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之遠方

第46章 ☆、58

“阿蘇，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去實現約定了，你答應我多吃些好吃的，玩些好玩的。”

“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的。還有我的璃花釀啊，也都交給你了。不要擔心，如沁姐一定會好好教你做生意的。不過可千萬記得重點防備對象啊，絕對不能讓那個老酒鬼偷喝占便宜知不知道？

“蘭生說他回去之後便和月言在一起，你就幫我看着他，如果對月言哪裏不好，記得替我這個娘家人狠狠揍他。”

“當然啦，你畢竟是男的，也多護着如沁姐一點，別讓一些蜂蝶亂招她。如果有合适的男子或是如沁姐喜歡哪個，你要立刻召集大家開會，把那人的身世背景父母都查清楚。哦對了，晴雪和襄鈴也是一樣啊。她們倆最單純了，我真擔心她們倆被人騙。”

“還有，答應我有空回一趟天墉城，把我房間裏的東西好的都分分送給大家，你不能偷摸着留一個知道麽！”

“還有芙蕖啊，我食言了，她問起我你就說我沒臉見她去當小狗了。多去看看師父啊，他那麽疼我，你要告訴他玉兒始終不後悔。”

“哦，還有，我把一個玉佩放在我客房的枕頭下面了，那是除了镯子以外最寶貴的東西了。如果到時有人傳音過來，那便是我兄長。你告訴他，十一任性，害他操了不少的心。讓他幫忙對我父母道個歉，十一沒臉見他們，愧對他們的寵愛。”

“阿蘇，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忘了我，尋一個普普通通愛你的姑娘成親生子。這便是我最後的願望了。你一定要記得，都幫我完成，好不好……”

“阿蘇，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璃玉輕輕一吻屠蘇，緩緩站起身，“悭臾，能夠最後見你一面，真好……再見……”說完閉上眼張開雙手往後仰，身子立刻像一顆流星一樣朝下墜落。

知她心意已決的悭臾悲痛的為舊友最後一聲龍吟，随即載着屠蘇消失不見。

——天界

天帝正在正殿同衆仙家商議蓬萊出海後造成的一切損失如何彌補，因為歐陽少恭造成無數壽命未盡的冤魂在閻王殿直哭，搞得地獄是人滿為患，無處安置。

而東海龍王正因為蓬萊坍塌砸壞了他的大部分宮殿，還砸死了不少的蝦兵蟹将，來問天帝如何解決。

這時，急的快哭出來的天後卻步履匆匆的趕來，“天帝，十一出事了。剛剛十一的簪子突然折成兩段了，我有預感，我女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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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邊，尹千觞等人帶回焚寂交給陵越，陵越心中悲痛萬分，蘭生襄鈴也泣不成聲，芙蕖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回不過神。

然而，在大家都想離開這傷心之地的時候，卻突然有人喊住了，回頭一看，原來是晴雪，

“你們都先別走！”晴雪回頭看向清晨他們出駛的那片海，平靜毫無波瀾“再等等吧……蘇蘇會回來的，畢竟小玉犧牲了那麽多……”

衆人都對她的話捉摸不透，屠蘇會回來，那是不是說明他沒死，可犧牲那麽多什麽意思，璃玉出了何事。不論大家怎麽問，晴雪始終一言不發的閉口不說，只是一個人孤寂的往客棧走。

最後無奈，陵越讓随行的弟子先回天墉城複命，他和芙蕖再留下來等等看。本來要坐船出海的襄鈴也不走了，坐在璃玉的客房陪晴雪一起等，方蘭生也不走，妹妹在這等，那尹千觞更不走。大家都聚在璃玉的客房裏等，約莫兩日，終于等到了音信。

看到屠蘇一身風塵仆仆，眼眶深邃，眼睛紅紅的，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不止襄鈴芙蕖，就連幾個男兒也忍不住笑着濕了眼眶。

他們還想上去和屠蘇擁抱，但屠蘇卻急切的推開，然後大步來到之前璃玉住過的床鋪，擡起枕頭，果然下面平躺着一塊玉佩，同之前他們倆共有的形狀不一，玉兒那個在藤仙洞囚禁的時候不慎碎了，而這塊是龍形玉佩，玉質極好，還附着靈氣。

只他一人出現，這讓大家有些疑惑璃玉去哪了。

芙蕖最終忍不住先開口，看着盯那玉佩出神的屠蘇“屠蘇，小玉兒呢？她在哪？”

屠蘇沒有動，是晴雪替他開了口“她死了…………可以了，蘇蘇回來了，大家都坐下吧。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這時，屠蘇卻擡腿就想往門外走，陵越和方蘭生都攔住他，怕他想不開。

晴雪一臉陰沉的坐到桌子邊，出聲制止“別攔他，他想走想他走。蘇蘇，小玉瞞你是有苦衷，但她恢複記憶後是最想第一個告訴你的，她還一直想帶你去見見她父母。你如果不想知道她的身世以及她為什麽這麽做，那你走吧。我們不會攔着你。”

一片刻過去，僵在門框邊的屠蘇徑直轉過身在桌旁坐下，衆人暗暗一陣心松。

屋內，氣氛陰沉，大家都悲痛異常“其實，我所知道的她做的這一切的起源，是因為紫胤真人的蔔算，算出璃玉此生必有一劫，若是躲過，她生蘇蘇死，若是去渡劫，蘇蘇生她便死。她告訴我所有計劃的時候是那時我在同城被幽都長老接回去，小玉以接我的理由順利的在降神儀式上詢問了女娲大神能夠驅除煞氣或者，保住蘇蘇性命的法子。”

“那個時候，小玉早就已經恢複記憶，她說是在我們大家去秦始皇陵的時候，六感盡失的她那時候便毒發死了。靈體回到天界見到了家人才得以知道之前的一切，并且恢複仙身重獲新生到秦始皇陵來找我們。天界原本給她訂好了在天界安穩一生，但是因為蘇蘇意外的出現，使得他們倆命數互連。紫胤真人才得以占蔔到這一劫。”

“小玉跟我說過，她特別慶幸遇見蘇蘇，之前曾羨慕過一個好友雖然被罰凡間，但是有喜歡的人，有朋友，一起經歷磨難到最後。她說她很喜歡這個偏離原軌的命運，這樣才有意義，她也能遇到蘇蘇。後來…………”

屋外，燦爛的灼日把它的光芒灑向海面，微風乍起，細浪跳躍，攪起一波波碎金。

晴雪将一切詳詳細細的告訴他們，再将璃玉留下的囑咐告知他們“大師兄，少恭祖宅有一間密室，失蹤的肇臨便一直被軟禁在裏面。”

最後喊了下方蘭生“蘭生，回到琴川之後你就可以去黑風寨接如沁姐和一些百姓們回家了。小玉讓我跟你說聲抱歉，她那時候雖然覺得瞞着你很殘忍，看着你哭她很內疚，但那個時候少恭還在外面，她擔心如沁姐他們不安全，所以便讓他們一直悄悄生活在黑風寨的結界下。現在……小玉不在，結界自然就消了，他們也可以回家了。”

話音落下，方蘭生再也控制不住，摟着他身邊的陵越肩膀大哭不止。強忍着的芙蕖也終撐不住和旁邊早紅了眼睛的襄鈴抱在一起哭的稀裏嘩啦。

尹千觞也捏緊了雙拳垂頭閉眼憐惜，小玉妹子，酒大哥特別願意讓你拿來逗趣的，為什麽要說那句再也不欺負我的話。酒大哥就欠揍，還想再偷喝你釀的酒把你氣的臉頰鼓鼓的……

屠蘇內心早已血流不止，為什麽……不告訴他，為什麽自己一個人逞強？她明明那麽愛笑，愛吃，還最怕痛，怕黑，怕死……為什麽要以自己的性命救他……玉兒，你不在，我活跟死有什麽分別……難怪當時在悭臾背上的時候他覺得全身都動不了，連眼皮都睜不開，但是卻能聽到玉兒在說話。

因為屠蘇現在不再身負煞氣，所以焚寂便由尹千觞和晴雪帶回到幽都，婆婆罰尹千觞擔任幽都祭司，永遠不能再去人間。

蘭生回到方家，再見月言，想起前世情景，最終與月言執手。遂去了翻雲寨抱着如沁痛哭一番，帶着餘下的琴川百姓回了家。

襄鈴留在同城，見向天笑他們要出海，便拜托他們帶自己去青丘之國。

陵越和芙蕖返回天墉城，禀告一切。

而屠蘇，他沒有終點，他要去履行和玉兒的承諾。

大家再留戀了一天，最終分道揚镳，各自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