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節課老姚開始念其他人的成績
餘力的賣隊友,“我們喃姐就很有號召力!”
不明不白又中槍的司小喃:……
我到底做了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這麽坑我!
老師經常在學校,多多少少聽過司小喃的事。他擡頭看看後面的那個人,只覺得他們是在胡鬧。這麽瘦弱的一個小姑娘,能做成多大的事?肯定是他們學生之間,玩笑開過頭了。
他這麽想着,完全沒當回事,繼續講接下來的課。付修和司小喃聽完兩個小時不知所雲的培訓課程,總算得到了解放。
周六還剩幾個小時,他們卻什麽都不想搞,只想早點回家睡覺。剛走出校門口,遇到了兩個熟人。
寧決拿手手機正打算給付修打個電話,遇到他們倆出來,“呦,正好。”
靳晨挽着他胳膊,朝司小喃揮揮手,“小喃,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們怎麽來了啊?”司小喃背着書包跑過去,“你們怎麽來了?”
“今天沒事,來找付修請客。”寧決吊兒郎當的說,“我剛開學買了一堆東西,特別窮。”
“請客?你誰啊!”司小喃一聽要請客,胡做疏遠的拉開距離,一副跟他不熟的樣子,“付修也買了一堆東西啊,你怎麽不請他啊?”
“付修大二了,買一堆東西能是給誰啊?”寧決好笑地調侃他倆,“你這不愧是老夫老妻了,都不分家啊。”
“本來就不分,”付修走過來摟住司小喃的腰,問,“想吃什麽?”
寧決立刻說,“火鍋!”
火鍋這中東西,人越多吃的越熱鬧。寧決提議後,司小喃一想反正請都請了,幹脆又多叫了幾個人。
付修看她開心地樣子,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暗想這人坑起老公來,也是挺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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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來的人都算有良心,沒有空手蹭吃,給付修他們帶了些小禮物,恭喜兩個人喬遷新居。哭了好幾個小時窮的寧決到最後也給他們一張卡片,簡陋的跟附近修腳店的一樣。
司小喃接過來看了眼,才發現小區貨物的寄存卡。
“電器太大,拿過來怕你們不方便,自己去取吧。”寧決說完,不忘又哭一波窮,“我跟小晨送的啊,我們倆都很窮,而且都是一家子,合送意思意思…你懂得。”
“滾吧滾吧,”司小喃佯裝不耐煩的說,“這次就算了,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倆份子錢要是給一份,我就打人了啊!”
寧決溜得很快,“反正你倆得還回來。”
第九十七顆糖
X市的生活節奏快, 忙忙碌碌小半年就結束了。在準備放假回家過年之前,司小喃陷入了一次浩大的劫難。
體育生, 也是要期末考試的。
體育生, 也是要考文化課的。
體育生,也是要過四六級的。
司小喃入學成績是專業第一,還是學神付修的女朋友, 這要是挂科了就會非常的丢人。為了保全自己和男朋友的面子,司小喃拿出高三的精神發憤圖強, 勵志要好好考試度過這次劫難。
司小喃從十一月就開始積極備考。她撕了一條衛生紙,在紙面上寫了大大的‘加油’兩個字。還沒有正式投入學習狀态, 就被看不下去的付修一把扯下來。
“你這是準備戴孝嗎?”付修買來兩本一模一樣的四級模拟題,拉開凳子坐在她旁邊。
四六級按理說大一就開始考了, 很多學霸都會趁大一把該過的都過完。而付修沒有考不是因為他不夠學霸, 而是他不願意占用周末時間,所以拖到現在跟司小喃一起考。
四級這種考試,付修看了眼題, 感覺自己裸考都能高分通過。但是為了配合司小喃,他還是象征性的買了兩套模拟題,陪着女朋友一起複習。
雖然高考的英語分數不低,但是司小喃實際上英語只有初中水平,屬于知道ABCD, 但是字母排列在一起就完全懵逼了, 考試基本靠猜。
總不能每次考試都指望付修押題吧,太糟蹋人了。
“我這不是為了自我激勵嗎?”司小喃奪回他手裏的衛生紙, 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汗說,“付學長,我覺得四級吧…”
“嗯?”付修靜靜等待她的後文。
“能過能過,我過不了多丢人啊!就是過吧,分數不會太高…”司小喃摸着腦袋想了想,“我擅長低空飛行,你喜歡高空翺翔,咱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紀的人。”
“我是上個世紀的?”付修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翻開模拟題按住司小喃的腦袋,“快看書吧你。”
經過一個月打打鬧鬧不怎麽刻苦的學習,司小喃心裏十分沒底的參加了四級考試,之後又開始為期末考試複習。不過期末複習的時候,她終于從付修身上找到了學習的優越感。
畢竟專業不同,付修的專業是全校考試最難的專業之一,而體院的考試是全校最簡單的沒有之一。
不用考高數!
不用考線代!
專業課都是穩過的考查課,還有哪個專業能這麽爽?
而且最難的學科大學英語,也因為司小喃之前剛複習完四級變得簡單起來了。
再看看付修。
專業英語、病理學、局部解剖學、古醫藥…好多科目的專業書司小喃看一眼就覺得頭疼,付修還必須抱着醫學大字典查資料背要點,看着就覺得非常辛苦。
整個十二月,兩個人都在學校的自習室或者家裏複習。司小喃的課程少,考試課只有三門,很快就結束了留在學校等付修。期間四級成績出來,司小喃果然跟她想的一樣低空飛過,成為體院寥寥無幾大一就通過了四級的人。
付修通過簡直是毫無懸念的事,他好像還刷了學校四級的最高分。
在付修還沒考完之前,X市下了一場大雪。這個城市受到溫室效應的影響,冬天很少下雪,基本都是幹冷。遇到大雪,所有人都新奇的出來參觀。司小喃在老家見過更大的血,到這裏卻想湊熱鬧,帶着毛線帽拉着跟她穿情侶羽絨服的付修出來踩雪。
“你考完了,我還要複習啊。”付修微弱的抗議着,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跟司小喃出來了。
“反正你肯定能過啊,別擔心。”司小喃拍拍肩,安慰他一句,指着松樹上的雪花說,“你看,好漂亮!”
“嗯,是啊。”付修盡職盡責的附和。
“說起來,我們在一起後,是不是沒有過聖誕節?”司小喃來了興致,認真的跟他提議,“今年你把襪子挂在床頭上,我把禮物塞進去吧?”
“你是挂當天穿的襪子還是第二天要穿的襪子?”
“根據民間傳統說法,好像是要帶着你體味的襪子。”
“但是這樣,你把禮物拿出來不會覺得帶有味道嗎?”有輕微潔癖的付修問。
司小喃想想也是,她說,“你難道嫌棄我的腳嗎?你明明都親過!”
“問題是,不是放在我的襪子裏嗎?”付修一臉‘怎麽會呢’的表情,誠懇地解釋,“我是嫌棄我自己。”
司小喃又考慮了下,覺得她也嫌棄,便打消了過聖誕節的打算,“算了,我也嫌棄自己。”
元旦過後沒兩天,付修考完了全部科目,兩個人收拾東西回她的老家。
雖然孟娴和司爸爸不回來,即使到了老家也是孤零零的兩個人,但他們還是更願意在小縣城過。
落葉歸根,回家好像成了新年的一種信仰。
“真是浪費啊…”司小喃心疼的說,“一個月那麽貴的租金,還有物業費,還供暖,我們居然不住。”
“明年晚點回去吧,”付修收拾好行李箱,摟住司小喃的腰,“你看你,今年早就呆的不耐煩了。”
“不知道為什麽,過年就是想回去看看。我過去二十年的春節,都是在那個地方。”司小喃笑着說,“畢竟我是村裏來的。”
付修再度拿出自己的誇女朋友技能,“你現在已經很洋氣了。”
确實,司小喃這小半年學會了化妝,學會時尚潮流的打扮,會在不同的場合進行不同的穿搭。她長得本來就好看,适當化妝之後居然有了美豔的感覺,像個勾引人的小妖精。
最開始,司小喃還擔心付修會不喜歡她化了妝、變成熟的樣子。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付修同學就是個大寫的、沒有原則的妻奴。
“你怎麽樣都好看。”毫無底線的付修說,“你是最漂亮的。”
過完春節,他們在一起就兩年了。司小喃被他誇了整整兩年,早就滿意了,聽到這話只是白了一眼,該幹嘛幹嘛。
倒不是她不喜歡被誇獎,實在是因為付修每次誇的時候,表情都很真誠,聽多了會讓人膨脹。
而自己在她眼裏,肯定隔了十層濾鏡,哪怕她啃着薯片弄得滿床薯片渣都是對的。所以久而久之,司小喃已經不敢相信他的話了。
他還說我麻花辮的樣子好看呢。
也許男朋友是真的喜歡麻花辮。
審美觀永遠都是如此清奇脫俗。
孟娴和司爸爸不在,過年應該簡單了很多,可他們還是很早就去買了很多年貨,熱熱鬧鬧的置辦屬于自己兩個人的小年。
在家無聊的時候,他倆經常手拉手去看姚舜。
一中的變化很大,這所晦暗的學校慢慢的開始散發光芒。高三這次期末考提高幅度很大,平均分徹底超過了市中,雖然只有一分,可也算擺脫了持續三十年‘低人一等’的帽子。
有了成績的激勵,肩負承前啓後偉大使命的高三像是打了雞血,即使寒假補課也個個鬥志昂揚,上課廁所都能看到邊背書邊噓噓的孩子。
有幾個月沒見,姚舜似乎變得年輕了,整個人非常愉悅。辦公室裏圍了很多老師,有幾位是已經放假的高一、高二的班主任。以前司小喃在高一的時候還被他們帶過課,老師知道他們學的差,總是愛教不教的,動不動讓學生自習,現在卻都圍住姚舜他們請教課程。
“學生水平太高,不認真點教不了。”
“工資漲了不少,還有補貼,得對得起這份錢啊…”
司小喃默默站在角落圍觀了會,扯扯付修的衣角說,“總覺得咱們母校很勵志啊。”
“是啊,你也勵志。”付修開了個頭。
“不準誇我!”司小喃很有先見之明的打斷他,見姚舜忙的告一段落,扯着付修走過去,“老姚。”
“你倆回來了啊,”姚舜搓搓手,又用力的跺跺腳,驅散寒冷後翻出紙杯倒了兩杯熱水給他們暖手,“給,明年你們再來,學校這邊就不冷了。市裏要撥款,給咱們裝空調電暖氣片。”
“啧,怎麽都在我們畢業之後搞。”司小喃抱怨兩句,拿過付修手裏的塑料袋扔到姚舜桌上,“師父,孝敬你的。”
姚舜愣了半晌,“這是啥?”
“放心,沒花錢不行賄,肯定不玷污你高風亮節的偉大形象。”司小喃從塑料袋裏倒出一堆書,跟姚舜說,“這是我找X大的同學要來的,他們學弟學妹在X市幾所名校上課,你知道的,那邊的題對高考研究的特別透,還有參加過出題的老師。”
“你倆…費心了。”姚舜感動地差點紅了眼眶,還好看到司小喃一副看好戲等他淚崩的樣子,又忍住了,站起來拍拍付修的肩膀說,“走,今年漲了工資,師父請你倆吃飯!”
司小喃捧着水杯跟着他往外走,“這資料可不好搞,你得請我們吃頓好的。”
“沒問題,”姚舜豪氣的一揮手,“你想吃啥?”
“燕窩鮑魚走一個呗!”司小喃說。
“…算了,你去我家,我讓你師娘給你搞個青菜豆腐,也挺好吃的。”
“大過年的,你給我學生喂青菜豆腐,良心不會痛嗎?”
“畢業那麽長時間了,別厚臉皮當自己是我學生了。”
第九十八顆糖
臘月二十九, 戀愛紀念日。
臘月三十,求婚紀念日。
正月初一, 付修生日。
而且這還是春節前後。
“這個安排相當緊湊了, ”司小喃盯着日歷皺起眉,問,“我們就過一天怎麽樣?”
“也行。”付修當然沒意見, 一切以司小喃為主。
司小喃一合計,決定掐頭去尾取中間那天, 正好跟除夕夜一起過了。
但說是回來過年,其實司小喃以往每次過年都是孟娴操持的。年末大掃除、貼春聯、買年貨、給孩子們發壓歲錢, 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打理的有條不紊。司小喃只注意到她忙忙碌碌,并沒有領悟到太多細節。
至于付修…他壓根不過年。
“別那麽麻煩了, ”付修提議, “怎麽舒服怎麽來吧。”
正在犯愁遠程請孟娴場外援助的司小喃聽了,覺得有道理,幹脆地挂了電話, 懶懶散散的爬上床裹緊自己的小被子。
付修:……
你所謂的舒服,就是讓自己活得像個豬嗎?
因為已經是老夫老妻的,兩個人也不打算玩驚喜那一套。真的到臘月三十那天,他們到市中心的蛋糕店買了蛋糕,共同準備了一桌年夜飯, 守着春晚聽着爆竹聲, 許下新一年的願望。
付修過生日有個習慣,總會把生日願望分一個給司小喃。大概是他的生日被開個光, 在這一天許下的願望幾乎都會實現,所以司小喃每次都會特別虔誠。
第一年她希望付修順風順水,穩穩當當的考上大學。
第二年,她希望自己能追上付修的腳步,去到他身邊。
現在是第三年。
希望我們能夠一直、一直在一起。
過完年沒幾天,心疼房租的司小喃又撺掇付修早早回了X市。剛入春,天還挺冷,兩個人不想出門,每天窩在床上,來了感覺就會做點什麽。
這樣過了幾天,司小喃忽然認真的跟付修讨論,“我們應該什麽時候要孩子?”
“嗯?”付修摸了摸她的小腹,回想最近幾天的經歷,“我每次都戴套了。”
“我知道啊,沒懷。”司小喃拍掉他的手,蹭進付修懷裏說,“在一起兩年了。”
“嗯。”付修低下頭,輕輕親吻她的眉心。
“你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再有一年,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去領結婚證好嗎?”反正什麽事都是她主動提的,司小喃已經習慣由自己掌控流程了。
“好。”付修低頭,又親了親她,“身份證上沒寫陽歷還是陰歷,過完元旦我們就去民政局。”
“嗯,大學結婚還能加學分。婚禮的話…暫時先不辦,等以後畢業,在老家擺酒席請他們吃個飯就行,我不想辦太隆重。”司小喃貼着他,認真思考以後的事,“等暑假我們找個喜歡的地方旅游,或者去國外找我父母,就當是蜜月…你說好不好?”
“好。”付修一點意見都沒有,全部随便她安排。
只要是司小喃安排的事,他寧願一直都沒有主見。
“所以,現在可以考慮了,我們什麽時候生孩子?”司小喃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撒着嬌貼在他身上蹭了蹭,“我随時都可以。”
“明年你大二,生孩子會耽誤學習,得先等畢業。”付修順着她的思路,考慮了一會說,“畢業後可以先不去工作,我們生個寶寶,等他開始讀幼兒園的時候再考慮工作的事。或者工作穩定了,再考慮休産假生寶寶。具體看你想要早點還是晚點…不過工作生孩子會很辛苦,産假也不知道怎麽安排。”
“老公,”司小喃膩歪的叫了聲。她很少這麽叫付修,之後撒嬌或者被付修要求的時候會叫兩聲,“你喜歡孩子嗎?”
“我喜歡你,”付修給她一個黏膩的親吻,“你想要的,我都喜歡。你願意生也好,不願意也好。想早點要或者晚點,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見。”
“感覺你不是特別想要孩子啊…”司小喃抓住付修的手,悶悶地說。
“我…不能說不喜歡,只是沒有特別的期待。”付修是獨生子,很少和小孩接觸,所以也不清楚養育孩子是怎麽樣的體驗。他不能想象自己跟司小喃的生活中有第三個人類參與進來,可如果是愛人期望的,他當然會努力接受适應,“你很想要嗎?”
“嗯,感覺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也到了順理成章…該有點什麽的時候。”司小喃蹭在付修懷裏,輕聲地跟他說着話,“我性格可能随了我媽,喜歡安定平和,挺傳統的。真奇怪,以前我還覺得自己跟她不一樣。”
“岳母挺好的。”付修說。
“是挺好的啊…”司小喃打了個哈欠,趴在他身上,有些困了,“以後我們要兩個孩子吧,一個跟你姓,一個跟我姓。不然獨生的話,太孤單了。”
“好。”付修回答。
冰消雪融,春暖花開,X大正式開學了。
跟随新年新氣象一起的,還有校草跟校霸的新鮮狗糧。這倆人過了個年,變得更加膩歪,遠遠隔了幾十米都會被他們釋放的虐狗光波攻擊到。
即使司小喃和付修什麽都不做,只是平常的對視,眼底眉梢的恩愛簡直要溢出來,讓廣大單身狗捂住胸口大呼受傷。
“為什麽每年都要發書啊?”司小喃跟在付修後面走到圖書館。
他們兩個人身為班長,每年開學的時候就要統計本班買教材的人數,通知他們過來領新學期的課本。
醫學系的專業書多,預定的人也多,付修宿舍的三個二貨自覺地過來幫忙。而體育專業根本沒有幾本書,訂數的人還很少,司小喃身後卻跟着七八個威武雄壯的漢子。
“喃姐,我去幫你核對清單。”
“喃姐,要按人頭數是吧?我來我來!”
“搬書這麽辛苦的事情,怎麽能讓喃姐做呢,我來我來!”
付修守着厚厚一大摞書,無語的看着這幫人跟在司小喃後面殷切地忙前忙後,最後就領到了輕飄飄的三十幾本課本。
“你們是打算挖我牆角?”付修冷冰冰的問。
“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們哪敢啊!”體教的男生連忙擺手,“我們都是喃姐的小弟,指望喃姐罩着呢!”
“所以我說…唉,算了。”他們幾個把活全都做完了,司小喃無奈地揉揉額頭,跑到付修旁邊看着他後面看着就重的書,“我幫你搬下去吧。”
話剛說話,體教那幫把自己班課本領好的人又湧過來,擋在司小喃前面說,“喃姐你快休息,這種累活交給我們就行!”
“呃…”再一次被擠到旁邊的司小喃無語望天,“你們說,我應該做什麽啊?”
“給我們撐場子啊,”體教的男生回答,“提着刀,威震四方!”
“…”付修腦補了下那樣的場景,覺得這幫人大概是被司小喃的光輝歷史洗腦太深,産生自己在銅鑼灣,跟古惑仔打天下的錯覺了。
領完書,付修和司小喃走出圖書館。
“過完寒假,你校霸的地位更穩固了。”付修酸溜溜的說,“恭喜恭喜。”
“我…”司小喃想要争辯,卻不直達應該怎麽說才好。她張了張嘴,茫然的望着天空。
明明已經努力當好學生,認真學習,團結集體,尊敬師長,怎麽還會被當成校霸?
我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
雖然司小喃無辜又絕望,但是男朋友還是得好好哄的。為了讓付修身上的檸檬味沒那麽酸,她甚至破天荒的跟付修去聽了他天書般的專業課。
醫學系的同學們看到司小喃,驚訝的下巴都掉了。
早就知到校草有個超級漂亮,被她寵上天的女朋友,但班裏的同學都沒有集體見過。而且後來,司小喃‘體院校霸’的名頭已經蓋過了‘校草女朋友’,導致大家提起司小喃,第一反應都是叼着煙提着四十米大砍刀,蹲在街邊随時準備跟人幹架的樣子。
現在看到司小喃出現在自己教室,還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巨大的反差讓醫學系的同學們撐起下巴,避免脫臼。
驚訝的不止他們,還有這節課來講免疫的老師。這老師從大一開始就帶醫學系不同的課程,對班裏同學挺熟,尤其是對班長付修。他記憶中,付修總是冷着臉,一副不屑于凡人為伍的架勢,今天這尊神終于下凡來,帶來朵朵桃花,開的滿教室都是春光。
當個老師容易嗎?上個課都要吃狗糧。
司小喃聽了三分鐘就開始後悔,老師嘴裏說出來的似乎都是普通話,但是她半個字都聽不懂。旁邊付修聽得也不太認真,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應該是能聽懂的。司小喃環顧整個班級,發現大家都很認真,所有同學都邊聽邊做筆記。
果然是好專業的人,學習态度真是積極。跟體院的比起來…
“這老師挂人嚴格。”付修看出她的心思,低聲跟司小喃解釋,“考試的時候筆記可以加五分,所以大家才抄,平常也很懶散。”
“啊?”司小喃眨眨眼,看着他。
“別覺得有差距,我們班照樣有挂科曠課上課玩手機的。”付修在桌子下面拉住她的手,“你已經很厲害了,不要想太多。”
“…亂擔心什麽呢?”司小喃偷偷戳了他一下,悶頭睡覺,不理這人了。
心思都被猜透了,不好玩。
第九十九顆糖
四月, X大按照慣例舉辦運動會。
運動會不分專業和年紀,所有校內同學都可以參加, 用體院前輩的話說——到了一年一度雪恥的時候。
平常嘲笑他們成績差的其他專業學生, 到了運動會上,一個個蔫的不像話,每項成績都被體院遠遠的甩開。偏偏學校有規定, 運動會每個學院每個專業必須參加,大家即使知道要挨虐, 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今年情況有些改善,因為某位剛入學就穩居校霸位置的女生, 其他院沒有再顯得無聊嘲笑體院成績差,都是莽夫。
體院自然也沒有嘲笑他們體能差, 一個個弱雞, 賽前所有運動員相處的非常和諧,非常有‘比賽第一、友誼第二’的體育精神。
…似乎哪裏不對?
管他友誼到底是第幾,總之體院和其他院之間有了友誼, 稍微有個契機就聊了起來,相互打聽各自參加什麽項目。打聽到最後,自然提起了體育專業的風雲人物,某個身形嬌小,長相可愛, 專業成績卻穩穩第一的校霸, 司小喃同學。
跟司小喃同班的體教專業學生偷偷讨論,“喃姐報了三項。200米短跑, 10000米長跑,還有袋鼠跳…我們不要告訴別人。”
“她到底是短跑選手還是長跑選手?”
“長短都挺厲害的…跳高跳遠也厲害,但是每個人只能報三項。”
“那,袋鼠跳是什麽鬼?”
“…好像是喃姐覺得裝在袋子裏挺好玩的,打算跟男朋友試一試。”
另一邊,醫學系找人參加體育項目時,看到付修報了袋鼠跳,所有人都驚恐的望着他。
“我女朋友要玩。”付修解釋。
“你…加油。”
高冷…哦不,已經融化了的校草套袋子玩袋鼠跳?畫面太美,根本腦補不出來啊!
在所有人各種各樣的期待中,運動會敲鑼打鼓的開始了。運動會的幾天全校都不上課,為大家觀看運動會提供條件。
大清早,付修把司小喃從床上刨出來,找了一套容易活動的運動裝給她。
“我今天有項目嗎?”司小喃跪坐在床上揉揉眼睛,慢吞吞的開始穿衣服。
“有,今天下午200米預賽。”
大學人多,運動會要舉辦三天。司小喃報的三項比賽跨度大,每天都有她的戲份。第一天是200米預賽,第二天是200米決賽和袋鼠跳,第三天是男女混合的10000米跑。
“哦…”司小喃換好衣服,朝付修張開胳膊,“抱我。”
“……”付修穿好衣服,沉默地看了她一會,“你懶的沒救了。”
話是這麽說着,付修還是過去抱起司小喃,帶她到浴室洗漱幹淨。
“不知道你那群小弟知道你在家是這種樣子,還會不會跟前跟後。”
“別那麽酸了啊,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他們不會再跟着我了。”
“啧,真是聽話啊。”
“…你跟誰學的陰陽怪氣。”
磨蹭了一會,到達學校操場時運動會已經開始了,進門右手邊正在比沙坑跳遠,正好有體教的同學,司小喃走過去給他加油。
“喃姐!”男生看到老大,非常激動,朝她揮了揮手,“你來看我比賽啊!”
“路過而已,別給自己貼金。”司小喃感覺到付修的酸味,立刻撇清楚關系,非常敷衍的說,“你盡力就好。”
“我會好好表現,給喃姐争光。”
“……加油。”你真的不用給我争光啊喂!
結果那個男生發揮的異常好,跟打了雞血似得。付修瞬間冷了下來,司小喃看情況不妙,連忙帶他離開。
兩個人走到操場看臺區,找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一邊看他們比賽一邊小聲說話,“這邊好熱鬧啊,居然同時比好幾項。”
“人太多了,一項一項比,三天肯定不夠。”
“也是啊,看起來也很高級。這個操場,比一中好多了。”
“一中就是豆腐渣工程…老姚不是說準備重新鋪操場嗎?”
“是啊,現在的操場塑膠太薄了,摔上去跟水泥地一樣…”
兩個東一句西一句說着,期間有好多‘小弟’來給司小喃打招呼。每過來一個人,付修就要在心裏的小本上給司小喃記一筆,整個上午結束,司小喃懷疑自己的‘罪行’都夠被淩遲處死了。
中午吃完飯,下午的比賽又熱火朝天的開始了。這回司小喃不用再站在看臺上,她在裁判那裏點了名,站在運動員的隊列中。
付修帶着她的水壺,站在跑道旁邊,剛看到司小喃站上跑道,就聽到一群男生撕心裂肺的吼,“喃姐加油!”
體教…應該說整個體院的學生相當默契整齊的給司小喃打call,吼聲響徹操場,吓得司小喃抖了三抖,轉過頭驚恐的看着他們。整個操場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看臺上所有學生和路過操場的人都進來圍觀200米預賽。
被這麽多人盯着,司小喃表示非常有壓力,跟她同組的選手也覺得非常有壓力,簡直算得上流年不利。
“吼什麽吼啊,不嫌丢人啊!”司小喃嫌棄地瞪他們。
已經被司小喃培養成合格抖M的衆人非但沒有洩氣,打call聲還更加洪亮,導致整個操場都是叫喃姐的。
有幾個一直看不慣司小喃的人冷眼站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陣勢搞得大,等會跑最後就丢人了。”
“她不是體院的嗎?”
“同組好幾個體院的呢,她個子矮,腿短肯定跑不快。”有人嗤之以鼻的說,“還校霸呢,等着丢人的叫爸爸吧。”
萬衆矚目的二百米預賽終于要開始了,所有人做好準備姿勢,裁判剛扣下發令槍,跑道上一個人影飛快的跑出去,快得視線幾乎無法捕捉。
“她是不是搶跑了?”有人不确定的問。
“沒…”一直關注着選手的裁判猶猶豫豫地回答,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扣下扳機的瞬間,司小喃身形就動了,驚人的反應力如同經受過上萬次訓練的專業選手。
司小喃輕松甩了後面一大截,遙遙領先通過預賽,臉不紅氣不喘的去找付修。幾分鐘後統計出來,她成功刷了女子200米的校記錄。
體院的人沸騰了,其他學院的人服氣了,正當大家期待司小喃比400、800或者接力賽的時候,第二天她卻跟付修出現在雙人袋鼠跳的賽場上。
袋鼠跳不是正賽項目,比賽成績也不計入班級總成績,所以搭檔可以任意選擇,不用非要在本班內,特別适合‘異地’的小情侶們。
比賽前有十分鐘的聯系時間,司小喃用大麻袋把自己和付修裝進去,“你摟住我的腰。”
付修摟住她的腰,摸了會說,“有點低。”
身高被鄙視的喃姐:……
“你不矮,身高正好,是我喜歡的…”
“不要說話,你已經傷害我了!”司小喃悶悶地嘟囔了句,把付修手往上挪,移到她肩膀位置,“這樣呢?能夠使力了嗎?”
付修試了下,“能。”
兩個人運動細胞都是逆天的好,溝通好姿勢之後,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相比起其他組手忙腳亂還總摔跤,他們兩個配合異常默契,進展也相當順利。雖然套在麻袋裏,看上去還是男帥女美,特別養眼。
恰好印證了那句話——長得好,穿麻袋都好看。
只是同樣參加這個項目的人都些倒黴。本來就總摔跤了,還要被迫接受付修喊口號的洗腦。
“喃喃跳、喃喃蹦、喃喃彈…”
“你不要叫我喃喃啊,我以為你在叫你兒子!”
付修從善如流的換了個口號,“女兒跳一個,女兒再跳一個…”
這口號真是一個比一個羞恥,司小喃徹底聽不下去了。
“付修我警告你啊,正常喊一二一二就行,再亂喊我家暴了!”
磕磕絆絆比完袋鼠跳,兩個人一馬當先得了個沒什麽用處的第一,消耗了司小喃選手一大半體力,到了二百米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