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節課老姚開始念其他人的成績
了秩序嗎？”
“我們搶什麽了啊，”辦公室其他老師不服氣，說，“報名都是走基本程序的，學生填志願我們錄取，也沒像你們學校一樣中考成績出來就跑學生家裏去啊！”
“但是上一屆，全市前一百有一半報了一中，前二百有一半以上在你們學校，後來開學後還有轉學的！”老師越說越氣，質問着非要他給個說法。
司小喃拉着付修進到辦公室裏，大大方方跟校長和禿頭主任打了個招呼，問，“今天出高考成績啊，市中的老師怎麽來這邊了？”
“是你們啊，”市中的校長對他們還記憶猶新，往後避了避，解釋，“今天是出高考成績，高三的班主任會負責通知。全市排名要到晚上或者明天才能整理好送過來…不過也想想也知道，最高分就是五百出頭，每年都是這樣。”
“去年不是啊，”司小喃扯了扯付修，得意的炫耀，“713呢！”
“那是個意外！”市中校長氣鼓鼓的說，“他是外省來的，不算。咱們本地的考生都是五百三四，就能考到狀元。今年題難，可能就五百一…”
“狀元考了542。”付修接話。
“新聞出來了啊？按今年的題難度，這分數放到省上都算高了。”校長點點頭，看着這倆在他眼皮子底下秀了兩年的小同學，問，“司小喃我記得你體考過了是吧？”
“早都過了啊。”司小喃拉了個板凳，擦幹淨讓付修坐下，自己站在他旁邊。
付修本來不太願意坐，見司小喃一副要把他橫在中間當隔離牆抵禦炮火的架勢，就坐下假裝自己是一道屏風。
“好像文化課成績也不錯，最後一次模考是咱們學校第一呢。”禿頭主任笑眯眯地說。他一把年紀，倒真沒想跟市中争什麽，純粹是為司小喃高興，順口問，“查分了嗎？”
“查了啊，”司小喃笑得非常甜，“542。”
空氣瞬間靜止凝固了，市中校長手哆嗦着，問，“多少？”
“542。”付修重複。
“這成績不錯，你要是走體育生，國內的學校随便挑……等等我操心你幹啥！”市中校長反應過來，連忙招呼旁邊的老師，“快給那幾個班主任打電話，問問咱們學校幾個，考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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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嗆聲的老師瞬間臉色發白，踩着高跟鞋一溜煙跑到外面給老師打電話。
辦公室詭異的寂靜之後，校長和教導主任才反應過來，圍住司小喃驚訝的問，“你怎麽考這麽高，太厲害了，我真的想不到！”
“今年的市第一又是咱們學校的？”校長驚訝的摸摸腦袋，看看他倆，激動地一拍手決定，“你倆要是結婚，給我發請帖，我去給你們随份子錢！”
“校長！”打電話的老師急匆匆跑進來，嚷嚷着彙報，“咱們學校最高的才考了五百零八，全市前三有兩個是一中的。”
“寧決也進前三了？”司小喃琢磨了下，笑出聲，推了校長一把，“我說校長，這次該給老姚漲工資了。”
校長激動的語無倫次，“漲！馬上漲，我給他包個大紅包！今年報一中的…”
話說到一半，校長看到市中的人還坐在那裏，識相的閉了嘴，但是怎麽都壓不下去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他的想法。
“誰叫我呢？”寧決正好趕過來，在門口聽到司小喃的話，晃悠着走進來。他認識的人多，一眼就認出了對面的幾尊大神，“呦，王校長，劉老師，今天是什麽風把你們吹到我們學校了？又來抓人打架啊？你們可真是辛苦了，高考出成績呢還關心學生安全。今年市中生源肯定會更好，畢竟中考剛考完，你們得守着人家門口搶人啊。”
他這一串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的，聽得市中的人臉色黑了一片。寧決走到付修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怎麽？又想攻擊我們學校沒素質？還是說要找借口，說今年也是有外省考生，市中成績才被壓的？我事先聲明啊，我和喃姐可是土生土長的。當初我爹要把我塞到市中去，你們怎麽說來着…市中不能收這種敗壞風氣，影響升學率的學生。”
“你比我晚一屆吧？我當時去的時候，市中更硬氣。”孟娴以前關心司小喃，想把她送到市中去，還托了人，結果市中死活不收，“他們說不能為了錢和人情，把老鼠屎放進來亂了一鍋湯。”
市中老師聽不下去了，兩張臉黑的跟鍋底似得，冷冷地站起來走出辦公室，臨走前還哼了好幾聲。
他們走後，校長和禿頭主任總算不用做表面功夫了，毫不掩飾的開始誇獎這幾個學校的驕傲。
“一班好像有個市前十的，今年前二十也有好幾個，我都打聽過了。”寧決走到裏面，坐在市中校長剛坐過的位置上，跟個報喜鳥似得給他們說好消息。
校長聽得不住點頭，連連誇獎他們這屆勤奮努力。
“其實還是珠玉在前，付爺把一中招牌挂起來了，高二的時候看着省狀元都在我們學校，學校裏都憋着勁。後來又看高一今年這麽給力，都是些好苗子，更想着不能在這屆萎下去，加上前面還有幾個特別努力的…像我喃姐這樣的帶着。”寧決說得很欣慰，為學校漸漸明朗的未來感到開心。
一中是個神奇的學校，即使曾經又差又亂，像是最污濁的泥濘，可偏偏能讓他們這群在這裏消耗了青春的孩子産生歸屬感。看着自己的母校在大家的努力下慢慢變好，每個人都感同身受的覺得開心和自豪，仿佛是孩童長大後，扶持曾經承載自己的搖籃，把它變成一艘遠行的船，揚帆起航。
“去年的高三确實很努力，特別棒。”姚舜忙完進來，欣慰的說，“今年高二的啊，已經聽到他們成績了，不需要我說再多，個個都攢足了勁等着再創輝煌呢。”
付修掃了他一眼，“怎麽說？”
“今年生源肯定不會差，高三夾在優秀的前輩和後輩中，當然覺得自己應該接上。畢竟第一屆是偶然，第二屆集體進步已經說明咱們學校的實力了。現在高二和高一的老師也都特別有動力，想着不能浪費好苗子。”教導主任興奮的說，“再有一屆出來，一中也是市重點了！”
“我們要當省重點！”校長大手一揮，豪邁的宣布。
教導主任冷冷給他一盆冷水，“你再找幾個付修來？”
第八十八顆糖
無論距離重點中學有多麽近, 那畢竟是以後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為幾個小同學慶祝。姚舜再次慷慨地想自掏腰包, 拿出錢夾發現, 距離發工資還有幾天，他剩下那點毛票實在不夠請客了。
這個月信用卡也用了不少，下個月估計還得虧。
他正想着, 校長大手一揮，豪邁的說, “我請客，随便吃！”
“呦！”畢業了, 終于能宰到校長一頓，幾個同學表示非常開心。
後來孫萌萌和李歡, 還有二班的其他人也到了。大家互相問了成績, 雖然今年題目難，但是大家考的都意外的好，孫萌萌差一點過一本線, 連李歡都過本科線了。
在飯店裏，寧決給他們說了剛剛市中來找茬的事，大夥聽完除了解氣的哄笑，剩下的就是欽佩付修和司小喃這對名副其實的學霸情侶。
相比起來，他們佩服司小喃還要比佩服付修多。畢竟付修那是種族天賦, 天生就在神壇上高高坐着, 不食人間煙火。而司小喃卻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從比這些人還要糟糕的起點出發, 依靠自己的修行一點點飛升成仙，和太陽肩并肩，多麽勵志。
“喃姐的分數是真的高，體育生拿市裏的狀元，非常服氣了。”
“她體考分數更吓人，現在基本所有學校随便挑，估計國家隊都要來挖人了。”
“吃你們的飯，別說話了。”司小喃翻了他們一眼，專注的給付修挑魚裏的刺。
周圍幾個愛惹事的不幹了，紛紛起哄，“喃姐，這麽大的事，你跟付爺就不打算慶祝嗎？”
“對啊，起碼抱一個啊！”
“抱算啥啊，親一個呗！”
司小喃挑刺的手頓了下，想，抱和親…好像，私底下都搞過了，連更丢臉的事都做了。
不過丢臉只在男朋友面前丢臉就夠了，當衆司小喃還是要面子的。她斜了那幾個人一眼，“親親抱抱算啥，我都睡過了。”
“哇！！！這麽勁爆！！”
跟來負責請客掏腰包的校長差點沒噎死，他連忙喝了好幾口水，青着一張臉看了他們半天。
“付爺你太過分了，喃姐這還是高中呢，你就…嘿嘿嘿。”
“啧啧啧，亂說什麽呢？”司小喃打掉說話人亂指的筷子，特別霸氣的說，“我睡的他。”
付修默默啃着司小喃挑好刺的魚，一副跟在大佬後面當小弟的老實模樣，安靜的一句話都沒說。
就第一次的情況來看，自己确實是被睡的那個。
包廂裏的起哄聲越來越大，校長又被噎了一下，徹底不想吃飯了。他清清嗓子，正經的說，“你們啊，也注意點，別太早…那什麽。年齡都小，日子還長着呢。”
包廂裏一群畢業的瘋孩子才不理他的說教，圍着司小喃和付修繼續嚷嚷的起哄。
司小喃笑着給校長敬了一杯，問，“校長，我倆早點生個孩子，送到一中給你教怎麽樣？”
“那好啊！”校長幹脆的回答。
衆人齊聲吐槽，“你的原則呢！”
吃完飯已經到了晚上，司小喃回到家裏随便填了志願，挂在付修身上死活不肯下來，把人撲倒在沙發上，埋在他懷裏使勁拱。
她今天被灌了不少酒。因為日子特殊，付修沒有多攔。現在司小喃有些醉，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還是因為她想醉一場。
“付修，”司小喃傻樂的叫他的名字，“我特別的喜歡你。”
“嗯，我也是。”付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喃喃，這是幾？”
司小喃眼前都是他手的重影，她握住付修的手，放到嘴邊啊嗚的啃上去，印下一個小小的牙印。咬完，她又模模糊糊擔心把人咬疼了，鼓起腮幫子小心翼翼的在牙印上吹了吹，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司小喃整個人趴在付修身上，弓起背，短袖的下面因為她的動作堆在上面，露出美好的腰線和牛仔褲的邊。付修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爬起來，“你醉了，快去洗個澡上床，我去幫你弄點可以醒酒的東西。”
“不要。”司小喃嘿嘿的笑着，想都不想的拒絕了他的要求，黏在付修身上像一張狗皮膏藥，死活都不肯放開。付修沒辦法，只好抱着她站起來，晃晃悠悠把人搖進卧室裏，放在床上。
讓她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床上，司小喃還是不滿意，緊緊拉着付修不肯放他離開。她知道自己醉了，意識昏昏沉沉的，但是還能判斷出抱着自己的人是誰，躺的地方是哪裏。
司小喃肆無忌憚地撒酒瘋，跪起來抱住付修，爬過去扯他的衣服。
付修固定住她的腰，阻止司小喃硬扯的動作，“你是哪學的毛病，喝醉了不睡覺亂摸，是想酒後亂性？”
“對啊，嘿嘿！”司小喃承認的特別幹脆，笑得還有些傻氣，“喝醉了，不用負責。”
付修冷笑，“你不負責試試？”
“我不管，你快脫下來！”司小喃見來硬的不行，幹脆撒嬌耍賴，非要逼付修就範，“你不是要給我獎勵嗎？為什麽不聽我的安排嗎？”
“…這不是因為你醉了嗎？”付修沒有喝醉過，但他知道宿醉第二天感覺肯定很難受。而且她都成這樣智商下限了，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付修不太想跟一個醉鬼睡覺。
有種被白嫖的感覺。
但是醉鬼不願意放過他，鬧着嚷着要把耍流氓進行到底。付修對她向來沒有原則，千依百順，有求必應，被司小喃磨了一會，就在她攻勢下可憐巴巴的從了。
司小喃今晚特別主動，雖然她平時主動，但可能被酒精開啓了什麽開關，變得不知滿足，貪得無厭起來，纏着付修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終于肯沉沉睡過去。
酒醉一時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腦袋。身邊已經空了，不知道付修走了多久，床邊有一份涼了的白粥和一張紙條。
‘我先去書店了，快點來負責。——昨晚被某個醉鬼嫖過的你老公’
司小喃看着紙條，腦補付修寫這些字的表情，樂呵了半天。她喝完米粥，洗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覺得身上清爽很多，頭也不疼了，就關上門跑去書店找付修。
到書店時正好有幾個客人，付修先幫他們選了要買的書，掃碼結賬後，才走到司小喃面前晃了晃手，“這是幾？”
“這是爪子。”司小喃心情特別好，樂呵呵的握住他的手，走到櫃臺後面坐下，也不打算開工，晃着腦袋跟他膩歪。
付修問，“你昨晚填了志願你知道嗎？”
“記得是記得…”司小喃也沒想到，自己期待那麽久的志願居然是在醉成稀泥的情況下填的，“我沒寫錯吧？”
“寫錯了，你填了海底大學喝水專業。”付修一本正經的胡說。
實際上司小喃即使醉了，填志願也很清楚的填了X大的體育教育專業，不知道私下裏已經模拟演練了多少次。
付修站在櫃臺前，有條不紊的處理所有工作，還要應付某個純粹來打醬油的人。
“那好的，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到我的學校喝水，管夠啊。”司小喃笑了笑，光明正大的坐在位置上偷懶。
“你自己喝吧。”
她盯着男朋友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手按在付修後腰上摸了摸，賤兮兮的說，“昨晚辛苦你了？腎還好吧？要不要我幫你買幾個王八補一補。”
付修被人質疑了功能，無奈的轉過來看着司小喃，提醒，“今天醒不來的是誰？”
“是誰啊？”司小喃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臉天真的問。
“昨晚求饒的又是誰？”
“我昨晚求饒了？”司小喃連忙問。
她仔細想了想，記得昨天到後面，自己的意識已經非常混沌，什麽都不願意想，身體也非常沉重，可是她并沒有求饒的記憶啊。
“沒有求饒，但是你昏過去了。”付修把她的話原模原樣還回去，“需要我給你買幾個王八補補嗎？”
“呃…”司小喃一時被噎得無話可說。可既然是自己開的頭，她就應該有始有終的把梗接下去，“情況不同，我可是有種族優勢的。你知道嗎？只有累死的啥啥，沒有耕壞的啥啥…”
“你為了跟我貧嘴，已經開始說糙話了？”付修無奈地看着司小喃，“你還記得自己剛考了市狀元嗎？以後是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了。”
“我就記得我是體育生，以後要靠出力混日子的。”司小喃笑着回怼過去，洋洋灑灑論述了一堆，“文化有什麽用？像你這麽有文化，考高分的，還不是要乖乖躺下來讓我睡。對了…”
司小喃從口袋裏摸出來兩顆檸檬糖，大氣的扔到櫃臺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賞賜态度，“昨晚的嫖資，不用找了。”
付修：……
默默的拿起糖，剝開糖紙送到司小喃嘴邊，伺候她吃下去，付修問，“你還好嗎？要不要先喝點水？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挺好的，就是昨晚喝的有點多。”見他緊張的樣子，司小喃故作輕松的架勢，“不好的是你吧？昨晚辛不辛苦。”
“司小喃，”付修挑眉，“你來就是為了跟我鬥嘴。”
“當然不是！”司小喃一秒切換乖巧模式，甜甜的叫，“老公。”
第八十九顆糖
“老公。”司小喃甜甜的叫。
付修有一瞬間恍惚。
以前他有幾次跟司小喃要求過這個叫法, 但是司小喃不願意，他也就沒有過多逼迫。本來以為要等了兩人領了證結婚…甚至結婚後她可能也不願意叫, 沒想到在今天聽到了。
感覺挺奇妙的。
“別愣着了, 快幹活去。”司小喃一副大爺的架勢，指揮付修拿書擺貨，比老板還霸道。
付修沒有任何不悅, 甚至看起來心情相當愉快，按照司小喃的吩咐利落的把該做的事情收拾妥當。
司小喃看着他忙了一會, 消失的良心總算回來了，走過去問, “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坐着吧。等會忙完了, 我帶你去吃飯。”付修舍不得累到自己老婆, 輕輕把她推到一邊，催司小喃坐回去。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司小喃就毫不客氣的坐在凳子上, 一邊啃橘子一邊跟他搭話。
“累嗎？”
“不累。”付修把重重的書從倉庫搬出來，按照順序放在架子上。忙完這些，他從書架上抽了一本封面很夢幻的書走向司小喃。“要看書嗎？”
“我好不容易畢業了，你又讓我看書。”司小喃嘀咕着，還是把書接過來, “什麽書啊？”
“一本成年人的童話, ”付修回答，“小王子走過各種各樣的地方, 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司小喃翻開封面，眼睛卻定定看着付修，“成年人世界是沒有童話的。”
付修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但是我可以給你。”
接下來的幾天裏，兩個人還像是之前那樣，準時上下班，努力工作，偶爾打鬧，不間斷性秀恩愛。考到市狀元的事并沒有給司小喃帶來什麽，也沒有改變什麽。她只是想去找付修，現在目的達到了。至于是不是狀元，她并不在意這些。
七月裏，司小喃的通知書下來了，也是最早的那批。到學校領通知書的時候，發現教學樓旁邊的用綠色的網布和柱子圍出工地，幾個工人正幹的熱火朝天。
“同學你離遠點，從那邊樓梯過去，我們正施工呢。”工地的師傅憨厚的說，“我們這幾天換班把這邊翻修完，等九月，你們就能用新的教室了。”
“師傅，我畢業了，新教室估計沒辦法用了。”司小喃沒有避開，跟付修說了幾句話，催他離開，自己走過去跟師傅說話，“師傅啊，你們翻新是只翻新教學樓嗎？”
“不是嘞，還有大門，後面操場，就教師樓來不及弄，得到寒假去。”師傅擦擦汗，愉快地跟他說，“我閨女今年也要來這裏上課，我們得抓緊點幹活，給娃娃們搞個好環境！”
司小喃真想要給這些敬業的大叔點個贊，“那真是辛苦你們了。但是一中就算翻新了，肯定也比不上是市中啊。”
“我女兒能考上市中，她不去，非要來這邊。聽說你們學校出了一個省狀元，一個市狀元呢！”師傅讓她站在樹下面，自己站在太陽底下跟她說，“我本來是不願意的，可是她想，只能順着。人家娃娃在一中能學好，我家肯定也行。就是不知道省狀元跟市狀元都是誰…”
司小喃暗想，辛虧今年把校長攔住了，沒給自己也搞個宣傳圖，否則就相當尴尬了。她認真地說，“你閨女只要好好學，也能考好。市狀元省狀元都畢業了，下一屆狀元就靠他們了。”
“嘿嘿，她肯定好好學。”
司小喃跟師傅們聊得很愉快，遠遠見付修抱着一箱礦泉水來了，她過去搭把手把水放在他們容易取用的地方，“師傅們辛苦了，累了喝點水，我先上去了。”
司小喃說完，拉着付修飛快的溜了。
兩個人一路跑到姚舜的辦公室，他正把所有的通知書按照學校擺好。看到司小喃，姚舜連忙從裏面抽出一張遞過去，“你倆來的真早，快打開瞧瞧。”
“我去年都看過了，有什麽好瞧的？”司小喃說着，把通知書的大信封拆開，從裏面拿出了通知書，兩張卡，還有一份學校裏的地圖和新生指南。她把所有的東西又裝回去，問，“老姚，我看到樓下翻新呢，是不是市上的撥款下來了？”
“是啊，這回特別幹脆，咱們吃過飯第二天就下來安排施工隊了。”在三樓還能聽到底下叮咚哐當的聲音，姚舜美滋滋地說，“等施工結束，明年咱們學校就煥然一新了。”
“煥然一新有什麽用，反正我們又畢業了。領導怎麽想的，怎麽不在去年搞呢？”司小喃假裝抱怨了幾句，問，“老姚，工資漲了沒？”
“基本工資沒漲多少，但是有教參補貼了。”老姚也沒跟他們避諱，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經濟情況，“以後教具、輔導書、還有給學生印卷子的錢學校都給報，算下來一個月能省不少，比漲工資好。”
“校長終于大方了一會，你攢攢錢快點換掉那個手機吧，現在誰不用智能機啊。”說話間，司小喃翻了翻其他人的通知書。
寧決和孫萌萌都報考了X市的大學，通知書已經到了，距X大不遠。其他人也都在本地和X大之間抉擇，少有去外地的。
“你說，咱們學校的學生是不是都沒什麽野心啊，連個出省的都沒有？”司小喃說，“都是些土包子。”
“近鄉也沒什麽不好的，回家方便，人各有志吧。”付修去年就知道這邊的報考的大概範圍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裏的人都有一種蜜汁安定感，大概不會願意天涯海角遠走他鄉。
“就是，離家近點也沒什麽不好。以後你們工作了，指不定得去哪呢。”姚舜坐在位置上，繼續整理剩下的通知書。他翻了翻手下的通知書，估摸着厚度說，“今年考上的算是多的，這還是第一批，後面還有二批…唉，又送走了一屆。”
“你也慢慢習慣吧，該走的總是要走的，留不住。”司小喃朝他揮了揮通知書，“我也該走了，煩了你三屆。以後有空的話，我會回來看你的。”
說完，司小喃帶着付修又離開了。他們在學校轉了一圈，記住它改變之前的樣子，才慢慢地離開，走出校門。
“真的要畢業了，我高中讀的真久。”司小喃簡單回顧了下自己高中，認真的總結，“不過該做的都做了，還收獲了一個男朋友，也算是圓滿了。”
付修問，“要是沒有遇到我呢？”
司小喃想了想，回答，“那我可能會更早畢業，沒心沒肺的繼續活下去。”
“聽起來，好像沒有損失什麽。”
“別難過，我還是愛你的…”
蔣阿姨和她的先生八月中旬回來，兩個人給付修和司小喃帶回來很多禮物，感謝他們對店裏的打理照料。其中有一套情侶筆，司小喃特別喜歡，上面刻着兩個字，付修的是相守，司小喃上面的是成雙。
把店交還給蔣阿姨夫婦後，付修為司小喃補過了一次生日。因為她生日的時候兩個人需要打工，所以只是随便吃了碗長壽面糊弄過去了。
這次生日跟之前不太一樣，并不是單方面的慶祝。因為兩個人都剛拿到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資，迫不及待想要為對方送些什麽，所以比起生日，更像是禮物交換會。
司小喃買的特別質樸實用，她拿到蔣阿姨給的五千塊錢工資，全都換成了付修的衣服，春夏秋冬應有盡有。因為付修知道自己的審美觀跟不上大衆，平常也不會給自己買衣服，身上穿的都是表哥蘇念幫忙添置的。
以前他孤零零的，表哥幫襯還說得過去。但現在付修已經有名有主了，不能再像個流浪兒童似得讓別人幫忙買衣服。司小喃把他帶到商場裏，無視付修讓她省錢的意見，傾家蕩産把男朋友打扮的賞心悅目。
付修送的禮物有意義，卻也沒什麽意義。他在全市最大的珠寶店買了個鑽戒，鄭重的單膝下跪送到司小喃手裏。
之前自己過生日時，司小喃送了戒指，也求過婚，他現在這樣照搬套路…還搬的這麽晚其實挺可恥的。但即使知道可恥，付修還是這麽做了。
戒指是兩個人一起挑，量過司小喃手指買的，明明沒什麽驚喜，司小喃收到的時候還是很激動。
尤其是長相貴氣精致，王子一樣的付修在自己面前單膝下跪，認真請求跟自己走完餘生時，心裏的滿足感比收到驚喜更讓人心動。
司小喃根本沒有一秒鐘的矜持，很快的伸手過去讓付修套在自己手指上。
“咱們現在就差一個證了，以後你可不能賴賬。”司小喃摸着手上的戒指，認真地跟他說。
“難道想賴賬的不是你嗎？”付修拉着她的手，借力站起來，一項一項跟她清算，“總裝不認識我，睡完不認賬，趁着喝醉了亂調戲人，你說你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司小喃被他按在牆上，笑得渾身都在顫，嘴硬的辯解，“光說我，你不也配合的挺好嗎？上次…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付修的吻堵住了。付修膩歪的親了會，認真的說，“但是，無論你怎麽樣，我都喜歡。”
第九十顆糖
距離開學還有幾天, 兩個人提前到了X市，每天在學校周圍晃悠, 尋找能夠租四年的房子。
“X市的房價很貴, 我們先考慮好住一室還是兩室。一室肯定比較便宜，不過…還是租兩室吧。”司小喃一拍腦袋決定，“如果我們吵架以後想分居呢？”
付修并不想考慮這種‘如果’, 抓過她往房屋中介走。
“兩位…”中介處的工作人員研究了下他們的年齡，斟酌着說, “同學，來看房子嗎？想要什麽樣子的？”
“比較寬敞的, ”付修說，他倒不是考慮分居的事情, 只是不想司小喃都委屈的窩在鴿子籠裏, “有廚房、浴室和衛生間，家具齊全冬天供暖，離學校比較近的。”
“好的。”聽完他的要求, 工作人員從桌子下面抽出一本宣傳冊翻開推到他面前，“您看，這棟單元樓在明懷路，距離你們學校只有兩條街，走過去十分鐘。每間都是新裝修的三室間, 空調暖氣洗衣機微波爐都有。你們可以把兩間作為卧室, 一間作為書房。”
“卧室一間就夠了。”付修說。
他真的沒想搞分居。
“那…”工作人員猶豫了下，考慮要不要給他們推薦兩室間。
付修又說, “我們就要這個吧，現在能看房嗎？”
“喂，”土包子司小喃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角，“要那麽大做什麽？三室間啊！”
“還有一個房間給孩子住。”付修面不改色的說。
司小喃氣鼓鼓的捶了他一下，不理付修了。
什麽孩子？你跟誰□□才能生出松鼠啊！
“當然可以的，我這就帶你們過去。”工作人員翻出鑰匙，很熱情的帶他們到小區裏。
這棟樓都是新房，才建成不久。因為處于市中心地段，房價比較高。開發商為了短期回本，把一半房邁出去之後，之後一些經過精裝修，留着租給附近來上班、讀書的暫住人群。
打開房門，裏面的裝潢很有現代化居家氣氛，牆上挂着偌大的曲屏電視，地上是木質地板，半開放式陽臺望下去，能俯瞰這座城市的景色。
付修又到卧室裏看了看。總共兩間卧室，每間大概三十平方。卧室裏擺着大床和書桌，剩下的地方可以自由使用。窗簾有兩層，百葉窗加傳統的布窗簾。晚上只要不拉上布窗簾，睡覺時也能享受城市的夜景。
“這個房間在陰面，現在是夏天，不開空調室內也不超過25°。冬天整棟樓供暖，溫度也在25°左右，可以說四季都适合居住。家具你們也看到了，基本都是齊全的，廚房衛生間浴室也都是新的，不用擔心衛生問題，可以放心使用。”工作人員之前詢問過他們的資料，知道兩個人要住四年甚至更長時間，又說，“從這裏到學校很方便，公交步行都可以。以後你們在附近工作，續租也不會加價…你們也知道，現在租金一直在漲。住我們這邊的，有很多是新婚夫妻，或者一家三口。”
司小喃很滿意這個房間，特別舒适，簡直算得上奢華。可她還是個窮苦學生，根本沒到享受的年紀，住在這種房子裏…
付修左右看看，問，“租金怎麽算？”
“每月六千。”工作人員回答。
司小喃聽完就愣了。一個月6000，那麽一年下來是…七萬二？！天吶，比老姚工資還要多出好幾萬。她連忙扯了扯付修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問，“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這裏…太貴了。”
“別看了，這附近租金都貴。”付修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
“那因為你租的房子太大了！”司小喃磨着牙說，“你要是租小一點，或者不住小區裏，肯定便宜。”
“小區治安好，環境好…”付修看她挺喜歡這裏的，已經有意組下了。他給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人精似得工作人員立刻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付修同學，我警告你。”沒了外人，司小喃立刻露出張牙舞爪的本性，強烈阻止付修打算敗光家底的意圖，“我們兩個都是學生，哪有那麽多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