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着臉反駁百裏念卿。她才不信國師那般的人兒會說這樣不要臉的話。
“這就是國師教我的。要不你說說,如果不是國師教我的,我能會這詩嘛!”反正你們也不會找侯陌對峙,當然是自己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
百裏念卿為自己點了大大的贊,她真是太聰明了說。
四全公主和蒼瑩也相信了百裏念卿的話,就百裏念卿這不學無術的性子,她們才不信百裏念卿會作詩,就是最簡單的打油詩,她們都很懷疑百裏念卿能不能做出來。
可是——可是讓她們相信這詩是國師作的,她們也不願意相信。
“黃河入海流!”百裏念卿接着念。
黃河奔騰咆哮、滾滾南來,又在遠處折而東向,流入大海。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兩句詩,是由地面望到天邊,由近望到遠,由西望到東。這兩句詩合起來,就把上下、遠近、東西的景物,全都容納進詩筆之下,使畫面顯得特別寬廣,特別遼遠。
當然這是正常的理解。
四全公主和蒼瑩都是熟讀詩書,自然能體會到這詩的妙處和磅礴的氣勢。就是她們兩個也不能不稱贊一句,這詩的确是寫得好。
可是如果按照百裏念卿的解釋,這詩分明就是淫詩。
白日依山盡說的是女子的月匈,那麽黃河入海流是什麽?
四全公主和蒼瑩齊齊皺着眉,她們兩個是不可能有百裏念卿的想象力。
不懂了吧!百裏念卿看着四全公主和蒼瑩一臉懵逼,得意地笑了!你們這群古人能知道後人将白居易的登鹳雀樓賦予了啥特殊的意思!
既然你們不知道,那就由姐姐我好好教你們吧。
蒼瑩就在坐在百裏念卿一旁,百裏念卿的目光投到蒼瑩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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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瑩正震驚于國師怎麽可能是如此龌龊之人的震驚中,一時間沒有察覺百裏念卿的視線。
可是漸漸的,蒼瑩發覺不對的地方了,她發現百裏念卿正死死盯着她,而且還是看着她羞人的地兒呢!
“你往哪兒看呢!”
“黃河入海流。”百裏念卿同樣沒解釋,繼續重複詩句。
四全公主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黃河入海流”跟百裏念卿看的地方有什麽關系?她怎麽半點都沒發現。
“黃河入——海流。”百裏念卿把“入”字拖得長長的,這下該懂了吧。
原諒一下蒼瑩童鞋,她還是黃花大閨女,而且古代還未成婚的女子是沒有機會接觸到春宮本本的,所以蒼瑩在這方面的知識真的是十分欠缺。
四全公主作為黃花大閨女,但在這方面,她比蒼瑩稍微強一點。別忘了四全公主是在皇宮。皇宮裏長大的孩子一般都比較早熟。男女間的那些事,雖然沒有經歷過真刀真槍,但是改動的差不多都懂了。
明白了!
百裏念卿看着四全公主爆紅的臉,羞憤欲死的表情,她就知道四全公主是知道了。皇宮的孩子果然早熟啊!
百裏念卿在心裏無不感慨着。
百裏念卿很得意自己抹黑了侯陌!
如果說侯陌之前在四全公主和蒼瑩的眼裏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如同仙人般輕輕玉潔的人,那麽現在侯陌在四全公主和蒼瑩心中的形象就驟然倒塌了!
侯陌如今已經從神壇跌下!
沒錯,百裏念卿就是故意的。侯陌讓她抄書,她這三天可是抄地手都痛了。說到抄書,百裏念卿猛地想起,她還剩下一點沒寫完呢。
百裏念卿可記得她明天是要去國師府交作業,可不能繼續逗四全公主和蒼瑩玩兒了。
反正百裏念卿已經夠抹黑侯陌了。看看四全公主和蒼瑩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百裏念卿的心情不禁更好了。
果然讓自己開心快樂的辦法,就是将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百裏念卿深深覺得這法子真是太棒了!尤其是建立在自己的仇人的痛苦之上!
百裏念卿又欣賞了一會兒四全公主的傻樣,這才哼着小曲兒離開了。
今天天氣好晴朗 處處好風光 好風光
蝴蝶兒忙 蜜蜂也忙 小鳥兒忙着 白雲也忙
啊~馬蹄踐得落花香 馬蹄踐得落花香
眼前駱駝成群過 駝鈴響叮當 響叮當
這也歌唱 那也歌唱 風兒也唱着 水也歌唱
啊~綠野茫茫天蒼蒼 綠野茫茫天蒼蒼
今天的天氣咋就辣麽好,她的心情咋辣麽美呢!百裏念卿臉上的笑容比最天上的太陽都要燦爛。
“三皇子,您說百裏郡主說的是真的嗎?國師會教百裏郡主這樣的淫詩?”
百裏念卿離開地太急,所以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軒轅清和他的貼身侍衛蕭寧。
軒轅清和蕭寧真的只是路過這兒,他們原本是沒打算留下來聽幾個女人說話的。但是他們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四全公主問百裏念卿,國師都教了她什麽,這才讓軒轅清和蕭寧感興趣,于是駐足傾聽。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蕭寧發誓他一定會拉着三皇子離開。雖說男人之間也一直說些葷段子,可是那都是男人間私下說的,哪裏會跟百裏郡主一樣,當着男人的面——哦——不對,百裏郡主是不知道三皇子和他也在不遠處聽。
可是,遇到這樣的話題,蕭寧尴尬啊!
尴尬的同時,蕭寧心裏也湧起無限的八卦,國師竟然教人淫詩诶!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蕭寧的心開始蕩漾了,他覺得自己下次去春紅樓找自己相好的賣弄一番了!
“你以為這詩是真的是國師寫的?”蕭寧心裏正蕩漾着呢,軒轅清冰冷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吓了他一大跳。
蕭寧連忙收斂心神,說真的,他也覺得這詩不是國師寫的,可是以百裏郡主的水準怕是寫不出來吧。
“今天天氣好晴朗 處處好風光 好風光蝴蝶兒忙 蜜蜂也忙 小鳥兒忙着 白雲也忙”
這歌聲好熟悉啊,在哪兒聽過來着?蕭寧一時間有些捉瞎。好一會兒,蕭寧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百裏郡主離開前唱的嘛!三皇子怎麽唱了百裏郡主方才唱的曲兒?這貌似有些不對頭啊!
察覺到三皇子不悅的視線,蕭寧連忙收回視線。
“走吧。”軒轅清淡淡道。
蕭寧也不想繼續留着了。
走到半道兒,軒轅清忽然對着蕭寧道,“把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句詩傳出去,就說是國師的新作。”
蕭寧擰着眉,“如今就跟國師對上,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蕭寧已經被百裏念卿洗腦了,此刻他只覺得這兩句是淫詩!
“胡想什麽!本皇子可沒現在就跟國師對上的打算。這兩句傳出去,誰會想到方才百裏念卿的解釋!”
這倒是,蕭寧深以為然地點頭。說真的,如果不是經過百裏郡主方才的解釋,他也不會想到這方面的好嘛。人家還是很純情的男生!
“那傳出去做什麽?”給國師揚名?三皇子和國師之間沒這麽好的交情吧。
“你以為四全是傻的。也就是百裏念卿說的太讓她驚訝了,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四全可不是傻子,國師怎麽可能作這樣的淫詩。等到四全反應過來,肯定會把這兩句詩傳出去,然後給百裏念卿安上淫蕩無恥的名頭。
現在是國師教導百裏念卿,可百裏念卿卻寫了淫詩,你以為太後會不插手。太後早早地就想讓厲嬷嬷教導百裏念卿了。”
軒轅清說完,眼見蕭寧一言不發,不禁皺眉,“你這麽看着本皇子做什麽。”
“三皇子,你是不是對百裏郡主有什麽不一樣的心思——”
“你混說些什麽!”軒轅清厲聲打斷蕭寧的話。
“我是渾說嗎?三皇子你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說,我真的是在胡說。你讓我以國師的名義傳這兩句詩,就是徹底斷了四全公主算計百裏郡主的心思,這不是幫百裏郡主又是什麽?”
“你想太多了。本皇子只是看在國師的份兒上才出手幫忙的。百裏念卿再怎麽說也是國師教導的,百裏念卿臉上難看了,你以為國師就有面子了?”
聽着很有道理。可是——
蕭寧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軒轅清,真的是這樣嗎?
蕭寧覺得三皇子一開始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給國師一個面子,僅僅只是出于擔心百裏念卿。蕭寧甚至覺得,若不是他開口問了一句,三皇子甚至都不會想到國師那兒。
三皇子,你的心亂了嗎?
國師府
“汪!”嘯天正在悲憤抄書,抄得狗爪都要斷了。
嘯天幽怨地看着自家主人。主人你難道都沒有看到嘯天辣麽可憐嗎?難道你都不同情嘯天嗎?你為啥不開口不讓嘯天抄了!
嘯天的心酸幽怨,侯陌是半點感覺都無,只是靜靜地泡着茶,煙霧缭繞中的侯陌,越發的神秘。
“主子。”風亭頗有些焦急地喊道。
侯陌泡茶的動作不停,“什麽事這麽急。”
侯陌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風亭卻從中聽出絲絲責備。
風亭知道主子泡茶時是不喜歡別人打攪,可是這次的事情讓風亭忍不住了。
“主子,外面在傳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嘯天擡頭疑惑地看向風亭,要是嘯天小爺沒有理解錯的話,這是詩吧。風亭腦子有病吧,因為一句詩打擾主子,當然也打擾了小爺。
侯陌手上泡茶的動作不停,他雖然不滿風亭擅自闖進來,但他還是了解風亭的,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風亭是不可能犯了自己的忌諱進來的。
“然後。”
“外面說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詩是主子您寫的。”
嘯天下意識地想“汪——”出聲,但立即用兩只狗爪捂着自己的狗嘴,他可是吃夠擅自發聲的苦了。
嘯天還真的有些奇怪,他天天跟在主人身邊,主人有沒有寫什麽詩,肯定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那什麽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肯定不是主子寫的。
“本座寫的?本座自己怎麽都不知道。繼續說。”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兩句詩,風亭不會這麽急着趕來。
“四全公主和蒼瑩請百裏郡主喝茶,然後詢問百裏郡主,主子您都教了郡主什麽。郡主就說主子您教了郡主這兩句詩。”
“風亭你什麽時候喜歡說一半留一半了。”
風亭渾身一激靈,連忙道,“百裏郡主在念白日依山盡時,看的是四全公主的——四全公主的——”
嘯天捂着自己的狗嘴,暗地裏給風亭送了好幾個白眼,風亭你結巴了!連句話都說不全!
“說。”
“看的是四全公主的月匈。”風亭秉持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閉着眼睛吼出這一句。
嘯天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月匈。
侯陌端着茶杯的手輕輕一晃,滾燙的茶水滴落在侯陌的手背上。
風亭一驚,“主子您——”..
“繼續說。”侯陌好像沒發現自己的失誤,吩咐風亭繼續開口。
風亭暗暗垂眸,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可從未見過主子如此失态,主子泡了這麽多年茶,什麽時候把茶水泡的溢出過。
“百裏郡主在念黃河入海流時,看的是蒼小姐的——的——”說出女人的月匈,已經是風亭的極限了。後面的話,風亭實在是說不出口。
侯陌看着風亭一臉尴尬,羞憤欲死的模樣,眼底劃過絲絲異色。黃河入海流——侯陌按照百裏念卿那不要臉的無恥去想,頓時想明白了百裏念卿的意思。
好!好!真是好!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說的真是太好了!
此時,侯陌冰藍的眸子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侯陌眼中那純粹的藍似乎消失了,一眼看去,能看到的是漫天的冰色,讓人一接觸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冷的人從心裏發顫。
風亭一驚,他從未在主子身上看到這樣的變化。他知道這是主子情緒大為起伏時,換句話說,主子生氣了。
這可真是頭一遭啊!
風亭想不起來,自從他跟着主子起,有見過自家主子生氣嗎?仔細想想,自家主子從來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似乎什麽都引不起主子情緒變化。
随手間指點江山,朝堂上爾虞我詐,戰場上,萬千将士瞬間喪命
這些在主子眼裏都不算什麽,甚至連主子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得不到。可是如今,主子的情緒竟然因為百裏念卿發生這麽大的變動。這讓風亭如何不吃驚。
“這兩句是誰傳出來的。”
風亭正吃驚于自家主子的情緒變化,侯陌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風亭連忙回神,“是三皇子軒轅清傳的。主子,三皇子這是在向您賣好?”
“賣好?”侯陌嗤笑一聲,“心亂了,不自知吧。”
心亂了?誰的心亂了?風亭一臉懵逼。
“下去吧。”
風亭只能按捺下心頭的疑問出了房門。
嘯天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風亭出去了,他都還沒醒過來咩!
“很好看?”
嘯天下意識點頭,點完以後,嘯天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他好像幹了蠢事,立即低頭繼續寫,只是嘯天心神大亂,提着筆,猛地下筆,弄得剛抄好的一頁紙毀了!
嘯天想哭,好不容易寫好的一頁紙啊!就這麽作廢了!他的命真是太苦了!老天爺你來救救偶吧!
再說風亭這裏一出門,沒多久就被雨漠和電鳴攔住了。
電鳴踮起腳伸手一勾風亭的脖子,“走,趕緊跟兄弟說說,主子是啥反應。”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兩句自然也傳到了雨漠和電鳴耳朵裏。在聽了百裏念卿的解釋後,這倆人也是深深的佩服啊,這世上除了百裏郡主外,怕是沒人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想到這樣的解釋。
話說,電鳴還真的挺好奇,主子在得知百裏郡主做的事後,他會是個什麽反應。
這不,電鳴一直拉着雨漠在外面等,等的真叫一個心急火燎,好不容易等到風亭出來,立即就拉了風亭詢問情況。
風亭任由電鳴拉着,他到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明白呢。正好,雨漠和電鳴在,他們一起想想。
風亭、雨漠和電鳴三人去了電鳴的房間。
進了房間,等到三人一坐下,電鳴想都不想地開口詢問。
風亭白了一眼電鳴,沒看他累嗎?
風亭才不管電鳴,自顧自地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在電鳴火辣辣的視線下,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再慢悠悠地開口,将他向侯陌禀報時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說了,連個細節都沒漏下。
電鳴一聽風亭的話,狠狠一拍桌子,“主子對百裏郡主不一樣啊。而且是很不一樣啊。你們什麽時候看追逐泡茶會倒出水的。可是這次就倒了出來。啧啧——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主子對一個姑娘不一般。不過主子的眼光貌似有點問題,百裏郡主這女人嘛——
不說了不說了,這是主子的事兒。
不過話說回來,百裏郡主挺招人啊。三皇子對百裏郡主不一般喽。”
電鳴擠眉弄眼道。
風亭不明所以,“什麽意思?三皇子哪裏對百裏郡主不一般?”他怎麽沒看出來。
電鳴自黑送了風亭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笨!難道你沒看出來三皇子提前一步讓人宣揚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是主子寫得。這不就把百裏郡主摘出來了。四全公主是個有心眼的,指不定拿這兩句詩怎麽向百裏郡主潑髒水。三皇子這麽一出手,不就是斷了四全公主的後路了。”
風亭了然,還真的是這樣。
“難怪主子說心亂了,不自知,原來是三皇子啊。”
“不止三皇子。”一直沉默的雨漠忽然開口。
“什麽意思?”風亭和電鳴齊齊看向雨漠。
“主子的心也亂了。你們什麽時候見主子為了一個女人情緒激動。還有我猜主子在說心亂了,而不自知時,怕是有些奇怪吧。”
風亭仔細回憶一下,“好像真的有點奇怪。語氣怪怪的。”
是吃醋嗎?雨漠眼底劃過一絲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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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侯陌你是男人嘛!
皇宮
“怎麽會傳出去!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四全公主在自己的寝宮內,臉上挂着的溫婉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猙獰,她恨啊!她真是太恨了!
四全公主反應地很快,她愛慕國師怎麽多年,國師是什麽樣的人,她不說全清楚,但也能猜到個兩三分。反正國師是絕對不可能寫下這麽無恥不要臉的詩句。那麽這詩句就只可能是百裏念卿寫的了。
四全公主想通後,真是太開心了,她自以為抓住了百裏念卿的把柄,立即就想把這件事傳出去,她倒要看看百裏念卿會不會身敗名裂。太後可是一直想好好教訓百裏念卿,她這可是為太後提供了一個極好的借口。
可以說,四全公主的主意是一箭雙雕。
四全公主正打算派人去傳,但是就有人跑來告訴她,“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句詩已經傳遍了,而且都說是國師所作。
四全公主真是快氣死了,是誰打亂了她的如意算盤,她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四全公主派人去查了,也查出事情的真相了,是軒轅清身邊的蕭寧。
蕭寧和百裏念卿沒有任何關系,那麽就只有軒轅清了。
稍微思考一下,四全公主就猜到了軒轅清的用意,不就是想給國師賣個好。
四全公主是絕對不會往軒轅清喜歡百裏念卿這方面想的,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軒轅清有多厭惡百裏念卿,她又不是看不到。況且,四全公主一點都不覺得軒百裏念卿有這麽大魅力,能讓軒轅清看上。
“公主,咱們是不是還要往外傳——”四全公主的貼身侍女小聲開口。
“傳什麽傳!你們一個個都是蠢貨!本公主身邊怎麽盡是你們這樣的蠢貨!還傳什麽,現在再去傳有誰會相信。就是相信了,人都會先入為主,指不定以為這是國師的意思!你們這些蠢貨一個個的是想害死本公主是吧。滾!滾!都給本公主滾!”
四全公主氣壞了,一想到這麽一個算計百裏念卿的好機會沒了,她真是快氣死了。
宮殿內的人紛紛跪下,生怕四全公主的怒火發到他們身上。這位公主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更不是什麽善良的。她一生氣,可是會活活打死人的。
“百裏念卿你等着,本公主倒要看看,你的運氣有多好,你能逃過一次兩次,本公主就不信你能逃過第三次。”四全公主眼底湧動着兇光,宛若擇人而噬的野獸。
這一切,百裏念卿都不知道,她回到百裏府,立馬就開始抄寫自己剩下的一點千字文,一直到晚上,點亮了燈,百裏念卿才寫完了。
百裏念卿翻着自己寫的東西,真是越看越滿意,她寫得真是太棒了!有誰的字能比我寫得更好!狐貍你看到了不,我現在都能寫出一手出色的毛筆字了。
百裏念卿忍不住在心裏幻想,侯陌看到她的字寫得辣麽好,是不是可以允許她提小小的要求咩?比如大方地告訴她“恥辱”到底是咋回事。
嘻嘻——
百裏念卿越想越美好,懷着美好的心情入睡了,期待第二天能有好事等着她。
第二日
百裏念卿早早起身去了國師府,嘯天已經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百裏念卿把自己抄寫的千字文交給侯陌後,也坐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百裏念卿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她從坐下後,就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氣氛正在蔓延,讓她的心慌慌的。
難道是嘯天死狗要算計她?
百裏念卿猛地看向嘯天,只見嘯天很乖巧地坐着,跟只乖寶寶似的。
這只死狗真是能裝。百裏念卿撇了撇嘴在心裏腹诽。
只一眼,百裏念卿就知道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嘯天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算計她。侯陌還在這兒呢。
侯陌如玉的手指一頁一頁地翻着百裏念卿抄寫的千字文,“沙沙——”的翻頁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清晰。
不知為何,百裏念卿心裏不好的感覺愈發濃了。
怎麽回事?百裏念卿蹙着眉,她怎麽就覺得這麽奇怪。
“寫得不錯。”
百裏念卿正在思索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侯陌誇獎的話驟然在耳邊響起。
百裏念卿回過神,被侯陌誇獎了!
百裏念卿壓下心頭奇怪的想法,笑語嫣然地看向侯陌,小心肝兒就跟小鹿似的在亂撞。
侯陌眸色一深,眼神愈發的深邃迷人。
“你也覺得我寫得好是吧。你既然覺得我寫得好,總該獎勵點我什麽吧。金銀珠寶什麽的,我不需要。說那些東西也俗氣了不是。咱們就不說那些俗氣的東西了。你就告訴我,我上次問你的事兒就行。”
“恥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直是梗在百裏念卿心頭的一根刺,百裏念卿就想早日知道為什麽。
百裏念卿太專注于想得到答案了,所以忽略了侯陌的眼神。
不對,不止是侯陌的,還有一道——
百裏念卿說完了,也不見侯陌回答她,只是一直看着她,這眼神看得她頭皮發麻。
漸漸的,百裏念卿才發覺侯陌的眼神是看向她的月匈!
百裏念卿眨巴了一下水靈靈的眸子,她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侯陌怎麽可能往自己的月匈上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一道視線,百裏念卿撇頭,只見嘯天伸出狗爪在抓空氣,跟個傻子似的
等等,百裏念卿忽然發現不對的地方,嘯天這只死狗似乎是想抓自己的月匈!
轟隆——
“你這只死狗!你這只色狗!你丫的要臉不!你咋這麽不要臉!我今兒個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嘯天正學習侯陌目測百裏念卿的月匈,誰知道百裏念卿忽然發狂,吓了嘯天一大跳!
“汪——”嘯天驚叫一聲,飛身一跳來到侯陌身邊。難怪都叫女人母老虎,看來這是有原因的,百裏念卿這樣的比母老虎還兇!難怪月匈這麽小!
“你讓開,我今兒個一定要扒了這只死狗的皮!他竟然——”百裏念卿很生氣,她竟然被一只狗給調戲了!這只死狗!這只色狗!
嘯天偷偷從侯陌的身後伸出腦袋,對着百裏念卿“汪——”了一聲,眼神才充滿了鄙視,你的月匈這麽小,有什麽好看的,給小爺我看我還不看呢!
百裏念卿不懂狗語,但是她能看懂嘯天眼底的鄙夷,這只死狗竟然在嘲笑她月匈小!
你妹的!
你知道姐姐我月匈有多傲人嘛!你知道嘛!
“本座方才也在看。”
百裏念卿恨不得罵嘯天無數句,一聽侯陌的話,所有要罵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
百裏念卿就跟死機了一樣,呆呆地看着侯陌,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她竟然聽到侯陌說,正在看她的月匈?
這個世界是玄幻了嗎?
別看百裏念卿平時嘴巴花花的厲害,可實際上,百裏念卿還是一個很保守的人!
“侯陌你不要臉!你耍流氓!”百裏念卿悲憤怒吼!
“白日依山盡。”
一句話,百裏念卿的怒火立時卡住。
百裏念卿傻了,這不是她昨日跟四全公主和蒼瑩說的,侯陌怎麽會知道,這不正常啊。
“本座怎麽不知道自己教了你這個?”
百裏念卿眼神漂移,這當然不是侯陌教她的,而是王之渙寫的。
“那個——那個——”一時間,百裏念卿都忘記侯陌看她月匈的尴尬憤慨了。
“你念這詩時,還一直盯着四全公主的——”後面的話,侯陌沒說完,但目光再次落在百裏念卿的月匈上。
百裏念卿羞惱地保住自己的月匈,“別看了!侯陌你要臉不!我是女的!”你一個大男人看一個女人的月匈,怎麽看怎麽流氓,怎麽看怎麽不要臉。
外面的人誰能想到侯陌這樣高冷冰清之人,竟然會無恥地盯着一個女人的月匈。
侯陌幽幽收回視線,狀似了然地颔首,“本座自然知道你是個女子。不過本座真的挺懷疑你真的是女子?女子的月匈有這麽平的?本座還真懷疑你是個男子,前面竟半點起伏都無。”
“汪!”主人你說的真好!
百裏念卿就是個男人!嘯天立即為侯陌助威,他覺得自家主子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噠噠——”百裏念卿氣得牙齒上下打顫,“你——你——”
百裏念卿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了。被氣的!侯陌這毒嘴的!
女人最不喜歡聽人說什麽,那就是說自己月匈小!月匈小的女人跟男人有什麽區別!偏偏侯陌這狠毒的張嘴閉嘴就是她月匈小!
百裏念卿氣得差點沒來一句,你既然嫌我月匈小,你就別看啊!
幸好,百裏念卿剩下一點理智沒說出這樣腦殘的話。
“黃河入海流。”
百裏念卿現在是不奇怪侯陌知道這一句了,白日依山盡都知道了。還能不知道黃河入海流嘛!
“你念這句的時候,是盯着蒼瑩的——”
“夠了!我不就是借了你的名義涮了四全公主和蒼瑩嘛!你有必要這麽欺負我。侯陌你是男人啊,怎麽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看你這小氣吧啦的樣兒,你該投胎去做女人。”
話說開了,侯陌也懶得繼續捉弄百裏念卿了。
“你以為你是讓四全公主和蒼瑩難堪?”
“不是嗎?”百裏念卿想都不想地反問,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承認還往你臉上抹黑了。就算是我說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兩句是我作的詩,怕是也沒人相信吧。”
“還有呢?”
“還有什麽?”百裏念卿沒聽懂侯陌的話,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麽?
“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侯陌知道百裏念卿只在一些小道上聰明,在大事上,從來都是一根兒筋。幹脆就跟百裏念卿打開天窗說亮話。
百裏念卿伸手指向自己,“我自己?我自己什麽?”
百裏念卿是真的不懂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侯陌笑了。
侯陌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宛若冬日的暖陽瞬間破裂了堅冰,也如昙花一現時,給人以動人心魄的美麗。
百裏念卿不禁被侯陌的笑容迷住了。
“你真以為四全公主是傻子?她真的會相信這兩句是我教你的?四全公主一開始的确是傻了,但她只是傻在你說的話上,傻在女兒家的嬌羞矜持上。可是等四全公主反應過來呢?你猜她會怎麽樣?”
怎麽樣?百裏念卿扪心自問。
“不知道。”百裏念卿真心不知道四全公主會怎麽樣,但肯定不會對她什麽好,這是絕對的。
“你還真是想對了,四全公主的确是不會對你怎麽好。你說她若是将這兩句詩傳出去,再把你的解釋也一并傳出,你會如何?”
“身敗名裂。”百裏念卿想了想道。她也知道自己對“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的解釋太過驚世駭俗,根本不是古代的人可以接受的。
侯陌詫異地睨了眼百裏念卿,冰藍的眸子劃過一絲好笑,“原來你知道。”
“所以我才說是你教的。”百裏念卿這時候有些不好生意開口了。..
侯陌扯了扯嘴,你倒是夠實誠。
現在不實誠又有什麽用,侯陌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你說,別人是會相信這兩句是你作的,還是我作的。”
百裏念卿仔細想了想,要是她不解釋前,不用想了,在她和侯陌之間,衆人肯定以為是侯陌作的。可加了她的解釋,那想都不用想了,一定是她呗。
“看來你是知道的。知道原因嗎?”
原因?
百裏念卿想了會兒道,“你名聲好,而我的名聲差。”
“對。你說的對,就是因為本座的名聲好,而你百裏念卿的名聲差。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百裏念卿搓着自己的衣角,忍不住嘀咕,“有必要為了所謂的名聲委屈自己嗎?”
“蠢!”
百裏念卿努嘴。她都不知道聽侯陌說了多少次她蠢了,可問題是她蠢嗎?為什麽她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有些人一生都是為了所謂的名利活,他們等于是名聲的奴才。你說,你願意當這種人嗎?”
百裏念卿連忙搖頭,她當然不願意當這樣的人。當這樣的人真的太累了。
“還有些人名聲很好,可卻是名不副實。他們卻活得很潇灑,就因為他們有個好名聲,所以很多時候他們做了壞事,卻不會有人責怪他們,甚至下意識地為他們找借口,就是不願意相信壞事是他們做的。”
百裏念卿聽着侯陌的話,自己不斷梳理,“你是想告訴我。名聲是個好東西,這是我需要的東西。但是我又不能為名聲所累。我應該把名聲當做工具,為我所用的工具。你是這意思吧。”
侯陌冰藍的眼底有過一閃而逝的滿意。
“不僅是要知道還得去做。”
百裏念卿點頭,這回她是真的懂了。
“那個之前是我做錯了。我向你道歉。”百裏念卿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太愚蠢了。
“不需要。”
這麽好說話,百裏念卿都覺得這不是侯陌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