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耳墜
春娘瞬間來勁,她雖然差點被送到這種地方,但畢竟是差點……就也跟着說道:“姑娘,我也想去,帶着我跟耗子呗!”
這姑娘也聰明,說完還加了一句:“耗子會照顧我的,不會打擾你們。”
耗子本來是不打算跟着自家莊主的,但現在既然心上人已經說了,他當然不可能反駁,就看着西門吹雪傻笑。
山兔就答應的可痛快了,反正是玩嘛,人多還熱鬧。就爽快道:“可以啊,我們一起走!”
西門吹雪就更加不在乎了,他都領着他家養的兔子逛妓院了他怕啥……
于是兩對兒就一起手牽手往前走。
碰見之前賣冰糖葫蘆的小販人家還打招呼,“喲!幾位逛妓院去吶!”他距離近,剛才的話聽得可清楚了呢!
“嗯吶!”山兔爽快地應聲,“你知道往哪走嗎?”
“往那邊哦!”小販熱情指路,“不過白天妓院不開門的,您幾位要等幾個時辰啦!”
“好,謝謝!”山兔道完謝,拽拽西門吹雪袖子小聲道:“西門,為什麽妓院白天不開門?那些姑娘們白天有其他事要做嗎?”
西門吹雪僵硬地點點頭。
“哎?什麽事?”
“……睡覺。”
山兔恍然,興致勃勃道:“難道妓院裏的宴會要開一晚上嗎?所以她們白天要補覺?”
“……嗯。”
後邊,王浩和春娘憋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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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等了兩個時辰之後,四個人步入了妓院的大門。
大概是西門吹雪氣勢太過強大,龜公都沒敢上前,老鸨直接迎了上來。她眼睛也毒,一見西門吹雪的樣子就不像是經常來這種風月場所的,而一看見旁邊一臉好奇地山兔,瞬間了然,“喲!大爺您來啦,要姑娘作陪嗎?”
西門吹雪搖頭,山兔還茫然搞不清楚狀況。
老鸨笑了笑,“也是,您都自帶了……那我給您找個清靜的地方,再給您上壺好酒。”
您都自帶了……
自帶了……
帶了……
了……
身後王浩和春娘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浩邊笑邊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一個雅間,要能看見歌舞的。”
老鸨接過銀子咬了咬,眉開眼笑道:“您放心,保管給您找個最好的!”說着叫過一個小丫鬟給幾人帶路。
山兔也沒搞明白他們之前笑得什麽,就跟着往樓上走。邊走邊覺得這妓院看起來怎麽有點怪怪的,到處都是粉色紗帳什麽的,看着有些尴尬。
忽然,春娘湊到她耳邊說道:“姑娘,你帶着什麽呀,叮叮當當還怪好聽的。”
山兔一愣神,掏出藏在懷裏的耳墜給她摸摸,“在我懷裏你都能聽見啊?”
“那是。”春娘得意,“您離我大老遠的時候我就聽見了。喲,這耳墜不錯嘛,挺好看的。莊主給您買的?”
山兔搖頭,湊到她耳邊小聲把案子說了一下,問道:“你以前見過沒?”
春娘搖頭,“沒見過,蝙蝠島的人也不帶這樣的耳墜。”
山兔倒是也沒失望,左右就是順口一說。
小丫鬟把幾人領到雅間,回頭笑着說道:“就是這兒了,幾位先請進,奴婢給各位端些酒菜來。”
山兔見她行了一禮就走了,皺眉道:“漂亮姑娘呢?”
王浩趕緊指樓下,“您看,在哪呢!”
山兔探頭往樓下一看,只見大堂中央有一群粉衣的姑娘正在跳舞。雖說不是各個都美若天仙,但舞姿還是挺好的。小兔子就抱着欄杆,搖頭晃腦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小丫鬟就帶着人端來幾碟點心,一壺清茶,還有幾個小菜和一壺酒。
西門吹雪估摸着小兔子也該餓了,就拈了一塊桂花糕喂兔子。小兔子習慣性地張開嘴巴,嚼嚼嚼,“嗯!好吃!”
西門吹雪就一塊塊的喂下去,時不時給口清茶順一順。
不知道別人家的兔子怎麽樣,反正他家兔子是挺好養的。
山兔一連看了好幾個節目,此刻正聽一個紫衣服的美人彈琵琶呢,就聽隔壁一聲巨響,接着就是一聲慘叫。
小兔子耳朵噌就豎了起來,跑到牆邊貼緊了細聽,就聽一個姑娘虛弱地求饒,“王老爺,您饒了我吧,奴家真的不行了……”
“呵,老子給了錢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你給我滾過來……”
山兔正聽得起勁兒呢,被人拎着衣領子揪了回去。小兔子瞬間怒了,豎着眉毛回頭一看,就看到了比她還怒的西門吹雪。
小姑娘瞬慫,嘿嘿一笑,拍着西門吹雪的胸膛說道:“我這不是想見義勇為嘛……”
她話音還未落,就聽隔壁又一聲巨響,還有肉體落地的聲音……聽動靜估計是那個可憐的姑娘被一腳踹了出來。
山兔嗖的跑到門邊,探頭出去看情況。
只見一個穿白肚兜的姑娘摔在門口,嘴裏正往外吐血,露出來的胳膊大腿上沒有一塊好地方。一個小丫鬟癱在旁邊,吓得站都站不起來,哆哆嗦嗦叫道:“救、救命……”
門裏,一個光着上身的胖子笑嘻嘻走出來,胸口一片黑毛,看着人畜不分的樣子,他擡腳狠狠踩在白肚兜姑娘的腳腕,“救個屁!”
白肚兜姑娘身子猛地一彈,卻連叫都叫不出來。
山兔眉毛一豎,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把紙扇憑空出現,小姑娘伸手一揚就要推門出去。
走廊盡頭卻忽然跑過來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姑娘,她臉上未施粉黛卻眉目如畫,一頭青絲披在身後,只用一根銀簪輕輕绾起。
她看也沒看地上的慘象,只是往那個王老爺懷裏一靠,食指在他胸口畫圈圈,嘴裏嬌嗔道:“王老爺~~您來了怎麽也不找紅兒呢,紅兒哪裏不如別人了……”
王老爺立刻把別人抛到了腦後,握着她的素手說道:“別人哪比得上紅兒,紅兒可是整個樓裏最漂亮的了。”
老鸨也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叫人悄無聲息地把地上的人擡走,然後湊上來說了幾句吉祥話。
那個王老爺估計今天的樂子也找足了,扔了幾張銀票就穿上衣服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山兔皺着眉,伸手一彈,一道妖氣被送進了那人的體內。
春娘耳朵一動,小聲道:“姑娘,你幹了啥?”
“哼!不是愛斷人腿嗎?讓他病上個三五年再說!”
春娘解氣地拍巴掌。
外面,吓癱了的那個小丫鬟也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跑到紅兒身邊,白着臉說道:“多謝紅兒姑娘替我家姑娘解圍……”
紅兒苦笑着搖搖頭,“我哪是幫她呢……都是自身難保的人罷了……”
她一搖頭,春娘耳朵又動了動,湊到山兔耳邊說道:“姑娘,我怎麽聽這個姑娘也帶着你那樣的耳墜啊?”
“嗯?”山兔皺眉,仔細盯着紅兒的耳垂看了起來……果然,就見紅兒耳朵上也帶着一只镂空的水滴形耳墜,雖然看起來與山兔手裏的并不完全一樣,但必然有着某種聯系。
山兔想了想,推開門說道:“這個姐姐長得真好看,能不能陪我們聊聊天?”
紅兒被她吓了一跳,看了看她房間裏的幾個人,就挂上一個帶着媚意的笑容,說道:“紅兒求之不得呢!”
小兔子在後面關上門,見大家都坐好了,就拿出那枚耳墜問道:“姑娘,你認識這個耳墜嗎?”
紅兒一見到耳墜臉色瞬間慘白,一把奪過看了半天,“你們從哪裏找到的?是不是從一個老人手裏?”
山兔跟西門吹雪對視一眼,搖頭道:“我們是從一夥強盜手裏找到的,現在那夥強盜藏起來了,你如果知道關于這個耳墜的事情,能不能跟我們說說?”
“強盜……竟然是強盜……”紅兒似乎沒聽到山兔的話,她癡癡地摸着那耳墜,淚珠一顆顆滾落。
春娘嘆了口氣,勸道:“姑娘,你先別傷心,我們莊主現在正找那夥強盜呢,說不定還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如果知道什麽線索,就說一說呗。”
紅兒似乎被她提醒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爹爹是一個金匠,這些耳墜都是他給我打的嫁妝。我們是瓊州人,三年前,瓊州發生天災,我和爹爹北上逃難的時候走散了,我一直以為他拿着這些金子應該會過得很好……”
“瓊州……”山兔想了想懷裏的鎖陰镯,問道:“那你們那裏離沂南近嗎?”
“沂南?我不知道。”紅兒茫然,“我沒聽過這個地方。”
山兔一愣,擡頭看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計算了一下,“兩地相隔千餘裏。”
王浩也知道這個案子,就插嘴道:“要不然就是那夥人勢力太大,要不然就是這些人在同一個地方被……被奪了金銀。”
山兔皺眉,“要不然還是查查這兩個地方吧,反正也沒有別的線索。”她見西門吹雪點頭,就伸出小手,食指拇指打了個圈,放進嘴裏死命吹,吹得口水都出來了。
“呃……姑娘你幹嘛呢?”
山兔看他,“何川跟我說這樣吹一下會有萬梅山莊的鴿子飛來,我老是吹不響。”
王浩差點笑出聲,他從懷裏摸出一根短笛,“您那樣吹即便吹響了也不管用的,得吹這個才行。”他輕輕吹了口氣,一道極為細微卻穿透力很強的聲音就飄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只胖鴿子撲閃着翅膀落到窗臺上。
西門吹雪拿起旁邊的紙筆寫了幾個字,塞進胖鴿子腳上的竹筒裏。胖鴿子就又撲閃着翅膀飛走了,非常的訓練有素。
山兔看着這一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大眼睛就眯了起來。
呵,一個經常惡作劇的人被別人給惡作劇了,那是絕對不能善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朋友有急事找我幫忙耽誤了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