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清平起身穿戴好衣裳,并不再看王绮一眼,徑直擡步而去。王绮面色慘白,攥緊了手下錦被,身子仍微微戰栗着動彈不得,房外的侍女得了吩咐皆不敢進門伺候,由着她自己狼狽的強撐起身去擦拭。
兩人締的是國婚,新婚第二日合該進宮面聖。清晨江清平推開房門時,一夜未眠的王绮裹着錦被,整個人仿佛被巨浪沖擊過般萎靡蕭索。他見不得她這副樣子,上前将她從床上拉扯起來。
王绮由着他擺弄,垂眸輕輕說着:“你何必勞心費力将我折騰回乾國。”
江清平似是不願與她搭言,只嘴角噙着冷意,目光涼涼的看着她。此時侍女們已經備好洗漱的熱水,見兩人這番情态,都怔愣在門口不敢進來。江清平掃了門口一眼,侍女們得命魚貫而入,将王绮一番梳洗打扮。
當王绮踏出新房時,才後知後覺撫遠王府便是曾經的隴西侯府,她曾與他濃情蜜意的在此住過半年,如今他們重新一同站在這裏,往昔種種恩愛纏綿浮現上兩人心頭,紛繁複雜的情緒沖擊着兩人的心。
又是一路無語,王绮側轉身子低頭坐在馬車裏,盡量無視着江清平時不時投來的的銳利目光。昨晚看到江清平後,她便了然自己表面上驟然的出嫁,是他早就籌謀好的了,越國在周圍大國間起着着緩沖之效,占領越國即消除了與他國的壁壘,意味着對其他大國釋放敵意,因此越國雖常常遭受大國侵犯卻少有敢滅其國的,亦少有肯與越國結盟的,常常是敲打過後揚長而去。而乾國此次提出和親,卻是破壞了大國間心照不宣的規矩,其目的既是為試探大國們的底線,亦可能……是為了以和親之名将她帶回乾國。無論是出于乾國朝堂的政治試探,還是江清平的怨憤私心,此次和親她都是逃不過的。
勤政殿內。
兩年前還忍辱偷生着的前朝朝華公主,因着去年為蘇恒誕下太子,已然被冊立為中宮皇後。王绮看着龍座旁端坐着的女人,心中不由的感慨,一朝公主一朝皇後,能得今日結局皆緣自乾帝蘇恒的珍惜愛憐。天下女兒無有不想得到男子愛護憐惜的,朝華肯放下往日身份站到蘇恒身旁,大概也是想成全自己的那份女兒心。
朝華如此,王绮亦是,只是她與江清平前塵糾葛紛繁複雜,兩年前她已将他的心拖入了萬丈深淵,她不敢奢求他的傾心相許。
王绮雖是這樣想着,但心底仍是存有不切實際希冀,晚間江清平将她壓倒在床榻上時,她就讨好順從的為他寬解起衣帶,對方停下動作注視着她,她覺得有些羞窘,身體卻仍是生澀的極力配合着男人,于是她便在他臉上看到了陰恻恻的嘲弄。
他盡興後,便利落的起身穿衣離去,王绮仰卧在床上,私、處與腿間還淌着他釋放下的物什,眼前仿佛還能看見他方才的輕視神态,她只覺心間一陣委屈,卻又覺得是自己負了他,他這樣折辱是自己活該,眼睛拼命眨了幾下,終于忍不住淌出淚來。
接下來的半月裏,江清平白日從不見人影,晚間卻是定會推門進來,他并不與她搭言,一進門便将她糾扯到床上行事,起初王绮還強忍着疼痛配合着他的粗暴動作,漸漸的她就不願再讨好順從,只僵硬着身子任他擺弄,江清平不滿她挺屍般的事不關己,常常變換着姿勢極盡搗弄,将她撞得抽噎嗚咽。
那夜兩人皆動情至深處,王绮情不自禁的攀扯上他結實的肩膀,湊上去吻他的雙唇,這是她第一次動情得吻他,嬌軟的唇舌細細密密的舔允着,令他一時有些怔愣,甚至下意識的想閉上眼睛,過了一陣,卻在似突然想起了她曾經的逢場作戲與虛情假意,擡手一把勒住她的脖頸将她推搡了回去。王绮心中霎時升起一陣陣酸楚,怨惱的收縮絞緊了他的那處,就見他面龐猛得一抽,擡腰便如疾風暴雨般的撞擊起來,她承受不住得連連哽咽,扭動着身子後退,手臂不住的推搡着他的胸膛,卻被他制住,俯身按壓在身體兩側。
“清平……”王绮嗚咽着喊出,辨不清是痛楚是心酸還是歡愉。
往常江清平只會粗莽着硬闖,王绮勉強承受着,那夜卻是兩人成親後頭一次一起墜入極致中,事畢江清平粗喘着将面龐深埋進王绮的頸窩間,王绮擡手摟抱上他的腦袋,聲音裏還帶着方才的哽咽:“清平……今夜別走。”
他如今是她的夫君,如果往日情誼無法再拾起,那麽她想與他經營着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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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平沉默了一會,将那物什從她的身體裏退出來,又是要利落的穿衣離去。王绮急急披上外裳,起身下床攀扯住他,“你以和親之名将我圈禁回身邊,就只是要與我日日做這些事嗎?”
江清平轉身直視她,冷笑出聲:“本王該與郡主做些別的什麽?”
王绮看他臉上露出了鄙薄神色,心中又升起陣陣羞惱,出口的話就變得鋒利起來:“你我締得是乾越國婚,便是虛情假意也該做出樣子,我房中侍女皆是越國王宮賜下的,若是有你我不和的流言蜚語傳回去,你也不便向乾帝交代。”
江清平聽到“虛情假意”一句時已經陡然變了臉色,待聽她說完,猛得擡手掐捏上了她的下巴,冷笑着不屑道:“越國算什麽茍且蠻夷,也須得乾國小心逢迎。”他俯身湊近她的面龐,聲音陰恻嘲弄:“你當你這長平郡主是什麽金枝玉葉,越國本王尚不放在眼裏,你這蠻荒之地的郡主又算什麽。”
王绮知道是自己的言語沖擊了他,她沉默着壓抑下複雜情緒,再開口時語氣和緩平靜,“清平,你我如今成了婚,我是想與你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的。”
江清平轉身冷笑出聲,“你這套虛情假意,我早已領受過了。”說罷,擡步推門而去,只留下王绮披着外裳,光腳伫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