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之遠方

第29章 ☆、29

屠蘇一行人回到江都，尹千觞傳來少恭消息說青玉壇有事情耽誤，讓他們在江都等候，屠蘇怕少恭有危險要去找他，大家都勸他留下靜心等候，尹千觞見到紅玉，趕緊上前讨好，紅玉覺得他眼熟，尹千觞卻說美女都覺得他眼熟。

坐在屠蘇身邊，胳膊肘撐在桌子上托着臉的璃玉聽此，不禁好笑“酒大哥，你可當心些，把紅姐姐調戲惱了，可不止她一個人揍你。”

紅玉頓時有些臉紅，她聽懂了璃玉的意思，言下之意敢惹惱她就要做好被紫胤暴打的準備，可又一苦笑，她是對紫胤有情可人家對她無意啊。唉……

可是這話聽在尹千觞的耳朵裏卻不是這意思，言下之意是紅玉是他們敬重的姐姐，若是對她不懷好意，他們大家可是要群毆的。

尹千觞掃興的擺擺手“你這鬼丫頭，酒大哥不過是見着美人忍不住。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大哥什麽人，可不是浪蕩登徒子。”可是見璃玉依舊保持着那一個姿勢不動，連眼珠也不轉，說話的時候也不看他，覺得有些異常了“哎，小玉妹子，你怎麽有些奇怪？從我見到你就沒換過姿勢，動都沒動過，說話也不看我。怎麽啦？”

除了尹千觞其他人立刻擔憂的看向璃玉，但當事人卻絲毫不在意的笑笑解釋“哦，就是被個樹妖吸了幾天幾夜的靈氣，看不見了。沒什麽大礙，紅姐姐說我多休養陣子會慢慢恢複的。”

尹千觞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見璃玉的神情好像還等着他的回話，又見晴雪沖他使眼色別再提，便打哈哈一笑“哦沒事就好，我小玉妹子是誰啊，哪會有什麽事？好好休養，大哥一會将琴川送來的‘璃花釀’給你送去些，方二小姐說這賣得很火，不知你們在哪，想着一定會回江都，便将這些送到了這裏。剛好我在不然就要便宜那些車夫喝了去。”

璃玉哼了一聲，調皮逗他“你是怕自己喝不到吧？說說，送來多少你喝了多少？”

被抓包的尹千觞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呃，小玉妹子，給大哥我留些面子，這好歹還有美人在場啊。”見紅玉看他很笑，也不在乎丢不丢人，沖她嘿嘿兩聲“那個，大概，還給你剩了，三分之一吧。我跟你說，妹子，你跟方二小姐說啊，她這配方做錯了，我本來想着替你嘗嘗的，結果嘗一瓶一瓶不對，沒一會就少了一大半，大哥我也是為你好啊，這味不對的酒大哥及時給你喝出來了，你正好告訴方二小姐做錯了，這樣好及時改進，不欺騙顧客，換來更多的生意啊。”

這下璃玉卻動了，氣得小臉鼓鼓的一拍桌子“酒大哥！你可害苦我了。當然每瓶味道不同了，那不是我的璃花釀，是改良的花釀，每瓶口味不同。是我要她想些新口味，如沁姐便做好了給我送來。她早傳過信給我。這下好了，多半都進了你的口，你要我如何給她意見？”

尹千觞這下可說不出借口了，只是尴尬的撓着腦袋呵呵傻笑“……額，那，那什麽，大哥我可是酒大哥，什麽樣的酒經過我的口我都能記住的。你聽着，我給你說我喝的那幾瓶口感啊，第一瓶……很酸，第二瓶有普洱茶的味道，第三瓶，不對不對，有普洱茶的味道是第三瓶，不對，好像是第五瓶。額……………………”苦苦細想大半晌的尹千觞最後在衆人的注視下慢慢垂了頭“…………大哥我記不清了”

他的反應惹得晴雪和紅玉笑了起來，而屠蘇留意到璃玉嘴角翹起，那是她捉弄人成功的笑容，許久未見她這麽有興致了，自從她上次說看不見等大家離開抱着自己哭了整整一夜。

那日，她說自己看不見後便嘗試了日常生活，卻發現吃飯需要人喂，穿衣需要人幫，就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但是什麽反應都沒有，該怒該哭該鬧，一切正常應有的反應都不見，只是靜靜地靠着牆坐着。

他忍不住讓衆人離開去睡覺，房內只剩下他兩人的時候，屠蘇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璃玉大聲呵斥，沒有任何煞氣波動，而是正常的情緒。

終是忍不住的璃玉抱着他哭了一夜，直至淩晨才睡下。後醒來又是如常，同往常無異但是卻少了活潑調皮的性子，常常安靜的坐着，兩眼無神笑着聽他們說話。

璃玉突然的性子轉變讓他們都有些适應不了，大家都不敢再提那洞內發生過的事情，因為似是從那次事件之後，璃玉雖然只是眼睛看不見了，但是似乎哪裏也有些變了，只是都說不上來。

不知是受璃玉的影響還是襄鈴依舊是狐貍原身，平日潑皮搗蛋鬼組合方蘭生和襄鈴都乖巧安靜，那詭異的氛圍一直到了江都之後才稍稍消失。

只是，屠蘇一直不解，玉兒在洞內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好像開始對自己有所隐瞞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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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玉難得興致好，屠蘇喂她午飯時多吃了些，安撫她睡下之後同紅玉姐出去散散心說說話，可誰想回來就見不到床上本該睡着的人了。一番尋找，原來竟跑到了蘇玉谷，他喘着氣走到璃玉身邊，握住她的手“怎的不好好睡覺，跑這裏作甚？”有些生氣的看向她身邊的晴雪。

璃玉捏了捏屠蘇的手，聽他的氣息應該找了不少地方“行了，你可別遷怒晴雪啊。是我午時有些吃多了睡不着，你不在晴雪來了，我便求她帶我來這看看我的桃花長得怎樣。我可心心念念了好久，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我還能聞聞摸摸也是好啊。阿蘇，你知道麽？那些芽兒現在都開花了，我不在這些日子它們長得很好，肯定是老天也憐惜這些花，所以多降了些雨。我就說，這裏靈氣旺盛，是個好地方。”

三人正嗅着花香，誰知不遠處有些聲響，緊接着晴雪匆忙有事離開了。璃玉只能問“怎麽了？剛剛的聲響是蘭花他們吧？晴雪怎麽突然就走了？”

屠蘇找了處大樹樁扶她坐下，然後坐在她身邊“是蘭生撓着尹大哥和紅玉姐把襄鈴恢複原形，晴雪可能又覺得尹大哥像她哥哥吧，所以去問問。”

璃玉點了點頭“哦。其實，或許酒大哥真的是晴雪哥哥，但是他失憶了。這也說不定。我剛剛察覺到酒大哥施法的氣息與晴雪施法時是一樣的，你知道，看不見的人其他方面往往要靈敏許多。其實在琴川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就是被他這和晴雪相似的氣息吸引了，眼下細細想來，或許他真的是晴雪哥哥。而且也只有失憶這一說法可以說得通為什麽酒大哥不認得晴雪。”

屠蘇靜下心細細想來之前的思緒，贊同“可能真的是。我一直有種感覺，我小時候見過尹大哥。若是真的，那說不定他是在烏蒙靈谷出事的時候遭受了影響失憶。”

璃玉擡頭感受着陽光照在臉上，有風拂過臉，“可能是吧……看着晴雪，也怪可憐見的。”

屠蘇看着她淡然的樣子，忍下想問她在洞內發生了什麽的沖動，不可，還是不問了，萬一再讓玉兒受傷一次可怎麽辦……他可不想再看到她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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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屠蘇再三叮囑璃玉乖乖呆在房裏不要亂跑，他帶酒去探探尹千觞的口風，見她很是聽話，才放心離開。

璃玉打坐吸收了些許靈氣，感受了一下自身的靈氣運轉，不禁有些黯然，為什麽靈力已經恢複了大半，這眼睛為什麽還不好，紅姐姐不是說是靈力枯竭造成的麽？這到底是為什麽，她不想成為個瞎子。那樣只會是阿蘇的累贅。

突然門外傳來喊聲，那聲音，好熟悉，璃玉登時大喜“如沁姐？！”

方如沁大步進來，急匆匆的走到璃玉跟前坐下拉住她，情緒有些激動得想哭“是我，如沁姐來了。小玉，你這是怎了？我在琴川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你的回信，卻接到屠蘇的消息說你失明了。怎麽好端端就看不見了啊？”複而氣急的轉頭訓斥随她而來的方蘭生“說！是不是你惹的？”

方蘭生急得跳腳“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啊？二姐，你別老往我身上想啊。”

璃玉跟沒事人一樣搖搖頭，不在意“如沁姐，沒事的，不是蘭花，是我自己不小心被抓的。過陣子就會好的。”眉頭一皺又舒展開來，嘴角沾着笑意“如沁姐這一趟還給我帶來個熟人啊？許久未見，怎麽不進來啊？”

方如沁忍不住笑出了聲“瞧瞧，你這雖看不見了，怎麽比往常更聰明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到是誰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