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婚
“莺歌姐姐這是在忙什麽?”周心悅回到馬家,看着莺歌一行人在馬家來來回回,忙碌個不停,好奇問道。
“阿言姑娘忘了,明天就是大公子大婚宴了,夫人吩咐,這府裏上上下下都要清掃幹淨,免得失禮!讓客人們見笑。”莺歌笑笑,溫順地回答。
差點忘了,明天就是大婚了。
日子過的真快,看着府裏張燈結彩的,滿府的人喜慶歡喜,連帶門口看門的老頭小童都樂得合不攏嘴。
不知名的豔麗花朵盈/滿枝頭,真是個好日子!
那麽明日就是.....
“阿言?”莺歌輕聲呼喚,将阿言從沉思中拉回來。“你怎麽了?”
“沒事,我昨晚沒睡好,回去補個覺,莺歌姐姐辛苦了,夫人一定會好好賞你的!”阿言笑笑,掩飾尴尬。
莺歌戲谑“阿言越發嘴甜了,你去休息吧!”
說罷,領着小丫鬟離去。
“莺歌姐,你說她剛才發呆,是不是不高興啊!”小丫頭蕊衣問道,那說話的語氣,不無諷刺嘲笑的意味。
“閉嘴,不要胡說!”莺歌板着臉訓斥。
“蕊衣姐姐說的對啊,這府裏誰不知道,她阿言愛慕公子,如今公子大婚,她心裏能好受?”蕊清嘲笑道。
“就是,莺歌姐姐也太小心了,當年的事情,這府裏的人都知道呢!你看她剛才失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人搶了夫婿呢!”蕊衣不滿的嘲笑。
莺歌聽到這番話,也不阻止,由着她們議論。
“就是,你說當初出了那樣的事,她怎麽還有臉回來?我聽說啊,她回來後還勾引過公子呢?”蕊清神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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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蕊衣瞪大了眼睛,滿是八卦好奇的樣子。
“夠了,越說越沒譜了,大公子就要大婚了,你們把事情做好,千萬別再這時候弄出亂子來,不然,財叔可饒不了她!”莺歌适當的阻止兩人,驚的小丫頭點頭認錯。
“事情都辦妥了?”陳眉将修剪好的花枝插入花瓶,淡淡問着身後的綠衣。
綠衣笑笑“小姐放心,事情都辦妥當了,明日保證讓他們終生難忘!”
陳眉聞言,得意一笑,遞給她一直金簪子“你辦的很好!”
綠衣開心地接過簪子,笑的合不攏嘴“謝小姐賞賜,謝小姐賞賜,那....萍兒的事兒?”綠衣忐忑不安的問,自從上次小姐答應将她許給貴子哥開始,她就替小姐辦了許多事兒。如今,眼看計策要成了,這貴子哥的事兒,自然要達到目的才好。
陳眉似笑非笑掃視她一眼“放心,辦好了這件事情,我就給你們辦婚事,至于萍兒,自有她的好去處!”
綠衣聞言一冷,當日去找李毒子。小姐跟那人在屋子裏不知聊了些什麽,她在門外等候,不得而知。可小姐出來以後,一臉笑容,明顯是目的達成了。
這麽說,小姐同意将萍兒送給李毒子了?
綠衣咽咽口水“謝小姐成全!”
陳眉揮揮手,讓她下去。
綠衣退出後,陳眉拿起剪子将一朵豔麗的玫瑰剪斷,狠狠道“表哥,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陰暗的屋子裏,陳眉的面容猙獰扭曲,狀似癫狂。
這麽多年了,想要搶走表哥的人那麽多,哪個不是被她收拾了,沒有人可以搶走她的表哥,這世上配得上表哥的女人,只有她!
水家老三扶着牆壁有走了幾步,終于坐下來喘息。接過小厮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覺得暢快淋漓。
“森兒怎麽不歇一歇,這麽着急走路,這腳還沒好全呢!”水大夫人心疼地給他擦擦汗,嘴上雖然埋怨,可對于兒子能重新走路,心裏委實歡喜萬分。
“娘不要操心,大師說了。現在已經可以走一走了,這樣有助于傷口愈合!”水延森經此大病一場,變的懂事聽話,不再像從前那樣胡鬧任性了。
“那也要适當才好,我看今日就練到這裏吧,你瞧你這滿頭大汗的!”水大夫人笑笑。
“沒事,我....”
“你阿娘說的是,欲速則不達,這件事,要循序漸進才好!”水大老爺從拐角處走來,勸解道。
“阿爹!”水延森起身行禮。
水大老爺摸摸胡須笑道“我兒經此一事,果然成熟懂事不少!也算是因禍得福!”
“兒子以前不懂事,讓父母操心了!”水延森臉紅愧疚地道歉。
水大夫人一聽,紅了眼角,轉過身擦拭眼淚。
水大老爺一臉欣慰“我就知道,我水家的孩子沒有不好的!從前你不懂事,跟着陳家那幫纨绔瞎胡鬧,以後,可要好好跟你二哥學習!”
“全聽阿爹的!”
幾人正高興,水大夫人卻問道“明日這馬家大公子成婚,婚禮後,也該處理陳東樓的事情了吧!”
水大老爺一聽,點點頭。當日在陳家,馬大公子允諾,等到老三的腿好的差不多,就該處理陳東樓的事情了。那時候定的是一個月後,過完大婚,差不多一個月了。
“阿爹想如何處理陳東樓?”水延森問。
“當然是讓他也斷一條腿,你受的苦,也該讓他嘗一嘗!”水大夫人不忿,想着自己兒子一出事,陳家不僅不來道歉,還打算塞個庶女惡心自己,她就一肚子氣,一家都不是好東西!
水大老爺沒同意,反倒好奇地看着水延森問“森兒以為呢?”
水延森想了想謹慎道“兒子以為,這件事情不如讓陳家賠償藥費,就此揭過!”
此話一出,水大夫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怎麽能這麽輕易饒恕陳家?”
水大老爺聞言,卻饒有趣味地問“哦?為什麽?”
水延森看了父母一眼“一來,當初在錦華樓,兒子也有不是,這才被人算計,遭了央。好在如今尋得神醫,治好了腿,也算是福大命大!二來,陳家到底是朝廷的兵器供奉,如今西北不穩,朝廷正是得用陳家的時候,堂叔跟大哥在軍中任職,實在不該為了兒子得罪陳家。”
水大夫人聽了,不知說什麽好,只能看向自己的丈夫。
水大老爺問“這是你的真心話?”
水延森點點頭“兒子以前不懂事,如今知道家裏不容易,還請父親成全,切莫為了兒子,損傷了水家的利益!”
“我兒真的長大了!”水大老爺這回是真的開心了,以前不懂事的敗家子,如今竟然懂得為自己家考慮,男人果然要經事才能長大啊!
“父親同意了?”水延森驚喜道。
“你都開口了,我能不同意嗎?”水大老爺笑笑。
“不行!”水大夫人厲聲反對。
父子兩人驚訝地看着她,水大夫人說“不打斷他的腿可以,但是必須讓陳東樓給我兒負荊請罪,我水家可不差他那一點藥錢!”
父子兩人對視一笑“好好好,都聽夫人的!”
“恭喜恭喜啊!!”馬家大門口,來來往往的賓客絡繹不絕,好不熱鬧。管家財叔領着下人在門口連聲招呼,忙個不停。
馬家是武林第一世家,這往來的客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今日馬家門庭滿盈,不僅貴客,乞丐小孩都讨了不少賞錢跟糖果。
待到吉時,馬長行終于領着隊伍,将新娘子接進馬家,準備拜堂了。
周心悅站在人群後,看着馬長行一臉歡喜地牽着紅綢的一端,領着司徒玉兒往正堂大廳走去,那燦爛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阿言的心。
周心悅拍拍自己的胸口,想讓你激動的情緒平複下來。
嚴格來說,這份情緒不止有疼,還有歡喜。對阿言來說,心愛的男人能獲得所愛,也是件值得歡喜的事情。
司徒文坐在客座上,聽着司儀高喊“一拜高堂!”
馬長行與司徒玉兒下跪,給馬老爺馬夫人行禮。
“二拜天地!!”
兩人轉身對着門外跪拜。
“夫妻交拜!”
最後一拜,禮成,司徒玉兒如願以償嫁給了馬長行,周心悅觀看了一場旁人的熱鬧,心裏留了一灘眼淚。
當司儀高喊完“送入洞房!”,喜樂班子奏起歡樂的音樂,媒婆丫鬟領着新人前往洞房。年輕人鬧着要去鬧洞房,全往新房走去。
年長的賓客在下人的引領下落座,準備開席吃宴。
周心悅跟這些女客互不相識,不願意落座,準備回房休息。卻不料陳眉拉着她的手,說要一起去鬧洞房,看看新娘子。
周心悅知道她有目的,防備着她,不料陳眉跟其他女眷一起,不讓周心悅推脫,便被拉入人流,一起到了新房裏。
“馬兄趕快揭了蓋頭,讓我等一睹新娘子的容顏!”也不知是哪家子弟,這般起哄。
“就是就是,都說嫂子傾國傾城,今日我等可要大飽眼福!”另一人高喊道。
一時間,男男女女都開始起哄。
馬長行縱然維持着斯文穩重,可紅透的耳朵,卻顯出他的羞澀。
周心悅古往今來第一次,看見真的鬧洞房,果然是古今通病。她想起某部電影裏,外國人問客人,為什麽中國人喜歡鬧洞房。
一個中國人回答他,這是中國幾千年來的性壓抑。
看着這些平日裏講究斯文禮節的世家男女,此時跟野獸瘋子一樣瞎鬧,周心悅感慨,果然是壓抑地太久了。
當馬長行在衆人的期待下揭開蓋頭,衆人在司徒玉兒絕美的容顏下驚呆了臉,周心悅不得不感慨,果然是絕色美人,就算是個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美得讓人無法嫉妒。
因為別人跟她差的實在太遠。
當然,陳眉例外。
縱然陳眉笑的很歡喜,周心悅仍然從她捏緊手帕的雙手看出她的不甘心。不知道她會做什麽呢?!
直到鬧完洞房,衆人都離開了,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任何麻煩。
出了洞房,周心悅準備回去,不想,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居然說不認得路,要自己幫忙帶路。
周心悅本不想搭理,可看着小姑娘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只好領着她往前廳走。
“多謝姐姐給我帶路,不然今日我可要丢臉了!”小姑娘哭哭啼啼,好不委屈。
“別怕,很快就到前廳了,你是誰家的姑娘?”周心悅閑聊道。
“我是水家庶出的女兒,今日跟着嫡母來喝喜酒的,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一定會責怪我的!”小姑娘還是忐忑不已。
“哪個水家?”
“長陵城裏,只有一個水家啊!”小姑娘道。
只有一個水家?
不就是被陳東樓打斷腿那個水家?他們也來人了?雖然知道水家老三的腿已經治好了,可外邊知道的人還不多,這些世家還真是心胸寬廣,居然來仇人姻親家喝喜酒。
水大夫人也是大度,還帶着小妾的女兒來。
等等,不對啊!
水大老爺疼愛水大夫人,沒有納妾,而且水大夫人只生了一個兒子,這庶女哪裏來的?
周心悅意識到不對,剛想轉身,卻後腦勺一痛,暈了過去。
卧槽!!
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