第3章 兩斤糖(已修)
自己翻書,都有。
翻尼瑪的書啊!
這種要命的時刻你叫我翻書?
你怕不是在逗我吧!
一邊憤憤然翻書,一邊在心裏把顧南行罵了千百萬遍。
她就不應該克制自己內心想給他紮個小人寫上“顧南行”三個大字的沖動,然後買一盒大頭釘,全給他釘上去。
好不容易翻書蒙混過關答了問題,得以坐下的朱毓,轉頭就給顧南行來了一腳。
然而,人顧南行跟你做了一年多同桌,就你那脾氣他能不知道?
朱毓剛坐下,他就已經擺好姿勢準備躲了,能踢着才怪。
男孩轉過頭,笑意盈盈看着她,“你當我傻啊,坐着等你踢?”
踢了個空的朱毓憤憤然伸手,邪惡的小爪子伸向身邊人的腰上,狠狠一把捏了上去。轉頭笑盈盈望着他,“到底誰傻?”
顧南行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慌忙拍開她的手,“行行行,你贏了好嗎,快松手!”
朱毓哼了一聲,依言松了手。
這麽一鬧,她這困意倒是被鬧了個煙消雲散。
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只能打起精神好好學習。
下課鈴響,顧南行手裏的筆記本就遞到了朱毓面前。
Advertisement
雖然每次都一臉正經說着什麽“下不為例”,但是其實每次都還是會主動教她,或是把筆記本借給她。
下課時間就成了朱毓的學習時間。
主要就是把上課因為打瞌睡或是開小差沒記到的筆記補一補。
而且,這可是年級第一大學霸的筆記本啊,簡直就是複習瑰寶。
“朱毓,顧南行,班主任找。”
正當朱毓奮筆疾書抄着筆記,顧南行趴在桌子上閉眼小憩的時候,路大班長不合時宜的大嗓門又響了。
朱毓一個眼刀過去,路名縮了縮脖子,看了眼正伸懶腰的顧南行,壓低了嗓音道,“那什麽,下個月有運動會,老班找你們商量運動會的事。”
“行,知道了,就去。”
顧南行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穿上,“走吧。”
朱毓是班裏的宣傳委員,顧南行是體育委員。
運動會的事情,自然是要找他們倆的。
“這個是運動會的參賽報名表,你們抽個時間跟班裏同學說一下。還有朱毓負責一下,關于在這個運動會儀仗隊的事情,還有選一個舉牌手。”
老班給他們丢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敲了敲桌子,“運動會是其次啊,你們都是高三的學生了,主要還是學習。不過學校的活動也要參加,都适量吧。下禮拜應該年級會找你們開個會議,到時候會具體講一下這個運動會的事情,目前先征集一下要參賽的同學吧。”
兩個人拿了東西回教室,不少人都圍了上來。
運動會一向是放松休閑的日子,不參加比賽的就是個玩。參加的,比完了也是個玩。
反正肯定比每天連着上課的日子好得多。
這會本來是課間操時間,但是由于外面有點小雨就取消了。
班裏人還算齊,顧南行想着幹脆就這會征集一下人數算了。
運動方面自然男生是強項,男子項目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他們班女生參加的就少了,比如這個一百米和兩百米的短跑,竟然一個報名的都沒有。
四百八百這種長跑運動竟然還有人搶着報。
顧南行站在講臺上,手裏的筆戳着講臺“當當當”響,“你們幾個就不能勻一下嗎?挪一兩個出來去一百米或者兩百米的。”
“不行就喊朱姐啊。朱姐是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
說話的男生叫程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來就胖,才被爹媽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程沉跟顧南行家住的近,兩個人關系還不錯,可惜程沉是個真學渣,班級墊底。
朱毓擡頭,手裏的筆差點丢出去,最後被顧南行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顧南行看了她一眼,搖頭,“她不行。”
“嘿,怎麽說話的,什麽叫我朱姐不行!你試過呀就知道不行?”程沉一拍桌,笑眯眯怼顧南行。
班級同學哄笑一片。
後者神色淡然,低着頭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麽。
程沉還要說話,後腦勺飛來一本書,“死胖子!你話怎麽那麽多啊!”
朱毓丢完書就把頭低了下去,埋在了一大摞書後面。
“咦,戀愛的酸臭味。”
朱毓頭頂傳來一個戲谑的聲音,前座是她的閨蜜黃婷婷。
“胡說什麽呢你。”朱毓臉色微紅,伸手把人推回去,繼續低頭。
“別推我嘛,你倆每天這麽你侬我侬的,你還不讓我說了?”逃過朱毓的魔抓,黃婷婷又锲而不舍地轉過身,聲音自然是壓了很低的在跟她說話,還帶着看戲吃瓜的笑意。
顧南行對朱毓很特別。
比如,他的筆記本從來不借給別人,只借朱毓。
比如,他從來不關心別人上課睡不睡覺,只管朱毓。
比如,他從來不教別人,頂多直接作業借給別人抄,偏偏只有朱毓,打死都不會讓她抄作業,非要一道道題講給她聽。
再比如,她的特殊日子記得比她自己都清楚,提前準備紅糖。
……
朱毓擡頭,看着講臺上那個穿着黑白校服,身姿挺拔的男生。
那雙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眼神一掃而過,四目相接。
“啪”的一聲,像撞出了火花。
朱毓慌忙低下頭,白淨的臉頰上泛起一圈紅。
耳邊響起黃婷婷取笑她的話語,“喲,還說沒貓膩,你臉紅個什麽勁啊。”
朱毓低着頭,眼前是顧南行的筆記本,手裏握着筆遲遲不能落下。
都說字如其人,眼前筆記本上白紙黑字清晰分明,剛勁有力,俊秀端莊,跟他一樣。
憤懑不平拿筆戳着桌面,都怪顧南行,沒事長這麽好看做什麽。
“再戳,筆壞了我不借啊。”
停下手裏的動作,少女轉頭看着身邊的人,手裏拿着的書是剛才她丢出的那本。
眼前人擡手,書本輕輕拍在她頭頂上,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如春風,吹進她心裏。
他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