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蹦極後, 陸焰忽然變得沉默寡言。方姿以為他害怕了, 一路都在想用什麽話安慰他才不會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結果這人一回到帳篷, 就把她壓在落地玻璃上一頓狼吻。也不管遮光布有沒有拉, 就這麽大大方方地秀恩愛。
陸焰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受,就是想宣洩出來。
忍不住,沒法忍。
直到兩人呼吸都開始淩亂。方姿聽到了他沙啞又輕挑的聲音:“還租什麽帳篷,我就能給你支一個。”
雲裏霧裏間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陸焰上前一步,将她抵在玻璃上。
身後冰涼,身前火熱。她呼吸急促, 看見他桃花眼裏一片滾燙, “就屬于你的,滿意不?”
方姿低頭看清了狀況, 深呼了口氣。覺得跟他在一起時幾乎都是在火裏滾。想不沸騰都難。
喉嚨幹啞,聲音都變得粗厲:“我渴了,想喝水。”
她不知道, 現在箭在弦上, 有人可忍不了。
這帶着情.欲的聲音直接把陸焰點着了。
他脫掉沖鋒衣随意扔開,彎下腰,直接把她扛了起來, “我這就給你解渴!”
方姿挂在他肩膀上, 心跟着他的腳步一顫一顫。
她被放到床上,随即壓上來一副堅實的身體。呼吸一下就被奪去, 他的舌探進來,在她嘴裏亂闖。
“我打算把棒棒糖戒了。”
她反應了一會兒, 十分費力地問了一句:“什麽?”
陸焰扣着她的雙手,輕咬她脖間的動脈,“你比那玩意兒甜多了。”
他手一扯,頭低了下去。
方姿仿佛被抛進了一個無盡的漩渦。暈暈乎乎之間,她覺得之前對陸焰“德牧”的評價不太準确。他根本就是一只長腿泰迪。
☆
天光大亮。
圓形大床上,方姿像只慵懶的貓一樣,被陸焰的長臂攏在懷裏。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額頭,她的唇貼在他脖間。帳篷頂外藍天之上雲卷雲舒,給他們自成一方天地。
沒多久,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方姿神智還沒清醒,憑下意識的反應迷迷糊糊摸到電話。沒等開口,許漾的聲音噼裏啪啦傳了過來:“這日子沒法過了!親愛的,我要在你這裏借住幾天。看在我給你推薦了這麽好的地方的份上,千萬別拒絕我!”
聽到許漾的聲音,方姿緩了緩,手腳發軟又躺回床上。
“怎麽回事?”
“回來跟你說。”頓了頓,她換上極暧昧的聲音,“嗓子啞成這樣……陸焰很賣力氣啊!有沒有高.潮.疊.起?”
方姿這會兒顧不上她。沒多說,只告訴她随時可以過去。許漾也識相,在得到同意後也沒廢話,愉快地結束了通話。
方姿抓了抓頭發,擡眸,陸焰正斂着一雙幽深的眼睛望着她。
視線撞在一起,他挑了挑眉。眼尾那顆痣被睫毛掃着,“怎麽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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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什麽?”
他以手撐頭,手臂肌肉一下子繃起來。鎖骨削勁清晰,肩膀到腰部的線條流暢又漂亮。
淡淡的日光從頂端傾瀉下來,映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有沒有高.潮.疊.起?”
目光被這景象吸引住,方姿一時沒說話。
他勾着嘴角,湊近了,“還是我不夠賣力氣?”
方姿覺得許漾真是他們的神助攻。每次都能給陸焰架好梯子讓他往上爬。
但她覺得,偶爾順了他的心意挺好。她喜歡看陸焰這樣的男人面對自己時像個餍足的孩子一樣得意。
那會讓她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方姿靠過去,摟住他勁瘦的腰,輕輕對他說了幾個字。
陸焰瞳孔猛地一縮,喉結抑制不住地滾動。然後下一刻又聽到她十分坦白地承認:“但是這幾天恐怕都不行了。”
“疼?”
“從裏到外。”
“我看看。”被子掀開一角,被方姿伸手壓住。
“你又不懂。”
他扣住她的手,“紅不紅,腫不腫我會看。”
餓久了,有點沒控制住。再加上那種氣氛下,他一心就想弄她。想離她近點,想讓她失控。
方姿不知道他早就死過一回,就算被陸家收養了也是糊弄事的活着。
但是昨天吊在塔下的時候,他被她抱着,眼前是颠倒的景象。她的臉離得那麽近,用平淡的語氣說着那些話。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新生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有她才覺得活着好。
她什麽都知道,把他看得那麽透。他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
就想看她在自己身下控制不住地叫,喊他名字。
但現在看她若無其事地說疼,陸焰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方姿不讓看,他就不再勉強了。在她頭頂親了親,啞着聲說:“休息會兒,吃完早飯回去。”
她點頭:“好。”
陸焰下床去弄吃的。赤.裸緊實的身體在日光中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方姿裹着被,眼中是純粹的欣賞。
接着,前面忽然傳來一聲悶哼。
看出不對勁,她立刻起來,“怎麽了?”
陸焰坐回床上,沒事人一樣調侃,“你是打算做完了就做了我?”
她一愣,“你怎麽了?”然後反應過來,“我外套上有個胸針。你踩到了?”
陸焰忍着痛把胸針拔下來。血順着往下流,染紅地面。
“別動。你坐好。”
方姿顧不上踩到的一腳血,手忙腳亂翻找醫藥箱。
陸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我就這麽活生生被你破了處。”
現在還有心情逗她,方姿手上動作不停,順着話說:“放心,我會負責。”
他輕笑了聲。
找到一些簡單的醫用品,方姿連忙過來給他清理傷口。創面不大,但紮得深。他這一腳是實打實地踩下去的。
“得去打破傷風。”
簡單包紮好,她看着那一塊白,唇抿得死緊。
陸焰把人拉進懷裏,在她腰上輕輕撓了撓,“都聽你的。先笑一笑。”
方姿站直身體,很認真地看着他,“笑不出來。”
他眼色深沉地望着她,在她嘴角上親了一口:“行,那不笑了。”
——
回程換成方姿開車。
陸焰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副駕駛。手撐着頭,漫不經心看着她。
然後莫名笑了聲。
方姿瞥他,“笑什麽?”
“那血不擦,你說我會不會名聲遠揚?”他想了想,腦補服務員的反應,“都搞出血了,這男的得多猛!”
她從這神經病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反駁,“人家或許會想,都出血了,可能是精盡人亡了。”
陸焰:“……”咬了咬後槽牙,“再激我下次哭着求都沒用。”
方姿勾了下嘴角。
回到松城,兩人先去醫院紮了針,然後方姿又把陸焰送回家。
就算他嘴上不說,走路也控制不住有點坡。
看着他又是燒水又是洗衣服,明知道表演的成分居多,方姿還是心軟了。
但是許漾在她那裏,她得回去看一看。
“我先回去。”
陸焰抱臂倚在門邊,直勾勾看着她:“我腳疼。”
“許漾在我那裏。”
“腳疼。”
“……我得問清情況,把她安排好。”
陸焰看她鐵了心想走,忽然就開始不爽,“那麽粗的針紮我腳裏。”
得,開始苦肉計了。
方姿哭笑不得。打斷他的胡攪蠻纏:“再粗也沒你的粗。你紮了我這麽多針我說什麽了嗎?”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動聲色地說出這種話。難道“不要臉”真的可以傳染?
陸焰這次是真被怼住了。嘴皮子越來越溜,他這媳婦真是厲害了。
他們之間隔着一米的距離,陸焰慢慢走過來,立在她面前。垂着頭,高居臨下盯着她:“是誰今天早上摟着我的腰,跟我說自己‘爽上天’的?還有,你确定我那叫……紮?”
他伸手把人攬懷裏:“別昧良心。”
事關男性尊嚴,扯不清他絕對沒完。
說不過他,方姿幹脆轉開話題:“你不想我走?”
陸焰親她耳朵,“你說呢?”
“我們四十八小時沒分開過。”
“我上瘾了。”
方姿想了想,終于妥協:“那我晚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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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落,手裏被塞進一串鑰匙。他一直拿在手上,已經沾上了他的溫度。
“不用還了,我還有。”
方姿捏着鑰匙,擡頭看他。
陸焰擡手摸她頭發,這次痛痛快快道:“去吧。”
她轉身朝門口走。換好鞋,陸焰還站在那裏。
“辦完事就回來。”她下意識交代。
他揚了揚唇。
——
方姿給許漾打了個電話,這會兒她正在飯店胡吃海塞。方姿按照地址駕車過去,在二樓找到了人。
同一時間,一樓靠窗某個座位坐着兩個女人。
向玲喝了一口茶,餘光看見一輛熟悉的越野車開進來。在看到車牌時目光一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不是陸焰的車嗎?”陳瑜同樣看到了。
“嗯。”
然後她們看見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那是……”
向玲沒說話。
陳瑜忽然想起來之前劉小婉跟她提的事。嘴角不屑地勾了勾:“是陸焰女朋友吧?”
向玲聽出她語氣不對,便不着痕跡地問:“是不是怎麽了?”
“你們家陸焰真是有個性。看不上我們小婉,給你找了個殺人犯的女兒做兒媳婦。”
向玲臉色一繃:“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上次陸焰那麽不給面子,陳瑜這啞巴虧吃的一直憋着一口氣。向玲的反應看起來毫不知情,她心裏一陣舒坦。
“你不知道?不止這些,這女的以前還跟過我侄子。”頓了頓遞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當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