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好啊,西餐廳是吧,反正我正好餓了,可以吃下一頭牛……希望待會你能有錢付賬。”東方欲曉沒有拒絕,反而拉着伊歐斯往前帶路。
“真要去啊?”她緊張的問他。
“有人請客吃飯,為什麽不去?”他吃味的告訴她,“總比你單獨跟他去吃飯好。”
“我沒有單獨跟他去吃飯……”
除了他剛回來時,他請她和錢多多吃飯以外,上次在酒吧,他提議吃宵夜,她都回絕了。自從知道他和東方欲曉的關系,她一直恪守自己是本份。
她從來也不是一個在意這些的人,但為了東方欲曉,她都在意了,他反過頭來還吃這種幹醋。
東方欲曉心血來潮,看見她又在喋喋不休的報怨,幹脆彎腰一賭,上演了一場激情的接吻秀。
後面的邱越澤和梁微因都愣住,一個不動聲色,一個心潮起伏。
邱越澤知道,這是東方欲曉向他示威呢!
伊歐斯剛想推開他,東方欲曉雙手鉗制住她,更深的吻了下去——天哪,伊歐斯快瘋了,難道他還想當着他們的面上演活春宮嗎?
其實并沒有很久,東方欲曉就放開了她,咧着牙稱贊道,“還算聽話。”
從前不管東方欲曉怎麽挑逗她,那也都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當着別人的面親吻,還是第一次。伊歐斯知道,這樣徹底讓她斷了邱越澤的念想,也斷了梁微因的念想。
只是,她早就已經對邱越澤沒感覺了好不好。不對,她現在的感覺是難為情,臉都紅透透了。
不過她也不會刻意那麽在意,他們光明正大的交往,接個吻不算什麽。
坐在西餐廳裏,邱越澤點的現煎牛排——這個時間,價格比白天更貴一些,而且還有服務費。
不自在的人是梁微因,她甚至眼眶都是紅紅的。曾經那麽愛她的那個男人,如今已經完全屬于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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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擺好了刀叉,把牛排放到碟子裏。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伊歐斯感覺像嚼臘一樣。四個人沒人開口說話。
邱越澤點了一瓶上好的紅酒,東方欲曉也不客氣,喝了幾杯,還直搖頭,“不如啤酒好吃……”
伊歐斯……
她明白了,他就是存心來找渣的。
邱越澤淡定笑道,“這種地方,沒有啤酒。”
“我知道,像我這種粗俗的人就只有配啤酒。不像你,金貴主兒,得配紅酒。”他齒譏的回他。
“其實紅酒和啤酒都一樣,沒有貴賤,關鍵還得自己喜歡。”邱越澤也跟他扛上了。
東方欲曉攬上伊歐斯的肩膀,挑着眉稍告訴他,“我就是喜歡啤酒。”
敢情說她是啤酒?
邱越澤擡頭,直接贊美道,“歐斯不是啤酒,她是一瓶上好的紅酒……我記得高中時,每天放學,伊向傑都會開車來接她,那時候她像個小公主一樣,打扮的很漂亮,也喜歡穿裙子。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可惜了。”
伊歐斯愣愣的看向他,那個時候他這麽關注過她嗎?
東方欲曉臉上閃過一絲陰沉,但很快,又是一抹肆意的淺笑,占有性的看向伊歐斯,調情般淫邪的笑道,“明天我們去買條裙子。”
伊歐斯本就有點疑惑,東方欲曉一湊近,她馬上點了點頭,然後又怔怔的望着他。
被晾在一旁的梁微因喪氣的低垂着頭,她現在好像路人甲一樣,這兩個男人分明是為了伊歐斯在争風吃醋,誰又在意她?
邱越澤臉色暗黑,冷冷的睨向他。
東方欲曉看着碟子裏血淋淋的牛排,一把将刀叉扔到桌上,慵懶的一挑唇,“我是一個粗人,不會用刀叉,下手比較實際。
他拿起牛排,毫不顧形象的大口丢進嘴裏——一旁的烹饪師驚的張大了嘴巴,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此粗俗的客人。
邱越澤仿佛鼻子譏笑一聲,轉而問伊歐斯,“這牛排味道怎麽樣?”
“不錯。”伊歐斯忍着笑,她只覺得東方欲曉當真要把自己的形象出賣的一幹二淨。
“欲,欲曉?”梁微因驚愕的看着他。
從前他們去西餐廳,他都很優雅的幫她切牛排,怎麽可能不會用刀叉。
“嗯,味道真是不錯,不枉費犧牲了一頭牛。”牛排一塊能有多大,他一口就吞下了肚,還不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服務生哆嗦的給他遞了紙巾,東方欲曉看都不看,直接扔到了桌上。
“這是什麽奶什麽蘑菇湯?”他問一旁的服務生。
“奶油蘑菇湯。”服務生很恭敬的回他。
東方欲曉像新新人類一樣點了點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又問,“有鐵觀音蘑菇湯,那個我比較愛喝。”
“沒,沒有。”服務生非常遺憾的告訴他。
東方欲曉翹着二郎腿,完全一副小混混的模樣,端起湯碗,咕嚕咕嚕的喝下了肚。
舔了下唇,搖頭道,“味道一般嘛!”
服務生額頭上涔涔的冒汗……
“這個是什麽?”他又指着一個雅致的小盤子問。
“凱瑟沙拉。”服務員垂着眸答他。
“确定不是嘚瑟沙拉嗎?”他笑了笑。
只聽見服務員一手撐住桌子的聲音,抖着腿慢慢搖頭,“不好意思,沒有那種沙拉。”
東方欲曉一掃桌子上的碟碟碗碗,舉着旁邊的咖啡杯又問,“這個黑乎乎的是什麽?”
服務生……
“藍山咖啡……”
“藍色的山也能做咖啡?”他自己都笑了出來。
服務生直接給他跪了,一面抹淚一面哀求,“這位先生,我就是個小服員生,您高臺貴手……”
東方欲曉果然沒再為難人家,把咖啡拿的遠遠的,只剩下一份芝士蛋糕。
就在服務生緊張的看着他的手時,他将那份蛋糕拿到了伊歐斯面前,“寶貝,多吃點這個,脂肪含量高,吃了能長胖。”
伊歐斯捂着額頭忍笑,這個東方欲曉,她還覺得奇怪,他幹嘛要答應來吃飯,原來是來砸場的。
“那還讓我吃?”長胖還讓我吃?
他抹着嘴邊的油腥笑,“胖了摸起來手感好。”
伊歐斯在下面狠狠掐他,疼得東方欲曉瞪了她一眼。
“欲曉,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邱越澤則是優雅的切着牛排,端起咖啡平淡無奇的淺抿。
“人都會變的……你不也一樣,從前在你爸爸面前像條哈巴狗一樣,現在居然也接管了德安國貿。”東方欲曉雙臂搭在後面的椅子上,頭向後靠去,目光則是鄙睨着他。
邱越澤早就練就了良好的忍耐力,這種人身攻擊,他還不放在眼裏,嘴角始終是不深不淺的微笑。
可伊歐斯還是感覺出了他隐隐蘊藏的怒意,還有梁微因一副痛苦失望的悲哀之色。
她拉起東方欲曉,向對面的兩個人道別,“學長,謝謝你的款待,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東方欲曉一推椅子,椅腳劃過地面時發出了一聲極尖銳的響聲。
他連道別都省了,拉起伊歐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梁微因痛苦的閉了閉眼,“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是裝成這樣的。”邱越澤繼續吃着牛排,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他眼中迸發的一道精銳光芒,還是暴露了他此時被激怒的心緒。
***
香港是個不夜城,到處都是霓虹萬丈。尤其這個一國兩制的國家,還隐藏着一些合法的勾當。東方欲曉拉着她直接回了酒店。
伊歐斯笑了一路,真被他打敗了,“東方欲曉,你到底怎麽回事,幹嗎總是針對學長?”
東方欲曉無語地看着她,真被這個女人的大智若愚打敗了。邱越澤這麽明顯的示愛舉動,難道她聽不出來嗎?若不是早就對她有意思,何必将她從前的事情記得這樣清楚。
不過笨點也好,他還不想點破。
“你認識的男人我都針對。”他籠統的概括道。
伊歐斯想一下,“那錢多多呢?”沒見他針對過錢多多。
“他不算男人……”那個娘娘腔也算男人?
伊歐斯……
錢多多會跟你拼命。
“我覺得梁微因挺可憐的,她哥哥就是個人渣,她媽媽又貪圖榮華富貴,都沒有人在關心她。”梁宇寧這樣不顧及她的感受,讓伊歐斯直想揍他一頓。
天下哪有這樣的哥哥,像伊向傑,從小就護着她,誰敢說她半點壞話,他肯定讓對方好看。所以伊歐斯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的。
“可憐?”東方欲曉怎麽會不注意她,只是當年他就知道,她只能跟他共富貴,卻不能共患難。就像他不認為她是為了她媽媽。
他愛過她,而且那樣深刻的愛,到最後被傷害時,還是那樣遍體鱗傷。
因為從前他年輕,對愛情的執着與向往讓他蒙蔽了很多真相。現在想起來,梁微因當初和他在一起,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他的家庭背景。
他相信也有愛,但比起他的愛,就有些令人惋惜了。
如果她不回來,可能在東方欲曉的心裏還會存有一絲回憶,不管是美好的還是傷心的,至少他會回憶……但她的出現,只會讓他更加明白。
這個女人有多麽虛僞……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快去睡吧,明天不是還要逛街嗎?”他拍了拍她胡思亂想的小腦袋。
伊歐斯差點忘了,他們有兩天的時間在香港玩耍,“好吧,那晚安了。”
她轉身剛要刷卡進門,又想到什麽似的,飛身過來吻了他一下,咯咯笑着進去了自己房間。
東方欲曉釋懷了——其實老天爺對他還不錯,把這個雖然野蠻,但是美麗天真的小女人送到了他身邊。
還不算晚,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揮別了錯的,才能和對的相見。
***
莫莫不想當電燈泡,決定自己去shopping。東方欲曉非常滿意的點了下頭,覺得這個丫頭越來越懂規矩了。
他帶着伊歐斯去了西貢,倆人坐着小巴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坐在大排檔裏吃着海鮮,看着海邊一搜搜的魚船,不戴墨鏡的話還有些耀眼。
伊歐斯喜歡戴着一個超大的墨鏡,但東方欲曉眼睛很好,完全無視海面反射的光。
龍蝦粥滿滿一大盆,兩人又要了好久貝類。伊歐斯開始發愁,所謂的眼大肚子小,不過如此了。
“放心,我都能吃的完。”東方欲曉朝她眨眨眼睛。
他吃的多,畢竟身高體重在那擺着了,不像伊歐斯,雖然高,但身上沒什麽肉。有一次肖加琦看她換衣服,就嘲笑道,“你身上的肉都長到胸前了,不知道多少女人都羨慕死了。”
她承認自己純屬該胖的地方會胖,不該胖的地方一點都不胖。可能是遺傳了媽媽的好基因,而且伊弘飛雖然人不咋地,但也生了一副好皮相,單看伊向傑就知道了。
海鮮當然要配啤酒,香港的啤酒實打實的味正,也苦,不像大陸這邊,喝了像白開水。要了幾瓶啤酒,東方欲曉給她撥海鮮肉,尤其是皮皮蝦,生怕她劃手。
這家滿記的服務很好,香港人自己來吃,都是要的蒸糕,或是小菜,很少有人像他們一樣,一桌子的海鮮。他們周圍站了幾個服務生,随時為他們清理桌面。
這會,那幾個小服務生都在吃吃的笑,東方欲曉一面被伊歐斯罵着,一面還得喂到她嘴裏。這樣的男朋友哪裏找?
但伊歐斯知道,他就是腹黑,背地裏總是欺負她。
酒足飯飽,居然一點都沒有剩下——伊歐斯吃的并不多,全進了東方欲曉肚子裏。
“當兵那會,早上起來先晨跑,不讓吃早餐,我們到最後見了饅頭像親媽一樣。那時候,我一頓能吃六個饅頭。”東方欲曉回味無窮道。
伊歐斯摸了摸他的肚子,不算太鼓,都吃到哪裏去了。
還沒有返回到市裏,錢多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因為上次酒店□□的事件,沒有拍到那件藝術品,錢多多一直心存芥蒂。
不過在電話裏,他倒是一改前幾天的哀聲嘆氣,語氣也明顯興奮起來,“歐斯,那家拍賣行的老板願意将藝術品買給我們,而且價格還算公道。你不是還在香港嗎?正好把東西買回來。”
伊歐斯記了電話和地址,卻沒有問錢多多,他怎麽搞到手的——畢竟他的家裏就是幹這行的,總會認識幾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