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萬薔一口氣買了好幾副，直接簽了支票給她。
“我有幾個朋友，一會兒過來看看，有什麽貴的好的不用客氣，直接拿出來就行。”她的态度倒是溫和了一些，對着伊歐斯講話時，還笑了一下。
錢多多差點背過氣去，笑得嘴巴都歪了。
伊歐斯給東方欲曉發微信：你媽來過了，買了幾副畫……還介紹了客戶……
她覺得有必要告訴他一聲，怎麽說也是他媽。
東方欲曉有工作，好久才回了過來：你沒多敲她點錢？
伊歐斯……
要兒子有何用？
伊向傑和洛以念也陸續過來看看，不過他們都不懂，頂多撐撐門面也就回去了。尤其是準姐夫方為安，他在這兒，就是最好的金字招牌，和萬薔的效果差不多。
臨近晚上時，邱越澤忙裏偷閑過來了一趟，看着他們辦得有模有樣，感慨自己大學時也很喜歡這些。但最後又不得不選擇了從商。
如果他現在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應該也會開一家這樣的收藏館。
伊歐斯領着他到處看了看，有幾副名人的真跡他是真的喜歡，也就順理成章的買了去。
“學長，給你打五折，上次在香港的事多謝你。”
“都說了不要客氣……你們開門做生意不容易，這點錢我出的起。”他寫了張支票給錢多多，後者只是感喟一聲，“不虧是有錢人啊！”
邱越澤笑了笑，問伊歐斯，“我今天介紹了幾個客戶，情況如何？”
“學長介紹的可都是大手筆，一口氣都買了兩三副，我們今天幹的，比這一年都多。”伊歐斯很中肯的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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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多馬上邀功，“我說什麽了，開展覽有好處吧，以後多來幾次。”
“這種形式，一兩次還行，多了別人就厭煩了。你們可以試試其他的方面，比如說聯系拍賣行，先以義捐的形式贏得口碑，前期可能沒有錢賺，但後期得到了認可，拍賣的價格絕對比你們這樣賣一副能多賺好幾倍。”邱越澤給他們支招。
“的确是個好辦法……還是學長懂行。”伊歐斯崇拜的笑起來，必竟邱越澤曾經是這個專業的。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選擇這麽冷門的一個專業。
邱越澤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眼，歉意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
“哪裏的話，學長能來，還買了幾副字畫走，應該是我們感謝你。”伊歐斯長年從事銷售，嘴巴自然該甜的時候很甜。
不過邱越澤卻是怔了一下，唇邊是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
他走出酒店，伊歐斯禮貌性的送了出來。酒店大門外面的兩棵大樹開的正茂盛，晚風一吹，飄落了幾片樹葉。
伊歐斯又與他交談了兩句。忽然，邱越澤擡起手來，伸向她的腦頂，“別動。”
伊歐斯一愣，也未及想到要閃躲，他便從她的頭發上撿了一片葉子，他拿着葉子對她笑笑，“掉到頭發上了。”
“謝謝。”伊歐斯摸了摸頭發，略有些尴尬。
這時，東方欲曉正巧趕到——他在遠處正好看到邱越澤的身體靠向伊歐斯，從他的角度看去，好像他想要去親吻她一樣。
他不由分說，上前就給了邱越澤一拳。
伊歐斯急的馬上拉住了他，氣的朝他喊，“你幹什麽？”她上前拉起邱越澤，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對不起學長，你沒事吧？”
“邱越澤，你何必在這裏裝君子……”東方欲曉一把拽過伊歐斯，指着他就罵道。
東方欲曉急紅了眼，他性子直，生氣了就要狠狠的揍他一頓。此時，他更是一改往日的嬉鬧，吼聲暴怒懾人，緊握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間撲天蓋地而來。
“不是這樣的，我頭發上落了一片樹葉，學長不過替我摘掉而已。”伊歐斯也氣了，氣他如此不相信自己，也氣他如此蠻不講理。
東方欲曉只是憤然瞪着他，根本無視伊歐斯的解釋，因為他知道，邱越澤根本不是問心無愧，他甚至還有些龌蹉的心思。
“歐斯，我想欲曉可能有點誤會……”邱越澤摸着嘴角的血跡，笑得更加燦爛，在東方欲曉看來，就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勝利。
“誤會？你敢說是誤會？”他又抓住邱越澤的領口，把他逼到了牆上。
眼睛暴凸，恨不能一把掐死他。
“放手——”伊歐斯上前憤怒的推開他，護在邱越澤身前，“你怎麽可以不講理？你還沒有搞清楚事情是怎麽回事，就胡亂動手打人？”
邱越澤也是一番好意，雖然他是有些突允，但也并沒有冒犯之意，她不明白東方欲曉為何要生這麽大的氣。他不是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是。似乎自從邱越澤出現後，他就一直小心翼翼，難道是因為邱越澤搶走了梁微因嗎？所以他對他心存芥蒂？
如果是這樣，那他也太不相信自己了。
伊歐斯覺得愛情的本身是要相互信任，相互尊重，可他現在連起碼的信任都不給她。
她是傷心失望的。
而東方欲曉比他更加失望，看着她的目光都在痛苦，“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你相信我嗎？”她問他。
兩人目光就這麽筆直痛楚的望着對方，一個比一個更氣，一個比一個更痛苦。東方欲曉吸了下鼻子，恨恨的轉身。
伊歐斯冷靜了一下，追了兩步，叫他，“東方欲曉……”
他哪裏還肯回頭，騎上摩托車而去。
她涼涼地站在原地，感覺冷氣流竄了全身。說不出的害怕，更有說不出的無助。
“歐斯，你沒事吧？”邱越澤遞了一張面紙給她。
“我沒事。”她低着頭納納道。
眼角确實流了淚，但她卻沒有接過面紙，就這樣呆呆的環抱住自己。
他走了？他居然走了？從前的油嘴滑舌、腹黑色狼去哪了？他怎麽可以丢下她一個人走了？
“歐斯，欲曉的性格從前就是這樣，看來你有的跟他解釋了，”邱越澤嘆了口氣，“他從前就一直恨我搶走了梁微因……”
“學長，我要進去忙了。”她不想聽他說起這個，她的心很亂。
“那好吧，我先走了……別難過了，哭了就不好看了。”他還在哄着她。
伊歐斯勉強笑笑，緩緩的走進了酒店。
邱越澤摸了下自己的嘴角，陰骘的勾起了唇——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他還是這麽沉不住氣。
***
“斯斯姐，你怎麽了？”來幫忙的肖加輝看見她哭了，一時間竟然慌了起來。
“沒什麽，我有點累了，你告訴錢多多一聲，我想先回去，讓他留下來再盯會兒。”她不想多解釋什麽，這個時候，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着。
肖加輝皺着眉頭問她，“是因為邱學長嗎？”
他剛才看到她的那個學長，和她有說有笑，心裏就來氣——他不喜歡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他是把伊歐斯輸給了東方欲曉，又不是輸給了他。
如果伊歐斯真的打算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他才是真的不服呢！
“別問了，我不想說。”她越過肖加輝，去取自己的書包。
肖加輝可不會就此打住，他好人做到底，有必要提醒東方欲曉一聲。
***
東方欲曉無精打采的回到警局，莫莫他們正在吃飯，見他回來，都八卦的圍了過來，“那個展覽怎麽樣？是不是有很多名人？”
他沒心情跟他們胡扯，端了水杯去倒水，卻聽見他們幾個人正在興致勃勃的議論。
“有名人也不關你事，反正那種有錢人去的地方，你這輩子就死心吧。”大成見過世面，直接打消了莫莫的積極性。
“也不是啊，一副字畫便宜的也有幾萬十幾萬的……”
“關鍵是，你會畫幾萬十幾萬去買一副字畫嗎？”大成很實在的問胖墩。
後者想都沒想的搖了下頭，“不會。”有錢他還要供房呢！
“那不就得了，所以說人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有錢人，你這輩子做做夢就好了。”大成倚在椅子上，舒服的伸了伸腰。
“還在這說這麽多話，沒事情可做嗎？”他嚴肅的掃了屋裏一眼，吓得大家趕緊閉嘴。
東方欲曉慢慢的喝着水，聽他們幾個在胡扯，心裏更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伊歐斯從小就像小公主一樣，上學放學有專車接送，不生氣時也很甜美，尤其是做銷售時，她笑得很漂亮。
認識他之前，她也是來往于咖啡店或西餐廳，很少會去那種粗俗的地方。
她有錢有臉有身材，如果和邱越澤在一起的話，應該會游走于上流社會當中，而不是成天跟他吃烤串或水煮魚。
他是真的虧待她了。
“隊長，這都多少天了，連戚剛的七大姑八大姨我們都調查個遍，什麽發現也沒有……”大成改發牢騷。
莫莫也擡頭苦着臉問他，“隊長，能不能休歇幾天啊？我男朋友都生氣了，我要是再不理他，他就跟我分手……”
“隊長，你不用陪嫂子嗎？”胖墩也問他。
東方欲曉抿了抿唇，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咚的一聲悶響，即使不講話，那□□味也讓大家都識相的閉了嘴。
這一個晚上，他根本也沒有睡，在辦公室裏眯了一會兒，天亮後，打算出去繼續跟蹤。
肖加輝出現在警局門口時，他腳下一滞，馬上又不待見的越了過去。
“東方欲曉，你是不是惹斯斯生氣了？”肖加輝攔住他生氣的問。
“她這麽跟你說的？”他轉頭擰眉問他。
“當然不是，”肖加輝站到了他面前，意正言辭的告訴他，“斯斯昨天送完邱越澤回來就哭了，不是你難道還是那個小白臉？”
她哭了？東方欲曉垂了垂眸，他從沒有看見過她哭，她是為誰哭的？
“不說話了是吧？”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肖加輝依依不饒的追問，“你到底怎麽惹到她了？”肖加輝看起來比他還要着急，“我告訴你東方欲曉，我把斯斯輸給了你，我心服口服，但你別把她讓給別人行不行？那個邱越澤明顯心懷不軌，你要是這個時候再和她鬧別扭，那個小白臉肯定有機可趁。”
東方欲曉慢慢哼笑，連肖加輝都看的出來，邱越澤對伊歐斯有想法，她自己怎麽就看不出來？他不認為伊歐斯是笨女人，甚至比一般女人心思更密，除非她是不想看出來。
肖加輝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往外走，“跟我去找她道歉。”
“我還有事，”他輕而易舉掙開她，一臉肅然，與那日的痞子氣截然相反，“沒什麽事你先走吧。”
“我算看出來了，敢情你也在生氣，”肖加輝推搡着他就往外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