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專門請禮儀小姐，非要公司職員來，也不知道公司高層們怎麽想的。
難道是想讓合作方看出他們公司員工是全能的？
不管多少抱怨，加班工資比平時多，這點就可以讓人閉嘴了。
“合作方還要我們公司去年的財務報表，不是我說，只要看我們公司交了多少稅，就知道我們多厲害。”齊糯得意道，戴書雅不知道她得意個什麽勁。
“聽起來就是十拿九穩的事？”
“不一定，這可是價值上百億的項目，後續還有各種資金投入，那麽大的項目，競争公司也是挖空心思搶奪，不過誰讓我們公司有手段呢，解決了所有對手，脫穎而出，可最後決定權還是在合作方，沒準人家心情不好就反悔了呢。”
“那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管他空不空呢，反正也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今天晚上約不約？”
“約什麽約，我那個禮儀培訓能把人累個半死，再去玩還不半條命？你無聊去陪男朋友吧。”
“他有什麽好陪的，我看游戲可比我重要，随便他，你不去，我找另外的小姐妹，做個指甲，來個護膚，換個發型。”
“等這段時間過去再約。”戴書雅聽齊糯這麽說，還是有點心動，但也只能等公司拿下項目。
“阿姨！”到了家門口，正準備開門，戴書雅就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是在叫她嗎？
戴書雅轉過身去，她剛上來倒是沒注意有個小女孩站在對面魏阿姨家門口。
“阿姨，姑奶奶不在家嗎？”小女孩說話還算禮貌，就是剛才一聲阿姨叫得有些急促，吓得她以為有什麽事情發生。
姑奶奶？應該說的是魏阿姨，“不在家吧，你是一個人來的？”稍稍彎下.身子和小女孩說話，她現在還穿着工作制服，有些不方便，這個小女孩她有點印象，之前去給魏阿姨家送禮，有見過這個小女孩。
“我和爸爸一起來的，爸爸在停車，我自己先上來的。”
“馨馨，姑奶奶不在家？”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戴書雅往聲音源頭看了一眼，和對方禮貌性打了招呼，既然人家爸爸來了，戴書雅就回自己家去。
魏波打了個電話給姑姑，的确是不在家，說待會兒就回來。
“怎麽就和人家阿姨說上話了呢？”魏波有些意外能在這會兒見到戴書雅，除了上次她去姑姑家送禮，其他時候都沒見過人了，今天又見到，變化是真的很大。
貼身工作制服，妝容精致豔麗，同上次見面有很大的差別，這次更像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年的都市女精英。
“因為門鈴按了很多次，沒人開門，我就找阿姨問姑奶奶在不在家。”
“嗯。”魏波沒有再問什麽，若有所思的模樣。
呆呆不在家就是好，自己都懶得做飯，有更多時間休息，要是換以前呆呆在的時候，她少做一頓就嗚啊嗚啊叫喚，和她媽媽說的一樣，伺候祖宗似的。
脫下高跟鞋，天氣熱也沒穿絲襪，戴書雅就這麽赤腳去鞋架旁拿來拖鞋穿上。
拿來兩根黃瓜，洗淨切成薄片裝在大瓷碗裏，灑上些許白糖，攪拌，拿了一雙筷子，戴書雅抱着一碗白糖黃瓜片就去沙發上坐着看電視。
忽然聽到那種拍門板的聲音，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是遇到危險的不祥預感，是……
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人了，看到妝都哭花的樓钰，戴書雅有些無語。
她對這種受到情傷的女人，向來沒有安慰經驗。
一說錯話，沒準人家哭得更厲害。
連對面魏阿姨都聽到動靜問她有沒有出什麽事，能出什麽事，不就一個被感情傷害的樓钰。
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有什麽好傷心難過的。
就想告訴樓钰，學學齊糯，愛一個是一個，不愛就再找。
但感情實在因人而異，齊糯這種豁達的戀愛觀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學來的。
“徐白桦王八蛋，居然強迫我，喝醉酒就可以耍流氓了？混蛋！王八蛋！”在樓钰終于能把話說清楚之後，戴書雅是放心了，不是什麽出軌啊，還好，還不是什麽渣男。
“酒後亂性？也不算吧，你們在一起都多久了，這種事情還要在意？”
“他強迫我！我又不願意，我操，這和被強.暴一樣的性質了，我讨厭死他了！”樓钰把戴書雅的白糖黃瓜片拿來吃，邊吃邊恨恨道。
“要不下次你自己強.暴回去，兩清？”戴書雅覺得自己出的就是馊主意，但是沒準在心理上還能安慰到樓钰。
“我會考慮下次把他綁了……不提這個混賬男人了，你家小黑呢？”
“你這個女人，剛剛還哭得死去活來，不過自己想開就好……呆呆我送人了。”
戴書雅不想解釋太多，幹脆編了個理由應付過去。
“送什麽人啊，你不要因為它長得黑就不要它啊。”
“胡說什麽呢，我就是工作有點忙，沒時間照顧它，送人了，你喜歡可以買小寵物來養。”
“我覺得你就是我爸媽說的那種不負責任的主人，沒養多久就送人，當初為什麽還要養？”
“嘿，現在換你來教育我了？”
“教育還不至于，我爸媽又養貓又養狗的，我就偶爾看看，自己可一點都不想養，能養活自己就行。”
“那就別互相傷害了，我最近累得很，你最好別給我生事，你男朋友的事我管不着，不過我想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在我家留太久，因為我不想家裏都是外賣吃剩下的垃圾。”
“你變了。”
“對，我變了，變得不像我自己了。”翻了個白眼，她是一點不想和樓钰瞎逼逼了。
樓钰的心理還是十分強大的，能每天頂着戴書雅的白眼留在戴書雅家裏吃外賣。
“那麽好的工作真不要了？你爸媽不會說你？”才吃完外賣，戴書雅每天都要問樓钰這兩個問題，一點好臉色都不帶。
“我中午去你家對面蹭飯的，那個魏阿姨說我老吃外賣不健康。”樓钰并不想再回答戴書雅的問題，她都回答幾次了，戴書雅就和失憶一樣，每天都要問一遍，她今天就是要轉移話題。
聽到樓钰說對面的魏阿姨，戴書雅腦殼一疼。
“你有沒有說什麽廢話？”
“我能說什麽廢話，我中午就是去拿外賣碰着她了，她說讓我去她家吃飯，我一想，就扔掉外賣去她家吃飯了，好像也沒問什麽問題，有提到你男朋友的事，我心想，你什麽時候有男朋友藏着沒告訴我的？”
“你沒暴露什麽吧？”
“我能暴露什麽，我就說我不太清楚你和你男朋友怎麽樣，我們小姐妹之間不怎麽談男朋友的事情……你什麽時候藏了男朋友沒告訴我的？快從實招來！”
“我哪來的男朋友，你長點心，以後再去吃飯就小心點說話，我看你那時候猜得沒錯，是想給我介紹男朋友的，這種阿姨介紹的男朋友，還不是要你奔着結婚去的，再提到，你就說雖然不太了解我男朋友，人卻挺好的，還大方。”
“哦，那我明天小心點，再問道，我就編點瞎話。”
“明天中午？”戴書雅又有不好的預感了。
“阿姨讓我中午都來她家吃飯，外賣太委屈我了，我就答應了。”
“……”戴書雅果斷拿起抱枕，她要把這個不省心的厚臉皮揍一頓。
“你送點禮物去，袁叔叔喜歡下象棋，你買副好點的象棋送過去……你說你怎麽那麽厚臉皮，蹭我家飯就算了，還去對面蹭！被你給氣死了！”戴書雅是恨鐵不成鋼。
“你冷靜一點，我會聽你的建議去蹭飯…不是，是送象棋的。”
“阿姨，馨馨為什麽和你家那麽親啊。”樓钰知道這馨馨不是魏阿姨的親孫女，但有點好奇，她還挺愛聽這種鄰裏鄰居小八卦的。
魏芹因為之前老袁說了對面小雅回禮的事，知道小雅是知禮節的姑娘，就是那麽好的姑娘有了男朋友，有點可惜。
這回遇見樓钰，小雅的朋友，是個不錯的姑娘，就是也有男朋友了，不好說什麽，只能當普通晚輩對待，樓钰問她家裏的事，她也不覺得是什麽需要瞞着的秘密。
“馨馨是我大哥的親孫女，我大哥前年病死了，我大嫂當年生小波的時候難産死了，馨馨媽媽也是個不懂事的，結婚後就知道賭.博花家裏的錢，也不帶帶孩子，後來離婚了，反正有時間我和老袁會幫着帶馨馨，退休在家也沒什麽事情。”
樓钰送的那副象棋讓老袁愛不釋手，整天說什麽這些小輩就是比自己孩子懂事，魏芹聽了也沒生氣，就覺得自己孩子和這兩個孩子比起來，的确不懂事。
“這樣啊，馨馨還挺可憐的，不過有袁叔叔和魏阿姨那麽好的長輩，也是福氣。”
“你這丫頭，就會撿好聽的說。”
“嘻嘻，阿姨你做飯也好吃啊，比我媽做飯要好吃，我更不想回家了。”
樓钰說起好聽話來，是一點不輸戴書雅，人精一個，對于什麽話能哄長輩高興是很有心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