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新的一天又開始
伴随着一聲尖叫,F4的pub裏又陷入了一片混亂。
上次是婚約,這次是訂婚?還就明天?
蘇易正盯着網頁上紅色加粗大碼标題,愣愣地轉向事件主人公。旁邊的夏在景早就一個沖動想要上去掐死某個人,還好宋宇彬死死抱住她,嘴裏念着別沖動別沖動。金絲草完全沒有意識一樣地呆呆坐在沙發上,任秋佳乙在旁邊說什麽也聽不進去。
“也就是說我媽為了神話同意他們的條件了?”具俊表苦笑。
“我們從一開始就忽略了這個了你媽好不容易才答應你和絲草的事,随時都有可能變卦”宋宇彬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姜會長也太出爾反爾了吧!”夏在景憤慨,“明明都已經答應他們兩個的事了。”
秋佳乙猛地點頭,替絲草覺得委屈,“為了讓她高興,絲草做了很多努力啊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也沒辦法老一輩的人當然把幾輩人留下的事業看得更重要”蘇易正話還沒說完,就收到自家小村姑充滿怨念和不平的眼神,立馬住口,轉換話題。
“現在怎麽辦?”苦笑,看向宋宇彬,“你試過說服闵詩苑對吧看來這次沒那麽容易了。”
“要不宇彬,你找人把她綁架了威脅一下?”具俊表突然道。
烏鴉飛過
“俊表,這種事不好吧?”宋宇彬黑線他們家一心會早就想金盆洗手了。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蘇易正的腦海,他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尹智厚,有些忐忑,“安知小姐不會是還在闵家吧?”
這下子全體都沉默了。
“呀西,這些家夥早就找到應對措施了,開什麽國際玩笑!”具俊表暴走了。
“什麽!?不會吧?那就算說服了闵詩苑情況不是更糟?”夏在景抓狂了。要是安知和他一起走上紅毯天吶,真是亂套了,這幾個人會瘋了的!!!
尹智厚面色沉了沉,并沒說什麽,只是看向窗外,看不出他現在到底是什麽心情。
“可是安知為什麽會幫他們”金絲草擡起頭來,目光有幾分疑惑。且不說她沒有任何理由幫他們,鄭安知現在還是智厚前輩的女朋友,為什麽會
“咳這個我以前跟你提過吧。”宋宇彬看了看尹智厚,說,“闵治浩以前有辦法逼她在天華工作,現在就有辦法逼她幫忙。”
“這次恐怕不只是治浩了。”尹智厚忽然道。
“”蘇易正撫額,“該不會闵夫人也參與了吧?瑞賢姐怎麽還不出場”
最後一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
每個人心事重重,沒堅持多久,具俊表就沖出去找自家老媽理論去了,金絲草原本拉着他讓他不要沖動,可是最後也一塊被拽走了好吧,不管怎麽樣這事咨詢一下老江湖還是有益處的主角率先離場,其他幾個人未免心頭又多了幾分陰郁。
尹智厚看了看手表,淡淡地說要回公司去一趟,便從容地離開了。蘇易正和宋宇彬兩個面面相觑了一陣,互相使眼色,最後宋大少敗下陣來,認命地跟着出去。
“哎他幹什麽去?”夏在景見他沒喊自己就走了,有點訝異,想要追上去,卻被蘇二少攔了下來。
“現在除了俊表他們,智厚心情肯定也不好。”蘇易正揚起一個無奈的微笑,“讓他去勸勸智厚吧。畢竟關于安知小姐和闵家的事能說上話的也只有宋宇彬了。”
夏在景看了看門外,一陣沉默,心裏有種難言的感覺。說起來比起多災多難的絲草那一對,安知和智厚才剛剛開始交往,就遇到這種事情現在那丫頭的心情,她似乎能感覺的到
又開始退縮了吧?那個笨蛋。
“老實說我現在更擔心他們兩個啊。”夏在景拍了拍額頭,無奈地喃喃道。
“什麽?”蘇易正愣了愣,不明所以。
“為什麽?”與此同時,好奇寶寶佳乙湊過去,跟着問道。
“你們想啊以絲草和俊表這麽多年的感情基礎,不會說散就散的。”夏在景表情中浮現出一絲苦澀,“況且就算真的結婚了,也只能是做做樣子,不管對方是詩苑還是安知,都不可能假戲真做吧?可是智厚和安知就不一樣了啊他們兩個的性子,能走到一起都不容易,這麽一來很有可能就會有隔閡了”
“是啊,他們兩個走到一起本來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現在看來只是向前走了那麽一步,卻退後了更多,變得更遠了。”蘇易正微微嘆息,“真希望智厚能擁有自己的幸福。”
秋佳乙則是沉默了。
他們四個果然是一體的啊雖然智厚的确是受過很多傷害,可是這一刻,夏在景更心疼安知,她肯定是不想受擺布的現在,一定很絕望
。
鄭安知木然地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坐到床上。早晨的陽光有些稀薄,穿透白雲和窗戶照進室內,她看過去,覺得有些刺眼。至于眼睛立馬閉了起來,有些生疼大概和昨晚沒睡好有關系吧。
明天過去就好了會好的。
她這樣安慰着自己,可是心卻也被那陽光刺的生疼。
可是明天是什麽樣子她想也不敢想?最好,最好是用不着她,躲在化妝間裏什麽都不用想地睡上一覺,等她睡醒了一切就都結束了若是具俊表決定悔婚就會利索地宣布,若是順利地進行下去,那麽事情就會成為定局。
而後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只是明天過去之後,她是不是還可以像原來一樣走過去笑嘻嘻地站到尹智厚的面前?他還會不會原諒自己可是連她自己都不敢面對他了吧。
原來一切如故也只是一種奢望。
。
手機上顯示着陌生來電號碼地時候,她并未多想,沒有猶豫就接起來了。有些習慣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融入生活中的,像鄭安知習慣了接聽陌生來電,因為父母他們去的有些地方沒有信號、常常是借了當地人的電話打過來,久而久之這種號碼她反而從來不會漏接
可是她忘了以前的手機早就掉了,他們不會知道她現在的號碼。直到對方沉默了很久不開口,她才意識到這一點。
“呃?請問你是誰?”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尹智厚站在電話亭裏,靠在一邊,聽到她的熟悉的聲音,莫名地有些安心,可是當嘴角泛起微微的漣漪時,才發覺有些苦澀。
“”鄭安知無措地愣住了,聽到他的聲音時,不知怎的淚水忽然模糊了視線,刺痛的睜不開眼睛。她捂住口鼻,怕自己哭出聲,而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順着臉頰好像要流到心裏。她以為自己已經木然了,可是此刻卻顯得慌了,明明害怕面對他,卻忘了直接關掉手機。
是所有悲傷一時間全部洶湧而至,措手不及。
是以為你會生我的氣不會再理我,而你只是澀然開口,一如既往的無奈和包容。
“對不起”聲音透過指縫,帶着毫無穿透力的鼻音,不受控制地發了出來。
還是一樣的熟悉的哭腔,又是他不喜歡的那三個字,尹智厚聽得出她聲音裏的哽咽,每一聲抽泣重重地擊在自己心上,他卻看不到摸不着,只能這樣站在這裏,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然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耳際聽到的只有急促而刺耳的“嘀嘀”聲。
尹智厚閉了閉眼睛,現在是應該抱怨事情的發展怎麽會完全脫離控制?還是說怎麽最終還是變成了他們料想的最壞的結果?現在卻把她的委屈全都放在了心裏,心疼。
如果說我沒有這麽急着說出來,情況會不會不一樣?
如果我們退回各自的界限內,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
宋宇彬看到尹智厚面無表情地從電話亭裏走出來,才頓了頓,走過去,并不說什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這種時候,好像什麽話都是多餘的。
現在這種情況下,宋宇彬忽然覺得如此慶幸,當初在景接到電話,她父母讓她回去相親的時候,自己不知道怎麽心裏就一緊,某根筋搭錯了就搶過來手機自稱是她男朋友。還好,現在雙方父母都認可了兩個人的關系他要比他們幸運多了。
“別擔心了俊表他們不是去找姜會長了嗎?說不定會有辦法的。你再怎麽不痛快,也是沒用的啊”視線轉回尹智厚身上,宋宇彬嘆了口氣,雖然這些話無關痛癢,也只是希望他能安心一些。
“就是因為現在我什麽都不能做”尹智厚淡淡開口,語氣裏帶着苦澀,“明明聽到她在哭,卻沒辦法安慰她,沒想到,現在也還是一樣”她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委屈,而我什麽都不能做。
宋宇彬沉默半晌,喃喃地說,“希望明天會有什麽轉機吧。”
轉機尹智厚閉了閉眼睛,現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個家夥了。
。
午後,闵家陷入了一片暫時性的忙亂之中,明天二小姐要訂婚,整個別墅都要打掃一番,各個房間打開。鄭安知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才發現已經過了晌午了早上接電話時忍不住哭了出來,不知不覺竟睡着了,眼睛此刻有些紅腫,她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的樣子,覺得有些可笑,咧開嘴想要笑,鏡子裏的自己卻撇着嘴一副苦着臉的樣子。
溜出房間去找吃的,才注意到管家和仆人們前前後後地忙碌着,到處架着折疊梯,連走廊裏的吊燈都裏裏外外地洗刷了一遍。
太誇張了吧
各個房間的門大開着,人們忙着裏裏外外地進出,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四處游蕩的她
現在闵太太不在,和朋友去喝下午茶了。隐隐約約聽到幾個人這麽議論着,一個念頭猛的閃過鄭安知的腦海。
二樓最角落的地方,便是夫人的房間,似乎沒有什麽人敢靠近。只有管家先生進去了,一個女仆急急忙忙地過來找他,便又帶上門走了出來。門吱吱嘎嘎地響了幾聲,明顯沒有上鎖。鄭安知從對面的房間裏透着門縫觀察了一會,見沒什麽人,才偷偷走了出來,一步一步靠近那個房間,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地契應該就在裏面吧如果找到了就沒問題了。
手馬上就要觸到門把手,肩膀上卻忽然搭上了另一只手,吓得她趕緊縮了回來。
“現在不行那邊有監視器,你就算拿到手了也會被保安捉住的。”那人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說。
鄭安知回頭一看,有些心驚,“詩苑!?”
闵詩苑挑了挑眉,低聲說,“要我幫忙嗎?叫他們幫我去逮老鼠的話,你就有機會了哦你幫我掩護了這麽多次,這次我大概可以幫上你了。”
她稍稍放下心來,正要說聲謝謝,卻又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闵治浩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了牆角,慢吞吞地說,“你們這水準還想應付我一手完善起來的防盜系統?況且伯母這麽嚴謹的人,那種重要的東西當然應該随身帶着。”
另兩個人同時僵住。
轉眼間,到了訂婚典禮的當天。主角還見不到人影,現場的布置卻是熱熱鬧鬧的。
露天場景下,乳白色的桌椅,覆着雪白雪白的桌布,酒店的工作人員把漂亮的花籃擺上去。距離聖誕節已經不遠了,當幾個人走進大廳時一眼就看見了前臺旁邊挂的五彩斑斓的聖誕樹。
“我要不還是別進去了。”金絲草垂了垂眼睛,兩只手試圖掰開另一個人緊緊箍着她的大手,心情很少有這麽沉重。
“絲草我說了我絕對不會答應的。等會我就會宣布你才是我要娶的人。”具俊表并不放手,斬釘截鐵地說。
去找具媽當然也沒什麽結果,姜會長本以為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試圖勸說他接受這個形式上的婚姻,這樣他和金絲草完全可以繼續交往可是她忘了自己的兒子是絕對不會接受的,以具俊表現在的能力,已經完全不是她能控制的了,最終母子倆大吵了一架,具俊表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訂婚典禮上說清楚。
訂婚的地點在酒店後面的空地,幾個人卻要先去休息室等候,本來只要俊表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但是一大群人并沒有分開行動的打算,就都湊了進去。化妝間裏,化妝師和發型師已經等了許久,看到這麽一群人進來了,愣了好半天。
“請問具俊表先生是哪位,我們是來給準新郎做造型的”
“出去!誰讓你們進來了!”
二話不說,工作人員被無一例外地攆了出去。牆角的花籃看起來很紮眼,便也被一同扔了出去。
蘇易正扶了扶額頭,無奈道,“俊表,做的不要太過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等會不是就要宣布你不要訂婚了嗎?這樣媒體渲染一下的話對你很不利”
秋佳乙一直待在絲草身邊,平時最溫順的她此刻也氣不打一處來,“你沒看見那上邊寫的是什麽嗎?什麽男方女方,這種東西當然就應該扔出去。”
宋宇彬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怎麽樣,惹到自家準媳婦了吧?這種風口浪尖就不要亂說話
夏在景活動了一下關節,“放心吧,我讓陳帶了一些人來觀禮哼哼,那些家夥要是敢亂寫就死定了。”
“幹脆就直接禁止采訪?啊不行不行,這事還得公諸于世”宋宇彬摸着下巴說道。
“JK好像有接觸報紙行業打電話讓我爸媽找人來報導好了其他的攆出去”
“”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着他們一唱一和地讨論地熱烈,其餘被當做布景的一幹人等不禁冷汗直冒。
而尹智厚目光緊緊盯着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然而在另一邊,闵治浩卻急匆匆地找到在另一間休息室等着的闵太太,氣息還沒平複,喘着粗氣說道,“伯母詩苑她,被綁架了”
闵太太猛地站了起來,急切道,“怎麽會這樣?”
“之前我讓樸在民去水岩盯着點,後來他被發現了所以就沒給他約定好的價錢,他是要錢不過,說要您親自送過去。”闵治浩猶豫着說道。
“什麽!?我不是跟你說少接觸這些人嗎!”她急得團團轉,“怎麽辦,現在我走不開”
“可是他們一定要您去——”闵治浩強調道。
一邊是策劃了很久好不容易就要開始的訂婚典禮,一邊是自己的二女兒。闵太太閉了閉眼睛,不知該如何權衡
詩苑從小被她逼着關在家裏學這學那,所以很害怕被關在屋子裏其實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只是這些年太過在乎事業,刻意忽視了。
“告訴我地點,我去就是了。治浩,這裏就交給你了。”
☆、四十四、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