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女孩兒家在一起拌嘴，沒有比這更正常的了。就因為這一點點小事要殺人？這已經能反映出一個人的人品問題了。
甄白蓮捕捉到老甄氏眼底的失望，心下一慌，她在百裏府最大的靠山就是老甄氏了，她絕對不能失去老甄氏對她的疼愛。
于是甄白蓮立即痛哭，嘴角扯得有些大，嘴巴只覺得徹底被撕裂，痛得不行。此時，甄白蓮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對着老甄氏哭嚎，“姑奶，我是什麽樣的人，您能不知道嗎？我承認我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害人性命這樣惡毒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做。我跟表妹也沒什麽深仇大恨，我何苦要害她性命呢！”
這話一出，讓老甄氏的心開始動搖了。
甄白蓮見狀再接再厲，“姑奶，我——”
“你閉嘴吧你！真是說的比唱的都好聽。還何苦要害我性命呢！我也想問你，你何苦要害我呢！害了我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甄白蓮啊甄白蓮，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狡辯，你有意思嘛你！”
百裏念卿對甄白蓮，那真是恨到咬牙切齒，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是死了也是活該！..
“姑奶若是不相信我的清白，那我只能以死表清白了！”甄白蓮一邊吼一邊起身往牆上撞。
結果自然是不用想的，甄白蓮撞牆當然是沒成功了，甄白蓮一做出要撞牆的動作，立馬就有人攔着她了。
“哈哈——哈哈哈——”百裏念卿直接大笑出聲，聲音尖銳刺耳，幾乎能劃破人的耳膜，“甄白蓮你當我是傻子啊！你要自殺，何必選擇有這麽多人地方自殺。你明知道你一動手，就會有人攔着你。你這做戲做的也太假了。你們都松開甄白蓮，我倒要看看，她甄白蓮到底會不會自殺。”
百裏念卿沖着拉着甄白蓮的下人努嘴，示意她們放開甄白蓮。
攔着甄白蓮的仆婦一個個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該不該聽百裏念卿的。
“你說蓮兒害你，有證據嗎？”
證據？百裏念卿一愣，她倒是想有證據啊，問題是去哪兒找？當時火燒山，誰的注意力會特地放在她身上。對了，侯陌是看到了，可是侯陌會為她作證嗎？倒不是說侯陌不關心她，而是百裏念卿覺得侯陌不會摻和這點子小事。
百裏念卿想了想侯陌的反應，八成連句話都沒有，就淡淡地瞟她一眼，那滋味兒真是不用提了。
“沒有。當時火燒山，所有人都心思都在怎麽保命上，誰會特地關注我。也就甄白蓮有這心思想推我下山了。”百裏念卿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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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白蓮好像抓到百裏念卿什麽把柄，“姑奶您聽到了！表妹根本什麽證據都沒有，就這麽闖進來打我。您看她把我打成什麽樣兒了！姑奶，您要為我做主啊！”
“你不去演戲真的是太浪費你的天賦了。你簡直是天生的戲子。”這是百裏念卿對甄白蓮的評價，她真是沒見過比甄白蓮更會演戲的了。整的她成了受害人似的。
老甄氏深深看着甄白蓮，最後沉沉地嘆氣，轉而看向百裏念卿，“你說蓮兒害你。可你沒有證據。”
“甄白蓮難道能證明她沒害我不成！”百裏念卿想都不想地開口。
齊氏嘲諷一笑，“照百裏郡主的意思，這是個無頭官司啊。百裏郡主你沒證據，表姑娘也沒證據。”
“等你找到證據再跟老身說，還你個公道。”
“呵——那我一輩子找不到證據，甄白蓮就一輩子沒事了？我差點被甄白蓮害死，這事情也就算了？”百裏念卿氣壞了，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好嘛！
“等你有證據證明是蓮兒害你，你再來讨公道。老身絕不會再說什麽。”
百裏念卿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按照老甄氏的話，要是她拿不出證據，這件事就此打住，她什麽都不許說？甄白蓮也不會受到任何的處罰。
百裏念卿心裏不服氣極了，她差點被甄白蓮害死啊！現在老甄氏就這麽輕飄飄地說算了，感情不是發生在老甄氏身上，所以她是半點感覺都沒有。
以百裏念卿的脾氣，立刻就想大喊大叫，然後給自己讨一個公道。
百裏念卿正想大吼，一張清冷的面容出現在她眼前。如果是侯陌，他會怎麽做？
百裏念卿不停地問自己。
百裏念卿吃不準侯陌會如何解決這件事，但是有一點百裏念卿很确定，侯陌是絕對跟她一樣大吵大鬧。
大吵大鬧，只會讓自己落于下乘。
百裏念卿深吸一口氣，“好！我現在沒證據。我走。”
老甄氏詫異地看向百裏念卿，就她知道的，百裏念卿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認輸離開的人。
轉念，老甄氏就不覺得奇怪了，看來是國師教的好。百裏念卿有長進了。
百裏念卿離開後，老甄氏讓文氏和齊氏離開。
等到所有人離開後，老甄氏由宋嬷嬷扶着坐到椅子上，甄白蓮小心翼翼地縮在牆角根，動也不敢動一下。
“都敢殺人了，怎麽現在倒是不敢在老身面前說話了。”
甄白蓮渾身一哆嗦，雙腿發軟地跪下，“姑奶，我是什麽樣的人，您——”
“你給老身閉嘴吧。你是什麽樣的人，老身很清楚。不用你在老身面前表白表白再表白。蓮兒啊蓮兒，老身一直都知道你是個有心計的，女兒家有點心機真的沒什麽。女兒家若是跟個白癡一樣，什麽都不懂，這才糟糕。可是老身是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麽狠毒。你跟老身說說，你才多大？正如百裏念卿說的，你們平時最多也就是有些口舌糾紛罷。就為了這個，你就能殺人？”
甄白蓮慌張極了，在百裏府，她是絕對不能失去老甄氏對她的疼愛，否則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姑奶，我和表妹是沒什麽深仇大恨。可是我恨她啊！表妹的存在對您來說就是一根刺。可是這根刺卻天天出現在您面前，您心裏怎麽會好受。姑奶，我就是心疼您。真的，蓮兒心疼您。當時火燒的好大，蓮兒能感受到那熾熱的火焰幾乎要将蓮兒給燃燒殆盡。蓮兒好害怕。
可就是在蓮兒最害怕的時候，蓮兒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姑奶。要是百裏念卿消失了，姑奶您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再難受了。姑奶，蓮兒說的都是真的。”
“聽你的意思。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身了？”老甄氏冷笑。不知道是信了甄白蓮的話還是沒信。
甄白蓮聽不出老甄氏這話到底是喜是怒，但現在她也只能這麽說了。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甄氏。
“是。蓮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姑奶。姑奶，蓮兒從來不曾殺過人，這是第一次啊！蓮兒也想當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若不是為了姑奶，我——”
“行了。老身可沒逼着你去殺人。別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在老身頭上。你好好養傷。”
老甄氏猛地起身，攙着宋嬷嬷的手離開。
老甄氏離開後，甄白蓮頓時軟成了一灘泥，她不知道老甄氏到底有沒有信她的話。不過老甄氏沒有将她趕出百裏府，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榮福堂
“老身以前怎麽就沒看出她是這樣一個人。”老甄氏喃喃道，清明的眼神逐漸變得渾濁。
宋嬷嬷給老甄氏端了杯茶勸道，“表姑娘這也是為了您。”
老甄氏瞥了眼宋嬷嬷，“你信？”
宋嬷嬷一噎，自然是不信了。就甄白蓮說的那些話，傻子都不信好嘛！還什麽為了老夫人，真是虧她說的出口。甄白蓮真是把所有的人都當成了傻子。她以為全天下就只有她一個聰明人了？
“看，你也不信。你說她是怎麽想的，怎麽就以為老身一定會信她的話？”
“您既然不信，為何不為郡主——”
“你是想說老身為什麽不為百裏念卿主持公道？老身為什麽要為她主持公道？她是老身的誰？百裏念卿若是有證據，直接拿出來。蓮兒只是一介平民，卻敢謀害郡主，就憑這，足以死無葬身之地了。可她沒證據，老身能做什麽。她百裏念卿也不值得老身為她出頭。”
說白了，百裏念卿在老甄氏心裏的位置不重，不值得老甄氏為她出頭。
“你說老身是不是很失敗？老身的這幾個小輩，以前看着還好，可如今呢？一個不如一個，一個心思歹毒過一個。你說是他們原本就不好，還是老身教導的不好？”老甄氏看着宋嬷嬷，有些迷惘地問道。
“老夫人，您別想太多了。”
“別想太多？老身也希望能不想太多。可是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啊。你看看那一個個的，真的是不争氣啊。老身最恨的就是百裏念卿了，最看不上的也是百裏念卿。可是你看看，現在小輩裏最出色的竟然是她。”
“大小姐就——”
“雅兒是什麽樣的，你真當老身不知道。太孤傲了。女子孤傲不是不好，可是像雅兒這樣孤傲到了頭，能得什麽好。珊兒更別提，只會耍小聰明，被她那個娘教的最近是愈發的惹人嫌了。月兒年紀小，太過天真。蓮兒——以前是真沒看出她有這樣的狠心。
幾個姑娘加在一起，竟然還沒有百裏念卿一個人強。老身這輩子到底是有多失敗。”
老甄氏渾身的精氣神子這一刻似乎全都洩了，整個人宛如垂垂老矣的老人。
“老夫人您別這樣，等到他們大了，一定會——”
“不會的。不會的。她們這年紀還不夠大？夠大了，她們的性子也已經定型了。老身很清楚，這幾個姑娘加起來真的不如百裏念卿。
百裏念卿再怎麽樣，心腸不會狠到害人性命，可是別人欺負她，她也會反擊。就跟蓮兒這次一樣。她知道自己沒證據，能忍得下脾氣，直接離開。就這一點，老身對她刮目相看。
倒是有些可惜了，這麽好的姑娘，竟然不是老身嫡親的孫女。”
宋嬷嬷一愣，她還從未聽老甄氏誇獎過百裏念卿，這一次真的是稀奇了。
“這麽看着老身做什麽。好就是好。以前是老身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兒。所以生生無視了她。可是如今老身才明白，無視了又如何，改變不了事實的。好就是好。可為什麽好的是她呢？那個女人注定——”
宋嬷嬷愈發詫異了，老夫人提起林卿，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宋嬷嬷看不得老甄氏如此頹廢，于是開口，“老夫人您也看到郡主今兒發的火了，她和表小姐怕是生死仇人了。要不讓表小姐出府？或者盡早給表小姐挑選一戶好人家？”
“讓她鬧。老身也想看看她能鬧出什麽來。”
宋嬷嬷有些擔心，“萬一郡主——”
“她不會。她沒那麽狠心。”
“可是這次表小姐可是差點要了郡主的命了。”
“她不會。”老甄氏還是斬釘截鐵。
宋嬷嬷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是說老夫人太相信百裏郡主了？還是說老夫人已經不在意表小姐了。可能兩者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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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下一本題材已經确定，快穿炮灰逆襲文！絕對的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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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救美男
百裏念卿怒氣沖沖地回到雅蘭園，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我很不高興，不要來惹我的”表情。
瘦瘦為百裏念卿端了杯茶，“郡主，氣大傷身。”
念夏好像沒看到百裏念卿在發火，自顧自地吃着糕點，盤子裏一半的糕點沒了後，念夏才悠悠擡頭看向百裏念念卿，“你怎麽了？遇到什麽不高興的事兒了？”
百裏念卿心頭正火大呢！一聽念夏的話，毫不猶豫地開始吐槽。
念夏靜靜聽着，一直到百裏念卿閉上了嘴巴，才慢悠悠道，“有長進了。”
“念夏。郡主是主子。”瘦瘦不滿地提醒。什麽叫郡主有長進了。這一般是長輩誇獎晚輩的話好嘛！
百裏念卿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不對的地方，實在是她已經在念夏手裏不知道吃癟過多少次了。念夏每次評價她，幾乎都不是什麽好的。現在念夏如此誇獎她。百裏念卿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謝謝你的誇獎。”百裏念卿扯了扯嘴角。
“嗯。我的确是在誇獎你。不過你這次做的的确是不錯。我原以為按照你的脾氣，在老夫人沒有處置甄白蓮時。你就會大鬧起來。可是你沒有。就這一點，你就做得很好了。比之前有進步。”
百裏念卿撇嘴，“鬧？鬧起來有什麽用。什麽用都沒有。”
“你以前難道不知道鬧起來沒用？可你還是會選擇鬧。可是你這次就做得很好，你忍住了自己的脾氣。這就是進步。”
這倒是。
“可我還是咽不下心頭的那口氣。甄白蓮可是想害死我啊！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跟甄白蓮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了。偏偏在甄白蓮害過我後。我就只能打她一頓。我真是越想越覺得憋屈。真是太憋屈了。”
“是憋屈。所以你得想法子報仇啊。”念夏的聲音變得有些蠱惑，似乎很希望百裏念卿去報仇。
報仇？報仇是一定的！
“念夏。”瘦瘦真的是有些忍無可忍了。念夏這是在火上澆油。她是生怕郡主不做什麽是吧。
念夏沒理瘦瘦，只是笑看着百裏念卿，“很期待你會如何報仇。”
“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百裏念卿牛氣哄哄地擡頭。盡管她現在還沒想好該如何報仇，但她是絕對不會堕了自己的氣勢。沒錯就是這樣！
第二日一大早，百裏念卿早飯都沒吃就去了國師府。
很巧，百裏念卿去時，侯陌正在用早膳。
侯陌的早膳很簡單，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粥，再加上兩碟子點心，一碟是包子，另外一碟是燒麥。
因為沒吃早飯，百裏念卿肚子裏空空的，于是看到侯陌的早點，百裏念卿有些走不動道兒了。侯陌的早飯比她吃的好像香很多。
“那啥——我早飯沒吃。我想你應該是不介意我在你這兒蹭一頓吧。”說完，百裏念卿立即坐下，拿過旁邊的空碗為自己盛粥。
百裏念卿用勺子搖了一口粥放到嘴邊吹了吹，這粥是魚粥，可是一點魚的腥氣都聞不到，入口後，那鮮美的味道，簡直讓百裏念卿恨不得将自己的舌頭都給吞下去。太香了！真的是太香了！
喝了兩口粥，百裏念卿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夾了個包子吃起來。
唔——
人間美味啊！
百裏念卿吃不出包子裏的餡兒是什麽，肯定是肉，但是這肉真的是太好吃了！軟軟的稍微有點嚼勁，味道鮮香，讓人想吃完一個又一個。
百裏念卿這麽想，當然也這麽做了，又夾起一個包子吃起來。
真的是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人世間竟然有這等美味！
吃了兩個包子，又喝了幾口粥，百裏念卿将目光投到燒麥上。
燒麥看着很小巧玲珑，裏面的餡兒一眼就能看清，有鮮蝦，有肉還有糯米青豆。
百裏念卿給自己夾了個燒麥。
果然，侯陌這裏的燒麥也沒有讓百裏念卿失望。
好吃！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
除了好吃，百裏念卿真的是找不到其他詞兒來形容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燒麥。
這燒麥用的材料明明很簡單啊。也沒用什麽特別稀奇的材料，都是常用的，可是這燒麥吃到嘴裏，這味道真不知用什麽形容。太美妙了！..
嘯天鄙夷地看着百裏念卿，一個女人吃相那麽難看！你還是女人嘛！你不如當男人去吧！嘯天在心裏無限腹诽中。
百裏念卿現在哪裏有功夫管嘯天在想什麽，她現在只知道享受眼前的美味了。
明明都是很普通的東西，可是侯陌這裏的東西就這麽好吃。肯定是有秘方！
百裏念卿吃得太認真，都沒注意到侯陌已經不用了，放下了筷子，靜靜地看着她。
不過百裏念卿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這麽好吃的東西，不趕緊吃，那就傻了。
吃了兩碗粥，半碟包子，半碟燒麥，百裏念卿就停下了筷子。
盡管百裏念卿還想吃，因為真的是太好吃了。可是肚子裏已經撐不下了，百裏念卿對着桌上剩下的東西，就只能無奈舍下了。真的好想再吃啊，真的是太好吃了。
“你這兒做的飯可真是太好吃了。”百裏念卿摸着圓鼓鼓的肚子，眼睛眯着，一臉滿足地看着侯陌。
侯陌沒說話，靜靜看着百裏念卿。
“那個你這裏的夥食這麽好，我以後能不能經常來你這兒用飯。”百裏念卿羞答答地提出自己的小小的要求。
“汪！汪！”侯陌還沒開口，嘯天就先不樂意了，他才不要跟這可惡的女人在一起吃飯。
可惜，嘯天的意見影響不了侯陌。
“你随意。”
這就是答應了。
百裏念卿郁悶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許多。
“你表姐的事情如何了。”
才開心一會兒表情頓時陰沉下來，百裏念卿心情再次不好了，于是百裏念卿對着侯陌開啓狂吐槽模式。
“有長進了。”侯陌睇了眼百裏念卿，冰藍的眸子劃過絲絲贊賞。
侯陌和念夏真是心有靈犀，兩人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呵呵——謝謝你的誇獎了。然後呢？我有長進了然後呢？可我現在心情不好啊。而且還不是一丁點的不好。甄白蓮可是想害死我。我還沒能報仇呢。最多也就是打了甄白蓮一頓。我打她的這一頓可抵消不了我對甄白蓮的恨意啊。就是打二十頓都不能抵消我對甄白蓮的恨意。侯陌，你說我該怎麽報複甄白蓮？”
要是有證據就好了，百裏念卿肯定會走光明正大的法律程序，到時候讓法律來制裁甄白蓮。謀殺一國郡主，有的甄白蓮倒黴了。看甄白蓮那厮怎麽死。
可惜的是，沒有證據啊！這讓百裏念卿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你問本座的意見。要是按照本座的意思，自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怎麽對你的，你就如何對她喽。”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漫不經心，那叫一個語氣悠閑。可是聽在百裏念卿的耳朵裏卻猶如驚雷。
“你是讓我害死甄白蓮？”百裏念卿吞了口口水，有些不确定道。
“害怕了？”
百裏念卿有些別扭，“倒不是害怕。而是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也沒想過我自己會殺人。
百裏念卿在現代為什麽廢柴殺手？不就是因為她從未殺過人嗎？百裏念卿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殺過。百裏念卿也沒想過自己會殺人，難道甄白蓮真的要成為自己第一個殺的人嗎？
對于殺人，百裏念卿還沒有做好準備。
“你想殺人嗎？”侯陌問道。
想殺人嗎？
“不知道。”
“你有想殺的人嗎？”
有想殺的人嗎？有，當然有。不過不是甄白蓮。哪怕甄白蓮想殺她，百裏念卿也沒想過殺了她。不是百裏念卿以德報怨，而是甄白蓮不值得她恨。
是的，甄白蓮不值得她恨。恨甄白蓮這種人，真心沒什麽意思。
你要問百裏念卿有恨的人嗎？有，真的有。百裏念卿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畜生做的事情，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親姐姐遭受的一切。那時，年紀小小的百裏念卿是真的想将那個男人千刀萬剮了，是真的想讓那個男人不得好死。可是不等百裏念卿動手，她的姐姐就選擇和那賤男同歸于盡了。
埋藏在心地最深處的往事，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被掀起，洶湧的恨意如潮水般向百裏念卿襲來。
百裏念卿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死死壓抑住心頭的恨意，“有。”
“你最恨的那個人不是死在你手上吧。”
百裏念卿詫異地看向侯陌，“你怎麽知道。”
“看你的樣子都能猜到了。”
“你不去當算命的真是可惜了。”百裏念卿吐槽。
“讓你失望了。本座是真的不會算命。本座曾經倒是想學，可惜本座的師傅沒教。”
“為什麽？難道是你沒有學習算命的天賦？”應該不會吧，侯陌給百裏念卿的感覺是超級牛人，什麽東西随便學學就能學會的。好吧，就算有些沒天賦的，只要花點功夫，侯陌就能學會。
“本座的師傅曾經跟本座說過，本座一生命運多舛，時時刻刻都有變化。像本座這種命格的人是不适合學習未蔔先知的。到頭來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聽你的意思，你的師傅應該懂得算命了。你師傅在哪兒？讓他幫我算算呗。”侯陌的師傅一聽就很牛逼，指不定真的能算出狐貍在哪兒。
“師傅行蹤飄渺不定，本座不知師傅在哪兒。師傅想見你了，自然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當然師傅若是不想見你，你再耗功夫也是徒勞。”
“你不是他徒弟嘛！況且我也算是他徒孫了，見見我這徒孫很困難嗎？”百裏念卿有些幽怨。
“徒孫？”
百裏念卿梗着脖子，“難道不是。你可別告訴我，我不是你徒弟啊。”
“你想當本座的徒弟？”侯陌饒有興致地挑眉。
那是！指不定還能來一場美麗的師徒戀呢！
“本座有沒有告訴過你，本座師門有條規矩，師徒不準相戀。不止是師徒，就連師兄妹間也是如此。”
“蝦米？”百裏念卿呆了，她是完全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好嗎？現在知道了，百裏念卿堅決不要侯陌當她的師傅，師兄也不成！
倒不是說百裏念卿确定自己以後一定能跟侯陌發展出什麽，但是世事無常，以後會怎麽樣誰知道呢。反正不能一開始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斷絕了，這是百裏念卿不樂意的
“當我方才的話沒說。”百裏念卿郁悶十足。
侯陌冰藍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低着頭的百裏念卿沒有看到。
“侯陌，你說殺人是好事還是壞事。”百裏念卿忽然問道。
百裏念卿從沒殺過人，她不知道殺人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像狐貍在現代殺的壞人，她能做到問心無愧，百裏念卿也贊成狐貍的行為。可如今這裏是古代，她真的能憑借自己的心意殺人嗎？甄白蓮是好人還是壞人，這一點，百裏念卿不好說，雖說甄白蓮這次對她動了殺心，但是也不能說甄白蓮就是個心腸狠毒的人，指不定她就只對自己動過殺心呢。當然，甄白蓮是一時糊塗的好人還是徹徹底底的壞人，百裏念卿無法評價。
百裏念卿很氣甄白蓮要殺自己，在最生氣時，百裏念卿是想過對殺了甄白蓮。可是如今冷靜下來了，外帶吐槽過好多次，心裏的憤恨漸漸平了。完全不生氣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稍微冷靜下來後，該做什麽，百裏念卿就有些迷惘了。
殺人嗎？她真的要殺人嗎？百裏念卿不懂，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走出殺人的第一步，以後呢？視人命如草芥？只要讓她不高興了，只要讓她不舒服了，那就殺？
這跟殺人的機器有什麽兩樣？反正在百裏念卿眼裏，是沒什麽兩樣的。
百裏念卿不懂自己該怎麽做，好像只要走出這一步，以後的一切都會改變。她在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走出這一步。
“聽你說出這番話，本座就知道你一直都不曾改變過。”侯陌看着白理念卿嘆息一聲，不知是贊賞百裏念卿還是嘲諷了。
百裏念卿也聽不出侯陌是贊賞她還是嘲諷她，于是開口問了，“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貶我呢？”
“自己想。”
好光棍的回答。百裏念卿再次撇嘴，“你說我該怎麽對付甄白蓮。”
“這是你的事。你要如何就如何。是殺了，還是小小教訓一番，都看你自己。”
百裏念卿盯着侯陌那張絕美的容顏嘆氣，“說真的，聽你話裏意思，似乎很希望我殺了甄白蓮似的。不過我自己沒想好。侯陌，你有沒有覺得我的性子很優柔寡斷？”
君不見那些穿越女主殺伐果斷，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償還。百裏念卿如今卻因為一個甄白蓮久久下不了決定。說真的，百裏念卿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讓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人，一下子變得視人命如草芥，這怎麽可能。你方才問本座，殺人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這還真的不好鑒定。你應該知道不少名門閨秀，真真是善良柔弱，別說殺人了，就是一只小兔子或者小雞受傷了，她們都會心疼的不得了。殺人在她們眼裏就是罪不可恕，是天大的錯。”
“沒錯。她們很幸福啊。因為這些人都沒有經歷過黑暗，她們可以保持一顆純潔的心。”只有不知世事的千金大小姐，才可以活得如此天真。她就做不到。
“你不也是。”
百裏念卿搖頭，“不一樣的。”百裏念卿很清楚其中的不同。不一樣，真的是不一樣。她早就見識過黑暗，見過世間最殘忍的一幕。只是她很幸運，每次出事都有人保護她。
“侯陌你說我要是變得睚眦必報，第一個該整的人就是這只嘯天吧。我可不會忘記，我被這只死狗欺負的有多慘。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冤枉，不對，是被狗冤枉。”百裏念卿陰測測地盯着嘯天。
嘯天沒好氣地沖着百裏念卿叫，“汪汪！汪汪！”看什麽看！嘯天小爺知道自己英俊潇灑，儀表堂堂！小爺我是你能看的嘛！
“你要想報複，随時都可以。只要你能報複到。”
“汪汪！”嘯天傷心欲絕地看向侯陌，主子在說什麽！主子怎麽可以如此冷酷無情！主子竟然為了百裏念卿抛棄了自己，這個認知讓嘯天恨不得絕食而死！
“嘿嘿——”百裏念卿笑得賤賤的，她還真的在心裏琢磨，該怎麽整嘯天。
百裏念卿發現每次有什麽傷心事，只要跟侯陌交流後，她的心情就能好上不少。
這一次，因為甄白蓮的事兒，百裏念卿郁悶的心頓時疏散了不少。
可能是顧念百裏念卿昨日過得驚心動魄，心情還未徹底複原，侯陌今日沒給百裏念卿上課，留了百裏念卿吃了午膳才讓她離開。
國師府的午膳，再次讓百裏念卿知道什麽叫做美味。
百裏念卿想起太後壽宴上的菜肴，好吃是好吃，精致是精致。但是說實話，太後壽宴上的菜肴真心是比不過侯陌這兒的。
侯陌這厮日子過得可真是好，潇灑啊！幸福啊！每天都能吃這麽好吃的東西。百裏念卿嫉妒了。
“昨日是誰放火的？”百裏念卿很好奇，放火的人到底是想殺誰。
“你問這個做什麽。”
“還我問這做什麽呢。我差點沒命了好不。”
“你怎麽都不會沒命。”
看侯陌這回答。百裏念卿真想給侯陌兩拳。
“等等——放火燒山的人，不會打着要你的命吧。我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不過那人知不知道你會寒冰訣，根本不怕大火什麽的。”
侯陌還是沒有回答百裏念卿的問題。
看着一臉深沉的侯陌，百裏念卿再次不知該說什麽，這個男人，她從未看透過。心思深沉如海，真不知道這世上有什麽能讓這男人變色的。
百裏念卿覺得很困難。
離開國師府，百裏念卿沒有第一時間回百裏府。
百裏念卿已經想好怎麽對付甄白蓮了，目前她是沒想殺人。算甄白蓮好運，逃過一劫。不過死罪可逃，活罪難免！
百裏念卿打算讓甄白蓮生不如死！甄白蓮最在意的是什麽，自己就毀了她最在意的東西！
想到開心處，百裏念卿甚至忍不住賊賊地笑出聲。
肥肥和瘦瘦聽着百裏念卿的笑聲，頗有種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感覺，自家郡主這笑聲太恐怖了。
不想回百裏府，百裏念卿選擇自己四處亂逛。
百裏念卿不知道自己是和姬緋有緣還是怎滴，在一處小巷子，她竟然碰到姬緋了！當然不止姬緋一人，還有另外一人，那人還算是熟人，陽成！
從百裏念卿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的就是陽成在和姬緋拉拉扯扯，陽成一臉迫切，而姬緋絕豔的臉上滿是不耐煩！
霸王硬上弓！
這是百裏念卿第一個念頭！
“放開他！”
百裏念卿氣勢洶洶地上前，義正言辭地對陽成開口。
正和姬緋拉扯的陽成聽到百裏念卿的怒斥，松開了拉着姬緋的手，在看到百裏念卿時，先是一愣，随即嘴邊挂上了溫潤的笑意。
“百裏郡主。”
百裏念卿直接站到陽成和姬緋中間，試圖以自己的身軀掩藏姬緋的。可是跟姬緋比起來，百裏念卿就顯得太過嬌小玲珑了，根本什麽都遮掩不住。
“陽成，你方才在做什麽！”
瘦瘦好想拉住百裏念卿，她也想問自家郡主一句，你在做什麽啊！陽成是什麽人，那真的是笑面虎啊！指不定前一刻他還沖着你笑，下一刻就能要了你的命好咩！
陽成也被百裏念卿這質問的語氣弄蒙了，還從未有人這麽質問過他。百裏念卿是第一個！
“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