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保镖[綜英美]

第34章 被鬼糾纏

斯塔克身上布滿淤青和玻璃劃痕, 當然也有可能是金屬殘渣造成的皮膚破損而能把責任全都推卸給碎玻璃。他的頭很疼，還有鼻梁, 斯塔克的額頭有一個腫起的大包。他把冰袋頂在腦袋上直到它們化成一袋水, 并從他的頭頂流下來。

他坐在電腦前計算着公式, 修改那些令自己變得狼狽的，如同被十個人群毆過一樣的錯誤程序，還有機械線條的傾斜角度。斯塔克這幾天一直待在工作室廢寝忘食地制作盔甲，然後戴在身上親自測試, 接着失敗, 修改，周而複始。地上堆滿了報廢的不明金屬物, 當然還有因測試時造成的別的破壞, 他把那些破壞畫面保留得相當完好, 像一種紀念。

斯塔克這一周哪兒都沒去，除了上廁所和吃飯（有時候他甚至希望這兩件事能同時進行）, 他連客廳與卧室都只是路過了兩次, 一次是洗澡，還有一次是他本來打算去waiting吧, 結果走回卧室換衣服的時候突來靈感又折返回去。這一待便是連續三天的不眠不休, 連手機都不知道埋在工作臺的什麽地方, 它剛才響個不停，但斯塔克置若罔聞。

佩普.波茲站在玻璃門外，對着密碼儀點了幾個數字，她踩着高跟鞋靈活地避開那些堆積在地上的零零星星：“我一直在呼叫你, 你沒聽到嗎？”

“是啊，沒有。”斯塔克的右手胳膊套着一塊由合金材料打造的手甲的雛形，他把一根電壓線連接到胸口的反應爐上，“你打算說什麽？”

“奧巴代在樓上等你。”佩普放下了抱在懷裏的，用牛皮紙包裝過的盒子，“你不是說你不造武器了嗎？”

“這不是武器。”斯塔克解釋說，“這是飛行穩定器，不會造成什麽傷害。”他擡起那只裝甲胳膊對着一堵牆按下啓動按鈕。

嘭！

斯塔克被掌心的圓圈發射出來的能量沖擊彈飛了出去，他撞翻了身後的座椅還有咖啡杯和一根叉子，斯塔克十分高興那叉子沒有直接插jing他脊椎裏：“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但理論上它是安全的。”他卸掉胳膊上的失敗品，在躺在原地緩了緩後背傳來的痛感，“你剛才說誰，奧巴代？”

“是的，他來好一會兒了。”佩普受到了些許驚吓，但她很快表現出習以為常的篤定，“托尼。”她說，“你真的想追求那女孩兒嗎？”

“是的，當然是的，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認真的。”斯塔克從地上艱難地撐坐起來，“你買下來了嗎，那枚戒指，我想你一定買到了。”

“買下來了。”佩普道，“以八千萬美金成交的。”

“哦，不錯，我以為永遠不可能買到第二枚一模一樣的呢。”斯塔克松了一口氣，沒有因自己付出比原價高出十幾倍的代價而皺眉頭，“沒想到那個狡猾的設計師居然私藏了一枚，他死後那東西就成了絕版收藏品，我猜拍賣會上那些競争對手一定十分嫉妒你最終得到了它。”

斯塔克雖然沒有和他的女孩兒見面，心裏卻時常惦記，他把他偷回來的藥丸做了化驗，裏面沒有毒品的痕跡，但他也為此研究了好幾小時。藥丸的原材料全是賈維斯無法檢驗出來的東西，斯塔克本着科學精神的鑽研心态咬了一口，然後，他體驗到了畢生難忘苦澀。

斯塔克幾乎哭出來，藥丸不僅苦還有一股怪味兒，他一開始真想拉掉自己的舌頭，斯塔克就只讓那東西在嘴裏停留了一秒鐘不到，卻令他之後的六天吃喝乏味。他敏感的舌頭乃至整個口腔都是說不出的極苦還有無法擺脫的澀滞感，直到現在，斯塔克的嘴裏還保留着一點兒藥丸的苦味兒，無論攝入多少咖啡與酒精都不管用。

那東西比毒品難吃一萬倍！

“托尼，如果你真的想追求一個女孩兒，光送珠寶是沒有用的。”佩普給出建議，“你應該多陪陪她，多和她見面，而不是把自己關在工作室用腦子想，你在這兒待多久了，超過五天還是七天？”

“我知道，我比你懂，還要有花和巧克力，以及浪漫的燭光晚餐。”斯塔克站起來的時候順便脫掉了套在手腕上遺留下來的一圈電線，“你把戒指送到我給你寫的地址了嗎，別送錯了，那可是八千萬。”

“我今天上午親自送的，但她不在，而且，我是被趕出來的，他們可沒有你說得熱情好客。所以，沒能送成功，戒指給你帶回來了，就放在你的卧室。”佩普深吸了一口氣，“托尼，那個地方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你真的确定她是住那兒的？”

“荒廢？”斯塔克笑道，“看來你已經很久沒去那種廉價酒吧了。”

佩普多少還是對廉價酒吧有點概念，雖然不常去。但當她和霍根按照斯塔克給的地址和定位駕車到達目的地時，兩個人只看到一棟殘破的矮小建築，混着油漆和廣告顏料的彩色塗鴉的斑駁牆面像是要垮了，地面堆滿了石塊和沙土。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圈，連一個酒吧都沒看到。

起初佩普以為自己搞錯了，周圍沒有人，她連可供咨詢的對象都找不到。

當佩普走近建築，面對一塊像是門板的地方時，門突然開了，發出難聽的吱呀聲。一個女人透過門縫問他們找誰，那是戴妮，她露出半邊沒有血色的臉。

佩普上前道明來意，對方卻并不領情，而是惡狠狠地将他們兩個轟走，叫他們別再出現。

他們去的太早了，除了擁有名片的人可以随見到酒吧真正的面目外，其餘時間，只有馬靈珑在酒吧的晚上七點到隔天早上六點才會對外開放。她用魔法隐藏起這個地方，既是保護酒吧裏的鬼魂，也是防止不知情者入內後惹禍上身，她可不想無端端的遭到謀殺罪名，畢竟那些鬼魂，還是具有攻擊性的。

佩普沒有名片，馬靈珑也不在酒吧，她眼前所見，正是那個地方原本的模樣。

“托尼，你什麽時候能真正去了解一個女孩兒的需要？你每天待在工作室調試你的高科技武器，你會失去她的，不管她是誰，你用錯誤的方式在對待你的認真，沒人會領情。”佩普不打算與斯塔克争辯酒吧的問題，她可能不相信斯塔克給的地址是正确的，然而她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插手老板的感情問題，她只想發表一句感言。

“嘿，小辣椒，你太嚴肅了。”斯塔克說，“我了解她，她喜歡珠寶和巧克力，還有牛排，當然可能別的食物也有喜歡的。”他用鞋子将地上的報廢品胡亂的攪和在一起，并把它們踢到一邊，“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事實上，我還沒有得到她。”

“什麽？”佩普震驚地張大嘴巴，“你的意思是，你們還沒上床？”

“如果我說我們還沒接吻，你是不是會暈過去？最好不要，奧巴代會以為我終于把我的秘書小姐氣暈了。”斯塔克聳了聳肩，聲音裏透着演技拙劣的心虛，“但我有信心，她看到這枚戒指就會跟我接吻了，事實上，我确定她也喜歡我，但你知道，中國人，相對保守一些。”

他不肯定馬靈珑是不是真的保守，但也許接客只是她的工作，戴妮說她被客人提出的高難度要求累壞了，那可真糟糕不是嗎。他有一瞬間的無法接受，所以前幾天，斯塔克想要冷靜一下。

可越是想與馬靈珑保持距離，他就越難受，閑下來就胡思亂想。

佩普不知道應該怎麽往下接，她安靜了很久，看着斯塔克沮喪的樣子。

絕大多數的人都以為，佩普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托尼.斯塔克的女人，她作為他的執行秘書已經跟着他幹了整整十年。外界都傳聞佩普癡戀斯塔克，所以甘願跟在他的後面，甚至替自己的老板收拾他一夜情遺留下來的床單與被套，偶爾還會伴随黏着的液體，她肯定夜夜以淚洗面，終日郁郁寡歡。

因為斯塔克從不和自己的秘書搞上床。

佩普其實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麽，她當然迷戀過斯塔克，試問哪個女人不迷戀呢，他那麽魅力四射，全美利堅的女人都渴望擁有他哪怕就一夜。但佩普深刻的明白，那不是她的追求，她熱愛工作大于熱愛她的老板，所以，在度過新鮮期之後的幾年裏，佩普與斯塔克保持着互相信任的上下級關系。

她覺得這樣就很好，她只需要信任他，而不需要刻意去了解他。

“你們在阿富汗到底發生了什麽？”佩普看得出來，斯塔克的确是認真的，雖然他已經在自己的工作室待了一周沒有去約會，她斷定斯塔克甚至連電話或短信都沒有發給對方。

斯塔克一直沒有對佩普透露過阿富汗的種種經歷，因為那會使他想到伊森，他不知道該如何啓口，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發生了很多。”他想了想說，“她把她的戒指廉價賣掉，為了給我換到食物和水，還有住的地方。當然不止這些，她救了我，并讓我活着走出沙漠，而我卻沒辦法幫她做任何事。”

斯塔克昨天終于想通了，他沒有理由嫌棄女孩兒用身體與別人做交易，他自己都不是純情男孩兒，馬靈珑的世界很複雜，他一開始就想到的，這更加劇斯塔克想要完成馬克盔甲的意願。

“抱歉，托尼。”佩普在斯塔克的臉上看到了沮喪，“她一定是個好姑娘。”

“也許，但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好姑娘。”斯塔克道，“我很想幫她，但她總是拒絕我，而我完全不知道她正在遭遇什麽。但是，我得做點實際的，我正在做。”他指着因測試失敗報廢掉的合金甲片，“我得完成它們，這樣或許我就可以幫助她擺脫困境。”

一小時後——

斯塔克與奧巴代會面後心情就跌入谷底了，他總是帶來糟糕的消息，就好像剛才，他告訴斯塔克，董事會打算撤銷他作為執行CEO的職務，就因為斯塔克關閉武器部門的理念遭到了置疑。然後奧巴代出了個馊主意，他希望斯塔克能貢獻點什麽比如他胸口反應爐的技術來堵住那幫家夥的嘴，這樣他們就會平息怒氣。

但斯塔克拒絕了，用十分生硬的理由，奧巴代很生氣，而斯塔克更生氣。

他駕着跑車駛向酒吧，帶上戒指還有紅酒。佩普說的對，他應該多陪陪馬靈珑，最好能趕走那些嫖客。

“噢，托尼。”戴妮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你今天帥極了。”

“謝謝，我每天如此。”他看了一眼樓上，“你們老板呢。”

戴妮做出難為情的樣子：“她現在不方便。”

斯塔克的怒火一瞬間燃到頂端，他躍過戴妮，徑直往階梯上跑。

“嘿，你不能上去！”戴妮剛跨上階梯第一步就被附着在上面的驅靈粉燒得尖叫起來，“她不在這裏，上帝！”戴妮難受的退到遠離階梯的位置，阿莎莉趕了過來，戴妮忙道，“不，別過來，孩子，會燒到你身上的。”

馬靈珑将二樓設為禁區，除了斯塔克以外，不止鬼魂，任何人都上不來。

“你說她不在上面？”斯塔克已經做好了揍人的準備，當然不是揍馬靈珑，而是正在和她滾床單的某個誰，他會把那個該死的家夥揍得爬不起來，最好連同他的老二也打趴下，“他們出去做了？”

“我怎麽知道，她離開一星期了，你這幾天沒跟她聯系過嗎？”戴妮難過的靠在吧臺，魂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支離破碎。

“沒有。”斯塔克彷徨地站在階梯中間，他沒有談過戀愛，他不知道情侶分開後不見面是要通過簡訊保持聯絡的，“她真的不在？”

“當然不在，不然她早就下來見你了。”戴妮道，“莉蓮那麽看重你。”她小聲嘀咕。

斯塔克慢慢走回吧臺，他點了一杯伏特加，烈性酒，他需要這個：“你說她離開一星期，她跟誰離開的？”

“她一個人離開的。”戴妮指了指空了的貓頭鷹架子，“還帶走了寵物。”

“她的寵物不是蝙蝠嗎？”斯塔克的氣焰逐漸降了下去。

“好吧，她有兩只寵物，都帶走了。”戴妮沒有給他伏特加，“你不應該來這兒，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虛弱。”戴妮很難再保持原來的模樣，她感覺得到，她被驅靈粉灼傷，她急需補充失去的能量。

“我好得很，小甜甜。”斯塔克只是覺得今天的酒吧格外陰冷，就像冰窖，“如果你能幫我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兒，我的感覺會更好。”

“這裏沒有空調。”戴妮的聲音變得不再甜膩。

斯塔克楞了一下：“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站在他面前的性感戴妮的衣服只是兩片輕薄的布料，她看上起完全不受低溫的影響，“我會給你小費的，美女，幫我關一下空調。”

“你應該，給莉蓮打個電話，告訴她你在這裏，快打電話，托尼。”戴妮不能告訴他真相，也無法将他趕出去，但她不想傷害斯塔克，“或者，趕緊離開，你會給自己惹上麻煩的。”

“我會的。”斯塔克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戴妮，把空調調高一些，真的太冷了。”

他連續工作了幾十個小時，進食不規律，靠甜甜圈和咖啡度日，而且疏于鍛煉，斯塔克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如他在阿富汗的時候健康。酒客全是鬼魂，他們能清楚感受到斯塔克的虛弱，那太明顯了，在他踏進酒吧那一刻起，陽氣就迅速的被抽離出身體。

它們必須非常克制自己不要去吸食從斯塔克周身散發而出的陽氣，但對于能夠實體化的鬼魂，太難了，就像瘾君子面對毒品。

所有鬼魂全都陸陸續續朝他靠近，包括戴妮。

斯塔克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他發現自己的呼出的氣變成了白色：“嘿，這有點，不正常。”他擡起頭，注意到酒吧的光線全都黑了下來，音樂也停止了，那些原本坐在位置上酒客的臉色變得十分慘白，眼神空洞，“你們也覺得很冷對吧，你們的臉都凍白了。”

斯塔克突然被恐懼籠罩住全身，他頭皮發麻，雙腿打顫，連撥號碼的手指也不聽使喚。

他打算離開座位，到室外去，但他意識到自己的雙腿根本無法挪動一步，像是被什麽東西糾纏着。斯塔克低下頭，吓得吼叫出來，可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樣難受。

斯塔克看到了半邊臉，也可以說是半個頭，他已經分不清了。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一個人，那個人的腦漿從被削掉的頭顱流出，嘴裏，眼裏，耳朵裏，沾滿濃稠鮮紅的液體，斯塔克的鞋子上全是那些惡心的粘液。

那人的嘴唇是紫色的并且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笑容，像小醜的化妝一樣，嘴角快要勾到耳朵邊了。

這張恐怖的臉孔是有手腳的，它們緊緊地纏着斯塔克的雙腿，讓他一步也走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妮妮小甜甜倒大黴啦！

今天是最後一天雙更，存稿都用完了，希望沒有讓大家失望，作者盡全力了已經！

從明天開始一日一更，時間為下午兩點，如果改時間會提前一天寫在作者有話說裏，希望小天使們不離不棄，作者坑品有保持，說不斷更就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