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舊賬
“最近真是和平啊。”走在大街上,濟川浪平如此感嘆。
“是啊,平靜得就像暴風雨要來了一樣。”與他同行的風敲竹把話接了上去。
還沒等濟川浪平問什麽,一個邊走邊看手機的黃毛小子就撞上了風敲竹。
“抱歉。”盡管不是風敲竹撞上的他還是道了歉。而那個黃毛小子就不樂意了,一把揪住風敲竹的衣領:“道個歉就完了嗎?啊!掃了小爺的興就給我賠精神損失費!”
濟川浪平青筋暴起,抓住那人的後領提過來,直瞪着他的眼睛:“啊?到底是誰走路眼睛長在手機上撞了我朋友的?再啰嗦一句就把你拍到地下去!”
風敲竹立刻抓住濟川浪平的手腕:“濟川你別沖動!你要是打了人這個月羅朗德老板又要對着賬單哭了啊!”
“對啊,而且骨科和外科的護士小姐們也會哭的,她們可是有不止一次地在私下裏抱怨過那些被你打進去的小混混們喲。”方塵肆也笑着走過來,“好久不見了喲,兩位。”
“濟川?那個傳說中力大無窮的濟川浪平?還有花藥園主風敲竹?!”那個黃毛終于意識到自己遇上了多麽不得了的人物,立刻掙脫濟川浪平的魔爪倉皇而逃。
自裴骨玉歸隐事件過後他們也就沒什麽要忙的了,各組織一派祥和...才怪嘞!醫院的電話簡直要被其他組織打爆了好嗎?!而且因為照片暴露讓醫院上上下下輪流蹲點提防暗殺者。連在外出短期任務的狩獵部隊成員都叫回來了。尤其是在“高智商犯罪分子最想殺的人”排行榜上有名的幾位(臨淵仙、方塵肆、殷雪靈等)更是親自煮飯,碰什麽都得戴着手套,也不敢深眠,日子過得一個比一個苦逼,直到千娜和另一小隊的隊長帶着隊伍去肅清了一次那些不安分子才作罷。
當然,他們也沒閑下來,因為其他組織的高層們輪流上門來拜訪了。
剛好西西裏那邊寄來了邀請函,于是親愛的院長大人當即買了飛機票就飛過去了。
“陳達他們那邊呢?”濟川浪平問。
“噢,他們那邊也是風平浪靜的。啊,今天是崔哲和紀非一上門拜訪。”方塵肆回答。
“……辛苦了。”風敲竹和濟川浪平一臉同情。
這是家長會結束的第四天,赫瑤把父母及兩個弟弟都叫到了新房子那裏。由于那是自己的家事,狄靜靜他們不能出手。她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她給父母一人倒了一杯茶,給兩個弟弟一人一瓶牛奶。兩個男孩對這個比之前那個又小又破的平房更大更漂亮的新家很是喜歡,上蹿下跳地打開每一扇房門探險。
她說:“這裏以後就是你們的新家了。”言簡意赅,沒有把自己包括進去。
然後她又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這是這個月的水電氣費。”心中默默痛了一下剛領的工資。
“十幾年來謝謝你們的養育之恩,家裏三個孩子你們負擔不起我能理解,所以我選擇退出這個家庭,養育之恩無以為報,這套房子和這些生活費就作為我最後的贈禮……”
“等等赫瑤!”赫母連忙出聲打斷了她,“你是要跟我們斷絕關系嗎?”
“我們的關系不是早就在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斷了嗎?”赫瑤意味不明地淺笑,“或許還要更早,你們不是早就不想要我了不是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赫父騰地站起來。
她漫不經心地轉着茶杯蓋,不急不緩地陳述:“先不說總在家務上挑刺,從我十二歲那年莫名沉睡十天後開始你們不就一直在想辦法不着痕跡地把我趕出去嗎?比如總能在你們不在的時候遇到人販子,在沒有人的危險地帶你們總能‘不小心’推到我,之類的。”
陸仁榎瞪大了眼睛,狄靜靜也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放下因為擔心赫瑤而裝上的竊聽器,對視一眼: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狄靜靜:還繼續聽嗎?
陸仁榎:要不還是別了吧,就算他們有殺心也傷不了她的吧。
最後赫瑤當然擊碎了他們的豪門幻想,把一切交代完了、解釋完了就毫不留戀地離開。并且為了以防萬一,她事先拜托了司寇修改了他們腦中關于自己的記憶,索性也把自己資料上有關父母兄弟的也改掉,自己從此以後就是一個孤兒,在暗部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好吧,赫瑤本來沒想做得這麽絕的,主要還是她真的被羿方戾冥這個混小子整煩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防他又利用他們來拖自己。
“靜靜姐,會長大人叫你回家吃飯。”陸仁榎挂了電話,一臉仿佛被糊了狗糧的表情,“一個兩個都有伴了就我一個單身狗,讓不讓我活了!”
“他要吃飯自己吃去關我什麽事,會長夫人什麽的再叫一次打一次!”這事一提狄靜靜就炸。
“靜靜姐,你還是別掙紮了,五年後的你不是都已經承認了嘛。”陸仁榎越說越委屈,“你跟會長,赫大大也有歸期,又不帶我玩,我未來的伴兒是誰還沒影呢。”
“說不定羿方戾冥挺适合你的,他也經常抱怨被花式虐狗。你們剛好可以組一個單身狗聯盟。而且,鬼畜×天然什麽的……”狄靜靜臉上的笑容幾乎稱得上是詭異,而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不知不覺把自己從單人行列中剔出去了。
“那個家夥明明就是赫大大的癡/漢好不!”陸仁榎毫不留情地吐槽。過了一會兒又猛拍着腦袋大叫,“啊!今天崔哲和紀非一要去拜訪夜歌,靜靜姐今天我們把課上完了就去圍觀怎麽樣?”
“好主意!”狄靜靜自然爽快地答應了。
另一頭沒了同伴就等于沒了運氣值的赫瑤在回學校的路上又一次被人攔住了。
這一次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羿方戾冥,而是這個貨真價實的、連夜歌都倍感苦手的真·惡魔蘇子棋。
每一次看見他赫瑤都能感覺到源自靈魂的戰栗。不只是因為這個男人各種意義上的深不可測,這種恐懼更像是經歷過他的恐怖之處之後刻在骨子裏的本能。這樣的家夥,在那段空白記憶中很有可能是敵人!
知道她的心思,蘇子棋一步步逼近,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笑道:“小赫瑤怎麽能把我當做敵人呢,明明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小仙子不說就算了,方塵肆他們認出你了竟然也沒告訴你,還真是過分啊。”他的語氣很是委屈。
赫瑤拍開他的手退開幾步:“如果你不是敵人,不會留給我那種近乎本能的恐懼。事情的真相如何等院長回來就知道了。”她眼瞳微眯起,頭發兩側的蝴蝶結無風自動,“能請你讓一下嗎?我還要回學校。”她繞開蘇子棋向前小跑而去。
“後天我們惡魔戴歐維爾一族打算向秋合暗部勢力宣戰。”蘇子棋成功地一句話就讓赫瑤頓了腳,“作為多方勢力媒介的你可以通知一下他們嗎?”
“為什麽?”赫瑤回頭,神色複雜地注視着這個瘋子,“惡魔與人類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蘇子棋狀似苦惱地托腮想了一下,說:“因為小仙子拒絕了之前我向她抛出的橄榄枝,拒絕得我很沒面子,于是我一個心情不好就不小心把我蹲過夜歌審訊室這事兒說漏嘴了。”順帶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真的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知道了,會轉達的。”赫瑤表示她需要靜靜,非常需要。今天的信息量有點龐大一時半會兒消化不良。
不對!
夜歌的鍋為什麽其他組織也跟着躺槍了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
羅朗德:我想我們都需要一個解釋。
陸仁榎:簡直惡魔!惡魔!!明明我們什麽都沒做π_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