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辦法補救
于娜不樂意了:“誰啊,在那裏陰陽怪氣的,我說錯了嗎?”
“于小姐,公共場合胡亂說話我們可是會追究法律責任的。”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記者們紛紛把鏡頭對準了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于娜瞬間變了臉,她可沒想到祁光钰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雖說這部劇有祁天名下的投資,但公司從來也不在乎這部劇。況且就算是大制作,能驚動祁光钰的,也幾乎沒有,真是見了鬼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自己說的那些話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祁光钰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他不想驚動其他人就一直在人群後面站着。前面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他看到南晴謠挨了一巴掌而後不卑不亢的說出那些話,他對這個女人的看法便又有了幾分改觀。
至于自己這個時候跳出來說話,也确實是因為于娜再說下去這件事真的沒法補救了。
這時,于娜的經紀人終于出現了,賠着笑臉跟祁光钰說:“祁總,不好意思,我們娜娜今天身體不太好,說的話有些不合适,還請您見諒。但是我們娜娜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太熱愛表演了,所以看到有人這麽踐踏表演就心裏不舒服,娜娜絕對是個單純善良的人。”
祁光钰在心裏冷笑,于娜這個人他不認識,但是就從剛才的表現看,誰熱愛表演誰在踐踏演員這個身份就一清二楚了。但是他不想給記者留話柄,便笑了笑,說:“我想也是,戲馬上要拍完了,最近工作确實比較多,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請大家喝咖啡。聽說這裏有家咖啡館很有名,我也是專門過來的,不曾想遇到你們在這裏拍戲。”
經紀人立馬找了個臺階下:“那真是太感謝祁總了。那我就先帶娜娜回去休息了。”
于娜不情不願地走了,還給了南晴謠一個白眼。這下她更加确定南晴謠不是什麽好人了,連祁光钰都出面給她說話,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媒體還想采訪,被冥俊和列奚兩人一攔,全都後退了幾步。
楊西秦哈哈一笑,推着記者喝咖啡去了。
導演趕緊上來說:“祁總,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祁光钰擺擺手,說:“我們找個地方聊聊。”然後一指南晴謠:“你也來。”
南晴謠不傻,知道剛才是祁光钰幫她解圍,她素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況且她光明磊落,于是就跟着去了。
制片人早已定好了包廂,幾個人就座,先是客套了一番,然後步入正題。
南晴謠全程沒怎麽說話,只是聽三個男人推杯換盞間就商定了她的角色。那就是她什麽都不用做,繼續做她的龍套,然後配合劇組澄清有關緋聞的事情。她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本來就是事實。今天大家要是都相信她是個貪慕虛榮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那以後她就更別想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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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談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結束了,導演和制片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被人送走了,只剩下南晴謠和祁光钰面面相對。
南晴謠倒是沒有喝酒,所以提起包就想離開:“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坐下。”祁光钰雖然喝了不少,但是眼神仍舊清醒,說話的聲音更加富有磁性,“我們之間還有一件事沒有解決。”
“什麽事?”南晴謠疑惑。
祁光钰掏出一張支票推給她:“上面的數字你來寫,算是我給你的補償。從今以後,那件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
“祁總這是在打發我嗎?”南晴謠突然覺得一陣惱火,“那件事我們兩個人都有錯,我不怪你,但你也不要看不起我。我對我做的事情負責,不是你的錯我不會強加給你,也請你尊重我,我要是貪慕你的錢,不用等記者爆,我自己肯定會跳出來說我和你睡過。”
“你這個女人,”祁光钰忽然發笑,“說話為什麽總是這麽有趣?”
南晴謠瞪着他說:“我跟你很嚴肅的在說,你不要覺得我在開玩笑。我從來不覺得我的生活能過得像偶像劇一般,我也從來不會奢望我會成為偶像劇的女主角。我只是想踏踏實實地走好我的每一步,你是個意外罷了。”
“就是因為你說話口無遮攔才會讓知名導演封殺你的吧?”
“你……你才口無遮攔!”南晴謠被提及了心裏的痛,氣得直發抖,大口呼吸了幾下,才忍住了要打人的沖動。
“,我換個說法,你這種性格,根本就不适合這個圈子。”祁光钰望着他,目光裏有一絲憐憫。
南晴謠說:“我本來就不是為了混圈子,我只是喜歡罷了。”她的表情忽然帶了些許酸楚,然而喜歡不能給她帶來更多的機會,走到現在不過是不服硬撐着一口氣罷了。
“如果你能收斂一下你的脾氣,或許會好很多。”祁光钰難得的語氣溫和。
南晴謠說:“我就是這樣啊,要是為了別的什麽而改變,那我活得多假啊。要是為了機會放棄我自己,那我寧願退出這個圈子。”她怔了一下又嘆道:“其實你說的很對,但我……可能就是一根筋吧。”
祁光钰看到她忽然黯淡的表情,原本還想再打趣她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他們雖然看起來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但本質上他也是想靠着自己闖出一番名堂的。如果不是父親的身體無法再支撐他打理企業,他是不願這麽早就接手集團的事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富二代,靠着老爸才能在商界立足,而他要做的,就是打破大家的看法,他是憑自己的實力走到今天的。
“有時候也不是讓你放棄什麽,而是你需要換一種思考的方式。”祁光钰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她的腦門,“要用這裏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想成為一個演員,首先你要給自己一個展示的機會。”
“我……”南晴謠想說的話被他這個動作全都戳沒了。面前的男人沉靜如水,嘴角輕揚,沒有嘲笑或諷刺的意味,卻帶着些惋惜和遺憾。就在這一瞬間,天花板上打下來的光似乎都變成了他的聖光,他看起來讓人覺得安心又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