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檢查要去找醫生的。”趙姜阮趁着呼吸的空隙裏, 忙不疊地應道。
“你就是我的專屬醫生。”蘇易言說完後雙手從她的下擺探了進來, 指尖才碰到她身上的肌膚, 指腹裏就傳來滾燙的熱意。
接下來的場景,他已經不止一次地在腦海裏預演過。
相比趙姜阮呼吸都急促不少,他其實也不例外。因為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完完全全克服之前的症狀。
他的指腹才在她的BRA帶上摩挲帶過,趙姜阮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
不行!現在應該還不可以吧?她還在天人交戰。
他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在她耳邊低低說道,“姜阮,你順便幫我檢查下……可以嗎?”
他的吐息掃過來,她就開始動搖了。
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光解她的Bra帶子就磨蹭了好一會,下一秒他的掌心就覆了過來。被他這樣。。了下,趙姜阮繼續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易言,你、你真的可以了?”她覺得自己的腦海裏一片漿糊。
“你不信的話就親手試試。”他說完忽然把她的手心握住朝他自己的。。帶去。
下一秒, 趙姜阮就避之不及地縮手回去, 沒想到某人耍流氓都不打聲招呼。
“硬不硬?”某人的熱氣繼續往她耳畔吹。
“啊?硬!”她輕咳了一聲,未免繼續失控下去, 一臉認真地總結起來,“我檢查過了, 功能肯定正常, 你放心好了,我真的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先回去了。”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我覺得咱們還是實踐下再下定論也不遲。”
“今晚我真的有事,改天吧。”
今天可是真不行,她還穿着老媽給她買的略醜的內衣內褲,至少等改天她去買套香豔撩人的黑色系再實踐也不遲。趙姜阮慶幸自己在最後一刻理智回來,說完後反手從後背下擺探回去熟門熟路的把BRA扣回去後就想着趕緊回去,她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像個噴火龍,臉上肯定無時不刻在冒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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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等我一會,我送你回去。”蘇易言見着趙姜阮的反應略大,倒也沒有勉強,說完後就直接去浴室了。
良久,蘇易言才從裏面出來。
回去的路上,趙姜阮偶爾還是暗戳戳地往某人的腹部往下位置瞄一眼。
媽呀!她覺得以後都不能好好直視某人的大長腿往上的位置了……
這玩意怎麽可以說頂就頂出來?
在她買黑色性感系的內衣之前還是少去蘇易言的住處為妙,畢竟大齡男青年要是真沖動起來,她覺得自己下次肯定就沒這定力擋住了。
再過一陣子,眼見得第二天就是合同上的截止日期,蘇易言這天臨時出差去了,他臨走前還随口和趙姜阮提及了下,“姜阮,我要去……”
“哦你去吧。”趙姜阮還在專心致志的檢查着最後的效果圖,并沒有認真在聽蘇易言說的內容,随口應了一句又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腦屏幕去了。
蘇易言見着她這般投入,有些無奈又覺好笑,倒是顧自離開了辦公室。
趙姜阮檢查的投入,中午都沒休息,未料到吳晨昊突然急沖沖的過來找蘇易言。
“姜阮,易言電話我怎麽都打不通,他去哪了?”吳晨昊進來時還在喘氣,他鮮少會有這樣心急如焚的時候,趙姜阮言簡意赅的應道,“他下午去省外出差去了,會不會有可能在開會的緣故?”
“哦。”吳晨昊應了一聲,之後繼續不死心的去打蘇易言的電話,顯然電話那邊依舊沒有打通,他焦灼的直接在蘇易言的辦公桌前踱步起來。
“晨昊,發生什麽事了?”趙姜阮看得出來吳晨昊這會滿面愁容,估計是遇到什麽要緊的大事了,眼下頗為關切的詢問了一句。
“姜阮,你之前有聽說過彭勝康嗎?”吳晨昊這會顯然無處吐槽釋壓,開口問道。
“也不是很熟,我在讀大學兼職時教過她女兒的課外舞蹈課,在後面的鵬遠和藝術館的招标會上都碰到過他,不過和他并不熟,你好端端的怎麽提起他來了?”趙姜阮摸不着頭腦。
“你看下鏈接。”吳晨昊說時把他自己的手機遞給趙姜阮,順着他上面的鏈接,趙姜阮直接戳進去,未料到卻是彭勝康所在的銀建公司參與競賽項目的作品,那個鏈接上的作品圖因為像素不大,她甚至無法放大看下清楚,但是光看看那作品的大致輪廓,以及後面詳盡的設計理念的初衷,什麽依山而建、就地利用、□□粗糙的磚石材料什麽的,分明就是她自己嘔心瀝血通宵達旦個把月的成果。
“我畫的圖怎麽會成為銀建公司的作品了?”趙姜阮一瞬間就驚吓的手腳冰涼起來,随即焦灼的問道,“還有沒有更詳盡的高清圖,我要仔細看下裏面的所有節點細節。”
“現在只有這個競賽的項目官網能看到,現在還只是參賽者自己上傳的圖片和設計理念而已,暫時還沒有高清的詳細圖渠道。我之前看到過你的作品還有點印象,今天正好看到網頁上跳出來的初步入選的競賽作品後,我就被這個近乎雷同的作品給驚到了,這才想找到易言立馬查下此事的來龍去脈。”
明天就是合同上約定交最終方案的截止日期,眼下先不讨論彭勝康是通過什麽渠道拿到她的作品,問題是原有的作品既然已經被其他公司挂名去參賽了,她得既不推翻招标書上的大致框架,又得另辟蹊徑弄新的作品出來給甲方,否則單單這違約金就夠易正損失一大筆了。
趙姜阮大腦裏渾渾噩噩的一點都想不到什麽可行的解決方案,吳晨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袁記者,我們和甲方簽過保密協議,現在還不方便讓你采訪蘇總聊有關設計方案的事。你要是有耐心的話,可以等到項目竣工之後再找蘇總采訪。”吳晨昊畢竟是個老油條,滴水不漏的把對方婉拒了。
畢竟這種大型藝術館,一旦動工,少不得要一年半載。眼下出了這樣大的事故,在調查清楚和想到萬全的解決方案之前,宣傳媒體方面自然是越少涉及越為妥當。
然而吳晨昊剛挂了那個記者的電話,又有新的記者打電話過來,問的還都是幾乎無異的事情。吳晨昊再次好聲好氣的婉拒後就火速關機,之後神色肅然的說道,“果然被易言說中了,槍打出頭鳥,我們應該是被哪個看我們不爽的競争對手擺了一道,已經有很多家媒體在盯着我們了,要是藝術館的項目沒處理好,被那些媒體黑化惡性炒作的話,很有可能會累及公司的運營和後續接單。”
吳晨昊說的事情趙姜阮自然是全都了解。
只不過就這麽點時間,哪裏來得及重新想個成熟的方案替換上去。
怪不得吳晨昊會急成這樣。
短短瞬間,趙姜阮就已經出了身冷汗,她也是下意識的去打蘇易言的電話,還是傳來無法接通的提示聲。
要是蘇易言在的話肯定能想得到應對辦法的。
短短瞬間,趙姜阮心急如焚的不知所措。
“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也別太緊張。等易言回來,他肯定會有好點子解決這個問題的。”吳晨昊看出趙姜阮吓得不輕,她畢竟新人一個而且工齡也不算久,藝術館這樣大的項目在她心裏自然是看得無比重要,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剛才咋呼呼的全都實情告知了,眼下立馬安慰起來。
“嗯。”趙姜阮機械的應了一聲,等到吳晨昊離開後,她就讷讷的坐在電腦前,一時間茫茫然的甚至不知道先幹什麽,腦海裏唯有不停浮現的念頭就是她自己畫的心血不翼而飛了,甚至連甲方那邊的任務也交不了。
這樣大的一個項目,裏面的很多創意點都是融合了她自己大量的心血和時間反複琢磨出來的,短短時間裏,壓根想不出可以媲美這個層面的作品。
她坐在電腦前,直到察覺到自己的微信上有陌生人加進來的提示聲。
趙姜阮機械的看了下,見着那人驗證的名字是劉思羽。
她直覺覺得劉思羽和這件事脫不了幹系,猶豫了下還是加了進來。
沒一會,劉思羽就發了好多張照片過來,無外乎都是劉思羽和蘇易言一起去那個學術交流探讨會的合照,中間的老外導師頭發花白看着頗為慈眉善目,因為拍攝角度的緣故,劉思羽的臉上拍得最為清晰,連她春風得意揚起的眉梢都看得一清二楚,而站在最右側的蘇易言卻只拍到側臉而已,最後還發了個研讨會相關的報道鏈接。
在這樣隆重的場合,但凡有資格出席的都是業內享有聲譽的大師或者是如蘇易言這樣的後起之秀。
趙姜阮看着那張合影,生平第一次真正上來自慚形穢的感覺。
下面的報道洋洋灑灑的都是對蘇易言的采訪稿,其間也不乏對海歸新秀劉思羽的謬贊,最後還語焉不詳的提及身為校友的兩人惺惺相惜互有好感,字裏行間無不透漏着暧昧的氣息。
趙姜阮腦海裏閃過蘇易言不久前當着自己的面拒絕和劉思羽同行的場景,一時間心頭複雜的鼻翼都發酸起來。
他還有閑情雅致和劉思羽在那裏談情說愛,自然不知道她這裏出了這樣大的簍子吧。
“你拿什麽和我争易言?你如果真的在意他,就不會耽擱他的大好前程,好自為之吧!”劉思羽繼續發了一段內容過來。
趙姜阮才看了一眼,直接就把劉思羽拉黑了。
不管劉思羽如何明着暗着的編排蘇易言,在沒有親自和蘇易言求證前,她才不會輕信她人的片面之詞。
可是,明天就是甲方合同上簽約的截止日期了。
偏偏這樣關鍵的時刻,她卻沒有辦法聯絡上蘇易言。這個項目一開始就是蘇易言和她兩個人一起合作進行的,甚至都沒有讓其他人插手參與過,她一時間也找不到外援同事來幫忙出謀劃策。
畢竟這樣重要的項目,光熟悉了解消化前期的項目資料起碼得要花很久時間。
又或者,他該不會是在回來的路上出什麽意外了吧?
整整一個晚上,趙姜阮擔驚受怕的,她越是勒令逼着自己要在規定時間內想個新的方案出來,大腦越是一片混沌脹痛欲裂。
第二天早上起來後,趙姜阮頭昏腦漲的去公司,蘇易言果然還沒回來。吳晨昊雖然前期沒親自參與這個藝術館的項目進程,不過大概也知曉今天是交最終定稿的日期,見着趙姜阮到公司後就神情恍惚的坐在位置上,他不放心特意抛下手上的事情送趙姜阮過去對方公司。
“要不,等易言回來再說?他興許會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法。”吳晨昊出發前又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之前約好就是這個時間,還是不要爽約了。這是我自己一筆一筆畫出來的心血,我問心無愧。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我中間都沒和彭勝康接觸過,他到底是從什麽渠道獲取我們的一手資料。如果真的因為和銀建的作品有很高的重合度導致糾紛,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奉陪到底查個水落石出,那是我作為建築師設計初衷的本職尊嚴。”趙姜阮說到末了,原本沮喪恍惚的眸光突然間利如刀刃,顯然是做好決定了。
“好樣的!放心吧,如果真的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就是賠上哥們的家底也會幫你打贏這場官司的!”自從和蘇易言一起捱過剛創業起步艱難的那段時光,吳晨昊已經許久沒有過這樣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的時候了,未曾料想因為趙姜阮的這幾句話聽的熱血沸騰起來,他話音剛落就重踩油門開了出去。
到了出資建造藝術館的甲方所在的基金會總部那邊,趙姜阮如約交了她自己的最終定稿成品,趁着對方審閱的空隙裏,她琢磨着最近接二連三遇到的倒黴事,走到落地窗邊怔怔出神起來,突然留意到樓下原本空曠的大廳裏不約而同的來了大批記者,個個看着都是有備而來的。
“晨昊,我怎麽覺得那些人是針對易正過來的?”趙姜阮聯想到這陣子接連蹊跷的事情,走到吳晨昊身邊低聲問了一句。
果然,她話音剛落,坐在裏側的甲方負責人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等到那負責人挂完電話,短短瞬間,臉色就已經漠然的頗為難看,“我們才剛拿到你們遞交過來的效果圖,為什麽外面就開始流傳出你們竊取銀建正在參賽作品的創意,蘇先生人呢?我需要蘇先生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負責人顯然不能忍受自己大手筆投資的建築會被牽連到任何的流言蜚語,語氣生冷的質問起來。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趙姜阮深吸了口氣,正打算要求甲方負責人把銀建參賽作品的總平面圖還有建築平、立、剖面圖、分析圖統統打印出來和自己的作品逐一比較,畢竟先前吳晨昊給她看的那個鏈接上的截圖太過模糊,只能看個大致的輪廓似乎有點相像,其餘細節全都無從考證,她自己問心無愧自然無懼對比,然而她還沒開口,門口處突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那負責人明顯不耐的應了一聲。
下一秒,門口處就進來了個戴着口罩的男子。随着他把黑色口罩摘下來,吳晨昊立馬無比欣喜的問道,“易言,你昨天去哪了?怎麽一直聯絡不上?”
“待會說。”蘇易言估計也是急趕過來的,到這會呼吸還有點急促。
“蘇先生,你來的正好,關于貴司遞交的定稿和銀建的參賽項目的雷同性,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答複。”那負責人語氣不善的重複了一遍。
“我剛才趕的急,麻煩讓我休息片刻再做解釋。”蘇易言說時左手微擡,閑适的看了下他自己腕間的手表,不慌不忙的說道,“再等幾分鐘就可以了。”
他說完後倒沒有真的坐下來休息平複氣息,反倒徑自朝站在吳晨昊邊上的趙姜阮面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