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
就覺得自家郡主是弄錯了什麽，國師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會答應插手義郡王府事的人，怎麽可能就讓郡主随意說上兩句就同意。
現在好了，事情弄明白了。可是自家郡主這兒真是——
瘦瘦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有些很暗描述。既有些高興自家郡主沒有國師幫忙，這事情就不會鬧得太大。又有些心疼自家郡主。方才郡主眼中的氣憤和傷心，是她從未見過的。可想而知，自家郡主這一次是真的被傷到了。
百裏念卿這一次來國師府，真的是充滿了憤怒，渾身夾雜着雷霆之怒，只恨不得用憤怒的火焰燃燒盡一切！
百裏念卿因為太憤怒倒是沒有注意到她來國師府真的是太順利了，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瘦瘦注意到了，雖說自家郡主之前來國師府，也是挺自由的。可是從未像這次一樣這麽順利。
百裏念卿找到侯陌的房間，毫不客氣地推開。
侯陌此刻又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你的規矩禮儀是越學越差了。”面對暴怒的百裏念卿，侯陌只是擡頭淡淡地掃了眼。
百裏念卿很憤怒，“你為什麽要騙我！昨天才答應的好好的，可是才過去不到一天啊！你就出爾反爾！侯陌你是男人嘛！哪裏有像你這樣的男人！”
百裏念卿真的是氣壞了，侯陌這樣還不如直接不答應呢。先是讓她滿懷興奮地以為侯陌會幫忙，可是臨到頭才給她重重一擊，這樣的打擊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反正百裏念卿是真的無法忍受。..
“本座騙你什麽了？”
“你是故意裝傻是吧！你不知道你騙我什麽了？昨天我才問你願不願意幫忙，你明明都點頭答應了。這連一天都沒過去啊，你居然就反悔！侯陌你怎麽能這樣！”見侯陌狡辯，百裏念卿更生氣了。
“哦。原來你說的是昨日。對，你昨日的确是來找本座了。也找本座說了義郡王府的事情，本座當時也的确是點頭了。可是有一點你怕是弄錯了。本座點頭是因為當時泡出的茶水顏色極好，香氣清醇，讓本座很滿意，所以本座才點頭的。”
瘦瘦聞言，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就說國師怎麽都不像是跟郡主說幾句話就去管義郡王府事的人。這樣的解釋真的是合情合理。
在瘦瘦耳中合情合理的解釋，聽在百裏念卿耳朵裏，差點沒讓百裏念卿想殺人。侯陌這可惡的男人怎麽好意思說！他怎麽能不要臉地說出口！
“你——你——”百裏念卿此刻氣得都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是真的想不通，這世上怎麽會有侯陌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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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本座說的可是實話。”侯陌似乎還嫌氣百裏念卿氣得不夠，特地面帶溫柔如春風的笑意看向百裏念卿，要是換做以往侯陌這麽笑，百裏念卿早就被迷的暈暈乎乎了。可是如今，百裏念卿除了想殺人就是想殺人。
風亭此刻都有些同情百裏念卿了，被主子打擊的不輕吧。也是，如果換做是他，怕是也要氣的吐血了。主子這氣人的功夫真是一如既往的強悍。
“侯陌你厲害！你真厲害！你既然不想幫忙你直說就是了，你什麽時候點頭不行，偏偏在我問你幫不幫忙的時候點頭。還在你點頭後都不解釋一下。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讓我難看！我今天興沖沖地去了順天府尹，可是在我出來後，我的臉是被打腫的！侯陌你太壞了！”
百裏念卿覺得她今生最丢臉的時刻就是在順天府時，難受的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侯陌這可惡的男人！
郡主，這得怪你自己沒把事情搞清楚吧。瘦瘦在心裏腹诽。真不是瘦瘦不站在自家郡主一旁，而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侯陌會因為百裏念卿的幾句話就插手義郡王府的事，這麽多人跟百裏念卿說了，可是百裏念卿就不聽，硬是主張自己的意見。主張完了後，就是被生生打臉了。
“說完了？”
侯陌這輕飄飄的态度無疑是雪上加霜，她生氣！她很生氣！
“沒完！我告訴你侯陌，我生氣我很生氣。你給我一個交代，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你別告訴我這事情就這麽完了，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百裏念卿氣壞了，整個人狀若瘋癫，說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交代？你跟本座說說，本座該給你什麽交代。事情沒弄清楚就興沖沖地離開，你是得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本座可不想讓別人說，本座教出的人如此莽撞無知。”
百裏念卿憤怒地渾身都在顫抖，“你——你——你說我莽撞無知？”
侯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百裏念卿，“風亭，去拿面鏡子，最清晰的，讓她好好照照鏡子，讓她好好看看她現在是一副什麽模樣。莽撞無知還是好聽的。整個一瘋婆子。”
“你——你——你說我是瘋婆子？”百裏念卿伸手反指自己，她竟然從侯陌的口中聽到她是瘋婆子！侯陌怎麽說的出口！他怎麽能所說出這樣的話！
“怎麽，難道你現在的樣子不是瘋婆子嗎？哦，對了，的确不是瘋婆子。饒是瘋婆子似乎也比你這樣的強多了。你是得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郡主，咱們先回去吧。”瘦瘦不是被罵的當事人，可饒是如此，她臉上也火辣辣的疼，更別提作為當事人的自家郡主了。國師說話真的是太毒了。
百裏念卿甩開瘦瘦的手，美眸溢滿淚水，卻倔強地不讓淚水流出，“侯陌，我真是認識了。今天我是真正認識你了。”
侯陌這丫的就是嘴毒心毒，她就沒見過比侯陌更毒的人了！以後哪個女人要是倒黴的嫁給侯陌，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了！
“別哭。女人的眼淚只有在憐惜她的人面前才有用。”
“你是想告訴我，我的眼淚在你眼裏什麽都不算。別說我的眼淚了，我整個人在你眼裏也什麽都不算。我在你侯陌的眼裏怕是阿貓阿狗的一樣的存在吧。侯陌，我真是好讨厭你！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壞的人了！”
“真正的壞人你還沒見過。真正的嘴如利劍你也沒見過。你以為本座現在說的話很難聽，很傷你的心？不過是因為你是溫室裏的花朵，沒經歷過風霜雨打。還記得本座跟你說過的，本座沒什麽要教你的了，要教你的東西，要你在生活中自己尋找自己體會。還記得本座說的話嗎？今天就是給你上的一課。無論在做什麽前，都得準備好算計好，更得把後路也準備好。否則像今日這樣打臉的機會還有很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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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可憐的狀元
“今天這樣的機會多不多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侯陌你就是個冷血的！那什麽義郡王根本就是個畜生，那些女子有多可憐有多無辜，難道就因為那些女子沒有高貴的身份，就注定她們只能像是爛泥一樣任人欺淩？憑什麽！”
“同情那些女子？本座告訴你，天底下可憐的人多得是。那些你口中可憐的女子只是滄海一粟。天底下有這麽多可憐的人，你百裏念卿管的起嗎？”
“路不平則鳴。只要是我見到的，我就一定會去管。”百裏念卿斬釘截鐵道。
“你見到的就會去管？本座怎麽都不知道你百裏念卿如此單純。你以為你能管多少？你有多大的本事去管？”
侯陌這輕飄飄無所謂的語氣聽在百裏念卿的耳朵裏真的是太刺耳了，“侯陌你憑什麽這麽說我！你憑什麽說我管不了！”
“有自信是好事。可是自信過了頭就不是什麽好事。比如你現在這樣。本座看你對自己是很有信心。這樣好了，就讓本座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今日只要你有本事管的了一件事，義郡王的事情，本座就插手了。你們都不必跟着了。”
侯陌說着，悠然起身，身如翠竹。
“你們倆不用跟着我了。”百裏念卿回頭沖着肥肥和瘦瘦道。
百裏念卿跟着侯陌走，總覺得侯陌這人有些不安好心，她不知道侯陌會帶她去哪裏。可她有一種感覺，侯陌帶她去的地方肯定不會是什麽她想去的，帶她去看的東西也一定不會是她想見到的。
可是百裏念卿就是要跟着侯陌，她就是想看看侯陌到底要帶她去哪兒！百裏念卿不相信她這麽沒出息，她就真的一件都解決不了。
“吏部！”..
百裏念卿心神恍惚地跟着侯陌走，她是真的沒想到侯陌帶她來的第一個地方是吏部。
“你帶我來吏部做什麽？吏部難道還有什麽可憐人？”
話未完，百裏念卿就聽到悲慘的哭喊聲。
是一個穿着白衣的書生被扔出了吏部，哭喊的人不用懷疑就是這書生。
“蒼天無眼！蒼天無眼！想我十年寒窗，好不容易高中狀元，卻無法一展所長報效家國，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狀元？你是狀元？”百裏念卿原以為這是一個落魄書生，可是在聽到這書生的話後，百裏念卿就知道她想錯了。
狀元啊！按照百裏念卿想象中的狀元應該是鮮衣怒馬，風流潇灑才是，可是眼前這位穿着普通白衣，因為方才被人推倒在地，潔白的衣裳上滿是污泥，看着就跟落魄的乞丐似的。這樣的人是狀元？說真的，要不是這人開口了，百裏念卿真的是想象不出來，這人到底怎麽會是狀元的。
好吧，百裏念卿犯了以貌取人的錯誤。
“呵呵——狀元？狀元又如何！如今我不過是被人踐踏的污泥，還有誰會将我放在眼裏！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這位狀元好像有些憤世嫉俗啊。只是這麽一會兒，百裏念卿就有些摸透這人的性子了。
“喲！蘇奇你怎麽還賴在這兒，還不趕緊滾！吏部大門口是你這樣的人能呆的嘛！”
好嚣張的聲音，同時對百裏念卿來說還是很熟悉的聲音。
尋聲望去，開口的人穿着一身金燦燦的衣裳，這人不是黃大全又是誰。黃大全當然是跟在文智身後了。
“百裏郡主也在這兒。”文智看到百裏念卿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兩人的關系不算多好，文智這态度很正常。黃大全跟他主子一樣，不過他很恭敬地行禮了。身份地位擺在那兒，文智可以對百裏念卿淡淡點頭了事，他可不行。
“我曾金榜題名，高中狀元！我為何不能待在吏部的大門口！反倒是你黃大全，你是什麽東西，你不過就是一條狗！主子還沒開口呢，你一條狗有什麽資格亂吠亂叫！真真是好笑至極！”蘇奇一見黃大全，眼底立即迸射出洶湧的恨意，然後忙不疊地爬起來，似乎是不願在黃大全的面前丢臉。
百裏念卿也一直覺得黃大全是條狗，是文智身邊的一條狗。
被罵狗的黃大全一點都不生氣，“沒錯，我就是一條狗。我是公子的狗。公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公子不讓我做什麽，我就不做什麽。”
黃大全對着文智谄媚十足。
百裏念卿看着黃大全的樣兒，胃部有些翻騰，話說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百裏念卿有時候也是挺不要臉的，可是她的不要臉是絕對不會将自己的尊嚴主動踩在腳下。
文智似乎是很滿意黃大全的話，難得對黃大全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本公子就是喜歡聽話的狗。蘇奇當年你高中狀元時有驕傲，甚至還敢對我祖父冷嘲熱諷。三年過去了，時過境遷了，你哪裏還有當年高中狀元的風采。就是我文家的一條狗都比你這所謂的狀元要高貴許多了。”
“左相府有什麽了不起！左相府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惡狼！”
被罵的文智是半點都不生氣，“狗急了才跳牆。你蘇奇是狗急跳牆了吧。也是，下放安泉縣當縣令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今這機會不是你的，而是大全的，你心裏怕是難受的要死吧。”
“黃大全要當縣令？”一直沉默的百裏念卿忽然開口。聽了這麽一大半天，百裏念卿可算是聽懂發生了什麽事情。感情是這位狀元當縣令的機會被搶了，而搶了這機會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黃大全！
蘇奇這位狀元和黃大全比起來，只要長了眼睛的人就能分辨出來，一定是蘇奇比黃大全強多了。黃大全除了溜須拍馬，百裏念卿是真心沒發現他有什麽本事。能考上狀元，再怎麽說也比黃大全要稍微有本事一點吧。
被點到名的黃大全十分驕傲，高昂起腦袋，“沒錯！”語氣中隐隐有幾分揚眉吐氣的感覺。
百裏念卿嘴角抽搐地愈發厲害。暴發戶十足！
“怎麽，看百裏郡主的樣子似乎是很不服氣。”
“是不服氣。這位狀元是什麽樣的人，說真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再怎麽樣，也比你身邊的這位好吧。”
蘇奇可能是因為被百裏念卿肯定了，眼中隐隐有淚光閃爍。
“百裏郡主說的不錯。論才學能力，這位狀元的确是比大全要強多了。不過那又如何。當上縣令的是大全，而不是這位狀元。”
“是左相府一手遮天吧。左相府是不是太嚣張了。”官場潛規則，百裏念卿雖然沒親身經歷過，但也是聽說過一點的。
“百裏郡主愛怎麽想就怎麽想。百裏郡主是想管閑事不成？提醒百裏郡主一句，這一次可要搞搞清楚。別到了順天府才發現連狀子都遞不出去。”
百裏念卿面色通紅，完全是被氣的。臨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上流圈子稍微發生點什麽大事，自然馬上就流傳開來。百裏念卿今日去了順天府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無疑，百裏念卿已經成了整個臨安的笑柄。
百裏念卿氣壞了，這一個兩個的都在打她的臉！
百裏念卿直接将這件事記在侯陌的身上，想到侯陌，百裏念卿才反應過來，侯陌人跑哪兒去了。
“我還有事，就不跟郡主多聊了。不過提醒郡主一句，近日你還是好好待在自己的屋子裏別出來才是正經。否則一個不好再丢了臉，郡主你怕是要羞憤欲死了。”說完，文智“哈哈——”大笑離去，黃大全也跟着文智一起大笑離去。
“生氣了。”
百裏念卿被文智嘲笑地恨不得沖上去跟他幹一架，這時清冷的聲線響起，頓時熄滅了百裏念卿心頭的憤怒。
“能不生氣嘛！何止是文智一個，我今日都成了真個臨安的笑柄了。”百裏念卿說着死死看着侯陌，這一切都是因為侯陌這可惡的男人。
侯陌壓根兒不理百裏念卿，不知是沒聽懂還是懶得理會。百裏念卿覺得肯定是後面一個原因。
“國師！求國師為我做主！”蘇奇一見侯陌，立即朝着侯陌的方向下跪，“國師憐見，我十年寒窗——”
“你的事情本座都知道。三年前高中狀元，鮮衣怒馬，得意至極。可你生性狂妄，在一次酒宴上公然嘲諷左相。自此你這狀元便開始逐漸淡若在人前。近日你耗費了所有家財才得了一個外放的差事，可惜又被黃大全橫插一手，雞飛蛋打了是吧。”
蘇奇垂落在腰間的雙手悄然握緊，沒錯，侯陌說的一個字都沒錯。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家財耗盡，可卻連一官半職都無！
“我當初所言哪裏說錯了！左相為人霸道任人唯親。我不正是實例！”
“嗯。你說的很對。你正是個實例。左相也的确是沒讓你失望。”
蘇奇一噎，“別人怕左相還情有可原。難道就連國師你也怕了左相不成！”
“激将法嗎？這對本座沒用。年少輕狂，付出的代價足以讓你一生後悔了。”
年少輕狂。沒錯就是年少輕狂。百裏念卿看着蘇奇的眼神滿是複雜，年紀輕輕高中狀元，原本是有大好的錦繡前程，可就是因為年少輕狂多說了幾句話，得罪了人，大好的前程沒了。如今活的跟一條狗有什麽區別？不，說錯了，狗活的可是比這位要強多了。沒看到黃大全當文智的狗可是當得大有好處。
這人跟人之間真的是——
百裏念卿一時間不禁唏噓不已，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蘇奇整個人宛若被抽走了七魂八魄，渾身的精氣神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啊——啊——啊——年少輕狂！當初就只是酒後幾句話，卻毀我一生！老天爺你對我何其不公平！老天爺你為何要這麽對我！”
侯陌離開了，百裏念卿跟着侯陌一起離開。
“蘇奇是不是很可憐？”百裏念卿心神恍惚之際聽到侯陌的話，不禁愣住，等反應過來，才讷讷地開口，“蘇奇是挺可憐的。說到底，蘇奇也就是在春風得意的時候，腦子一抽說了左相的壞話，其他的——這樣就毀了她一輩子的前途，這是不是有些太——”
“太什麽？太過分？蘇奇說冤枉也冤枉，說不冤枉也不冤枉。他這輩子還真是有些自作自受。謹言慎行不是說着玩玩兒的。一朝高中狀元，就得意忘形地跟左相叫板。左相能容得一個新科狀元這麽放肆？”
“說白了還是左相太霸道了。”百裏念卿還是說了一句公道話。
“對。左相太霸道了。蘇奇既然是個可憐人，後面就交給你了。好好幫忙這個可憐人。”
“什麽？”
侯陌皺起好看的眉毛，似乎是有些不解百裏念卿的反應這麽大是做什麽，“本座說讓你好好幫忙蘇奇這個可憐人。你不是才說了，路不平則鳴嗎？本座現在就給你一個鳴的機會。”
“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百裏念卿沒好氣道。
“你怎麽如此妄自菲薄呢？遇到義郡王的事，你都敢直接站出來叫板，如今不過是區區的左相府。以你的能力，我是很相信你的，去啊，別讓本座失望了。”
看着侯陌一臉信任的表情，百裏念卿真想噴死侯陌。
“你——你——你故意的！”百裏念卿是越來越發現侯陌的腹黑了。
“沒錯。本座就是故意的，本座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本座不是說了，今日你只要能幫成一個可憐人，本座就插手義郡王的事情。本座說的到也做得到。蘇奇是第一個，你若是辦不到就直接開口，本座帶你去看下面的。不過本座提醒你一句，下面的只會比蘇奇更難更麻煩。別懷疑本座的話，本座說的可都是真的。現在說吧，你想怎麽樣。”
我哪樣都不想！百裏念卿在心裏呼嚎。但是偏偏百裏念卿沒法子拒絕，她想讓義郡王那畜生得到教訓！不說讓義郡王抵命（這可能性幾乎是零）。但也一定要義郡王付出代價！
“好。我就不信我幫不了蘇奇。”
“有志氣。本座看好你。別讓本座失望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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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失敗
右相府
百裏念卿擡頭看着金光閃閃的右相府牌匾，只希望自己的打算能夠成功。話說百裏念卿都已經在侯陌說了她一定能成功，事後她要是失敗了，真是連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擺了。
好吧，百裏念卿的臉早不知道在侯陌面前丢了多少次了。不過能少丢上一次也是好事。
百裏念卿深吸一口氣，敲響了右相府的大門。
進入右相府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風無痕也同意見百裏念卿了。
風無痕在府邸穿着月白色的家居服，眸若寒星，面如冠玉。容貌果然不輸給侯陌和姬緋。
要是以往，看到這麽好看的美男，百裏念卿肯定是要發發花癡的，可是今天百裏念卿是沒心情發花癡，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百裏郡主請坐。不知郡主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百裏念卿局促地找了個位置坐下，說真的，百裏念卿在風無痕面前還是很放不開的。誰讓百裏念卿當着風無痕的面說他的壞話還被正主抓了個正着。想到當時的尴尬，百裏念卿真心是連哭的心都有了。
百裏念卿深吸一口氣，想到被義郡王欺負糟蹋的女人，百裏念卿的心再次堅定起來。
百裏念卿将蘇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着重凸顯蘇奇的可憐還有左相府的霸道無禮，以及像黃大全那樣的人竟然還能去做官，這還有天理嘛！反正在百裏念卿面前這是完全沒有天理的事情了。
風無痕靜靜聽着是百裏念卿的話，等到百裏念卿說完，甚至可以說得口幹舌燥後，風無痕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百裏念卿。
“那照郡主的意思，我該如何呢？”
“難道右相不覺得蘇奇可憐？蘇奇有才，否則他也不能高中狀元。我承認蘇奇是有做錯的地方，年少輕狂就因為說錯了話得罪了左相，前程盡毀。好不容易得到的外放機會也被黃大全給奪走了。黃大全是什麽人，我相信右相也是有所耳聞吧。不是我看不起黃大全，可黃大全真的只能算是文智身邊的一條狗。這樣不學無術的人憑什麽當縣令，在他治下的百姓真的是太可憐了。”
百裏念卿不是看不起黃大全，而是黃大全那樣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能當好官的，這樣的人去當官，只會苦了百姓。
“郡主可知道，其實今日我是不想見你的。只是國師難得對在下提了請求，在下順便答應了下來。”
百裏念卿一愣，她不是真正的傻子，甚至在某些方面，百裏念卿能算得上是聰明，“你是想告訴我，侯陌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了？”
“這也不難猜。郡主想為蘇奇做主，就必須得跟左相對上。放眼整個臨安，能跟左相對上的人不就只有這麽幾個嗎？郡主能找的人就更少了。所以郡主會來找在下，這不奇怪。”
的确是不奇怪，應該說百裏念卿和這些人精玩兒心眼，真的是不夠玩兒，她根本比不過這些人。像侯陌風無痕這樣的人，心思都是九曲十八彎，你怎麽可能想通他們心裏是在想什麽的，甚至連個邊兒都摸不到。不過這一次百裏念卿是很明白侯陌想表達的意思，不就是告訴她，這次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百裏念卿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可還是不死心地開口，“真的不行嗎？難道你就真的沒有一點同情心？”
“同情心？”十分不理解的表情，風無痕似乎是沒想到百裏念卿會說出同情心三個字，“郡主，像我們這樣的人，怕是早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同情心了。”
話很不好聽，但卻是實話。
我就知道你們這樣的人哪裏有什麽所謂的同情心！百裏念卿是半點都不奇怪風無痕的回答。
“好。當我沒說什麽同情心不同情心的。咱們就從利益這方向來說。我不信右相你和左相的關系很好。我相信同是丞相，二位肯定是有競争關系。我想右相要是有機會能踩左相一頭，肯定是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機會吧。”
風無痕淡淡笑了，“郡主想說什麽還是直言吧。”
在風無痕面前耍心眼說這些有的沒有的，絕對不是一個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右相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就直言。右相你可以借助這次的事情打擊左相。像任人唯親，排除異己這樣的罪名，我想很容易能安到左相的身上吧。”百裏念卿越說眼睛越亮，宛若暗夜的星辰，明亮地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百裏念卿也不是完全在胡說八道，她說的話還是很有依據的。任人唯親，左相不就讓黃大全當上了縣令。至于排除異己，蘇奇這樣不聽話的狀元不就被打壓了。
風無痕詫異地看了眼百裏念卿，嘴邊牽起淡淡的笑意，“沒想到郡主還是有些急智的。”
“那你覺得我說的法子怎麽樣？”百裏念卿目光灼灼地看着風無痕。..
“不怎麽樣。”風無痕笑着說出讓百裏念卿絕望的話。
百裏念卿臉一拉，“為什麽！”這法子明明很好啊，風無痕憑什麽不同意！
“三年一科考，郡主可知道軒轅有多好狀元。很少有所謂的狀元能出頭。大多都是默默無聞，終老一身。當然像蘇奇這樣的也不是沒有，只是很少。蘇奇年少輕狂說下的狂話，的确是葬送了他一生的前途。其實別說是左相了，哪怕是換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在聽了蘇奇的話後也不可能什麽都不做的。郡主可知道是為什麽？”
“面子。”
風無痕看向百裏念卿的眼神愈發和藹，“不錯就是面子。宰相肚裏能撐船。但是這樣的人太少了。越是位高權重越是脾氣不好。蘇奇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落了左相的面子，左相若是真的什麽都不做。左相才會成為衆人的笑柄。左相打壓蘇奇可從來沒有遮掩過，皇上也是知道的。郡主你說說看，一個小小的新科狀元和位高權重的左相比起來，皇上會選擇哪一個。”
這樣的選擇題傻子都知道怎麽選了。
“蘇奇這件事不說。黃大全呢！你別跟我說黃大全有資格有能力當縣令。要不是左相府的勢力，黃大全能坐上縣令嘛！”
“不能。黃大全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他這縣令除了有左相府的人幫忙，其實更多的是黃大全花錢買來的。”
百裏念卿一驚，買來的？
“買官？”
“郡主似乎對買官很驚訝啊。其實這也沒什麽好驚訝的。買官不是什麽大事。”
看風無痕說的輕飄飄的，百裏念卿只覺得自己玄幻了，什麽時候買官成了不是什麽大事，而是輕飄飄的小事了。難道買官在軒轅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嗎？這到底是個什麽樣是世界！
“郡主可知道國庫空虛。”
“國庫空虛？不會吧，我記得太後壽宴可是大擺宴席，一點都不寒酸啊。”怎麽看都不像是沒錢的樣子。
“五國并立，五國之間時有戰争發生。打仗可是最耗費錢財的。至于太後的壽宴，不否認，的确是辦得很盛大，這也更增加了國庫的負擔。國庫空虛也不是什麽秘密，大多數人都是知道的。早在五年前，皇上就下令，六品以下的官職是可以買賣的。買賣官職所得的銀錢全都送入國庫。一個縣令也就是從七品的小官，黃大全卻花了整整十萬兩銀子。皇上要是知道一個縣令能賣這麽多錢只會覺得高興。”
“軒轅離亡國不遠了。”百裏念卿喃喃道。一個國家都已經賣官了，的确是離亡國不遠了。
風無痕眼底精光一閃，“郡主慎言。”
後知後覺，百裏念卿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當我方才沒說。”
“郡主方才本就什麽都沒說。”
這麽好說話。百裏念卿有些狐疑地看着風無痕。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成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麽多。”
“無妨。就算是我今日不跟郡主說這些，相信國師也是會跟郡主說的。這還讓我賣給國師一個人情。”
百裏念卿努嘴，要是讓侯陌說，肯定是說的有多難聽就多難聽了，她可從來不會懷疑侯陌的毒嘴，“還有我跟你道歉。在太後壽宴上我說的那些話，真的我都是胡說八道的。我這人有時候說到興頭上，就開始胡言亂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那個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郡主在太後壽宴上有說過什麽嗎？為何我一點印象都無。”
沒印象才怪！要是換做百裏念卿，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風無痕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忘記的。
“你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麽。反正不管怎麽樣，我欠你一聲對不起。”百裏念卿說完起身離開。
風無痕一直目送百裏念卿的背影，目光複雜流離。
離開了右相府，百裏念卿的心就像空了。唯一的指望在這一刻也不行了。
到了此時此刻，百裏念卿也不能不承認，她是真的沒有本事管蘇奇的事。至于侯陌接下來說的事情，真不是百裏念卿妄自菲薄，而是她真的不可能有本事管的。
百裏念卿第一次發現其實她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她有很多事情解決不了。仔細想想，如果她夠有本事，哪裏需要侯陌幫忙義郡王的事情，她靠自己解決不就成了。
如果換做狐貍，她就一定可以靠自己解決所有問題。
一時間，百裏念卿十分沮喪，整個人宛若鬥敗的公雞。
忽然一道陰影籠罩着百裏念卿。百裏念卿後知後覺地擡頭，入目處是侯陌那那張絕美的臉。
“失敗了。”絕對肯定的語氣。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風無痕都是看在侯陌的面子上才見她的，自己有沒有失敗，侯陌怎麽可能不知道。
“接下來還要不要去看。”
百裏念卿有心說不去看，但是想想——
“好，我去。”總歸還是抱着那一點點奢望。
侯陌對百裏念卿的決定不置可否，聽到百裏念卿的回答後，直接轉身。
百裏念卿默默跟上侯陌。
“春紅樓。你帶我來青樓做什麽？”
百裏念卿發現侯陌帶她來的地方是越來越古怪，第一次是吏部，這一次就是青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