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她到那裏時，燈光通明，公司的員工早已下班了，在總經理辦公室裏，只有東方欲曉和遲栖塵。東方欲曉看見她來，卻是皺了下眉，“不是讓你回家嗎？”
“回家我也睡不着，還不如來看看你們。”
伊向傑這次出奇的平靜，連原因也沒有問，送她到這裏，便驅車離開了。
只是臨走時，笑着對她說，“你真的是愛上了一個不要命的男人。”她承認，東方欲曉的性子一拼起來真的不要命，而她偏就愛上了他這點。
她看遲栖塵的電腦，左上角那個一直閃動的英文。驚訝的問他們，“連上了？”
“嗯，”東方欲曉無奈的看着她，有些後怕問，“剛才為什麽和邱越澤在一起？”
伊歐斯就把錢多多和肖加琦吵架，然後去買醉，又叫上了邱越澤，最後一醉不起，她趕到時已經不省人事，邱越澤死活要送他回家的始末講了一遍。
“原來邱越澤會功夫，以前真沒看出來。”
東方欲曉皺了下眉頭，他也沒看出來，果然是身藏不露。
遲栖塵十指修長的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操作，眼角得意的微微揚起，“最多三天，一定能還原他電腦上的內容。”
伊歐斯跑過去看，驚喜道，“你怎麽做到的？”
遲栖塵搖了搖手指，“不是我，是你男人搞定的。”
東方欲曉輕咳一聲，如此不光彩的行徑，他一生沒少做，最近這兩次，都是在她面前暴露了。上一次還偷窺了人家大姑娘換衣服。
不過這個大姑娘已經被他收了。
“我就是讓錢多多把邱越澤叫出去，我讓楊子配了他家的鑰匙……”說完連自己都笑了。
“東方欲曉，偷雞摸狗的事你還真做的挺遛兒。”她環着胸冷笑。這男人第一次見面就知道是個臭流氓，果不其然，真是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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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錢多多會聽你的？”她終于發現了他的語病。
“因為我告訴他肖加琦堕胎的事啊。”他理所當然的、正義凜然的告訴她。
“你你你……”伊歐斯氣得直跺腳，千算萬算，竟把他給忘了，“你就缺德吧。”
“我怎麽缺德了？堕胎的人不缺德，我有什麽可缺德的，”東方欲曉跟她嚷嚷，“這件事本來就是肖加琦不對，難道你想跟她一起騙錢多多嗎？你覺得對錢多多公平嗎？”
伊歐斯一肚子氣，被他咽得竟然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她也不想看見他們吵架呀！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敢做就別不敢承認。”東方欲曉不高興道。
伊歐斯把頭一撇，也不想理他。
“你們倆确定要為了別人生孩子的問題在這裏争吵嗎？”遲栖塵把轉椅一轉，正臉看向這一對活寶，“你們倆還真是一對奇葩。”
東方欲曉态度軟了下來，用小手指勾了勾她的手，這是主動求合的表現，“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去給莫莫他們買飯。”
伊歐斯還在嘟唇，他們不常吵架，正式吵架這還是第一次。她不算小女人，可這個時候也知道不能輕易便宜了他。
她高昂着頭顱，從容而巋然。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我送你回家。”他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伊歐斯只一秒便破功，急急嚷嚷道，“我不回家，我也要去。”
遲栖塵目送他們的背影，竟然低低笑了起來——人生何必盡如人生，只要恒愛滿溢。
***
莫莫和老B還在盯稍，不過這幾天邱越澤的行徑很正常，除了談生意就是回家，沒有任何異動。美國那邊也在加緊追查他的犯罪證據。但恐怕不易，除非有新的罪證出現。
莫莫和老B一組，胖墩和大成一組，兩組人倒班盯着。饒是如此，可大家還是疲累不堪。東方欲曉買了飯，吃完就在車裏眯會兒，人家24小時倒班，他一天睡不了幾個小時。
“隊長，你和嫂子回家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莫莫看出他精神不是很好，伊歐斯又一臉心疼的樣子。
“沒事，用不了幾天了，等遲栖塵把他的電腦還原，還怕沒有證據嗎？”他目光迥然的笑笑，沒有人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警車只能坐五個人，楊子鑽進來時，明顯有點擠了。
他一見伊歐斯，先是一愣，然後呵呵笑道，“我可是如假包換的包打聽，這種事怎麽能少的了我。”
幾個人啃着漢堡就着水，吃得狼吞虎咽。伊歐斯不太餓，咬了兩口，剩下的給東方欲曉全丢進了肚子裏。他胃口大，一口氣就全部吞掉。
吃完後，他抱着伊歐斯，兩個人姿勢別扭的睡着了。楊子覺得尴尬，自己回家睡覺去了。前排的老B和莫莫都笑了笑。
天剛蒙蒙亮時，東方欲曉手機響了起來，是梁微因打來的。
“我哥哥剛給我打電話，說今天到大陸，要我去接他。”
東方欲曉眉目瞬間清明起來，梁宇寧這個時候到大陸來？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
“你在家等我，我過去接你，”挂了電話，他肅然而溫柔的對伊歐斯道，“梁宇寧回大陸了，我得跟梁微因去趟機場。”
“好。”伊歐斯并沒有醋意，反倒催促他道，“你快去吧，萬事小心。”她也覺得梁宇寧回來的時機有些奇怪，說不定他與這件案子也有關系。
***
東方欲曉出現在梁微因面前，一臉的胡渣，他早上來不及清洗就趕了過來。在車上時，梁微因幾次欲言又止，終是低下頭絞着手酸楚的問他，“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東方欲曉輕勾了下唇，卻是問了句，“你哥有沒有說為什麽回大陸？”
“他說要談生意，還問我……還問我和你怎麽樣了？”她羞赧的小聲道，“我只說了，現在住在你家裏。”
這也是事實。
只是家裏沒有他。
“這樣回答很好，”頓了一下，又問她，“你哥哥跟邱越澤的關系如何？”
“還不錯，畢竟兩家是世交……”她驀地轉過頭，訝異的問他，“你不會也懷疑我哥哥吧？”
“現在還不好講，”他擰着眉專業開車，見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又安慰了一句，“我也希望沒有關系。”
梁微因擔心的不知所以，如果哥哥真的做了違法的事，梁家肯定再容不下她和媽媽，她以後都不知道要如何生存，“一定不會的，我哥哥雖然玩世不恭，但他還不敢觸犯法律。”
東方欲曉看了她一眼，梁宇寧觸犯法律的地方還少嗎？上次在香港，如果不是伊歐斯堅持不告，恐怕現在他早就坐牢了。
不過在法律面前，一向講究證據，他也不好妄加猜測。
接了梁宇寧回來，他在車裏就開始冷嘲熱諷。說東方欲曉見異思遷都是好的，直接說他連狗都不如，見一個上一個，還搞自己的親妹妹。
諸如此類的話，連梁微因都聽不下去了，可東方欲曉只是淡然的笑笑——他從不跟畜生講話。
把梁宇寧送到了下榻的酒店，他把梁微因又送回家，才電話給大成，告訴他酒店的名字，讓他來監視梁宇寧。
這一切都辦妥後，他回了趟家，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伊歐斯給他做了午飯，什麽都沒問。
現在什麽都不必問了，她信他。
東方欲曉思忖了很久，想着那枚鑽戒要不要現在給她。但求婚這種事情，畢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一樣都不占，給了她更顯得膚淺，像是在安她的心一樣。
只是簡單地把她拉到懷裏吻了吻，便出了門。
伊歐斯給肖加琦打了通電話，從昨晚到現在，她應該精神好多了，總要問候一聲。不管東方欲曉這件事做的對不對，總是傷害到了他們。
可沒想到，肖加琦和錢多多去了民政局登記……
肖加輝在電話裏說，他姐姐早上一起床就後悔了，覺得身材事業沒有一個愛她的男人重要，所以跑去錢多多家裏忏悔。錢多多也原諒了她，兩人一商量，幹脆直接去登記，說不定幾個月後，孩子還會再回來。
伊歐斯輕輕放下手機，嘴角是一抹欣然的微笑——東方欲曉是對的，兩個人之間一旦有了秘密，才是真的無法挽救了。
他總是這樣，對她也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隐瞞。
換了衣服去店裏，甄珍正在布置，像布置婚房一樣，看樣子晚上要慶祝。
“紅娘姐，你什麽時候結婚呀，我要當伴娘……”
“快了，把伴娘服準備好……”她幫忙，又是揣氣球，又是挂彩帶，弄得像聖誕節一樣。
這件案子已經快了，遲栖塵說，最慢三天，一定原還他的電腦，到時，邱越澤就會被繩之以法。她和東方欲曉的婚禮一定會來的。
晚上在店裏，幾個人訂了蛋糕和小吃，加上肖加輝，一起慶祝他們結婚。甄珍這個小女孩，變着花樣逗肖加琦，直讓伊歐斯發怵，打死她也不敢讓她當伴娘了。
熱熱鬧鬧吃到很晚，又喝了不少香槟，她也就賴得回家，照樣買了飯去姜凡科技。遲栖塵還在緊張地盯着電腦，他這幾天也幾乎沒睡。
東方欲曉不想她天天這麽累，硬是讓她回家去睡覺，還囑咐她有時間多去看看東方誠。伊歐斯自然應下，出了姜凡科技的大門，迎頭卻看見姜凡走了過來。
他們屬于第一次正式見面，上次純屬是為了生意。
“姜先生。”她客氣道。
“不用這麽客氣，叫我一聲幹舅舅吧。”姜凡同她開玩笑。
伊歐斯……
不客氣就是要占她便宜嗎？
不過他确實是東方欲曉的幹舅舅。
“來等欲曉啊？”他們站在樓下，聊了幾句。
“來給他送飯。”
“賢惠呀，”姜凡笑，“不過你嫁給了東方欲曉，就等于嫁給了空房。他的工作經常不回家，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伊歐斯不置可否的笑笑，這個問題讓她怎麽回答？
“其實東方欲曉有家族生意，再說他外公年紀也大了，怎麽不勸勸他，回公司上班……”姜凡看意思是在慫恿她。
說不想是假的，伊歐斯也曾經問過他，是不是一輩子要幹警察，不過東方欲曉沒正面回答。再問下去，又怕他覺得自己是虛榮心。
其實這段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倆人居家過日子的狀态，若是晚上他不在，她也睡不好，總是為他擔心。想到他身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她問了他只是說不小心弄傷的。
那有那麽多不小心。
有一次她動情的吻着那些疤痕，東方欲曉說他值了——受傷也值了。
但東方欲曉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她既然選擇了愛他，也就要愛他的全部。
“再說吧，只要他自己高興就好。”
姜凡搖頭笑，“看來東方欲曉這次的眼光是真的不錯，可惜萬薔會被氣死。”
伊歐斯自然明白，不管東方欲曉願不願意，他都有這個責任接管萬青松的公司，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想到他恨娃的初衷。伊歐斯簡直哭笑不得，看來他們的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第二天一早，伊歐斯去了趟東方誠的家裏，給他買了些熟食，方便他自己熱來吃。
只是到那後，發現萬薔居然在他家裏——早上她來的早，萬薔此時還是一身休閑的居家服……
伊歐斯滲了口氣，汗涔涔的低着頭走了進去。
這是要複合的節奏啊！
“欲曉又在辦案呢？”她坐下來給東方誠弄早餐，那樣高高在上的女人，在這樣一間兩室的小房子裏，伺候着一個男人吃早。伊歐斯怎麽看畫面怎麽不和協。
“他這兩天忙，讓我來看看叔叔。”她放下熟食，真想功成身退。看來以後她也不用刻意跑來了。
“真不知道幹警察有什麽好？”萬薔雖然在抱怨，但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東方誠氣色好了不少，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好像要溢出來一樣。他拍了拍沙發，“歐斯啊，來，快點坐，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伊歐斯提了口氣，打死她都不敢吃萬薔的早餐。
“不了，我已經吃過了。”
萬薔笑容還有些冷，但語氣卻洋溢着溫暖，“別不好意思了，以後你坐月子，還不得我伺候你……”
伊歐斯……
“晚上和東方欲曉回家吃飯吧，慶祝……慶祝我們一家團聚。”萬薔看着東方誠笑道。
其實高處不勝寒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有時候大小姐做習慣了，改不了。不過這些年最讓她難忘的，還是這個不大的房子，和這個她愛了一輩子，也傷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再回到這裏，是這樣的踏實和安心。
“我問問他，可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