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節課老姚開始念其他人的成績
但是體育分數要求挺高的…”
司小喃眨眨眼,裝出一副文靜纖細的模樣問,“多高啊?”
“別怕,也就是正常水平。”老師想了,安慰她,“到時候體考之前,我幫你聯系那邊的老師。你要是差零點幾分,看能不能商量下。”
“謝謝老師。”司小喃說着,拉起付修的手跟他揮揮手,“我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點啊。”招生辦老師欣慰又擔憂,“唉,挺配的一對小孩。那姑娘文文弱弱的,怎麽想到要去考體育?體育生多辛苦啊,真是……”
當然,等他被司小喃體育成績吓掉下巴,已經是半年後的事了。
付修跟司小喃辦了兩張城市一卡通,才搭地鐵到客運站。這次旅行太匆忙,他們根本沒有好好逛逛,就走馬觀花的回去了。
可兩個小同學都不覺得遺憾,返程的時候都很開心。
“我發現你雖然不鬧脾氣,但是挺難哄的。”付修對此次行程做出總結,“我要是不帶你來看看,這別扭你能跟我鬧一年。”
女朋友要強慣了,把什麽事都憋在心裏自己忍着,所以他這個身兼多重身份的男朋友得把人好好護着。
“說起來,我才要擔心你留在一中,又招惹什麽麻煩…”付修生無可戀的想着,什麽寧決啊、唐禹啊、李歡啊…
已經睡着的司小喃并沒有聽到他的念叨,在夢裏彎起唇角。
56.第五十六顆糖
準高三的苦命孩子是沒有完整暑假的,即使在學習氛圍不怎麽濃郁的一中, 該有的補課習俗還是有的。何況今年一中可是考出了省狀元, 備受矚目之際補課時間也理所應當的延長了。
剛入八月, 正是夏天最炙熱的階段, 新高三就轟轟烈烈開課了。司小喃背着新買的書包, 大清早像個玩偶似得坐在桌前,被付修紮了兩個…麻花辮。
“你說, 你這樣像不像第一天上學的小孩子。”付修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滿心期待司小喃的誇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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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喃對着鏡子左右看看,很誠實的回答, “我覺得比較像隔壁村的村姑。”
付修讨了沒趣,只好解開她的麻花辮, 跟着司小喃沿熟悉的路的走到一中。
不知道是姚舜開了後門還是怎麽找, 今年司小喃還歸他管, 班裏熟悉的面孔還有倆, 寧決和李歡。
付修看到分班的時候表面毫無波動, 心裏的檸檬已經在酸的冒泡泡了。
還是熟悉的教室,付修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徑自跟了進去, 一進去就引得此起彼伏的尖叫。畢竟他學神校草的光環還在,外面的橫幅宣傳板又挂了好幾個月, 在一中他已經是傳說中的存在。
寧決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上, 看到他倆吹了個口哨, “怎麽找, 這上課還能帶陪讀的?”
司小喃還沒說話,付修先接過來,“嗯,我是他書童,來蹭課的。”
“書童…”司小喃偏過頭望着她,毫不客氣的說,“不要給臉上貼金,你就是給我拎包的。”
這恩愛秀的太有水平,一時間全班都是新鮮的狗糧味。
姚舜進到班裏,打眼就看到後面的坐着的倆人。
“我說你倆膩味了我半年還沒夠,今年怎麽又來了?”姚舜把教材扔在桌上,挑眉看着他們說,“後排那位,補課費交了沒?”
被點到名字的付修酷炫的靠在位置上,滿臉寫着你奈我何,“沒。”
“啧,真以為我不敢把你轟出去。”姚舜說着,實際上他還真不敢。
開始上課前照例是絮絮叨叨的班會總結,老姚拖着他喊完一屆的破鑼嗓子,繼續喊下一屆,“…從今天,這一刻開始,你們準高三的準就可以去掉了。去年咱們學校的成績你們也知道,後面那位來旁聽的學長大家都認識,他高考多少?”
全班扯着嗓子齊聲回答,“713——”
“沒錯,省狀元啊,給咱們學校門檻生生鍍了三層金的驕傲啊。今年呢,我也不要求你們再創輝煌…這難度有點大,別掉鏈子就成。咱們班裏多一半人不太熟我,我自…”姚舜想說自我介紹,又覺得每年這麽個沒啥新意,幹脆換個方式,“我請去年班裏幾個人給大家介紹下我,寧決,你先來。”
“好嘞!”寧決去年剛升高三還有些叛逆,一年下來對姚舜算是服服帖帖,聽到這話立刻站起來說,“咱們班主任呢,姓姚,我們私底下喊他老姚。老姚今年眼瞅着五十多歲了,有妻有女,标準的懼內氣管炎。一個月工資四千…”
“停停停,誰讓你說這些了?”姚舜生怕他等會把銀行|卡密碼也報出來,連忙打斷了寧決的胡扯,換了個對象,“司小喃,你來說。”
“我繼續介紹你四千不到的工資?”司小喃問了句,見姚舜快打人了才正兒八經的說,“其實呢,老姚是個挺随和的人,就是婆婆媽媽的,還喜歡給人處理感情問題…”
“夠了夠了,你也快別說了。”姚舜氣得臉色發青,連忙讓她坐下,鄭重給班裏其他人說,“事先聲明,我是不支持不鼓勵不提倡早戀的,你們現在這個年齡,就該以學習為主。別…”
“老姚,”李歡打斷他,“你還有個去年的學生沒點呢,咋不讓付爺介紹兩句?”
“就你話多,”老姚瞪了他一眼,沒敢按他說的話點付修起來,“他連個補課費都沒交,剝奪話語權。”
付修原本沒打算說話,聽了這話像是突然叛逆似得,插了句,“哦,班主任挺好的,就是喝醉了抱着電線杆…”
姚舜生怕他抖出什麽,連忙喊,“付修,滾出去!”
即使是準高三,開課第一天也都是一群野孩子,剛下課都跑到教室外面瘋鬧。高一跟高二都沒來,整個學校都是高三的天下。
李歡首當其沖,扶着柱子跳到欄杆上,站在高處俯視所有人,滿臉傲視群雄的架勢,也不怕翻下去摔個稀巴爛。
“李歡,你快下來,這比高二的樓高一層,摔下去你就玩完了!”
“三樓就算死不了也得半殘,快別這麽玩了。”
李歡是标準的熊孩子,別人越說他鬧得越厲害,還把欄杆當獨木橋似得走了幾步,吓得圍觀的人連聲尖叫。
司小喃正坐在熟悉的後排位置上跟付修說話,聽見聲音往外一瞅,臉色頓時變了,從教室後面抄起一把掃把走出去。
付修只用了一秒就猜到她要做什麽,手抄在口袋裏跟在後面。
李歡玩得正高興,把命懸在褲腰帶上作着大死,根本沒留意忽然鑽出來的司小喃。突然他的腳踝被抽了一掃把,站立不穩差點栽倒,眼看就要摔下三樓。
這時上面伸出兩只手,牢牢拽住他的手腕,把李歡整個人懸在空中。
司小喃是在鬼門關走過一次的人,比誰都知道活着多難得,所以她見不得李歡這麽糟踐自己的命。可她也知道,對付這種腦袋缺點筋的人,勸說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李歡腿在空中無依無靠的蹬了兩下,那股子皮勁過去,恐懼占據了上風。他惶恐的看着拉着他手腕的付修和司小喃,司小喃另一只手上還拎着掃把,看樣子應該是剛才抽他手腕的那個…
這女生看起來漂亮瘦弱,咱力氣這麽大?李歡顧不得多想,連忙說,“快、快拉我上去!”
司小喃握得很緊,确定短時間內不會脫力才冷着臉說,“你不是很愛玩嗎?好玩是吧?反正這麽下去遲早得掉下去,不如提前體驗一把,怎麽樣?”
說話時她身體還傾了傾身體,李歡猛地一綴,連忙不顧形象的呼救。
司小喃沒把他吊太久,跟付修使了個眼色,把人拉了上來。她從口袋摸出一盒牛奶扔給李歡,說,“嫌個子矮就多喝喝奶補補鈣,別沒事拿自己小命玩。以後要再讓我看到你往上面爬,去年我睡過的床位就是你的。”
司小喃說完,懶得廢話,扯了扯付修的衣袖回到班裏。
當年司小喃當校霸的時候,現在這屆還在讀高一,沒幾個人領略到她的風采。後來她回來,又規規矩矩不惹事,所以大家聽過喃姐的傳說,卻并不知道喃姐的可怕。
升高三第一天,大家看到這麽一出,都傻了眼。
“厲害了,居然有人制住李歡了。”
“雖然不厚道,但是喜聞樂見啊!”
“……我突然想給司小喃跪下,卧槽第一次覺得女生還能這麽帥!”
李歡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驚魂未定,撿起司小喃扔在地上的掃把,喝了口牛奶壓壓驚。
回到教室,趴在窗戶邊目睹這個過程的寧決捧場的帶頭鼓掌,“喃姐你這個閑事管的太有水平了,迅速奠定了準校霸的地位啊。”
司小喃剛才挺生氣的,見李歡的臉色,知道他下次不敢那樣,也就過去了。聽寧決這麽說,她有恢複成沉浸在戀愛中的無害少女,揪着付修的衣角眨眨眼睛,“校霸?誰愛當誰當去,我今年得好好學習了。”
“啧,你這變化還真是翻天覆地的。”寧決回到位置上,慚愧的拿出書,頓了下又說,“我剛還以為你要約他後操場見呢。”
“見什麽見,我又不打架。”司小喃貼在付修跟前,從他口袋裏摸出一顆糖,理直氣壯的說,“我可是要考大學的人。”
“嗯。”付修很滿意她的說法。他沒覺得司小喃剛才的做法有什麽不對,趁自己在的時候鎮住新高三這群人,今後的一整年都能安生些。現在的狀态挺好,不用擔心自己走後,嬌滴滴的女朋被人欺負。
…估計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說真的,你倆——”寧決視線在他們中間徘徊一圈,發自肺腑的說,“剛才那配合,我真懷疑你們是李歡他爹媽。”
時隔兩月,付修久違的罵了句,“滾。”
課間風波聲勢浩大,但上課也就平息了。司小喃坐在後座,擔憂的思考了半天,戰戰兢兢的問,“我這麽管,真的很像他媽?”
付修想了想,真摯的回答,“不像,你下那麽狠的手,必須是後媽。”
“…搞得後媽就不是媽了。”脫離單身的司小喃驚恐的想,“我現在已經那麽像當媽的了嗎?要是将來的咱們的孩子跟李歡似得,我估計得氣死。”
從她嘴裏說出‘咱們的孩子’實在又動聽又吓人,害得付修也跟着腦補了下,順便被駭到了。
“你想的太遠了,婚還沒結了,就打算給我生孩子了。”付修帶着濃濃的笑意看着司小喃,手從桌下伸過去,撫在她肚子上問,“打算生幾個啊?”
司小喃抖了兩下,這才意識到她的想法有多麽超前,吓得立刻拍開付修的手,裝出認真聽課的模樣。
…孩子什麽的,十年之後再說吧。
57.第五十七顆糖
新二班的同學包括司小喃在內都以為,付修這陪讀是心血來潮偶爾一兩天, 哪知道他從八月一直守到快九月, 起早貪黑從不遲到, 上課聽得比應屆生還要認真, 偶爾還會幫司小喃做筆記。
代課老師都注意到這個沒交補課費的蹭課人員, 但是沒人趕他,畢竟是一中響當當的活招牌呢。于是付修就這麽心安理得的拖到補課結束, 快要正式開學他才離開。
所有學校入學時間也就那麽幾天,大學理論上晚點,但是新生要提前入校軍訓, 所以等司小喃補完課,付修也就該走了。
該去報道的前天, 司小喃就守在付修的屋子裏, 轉着圈圈幫他收拾行李, 整個人看起來比即将去大學報道的付修還要焦躁。
“你們那裏冬天冷不冷啊?聽說x市去年雪挺大的, 羽絨服和風衣都帶上吧。你別再不穿褲子了, 萬一凍得腿腳不好使了怎麽辦?”
“不用等冬天,我隔段時間就會回來一趟,厚衣服到時候再加。”付修跟在她身後, 看司小喃把自己衣櫃翻得亂七八糟,心裏居然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就算要回來, 你軍訓穿得衣服總得帶吧?那邊會不會突然降溫啊…”司小喃在收拾行李這方面完全沒經驗, 恨不得把整個衣櫃都塞進付修的行李箱中, “對了, 軍訓你是不是要用防曬霜啊?”
“我不用,只要到時候你別嫌我曬黑就行。”付修想了想,又說,“嫌棄也沒辦法,等冬天再白回來吧。”
司小喃想了想,付修好像也沒那麽嬌氣,又說,“好吧,那還有什麽?你要不要…”
“我應該帶個女朋友過去。”付修打斷她,認真的說,“不帶女朋友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司小喃的思路被他打斷,扁扁嘴瞪了付修一眼,開玩笑似的說,“要不要我給你買個那什麽啊?”
“你不會吃那什麽的醋嗎?”付修回了一句,把忙忙碌碌折騰半天的司小喃摟過來抱在懷裏,“我想帶你去,主要是因為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也…”司小喃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她感覺自己要是說了舍不得,可能倆人情緒一敏感就該抱頭痛哭了。“你什麽時候的車票?”
付修說,“明天下午三點。”
“好吧,還有二十多個小時。”司小喃算了算時間,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越是要到分別的時候,不想別理的心就越強烈。
“我後天才開學,到時候我送你去車站。”司小喃手環過付修的肩膀,臉埋在他懷裏,用力的享受着這個擁抱,“你到了學校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付修摸了摸她的頭發,靜靜跟她抱了會問,“今晚回去嗎?”
“不回。”司小喃聽出他的意思,遲疑的推了付修一下,“我得先把衣櫃收拾了…”
“別管,等下我來。”付修握住她要撤回的手腕,順勢往回一扯,湊過去吻住司小喃。
發明‘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這句話的人肯定有一段非同尋常的經歷,司小喃看着站在檢票口處的付修,感覺時光過得就是那麽快。
自己要坐的那輛車已經檢票準備出發了,付修還拎着行李箱停着站口無奈的看着司小喃,“你該回去了,再往裏走沒票人家還以為你偷渡呢。”
“我就不能進去再補票嗎…”司小喃悶悶不樂的說,她是真想跟付修一起去了,“我送你到那邊再買票回來?”
雖然司小喃的提議很誘人,但是告別這種事情,要是再拖延肯定會沒完沒了,必須有一個人狠下心。
付修拎起行李箱,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行了,你明天也該報道了,快回去準備吧。”
“嗯,那你……”司小喃慢吞吞松開拽着他的衣角,“進去吧。”
付修深深看了她一眼,留給司小喃一個決絕的背影。
目送他放好行李,坐上車,客車離開站臺司小喃才緩緩轉過身,往回家的方向走,世界在剛剛那一秒丢掉了一大半。
她剛走出去兩步,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付修的聲音隔着聽筒傳過來,“喃喃。”
“嗯。”司小喃吸吸鼻子,悶悶地說,“怎麽,想我了?”
付修坦然的承認,“是啊。”
司小喃哼了聲,走出客運站,望着通往x市的那條路,可惜已經看不到付修乘坐的客車。她終于真切意識到付修已經離開的事實,司小喃調整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麽低落,“你想我剛才還走的那麽幹脆,一副我倒貼你的樣子。要不是看你背井離鄉的,誰願意跟你在車站情深深雨蒙蒙啊!”
“好吧,是我的錯。”付修太了解她,能想到司小喃現在是怎樣的心情和表情。他一連說了很多親昵的話,似乎想要把分離的難過都給補上,“我有這麽漂亮可愛的女朋友,居然還能殘忍離開,我實在太過份了。你別生氣,為我氣醜了多不值。”
“誰氣了,你走我巴不得多高興呢,每天管東管西的還不許我吃冰淇淋,我現在就去冷飲店買三十個甜筒,以後再也沒有人啰嗦了!”
“我覺得三個就差不多了,三十個你肯定吃不下。”知道司小喃說的是氣話,付修還是認真的配合了她。頓了頓,他說,“司小喃,我愛你。”
司小喃停下腳步,擡頭看着太陽,努力眨眨眼睛,“嗯,我也愛你。”
挂斷電話,司小喃先到付修住處把松鼠拿出來,鎖上門仔細收好鑰匙,才沿着熟悉的路慢慢走回家。平常兩個人走着的路只剩下她形影單只,襲來的寂寞感讓她更加想念付修。
到家裏,孟娴從廚房探出頭見是司小喃,又折回去繼續準備晚餐,淡淡的說,“回來了啊,付修送走了?”
“嗯。”司小喃把松鼠籠子安放在客廳裏,裏面的小東西發現換了個環境,變得異常安靜且謹慎。司小喃隔着籠子摸摸它頭頂上的絨毛,半天沒說一句話。
孟娴經歷過太多分離,自然知道這是個什麽症狀,擦擦手出來探頭往外面瞅了眼,“我還以為怎麽了呢,這不天上太陽星星月亮都挺好的嗎,世界末日又沒有來。”
司小喃沒說話,看了她一眼。
孟娴才不打算安慰她,這丫頭在自己跟前秀了這小半年恩愛,也是時候獨守空閨了。司小喃給松鼠撒了把糧,悶悶的走到房間裏,關上門避開她的風涼話,開始收拾第二天要帶到學校的東西。
因為有了活招牌付修,一中今年的生源又多質量又高,熱熱鬧鬧的在學校裏蹦跶,看着就充滿活力。
高三的老油條們扒在欄杆上往下看,幾個男生圍在一起議論。
“寧哥,今年漂亮的妞特別多,快來打個分呗!”
“別,戒了。”寧決守在座位上寫練習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副劊子手要立地成佛的架勢。
同樣勤奮的自然還有司小喃,付修走了她也沒有再坐最後一排,選了靠中間的位置,同桌是個文靜秀氣的小姑娘,叫孫萌萌。孫萌萌成績不是很好,但特別努力,跟司小喃湊在一起琢磨題,也算是能穩定發揮三分之一個諸葛亮的作用。
這會是第二節課後的大課間,休息的時間比較長,兩個人攻克了一道力學大題,聊了會其他事放松。
“你男朋友好厲害,我上學期遇見過你們幾次,特別羨慕你們兩個。”孫萌萌說話細聲細氣的,聽起來就特別乖巧,“我也想要那種…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找個男朋友。”
“我又沒說什麽,你緊張個啥。”司小喃神經沒那麽纖細,會因為別人一句話誤會什麽。她揉了揉肩膀,笑着說,“況且就算你對他有意思,跟他說兩次話也就沒意思了。我剛見他的時候,付修甚至讓我給她跪下。”
“他還那麽說過?”孫萌萌吓了一跳,“我看他平時對你特別好啊。”
“是啊,對我特別好,也就對我好了。”司小喃毫不掩飾的顯擺,“他對其他女生都不怎麽搭理,男生也不怎麽搭理。”
“哦,我聽說過,你男朋友以前特別不好相處,我還是不要找他了。”孫萌萌想了想,害羞的說,“我也不一定要那麽厲害的,對我好一點,兩個人有話聊就行。”
“你要求好質樸啊,”司小喃很少跟同齡女孩一起聊這種話題,現在試過了,才意識到八卦果然是深埋人類內心最純粹的本能,“那咱們班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孫萌萌臉一紅,嬌羞地低下頭,“沒有啦…”
這表情,誰信沒有。不過她不想說,司小喃也沒追問。口袋裏手機震了下,她拿出來點開新消息,是付修發來的照片。
照片是在x大操場拍的,背景是紅褐色的跑道和綠茵草坪,付修舉着手機随意拍了張半身照,他穿着挺拔熨帖的迷彩服,還帶着迷彩帽子,整個人顯得特別精神,完全看不出他暑假裏背心配大褲衩的邋遢模樣。
小松鼠:哦呀哦呀,這是哪家的小哥哥?求個聯系方式呗
司小喃發完消息,順便還給付修改了個備注,付修再發新消息過來,已經顯示是新備注了。
某瞎撩不用負責的付姓小哥哥:想約?不給
小松鼠:同學,你這就很小氣了,有好東西就應該大家分享才對
某瞎撩不用負責的付姓小哥哥:抱歉,人家有主了,女朋友很漂亮的,你照照鏡子再來勾搭好嗎?
小松鼠:啧啧,小氣…來張全身的啊
付修那邊沒回,過了會發來一張逆光的全身照。他後面還有好幾個方隊,密密麻麻堆在操場上,都是來軍訓的新生,即使在穿衣打扮一模一樣的人群中,付修也顯得那麽耀眼英俊。
這個閃閃發光的人是我男朋友,司小喃忍不住想狂奔過去昭告世界!
孫萌萌沒有看她的屏幕,但只是看司小喃不自覺露出笑意的表情,就猜到她在跟誰聊天了。孫萌萌忍不住又羨慕起來,看他們談戀愛,真的讓人忍不住對愛情産生憧憬。
司小喃笑眯眯收起手機,瞅了眼黑板上的倒計時,給她說,“來吧,休息夠了,我們趁這空擋再做幾道題。”
“嗯嗯,好啊。”孫萌萌翻開練習冊,又準備投入緊張的複習中。拿出筆前,她欽佩的說,“喃喃姐,你真的好刻苦啊。”
司小喃笑了笑,說,“沒辦法,不刻苦點男朋友就該飄遠了。”
目标x大,還有277天。
58.第五十八顆糖
一中新來的學生很多都是慕付修的大名,開學好幾天過去了, 校園裏還能經常聽到小女生低低的議論。
“好想見到付修啊, 可惜畢業了…”
“他長得白淨斯文的樣子, 一看就是學神!”
“聽說打架也很厲害, 去年是校霸呢。”
“哇!真的嗎?”
司小喃平常總在高三那層晃蕩, 偶爾放學的時候路過聽到她們交談聲,心裏總會冷冷一笑。
白淨?
他都快曬成鹵蛋了。
司小喃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好學生, 起早貪黑,朝五晚九。只是玩手機的次數明顯變多了,雖然她沒有在課堂上開過差——付修知道她作息時間, 上課時間從來不給撩。
但下課、放學後、睡覺前、司小喃總保持着極高的盯手機頻率,只有付修說‘幾個小時不理你’她才能安下心乖乖寫作業刷題。
這段時間入了秋, 但還是熱。x大的新生頂着火辣辣的大太陽軍訓, 付修被折騰了幾天,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因為他原本的膚色太白, 所以只要變黑一點點, 就會顯得特別明顯。司小喃每天收到他的照片,第一件事就是嘲笑他比昨天黑了一個號。
“好不容易過個周五,怎麽那麽多作業啊?”
“作業多不是很正常嗎?都高三了, 別總想着放松。”
“哎哎,來吧咱們去市中心吃…”
司小喃把書包收拾好, 站起來跟孫萌萌說, “你收拾好了沒?”
“好了好了。”孫萌萌連忙背起書包, 挽起司小喃胳膊往教室外面走。
可能是孫萌萌性格是标準的小女生, 軟軟糯糯會撒嬌,說話細聲細氣的,司小喃跟她認識沒幾天,居然培養出女生之間的友誼。上廁所一起去,放學一起走,買個筆芯都要不同款式挑兩根。
剛開始他有點難以适應,但孫萌萌主動邀請幾次,她也就習慣了。喃姐以前過的大大咧咧,跟男生比跟女生熟,初次體會這種小女生的相處方式,感覺倒也不錯。
孫萌萌挽着司小喃的胳膊,跟她分享自己喜歡吃的小零食,走出學校的路上笑着聊點八卦。比如班裏誰跟誰在一起了,或者娛樂圈哪個明星又被偷拍,熱搜上誰公開戀情了。
其實這些話題司小喃并不是很有興趣,但是這種相處方式倒是不錯,聽她說話也很有意思。況且孫萌萌很自覺很努力,上課的時候絕對不打擾司小喃學習。
兩個人走到校門口,發現前面有一堆人圍住。好奇少女孫萌萌連忙伸長脖子張望,嘴裏碎碎念叨着,“怎麽了怎麽了?”
“又打架了吧,”司小喃啃完孫萌萌給的棗子,拉她要從旁邊繞過去,“打架咱們就別湊熱鬧了,萬一被誤傷了多劃不來。”
“不是,阿喃!”孫萌萌連忙拽住司小喃,激動地指着人群中心區域,“那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司小喃連忙順着看過去,越過層層圍觀群衆,看到倚在一中門檻上、穿着白襯衣、發型幹淨清爽像是來接親的付修。
“還真是…”司小喃說了句,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孫萌萌就抽出胳膊推了她一把。
八卦少女眼裏發着光,笑意明顯的簡直憋不住,催促着說,“你快去快去,跟你男朋友走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你…行吧我周一找你上學。”司小喃被她暧昧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她跟付修談戀愛那是光明正大,校長見了會流淚老姚聽了會難過的坦蕩。
現在讓新朋友搞得像要私會似得,喃姐表示壓力很大。
付修看到司小喃,慢吞吞站直身體朝她走過來。旁邊圍觀的幾個高一小女生立刻尖叫了一聲,搞得跟追星似得。
“喃喃。”付修走到司小喃身邊,伸出手。
司小喃以為他是要牽手,把自己手遞過去。
付修卻繞開了,拿過她背上沉重的書包垮在自己肩上,才再次伸手拉住她,在萬衆矚目中帶她從校門口離開。
司小喃配合的偎在她身邊,初秋的風拂過她的頭發,漂亮的女生跟俊朗的男生手牽着手,完美的像童話裏的愛情。
然而,互相了解的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外表跟內在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屬性。
走上熟悉的路,司小喃擡頭看着付修的脖子到臉,由衷的感慨,“你這是真黑了啊,以前跟白雪公主似得,現在變成灰姑娘了。”
“你瞎比喻什麽呢?”付修确實是被曬黑了,倒也沒有那麽黑,放在人群中他還是比普通人白的。
司小喃把手背放在他臉邊比了下色號,發現因為這段時間要鍛煉,自己黑得比付修明顯多了。現在對比起來,付修還是比自己白。
“好吧,我們現在是兩個非洲人談戀愛了。”司小喃悻悻的縮回爪子,沒再取笑付修了。她才想起正事,問,“你不是軍訓嗎?”
“軍訓也有雙休啊,學校也沒喪心病狂的占用節假日。”付修帶她一路走回自己沒退掉的出租屋,補充說,“不過軍訓都是六點多才結束,那時候已經沒車來這邊了。我就跟教官請了半天假,今天回來了。”
司小喃知道他們軍訓挺嚴格,“你們軍訓還能請假?”
付修點點頭,“能啊,不過請了假就不能評優秀軍訓員了。”
“那怎麽辦?”司小喃緊張的問,“我聽說大學很看重這個的,好像影響挺多東西,你不要緊吧?”
“影響每年獎學金評定而已。”付修滿不在乎的說,“只要專業成績好,這點分影響不到什麽。”
“那就好。”司小喃放心下來,沒再追究付修請假的事。摸着良心講,今天見到付修,她實在開心的快要飛起來了。
打開房門,地上躺了個小行李箱,看來付修是先回來過了。司小喃轉身環住付修的脖子,跳起來像樹袋熊似得纏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臉啃了一口。
“男朋友,你黑了。”
“你這個話非要一天說八遍嗎?”
“男朋友,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付修拖着她在房間裏轉了兩圈,忽然心血來潮的要求,“喂,叫聲老公聽聽?”
“想得美!”司小喃立刻跳下來,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不叫!”
付修沒逼着她非要叫,俯身把扔在地上的行李箱撿起來。司小喃想起什麽,立刻黏過去說,“你軍訓服帶回來了嗎?穿給我看看。”
“帶是帶了,但是好多天沒洗。”學校只給發一套軍訓服,每天都得穿。站在太陽下訓練又容易出汗,所有人衣服上都透着股濃重的汗臭味。付修不想熏到司小喃,說,“我洗幹淨明天穿給你看。”
“不!就今天,你穿了我晚上就不回去了!”司小喃不敢,黏在付修身上阻止他把軍訓服扔洗衣機裏,掏出手機誘惑,“你要乖乖換衣服,我現在就給我媽打電話。”
付修陷入激烈的思想鬥争中。
司小喃咬咬牙威脅,“你要是不穿,我現在就回家寫兩天作業。”
“啧,你跟誰學的這種套路。”付修立刻做出選擇,甩開她的手,在女朋友期待的目光中慢慢解開自己衣扣。
司小喃是見過付修身體的,也見過他換衣服的樣子,但大多數都是背對,第一次當面看到他寬衣解帶,挑起衣扣敞開領口,露出漂亮鎖骨的那一刻,司小喃像是被按下奇怪的開關,忍不住舔了舔唇。
付修注意到她的目光,虛眯着眼,脫衣服動作慢的讓人心急。
玩我是吧?付修偏過頭,漫不經心的又扯開一顆扣子,退後兩步靠在旁邊的鋼琴上,半坐着垂着頭,伸出修長的手指拂過鋼琴的黑白琴鍵。手指慢慢到他自己的身上,付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