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後悔嗎
“孤是你未來夫君，若做你的師傅，怕是于理不合。”洛陽看出魚玄機的計謀，面上依舊風輕如水，仔細的思考為她謀劃。
魚玄機失望的垂下頭，眼中的光亮都暗下來不少，“蕭皇陛下，真的別無他法嗎？”
“看來，我只好求父皇，讓離蘇國師做我的師傅了。戲文中說的禦劍飛行想必我也能辦得到，哼哼。”魚玄機鼻孔朝天，像一頭沒有吃飽的小牛，朝着洛陽撒野。
洛陽無奈的擰眉，連續嘆了三聲氣，屈服她的淫威之下，道：“那好吧，不日孤便和天璃皇帝說說，讓你做我的乖徒弟，如何？”
魚玄機依舊低着頭，不語。
“好了，可以起來了，嗯？”洛陽無奈的說道，望着面前機靈的人兒，心裏一片暖流流過，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人了。
魚玄機仰起頭，眉開眼笑，眼睛中閃爍着亮光，像是明月伴随的明星，很是吸引人眼球。
“謝謝蕭皇陛下，不，徒兒謝謝師傅。”魚玄機機靈的說。
洛陽很受用的點點頭，表示接受這個不太乖巧的徒弟。
“師傅，那你今晚可有什麽指教的？徒兒一定日日勤加練習，保證您對徒兒的進步感到滿意的。”魚玄機保證道，信誓旦旦的語氣聽着很是可愛。
“不過，師傅，徒兒還沒見過您的身手怎麽樣呢！要不，您刷兩下讓徒兒看看？”魚玄機充滿希翼的看着她，希望能夠得到師傅的同意。
洛陽看她的得寸進尺的樣子很想推掉，但是她依賴他的樣子，又讓他感覺自己真正存在過，不忍心傷她的心。
“那你想要看什麽？”洛陽嬉笑的問。
魚玄機摸摸下巴，細細的思考，“胸口碎大石？這個太低能了，要不徒手将我這快金剛石打碎？”
她悄悄的從床頭匣子裏拿出一塊金磚，聽阿環說是永樂一直寶貴的東西，今日便拿他試試吧。
洛陽無奈的笑了兩聲，道：“你那孤是江湖賣藝玩雜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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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都是從戲文中看過的，你們這些玄而又玄的功法，我每日呆在深宮中怎會知曉？”魚玄機有些委屈的說。
洛陽嘆了一口氣，拿過魚玄機手中碩大的金磚，掂量幾下，無奈的說：“你當真想要孤打碎它？這塊金磚看似普通，但做工精致，材料也頗為稀有，孤若一掌下去，你，不後悔？”
魚玄機淡定的點頭，她對于這些身外之物看得并不重，試探師傅的功夫才重中之重。
“好吧，你不心疼，孤也不為你心疼了。”
洛陽忽然摒氣凝神，沒有一招一式，一剎那，手上的金塊竟然化為粉碎。
魚玄機被粉末嗆到，不停的咳嗽，手不停的拍掉鼻翼邊的灰塵，驚訝的看着洛陽，眼睛冒着精光，赤腳踩在地上，跪在地上，“徒弟在上，請受師傅一拜。”
她嚴肅的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拿起一杯茶，端給洛陽。
洛陽見避無可避，只好接過茶，細細抿了一口，因為裏面還有金磚的粉末，他微微皺眉，沒有過多的表情。
魚玄機發揮狗腿精神，小心的接過洛陽手中的茶盞，蹲在他身邊，握着小拳頭幫他捶肩膀。
洛陽心滿意足的閉眸凝神，搖頭晃腦，“嗯，舒服，左邊……右邊，右邊再來一點。”
魚玄機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表情，低聲問道：“那師傅，什麽時候能夠教我練武啊。”她想要快點學武，因為大仇得報後，她想要離開天璃，此後天高任鳥飛，再也沒有人能夠束縛她了。
洛陽沒有睜開眼也能想象到她嘴角的笑意，“你覺得夜黑風高适合練武嗎？”
魚玄機經過洛陽的點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那徒兒明日便啓明父皇，讓您白日裏教我。”
她神氣的笑着，手上更加賣力。
洛陽睜開眼，滿目芳華，滿意的點頭，道：“那日後我們成婚，你說你該叫孤夫君呢，還是師傅呢？”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魚玄機巧笑嫣然，她自然不想要叫他夫君。這一生，他想要找一個自己找一個愛自己的夫君，而不是任人操控，成為權力的犧牲品。
“那你是想要叫孤父親？孤可不想要你這麽大的女兒啊。”洛陽惋惜的感嘆道。他劍眉星目，俊美的臉上露出戲弄的表情。
魚玄機憤怒的停下手中的活計，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是一國之君，君無戲言，您如此說話，徒兒可是會認真的。”
洛陽見她如此巧言令色，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不想與她計較。
“師傅，你說話啊，徒兒不想這麽早成婚，想多伺候您幾年，報答您對我的一片恩情。”魚玄機發揮嘴甜的本事，不斷的在洛陽的耳邊念叨。
她現在成了他的徒弟，他必定能夠保護她一方平安。畢竟徒弟是師傅的臉面，他不忍心讓自己受傷，何況他傷害自己呢？
洛陽見她如此活潑，捏捏她嬌嫩的小臉，感覺她甚是不争氣，“你還是将天璃皇帝說通，孤才能教你練武。現在大話說的太早，孤可承擔不起，畢竟君無戲言啊。”
魚玄機撅撅小嘴，不滿意洛陽将擦邊球踢給她。
“好，我一定會讓父皇同意的，但是若父皇同意，天下人盡知你是我的師傅，那我們的婚事……”魚玄機充滿期待的望着他，希望能看出他的一絲不願意。
洛陽嘆了一生氣，道：“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的先皇和你父皇将我二人奉旨成婚，必定有他們的深意。若你不願嫁與孤，你自可求天璃皇帝同意，孤不會說一句反對的話。”
魚玄機捂着臉高興地在床上滾來滾去，欣喜若狂的抱住洛陽的魁梧健碩的身體，“太好了，若是知道蕭皇陛下這麽好說話，我便早早拜你為師了，哈哈——”
洛陽瞥了他一眼，打量她高興的樣子，眉眼也沾染上笑意，“對，只要你父皇同意。”他若是看不清局勢，盡管答應便是。
“只要，不要說是孤的話就好。”
“我當然明白，所以，你還是收斂些為好，不要把孤拖下水，到時候你溺水了，孤還可以救你呢。”洛陽戲谑的說着，望着她凝望的眼，薄唇微抿，臉上卻挂着滿滿的笑意。
“那師傅可要宿在徒兒的永樂宮？我把床讓與師傅，徒兒宿在屏風後面的睡榻上，怎麽樣？”魚玄機滿臉希翼，眼中冒着小星星。
現在有了師傅，這一世，終于有人罩着她了。不是因為情愛，不是因為權利，只是關系師傅情誼，他會關心自己，照顧自己。這樣的感覺，讓自己很是溫暖。
“好。為師想要聽戲文，你……”洛陽低魅的說，欲言又止的望着魚玄機，心裏笑開了花。
魚玄機連忙拿過他放在床榻前的戲文，欣喜的伺候洛陽躺在她的床榻上閉目養神。她清清嗓子，翻開書，抑揚頓挫的講道：
“話說華山下住着一戶人家，世代以打獵為生，一日大兒子出門涉獵，竟從此都未回來，老頭兒很想去尋，奈何身子骨差了，不能再爬山涉水。二兒子體念兄長守護之情，擔起尋找兄長的重任。卻沒想，一段情緣竟從此種下……”
洛陽枕着白玉枕，鼻翼中滿是處子的熏香，聽着稚嫩的嗓音，竟完全沒有睡意。
“那女狐化作人形，妖嬈至極，脫下紫色外紗，在水中沐浴。忽然，草叢中一處躁動，她警戒的披上外衣，赤腳瞬間轉移，竟發現一個魁梧的男子蹲坐在那兒偷窺。她憤怒的想要将他吃掉，奈何那名男子竟然癡迷的看着她，‘姑娘，你好美。不知芳名幾何，家主何處？’狐妖見男子長得俊美，身姿魁梧有力，一眼便愛上了他！”
“扯淡！什麽一眼，怎麽可能一眼？！”
洛陽不解的睜開眼，道：“怎麽了？”
“這本戲文不好，怎麽會有一見鐘情？真是氣人，不好，換一本！”魚玄機憤怒的将書仍在地上，不滿的來回踩弄。
洛陽無奈的起身，拉住她的衣袖，質疑道：“一見鐘情不很正常嗎？你不也是因為一見鐘情，愛上孤的嗎？”
魚玄機無奈的看着他，她自然知道永樂公主因為第一次見到蕭皇陛下而愛上了他，果然一見鐘情不可信。這洛陽如此腹黑，定不是良人。
“才不好。”魚玄機小聲嘟囔着。
她就因為第一眼愛上了魚栖梧，一眼便是奉獻自己的一條命。
她不相信一見鐘情，這是禍害。
“怎麽，你後悔愛上孤了？”洛陽側躺在榻上，一手撐在頭上，好奇的打量着她。
魚玄機沒想到他會問她這句話，她無奈的繼續坐在洛陽的身邊，
“後悔倒不後悔，”她想起噩夢中阮北笙說的話，她思慮很久，有些事不是後悔就可以的，若不經歷這個，她如何知道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