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開業 ◇ (1)
他最大的問題是不夠積極主動, 勤快,對胡采薇也不夠用心!
但凡用心一些,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狀況。
對于學業,他拼盡全力去學, 即便是重活一世, 大部分知識已經懂了, 但是他仍是投入十二分精力去學。
對于事業, 他付出的努力更多, 每天晚上勤懇做實驗, 優化電風扇,發明取暖器……他付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空餘時間來搞事業。
而對于愛情,他付出的最少, 不夠積極,不夠勤快。
就這樣,他竟然還想找到女朋友?
想天下掉餡餅, 他在想屁吃哦。
章銀想到這裏,暗暗在心裏唾棄自己, 而後他想了幾個計劃,越想越是興奮,最後徹底睡不着。
睡不着就睡不着,章銀幹脆起身拿了紙和筆, 又拿了電筒。他窩在被窩裏, 一手打着手電筒,一手在奮力将自己剛才想到了計劃給逐一給寫下來。
期間,他聽到有人起床上廁所的聲音, 不過他沒有理會。
既然決心這輩子擺脫單身生涯, 決心找對象找老婆, 那麽他得努力才成,女朋友又不會無緣無故跳進他的碗裏。
章銀列好計劃,又寫出詳細實施的步驟,再檢查一遍,發現沒有問題,這才将筆和本子放好,将手電筒給收好,躺下睡覺。
很奇怪的,這一次他不像往常那樣煩躁,反而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章銀起得比往常早一些,他快速地去食堂吃過早飯,而後拿出新買的已經洗好的搪瓷飯缸,先打了一碗南瓜小米粥,而後蓋上小蓋子,又打了兩個素包子,再蓋上大蓋子,最後他拿着這個搪瓷飯缸,快速地走到胡采薇的宿舍大門口。
他才在門口裏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戴着帽子,圍着厚厚的圍巾,戴着手套的胡采薇從宿舍門口走了過來。
盡管胡采薇的圍巾擋住她的大部分臉,但是那個人的身影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身上,他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胡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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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銀走上前去,叫了一聲胡采薇。
胡采薇詫異地看着章銀,将圍巾扯下來:“章銀,你怎麽在這裏?這次又是路過?”
說到這個“路過”,胡采薇心裏就有氣。
昨天晚上章銀分明就是在她宿舍門口裏等她的,因為她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不少雪。
但是等她開口問的時候,章銀卻說是路過。
試問,有哪一個人剛好路過的人兩邊肩膀上有積雪的?
要知道,人若是走動的話,雪不會在肩膀上停留的。不走動,雪才會在肩膀上停留。
章銀的肩膀上有那麽多的積雪,很明顯,他是在門口裏停留好一會兒了。
然而,章銀卻對她說他是路過!
路過!
胡采薇昨天都沒有睡好,今天章銀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章銀一聽,整個就急起來了。
他沒想到今天出師不利的原因竟然是昨天的臨時找的借口。
不過,現在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可不能慌。
穩住,別慌。
一慌,女朋友就要沒了,拿出做實驗那種勝券在握的感覺來,章銀在心裏暗自告誡自己,而後很快就冷靜下來,認真地說:“不是。這一次不是路邊,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
胡采薇聽到這個答案,氣就消了一些,不過看到這個害得她昨晚睡不好覺的罪魁禍首,她還是沒好氣,問着:“你特地過來找我做什麽?”
章銀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手中的搪瓷飯缸遞過去給胡采薇,說:“采薇,我給你打了早餐。剛打的,粥還熱着,包子也還熱。你先吃早餐,然後再去學校吧。”
胡采薇下意識接過這個搪瓷飯缸。
章銀見她接了,笑得咧開了嘴,他說:“趁熱吃。晚上我再過來拿這個搪瓷飯缸。”
說罷,不等胡采薇說些什麽,章銀轉身就離開了。
那速度,不像是走,反而像是跑。
他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的話,胡采薇會拒絕。
胡采薇看了看自己手中溫熱的飯盒,又想起剛才章銀那個傻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小聲地罵着:“傻瓜。”
她拿着飯缸就回寝室。
打開搪瓷飯缸,上面是兩個包子,将包子那一格給拿開,底下是溫熱的南瓜小米粥。
包子與剛出爐時相比,有些涼,但是因為底下有粥,所以還是溫熱的。
她吃一口包子,而後一口粥,這粥甜滋滋的,比她平時去食堂吃還要甜一些,心裏的郁氣也因為章銀送早餐的這一舉動而消散不少。
“章銀,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就起床了?”張鵬來到教室,坐到章銀旁邊,打了個呵欠,問着,“我昨天晚上起來上廁所時還看到你床上有燈光,結果你早上竟然能起那麽早。”
這也太強了。
章銀都不用休息的吧?大晚上打着手電筒看書,早上還起那麽早,關鍵是精神還那麽好!他昨天晚上就是起來上了個廁所,結果今天早上起來便感覺很困。
以前夏天的時候章銀要起床晨跑,這個就不說了,但是現在是冬天,大冬天,章銀還起那麽早,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早睡早起。”章銀應着,“我昨天晚上睡得早,大半夜醒了,睡不着,看了一會兒書,你睡後不久,我也睡了,所以起得早。”
張鵬還想說些什麽,見老師過來了,趕緊将書本給拿出來。
章銀則是繼續看書,也不再閑聊。
晚上,章銀十點半就到化學系實驗樓門口那裏等着。
雖然他不知道胡采薇具體在哪一間辦實驗室,不過化學實驗室就這一棟樓,他等在這裏準沒有錯。
果然,晚上十點四十多,他就看到胡采薇出來了。
她還是今天這一身打扮,只除了沒有圍巾。
章銀一見,快速地迎上去,問着:“怎麽不圍圍巾?”
這麽冷的天,光着脖子可不好受。
說罷,章銀快速地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随後不等胡采薇說些什麽,直接将他的圍巾圍在胡采薇的脖子上。
他做出這個舉動,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全憑自己的意識。
做完之後,他才發現,他沒有經過胡采薇的同意,直接就将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
章銀現在都有些不敢看胡采薇的臉色了。
明明他的膽子挺大的,但是在胡采薇的面前,他卻感覺他的膽子很小。
不敢看,但是也得看。
章銀裝着不在意的樣子,說:“好冷,我們回去吧。”
說罷,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胡采薇:……
要不是脖子間那殘存的溫熱的男性氣息提醒她,剛才章銀确實是幫她系過圍巾了,她還以為剛才那是一場夢呢。
胡采薇看着章銀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章銀走了幾步,見胡采薇還沒有跟上,轉身:“采薇,快點。”
胡采薇還能怎麽辦?她只能速度跟上。
不過幸好章銀走到半路,走路的速度慢了下來,兩人終于并排走了。
“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章銀小聲地問着胡采薇。
“這大晚上的,哪裏有東西賣?”胡采薇沒好氣地應着。
她确實是有點生氣的,本來章銀圍圍巾的舉動讓她很感動,但是接下來他自己大步流星走了,這讓她有些小生氣,所以在回話中就帶了一些情緒。
“有的。”章銀應着,也不因為胡采薇的态度而生氣,“你要是想吃,我帶你去。”
胡采薇搖了搖頭,說:“不去了。我晚上不吃宵夜。吃宵夜容易胖。”
特別是現在早上也不晨跑了,若是晚上再吃宵夜的話,肯定會胖的。
她人長得高,一胖,看起來就很壯。
“那好吧。”章銀有些失落,不過臉色和語氣并沒有流露出來。為了今天晚上這一頓宵夜,他還特地去踩過點呢。
章銀将胡采薇送到門口,說:“我在這裏等你,你回去拿搪瓷飯缸。”
胡采薇點點頭,也沒有說些什麽,轉身就回去了。
她将早就洗好的搪瓷飯缸拿出來,遞給章銀。
章銀接過這個搪瓷飯缸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問着:“采薇,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麽早餐,我給你送過來。”
卻不想,胡采薇一臉冷淡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去食堂吃。”
章銀:……
這不按劇本來演啊。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他的計劃才剛實施了一天,這就夭折了。
不讓送早餐,那他怎麽追得到胡采薇?
一時之間,章銀頭腦空白,整個人就傻在原地,一向反應敏捷的他,在這個時候,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胡采薇看章銀這副傻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說:“這天氣太冷,除了粥,其他食物拿過來都冷了。我寝室裏沒有鍋具加熱,太冷吃不了,還不如直接去食堂裏吃。”
在食堂裏吃,她還不用加熱。
“那我明天過來接你,我們一起去食堂吃。”章銀試探地說着,眼睛緊緊地盯着胡采薇,不敢錯過胡采薇臉上的表情。
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他是第一次知道追女孩子是那麽難,也不知道前世那些海王是怎麽做的,一追一個準,還追了那麽多。
“成吧。”胡采薇在章銀那期待的眼神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你明天早上七點二十在門口這裏等我。”
章銀得了準信,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傻笑:“好。那我明天再過來。你回去好好休息。”
胡采薇點頭,而後不再說些什麽,轉身就回去了。
章銀抱着那個搪瓷飯缸,站在原地看着胡采薇離開,臉上盡是傻乎乎的笑容。
只不過,快到大門口的時候,胡采薇忽然轉身,往章銀這一邊走過來。
章銀的心頓時激動得差點就停止跳動。
難道,或許,可能會有一個吻?
但是最後證明他想多了。
胡采薇只是快步地走到他的面前,從脖子上摘下他的圍巾,遞還給他,道謝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什麽香吻,離別吻,晚安吻全都沒有,全是他的臆想。
也是,他才剛開始追人家女孩子呢,就想那麽多,還想得到香吻,他真是腦補過度。
不過,能跟她明天一起吃早餐,章銀已經很滿足了,他單手将圍巾給圍到脖子上,哼着小曲,抱着那一個搪瓷飯缸回寝室。
萬裏長征第一步,成功!
第二天早上,章銀去胡采薇寝室門口接了胡采薇,兩人一起吃了個早餐。
就是在食堂裏,兩人一人拿一個搪瓷飯缸,而後去食堂打飯,最後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章銀早餐要了一份打鹵面,打鹵面是什麽味道的他忘記了,只記得今天早上的面條比往常他吃的要好吃得多。
章銀這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錯,許硯這個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
“章銀,你今天撿到錢了?”許硯疑惑地問着,“心情這麽好。”
“比撿到錢還開心呢。”章銀笑嘻嘻地應着,他現在都想跟許硯分享他的心情,不過想到事情還沒有一撇,他現在分享,就太早了一些。
許硯轉頭一想,就知道這肯定是跟胡采薇有關,要不然,章銀也不會這滿面春風的樣子。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畢竟這屬于章銀的私事。
“對了,個體營業許可證得了。我明天回家拿給你。”許硯說着,“其實已經辦得好幾天了,但是我看店鋪還沒有裝修好,所以就沒有拿給你。”
“過幾天再拿給我也成。”章銀應着,“店鋪那一邊快裝修好了。現在的問題是,要不要選一個吉日開張?”
他崇尚科學,信無産階級革命,不信這些風水什麽的,上輩子經過廟的時候,他都不會進去拜裏面的神佛。
但是他穿越了,穿越這種非科學的事情都會發生,就算他想不信,也由不得他不信。
不過,這個店鋪不止是他一個人的,還是許硯的,所以對于選不選日子,他得問一下許硯才能做決定。
“選吧。”許硯想也不想就應着,“開張肯定是要選一個好日子,以後才能財源滾滾來。”
“我以為你會不信這些的。”章銀看着許硯,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我也以為你不信這些。誰知道你竟然了主動提出選吉日開張,我正頭疼怎麽跟你說這一件事呢。”許硯也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出來。
他之前就想跟章銀提的,但是總是說不出口,幸好章銀主動提出來了。
“我是不相信的,但是像新店開張,結婚建房這等大事,還是要選一下日子的。”章銀笑了笑,說着。
“那成。”許硯應着,“那就選一個。”
“回頭我去選,就算一個最近的。”章銀又說着,“鋪子裝修好了,店員也過來了,總不能讓店鋪一直在那裏空着。早點開張,早點賺錢。”
許硯點頭應是,而後又說:“等回頭我打電話問問我表哥看小太陽取暖器的生産情況如何了。等小太陽取暖器大批量上市,我們批發一些回來自己賣,這個肯定賺錢。”
他們住樓房的有暖氣,但是那些住胡同裏的并沒有暖氣,冬天全靠土辦法取暖。
有這麽一個堪稱神器的取暖器橫空出世,只要是不差錢的,肯定來一臺。
在這北京城裏,還是有挺多有錢人的。
章銀領着許硯一起去看新店的裝修,店鋪基本已經完工,就差打掃了。
這些天,章學成也沒有閑成,一直在店鋪裏監工,得空還将這個小四合院修修補補,将牆壁刷白,将院子裏面的枯草給拔幹淨,并且還用鋤頭把空地給翻了翻。
若不是現在是冬天,天太冷不好種青菜,章銀估計章學成将地翻好之後,立刻撒一把青菜籽下去。
許硯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他家的四合院,無它,這小四合院簡直煥然一新。
若不是那一棵紅棗樹仍在,他都不敢認了。
他都不知道院子裏的地是可以翻成一壟一壟的,要知道他家在這裏住了那麽多年,他從來沒有見他爸媽翻過這些地。
若不是章學成,他甚至不知道這些地還能種菜,他一直以為這些地是給種花或者種草的。
“我翻一下地,想來年春天種青菜。我翻地時沒有破壞這房子,這個不要緊吧?”章學成見許硯盯着他翻好的那幾壟菜地不放,小心翼翼地問着。
店鋪沒有開張,他除了盯着工人們裝修也沒有別的事,于是就去買了一把鋤頭,将這地給翻了幾遍。
也幸好前幾天下了雨,要不然他也翻不動這些地。
這麽好的地長滿了枯草,顯然前房主都沒有怎麽打理一些地,任由雜草橫生,他看不下去,又想着京城裏不管什麽東西都貴,不比鄉下,買一根蔥都要花錢。
他要是将這些地給種滿青菜,春夏蔬菜多的時候,特別是夏天,他完全可以把蔬菜曬幹,這樣一年的蔬菜就不怎麽需要花錢來買了。
他只有自己一個人養孩子,能省一點是一點。
許硯自然地搖了搖頭,說:“不要緊的。只要不破壞這房子,這些地任由你處理。”
他們住在這裏的時候,他爸媽連花都沒有時間打理,更別說種菜了。
将這些空地翻翻,拿來種菜也好。足不出門,就能吃到新鮮的蔬菜,還能省一筆,挺不錯的。
章學成這才松了一口氣。
章銀這才得空打量章學成和章新。
自從從火車站接他們來到四合院裏住之後,後來他又來到一次,給章學成留點錢和票,囑咐他幫着看一下裝修,而後再也沒有來過。
這麽幾天不見,章學成和章新身上已經穿上了新的棉襖。
章銀滿意地點頭,能這麽快買到布,做成棉襖穿上身,這也從側面說明了章學成的能力。
“棉襖很暖和。”章學成見章銀盯着他的棉襖看,贊着,“是今年新出的棉花,蓬松溫暖。小新她也穿上了新的棉襖。”
“那就好。你們住這裏也快有一周了,還有哪裏不适應的嗎?”章銀又問着。
章學成搖頭,而後說:“這倒沒有。不過,這一下子閑下來,身子有些難受,章銀,店鋪什麽時候開張?”
店鋪一天不開張,他的心一天都不怎麽安穩。
雖說他現在花的錢都是章銀給的,但是他和閨女什麽也沒有做,這麽白吃白喝章銀的,很不好。
章銀只是他的堂侄子,又是個學生,身上再有錢,那也是有限,他們再這樣花下去,他怕章銀到後面都沒有錢支付他的工資。
到那時,他不得不回生産隊裏。
過來京城這些天,閨女一天跟一天不同,活潑開朗多了,不為別的,就為了閨女,他也要努力留在京城。
“快了快了。”章銀微微點頭,應着,“我上次給你的那幾個電子手表,你懂用沒有?讀熟這些表的相關知識沒有?”
“懂了。”章學成重重地點頭,“我不僅讀熟,我還将那些知識背出來。”
說罷,不等章開口,章學成就開始背了出來。
許硯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章學成。
他們章家的人都那麽厲害嗎?
那一張有關電子表的介紹是他看着章銀寫下來的,那裏頭的內容雖然不多,但是對于一個小學畢業的中年男子來說,還算是挺多的。
結果這才幾天,章學成已經将這些內容給背下來了。
換了他是章學成,他可能做不到。
“不僅我會背,我閨女也會背了。我和她看這張紙的時候,有好多字不懂,後來是我女兒逐一查字典,将拼音給标出來,她自己學會了,然後再教我。”章學成略微得意地說,“新新,你過來背給你銀哥聽聽。”
銀哥。
章銀很抗拒這個稱呼。
原主的爸媽也不知道是怎麽取名的,一個取名為章金,一個取名為章銀。
就算取名為章紅軍,也比叫章銀好聽。
紅軍哥那是絕對完勝銀哥的。
章新一聽,不等章銀開口說些什麽,她立刻就開始背了出來。
一字不漏,一字沒錯。
許硯在旁邊看得稀奇,拍了拍章銀的肩膀,說:“章銀,你們家那邊的基因也太好了吧。這才幾天啊,他們竟然将這些全都背下來了。”
一個文化不多,平常還要幹活的成年男子,一個八歲的孩子,竟然那麽快又正确将這些內容給背下來。
想到他小時候背書那痛苦樣,許硯就忍不住羨慕。
這是老天賞飯吃啊。
章銀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糖果,遞給章新,說:“小新很棒。這糖給你,到一邊去玩吧。”
章新卻沒有立即拿這糖果,而是看向章學成,見章學成點頭了,她才放心大膽地接過來,回去房間去了。
這孩子,有進步。
章銀想着,環境對人的影響可真大。
上次這個孩子見到他的時候,還不敢跟他對視,今天見到他時,竟然不躲不閃,還敢在他面前背東西。
章銀許硯還有章學成三人一起商量了開業那一天的事宜。
“章銀,我們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忘記了?”準備離開四合院時,許硯一拍大腿,說着。
章銀疑惑地看着許硯,這說話就說話,拍什麽大腿?
還有,剛才要準備些什麽,他們三人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怎麽可能還會忘記東西?
“我們還沒有招牌。”許硯說到這裏,不等章銀回應,像風一樣沖出去店鋪門口看了看,最後很大聲地确定說,“我們還沒有招牌。”
章銀:……
百密一疏,他們竟然将招牌給忘記了。
幸好今天過來這裏一趟,及時發現了這一件事情,若不然等到開業的時候,到那會才發現,那是糗大了。
“等會我們回去的時候,就去訂。”章銀說着,“離開業還有幾天呢,還有時間。就是這個招牌名,取什麽好呢?”
不等章銀開口,許硯立刻就接過話題,說:“招牌的名字,我來取,不用你取。你取的名字,太過樸實了。”
章銀将自己優化的風扇名取名叫銀子牌電風扇,研發的取暖器取名為銀子牌小太陽取暖器!
章銀他肯定沒有細細思考,直接取了他姓名的一個字就用上去了。
這店鋪的招牌名可不能給章銀取,若不然,章銀又取成銀子雜貨店或者銀弟雜貨店,那就一言難盡。
“好好好,你來取。”章銀好脾氣地說着,“我本來還想叫銀弟雜貨店或者硯弟雜貨店呢。好聽又好記。”
許硯:……
他就知道,他都猜中了,幸好他提前說了出來,要不然等章銀取好,他再說,那就不好了。
“我來取!”許硯重重地強調,“這個店鋪的招牌名,我來取!不能叫銀弟雜貨店或者硯弟雜貨店。這些名字都不好聽。”
土死了。
章銀的文化那麽高,語文水平也不錯,取名卻廢成這樣。
許硯一想到章銀以後替他自己的孩子取名,他就不禁心疼章銀未來的孩子幾秒鐘。
有這樣的一個取名廢爸爸,以後這娃得承擔多大的壓力啊。
“那你來取,你好好想想,取一個好名字!”章銀應着,“等起好招牌名,你再告訴我,我去做招牌。”
“我到時告訴你一聲,回頭我去做。”許硯應着,“一事不勞二主。”
章銀點頭,說:“也好。”
他們回到學校之後,許硯也不去實驗室了,他回房間,找了一本字典,打算好好翻開看看有什麽好的招牌名。
章銀卻是坐着許硯的自行車去算了日子,最終定在十二月二十九日這天開業。随後他騎車去舊貨市場那裏轉了一圈,花錢買了幾輛破得不能再破的自行車回來。
這些天出行他都是騎許硯的自行車,但是這自行車也只有一輛,許硯自己要用,總不能一直借給他用。
他自己還是得有一輛自行車,方便往返不說,等到春天的時候,他得空還能載胡采薇出去兜兜風。
這男人啊,還是要有輛車。
買新的自行車需要票,他手頭上只有錢,沒有票,所以只能自己組裝一輛了。
之前沒有想過組裝,那會兒還不需要,現在新店準備開張了,以後他要時不時往新店那裏跑,總不能每次都等公車,那不方便,走過去也浪費時間,還不如自己組裝一輛自行車。
于是,等第二天晚上許硯過來實驗室之後,發現實驗室裏竟然有一臺組裝到一半的自行車,旁邊還有些廢舊的自行車零件。
許硯一看,整個人都驚訝了,問着:“章銀,你連自行車都懂組裝?你也太厲害了吧。”
章銀卻是搖頭,說:“這個很簡單的。不僅我會組裝,很多人都會。”
只要有一點技術,有工具,有零件,都可以組裝一輛自行車,這并不是什麽難事。
“對我來說,還是很厲害。”許硯贊着,眼睛舍不得離開那一輛自行車,說着,“章銀,還有什麽你不會的?”
“有啊,很多。”章銀一邊忙活,一邊應着。
“舉個例子。”許硯又問着。
“比如生孩子,比如追女孩子,讨女孩子歡心。”章銀應着。
許硯整個就無語了,說:“生孩子,我們男的都沒有子宮,想生也生不了。追女孩子,讨女孩子歡心,這個誰天生就會的?得慢慢學。章銀,你先學,回頭再教我。”
他知道章銀正在追胡采薇,等章銀追上了,他再向章銀取經,遇到自己心愛的女孩子時,他也按章銀的方法去追。
這話題拐啊拐就拐到了這裏。
章銀整個無語地看着許硯,說:“等我追到胡采薇再說吧。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現在說這個還有點早。”
“不早了。”許硯只是笑,“一旦确定,就很快了。”
“慢慢來吧。”章銀說着,“我才大二,再快,也要到畢業才結婚。”
他倒是想現在就結婚,不過現在正拼學業和事業的時候,沒房沒車又沒有錢,這不是虧待了采薇?
再者,他也不想那麽早就要孩子,畢竟胡采薇還有她自己的事業要做。
許硯沒有再說什麽了。
“店鋪招牌名字,你取了沒有?我選了日子,這個月的二十九日開業。章銀繼續忙活手頭上的東西,“等取好了還得做招牌,要點時間的。”
他的意思是許硯還沒有招牌名的話,得抓緊時間取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許硯一聽,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還沒有。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那個名字也不錯,想出來的每一個名字都不錯,所以猶豫了好久,不知道用哪一個名字好。”
章銀:……
太多選擇也不好。
不過,最後,許硯也将店鋪的招牌名給選出來了:“惠民雜貨店。”
章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下意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惠民雜貨店?”
許硯重重地點頭,得意地說:“是啊,就叫惠民雜貨店。我們開這個店就是為了使群衆得到實惠,叫惠民雜貨店正正好。”
章銀:……
這個名字和他取的那個銀弟雜貨店和硯弟雜貨店沒有什麽區別啊,都是一樣的土,他想取的那兩個招牌名還好記一些。
“你覺得哪裏不好嗎?要是不好的話,我還有幾個備選的。”許硯見章銀這神色,又沒有聽到章銀誇贊他,心裏咯噔一下,問着。
“這個招牌名就很好了。”章銀一聽許硯還想再選,又想到他們的店鋪都快開張了,趕緊說着,“很不錯的。”
許硯這才滿意點頭。
章銀一言難盡地看着許硯。
許硯這個家夥還好意思吐槽他是取名廢,他自己還不是一個鳥樣?
看着低頭正準備做實驗的許硯,章銀決定深藏功與名,不吐槽許硯。
離開業還有幾天,晚上章銀送胡采薇回到門口,不像往常一樣等胡采薇開口說再見,而是搶先問着:“采薇,這個月二十九日這天早上你得空嗎?”
胡采薇疑惑地看着章銀,問着:“二十九日這一天是周幾?”
“周日。”章銀立刻就回着,而後一臉期待地看着胡采薇。
周日,胡采薇一般是在家的,可是在看到章銀臉上那期待的神情時,她遲疑了,說:“早上是有空的。”
她周六晚上回家住一晚,早上再過來好了。
“二十九日那天早上我和許硯一起合開的雜貨店開業,賣一些雜貨什麽的。我和許硯都想邀請你二十九日早上過來吃發糕。”章銀快速地說着。
這事,章銀之前就跟胡采薇提到過,所以他現在一說,胡采薇立刻就知道了。
“這麽快嗎?”胡采薇問着。
章銀卻是搖頭,說:“不快了。我這店早就籌備好了,因為要選開業的日子,要不然早就開業了。”
“我貨都回來好久了。”
再不賣出去,他都怕那一批電子表的電池要耗光了。
“好。那天我過去給你添添人氣。”胡采薇立刻就應下來。
“謝謝。”章銀道謝,看着胡采薇那清秀的臉龐,忽然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采薇,你真好!”
說罷,章銀壯着膽子,沖上前,拉了拉胡采薇的手,而後飛快地放開,随後不等胡采薇反應,更不敢看胡采薇的臉色,立刻跑了。
胡采薇:……
手間傳來的溫熱提醒胡采薇,剛才章銀确實是拉了一下她的手。
想到剛才章銀拉了一下她的手又飛快地放開那傻樣,胡采薇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這個章銀,平常看他挺大膽的,在面對男女之事時,他竟然這麽膽小。
直到現在,章銀都還沒有敢向她表白,每天晚上送她回來的時候,規矩得很,就算路上沒有人,章銀也不敢過來拉她的手。
這一次,章銀忽然拉了拉她的手,也不知道他要鼓起多大的勇氣,一想到剛才章銀那個慌張而帶着傻氣的樣子,胡采薇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心裏甜甜的。
到了二十九日那天早上,胡采薇一大早就起來忙活,她準備做發糕,每個店鋪開業時都要擺的東西。
耗費了一個小時,胡采薇終于将發糕給做好,而後她将發糕給裝到一個籃子裏,另一個籃子又放上她拜托她爸媽幫她買來的豬肺,豬舌,豬肉。
她本來是想買一只活雞的,但是那麽冷的天,買到也不知道養在哪裏,所以就沒有買。
“采薇,這麽冷的天,你早上不多睡一會兒,去哪裏?”周琳起床,看到自家閨女這陣勢,問着。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同學的店今天開業嗎?我拿發糕什麽的過去。”胡采薇應着,“媽,你再睡一會兒吧。廚房裏還有我做的發糕,你們起床再吃。”
說罷,胡采薇朝周琳揮揮手,而後拿起東西就出去搭車了。
周琳看了看她的背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臭小子拐走了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
胡采薇拿着東西來到,而後将豬肺什麽的遞給章銀,讓他去處理。
章銀接過來,看了看,吓了一跳,而後是滿心的歡喜。
不用胡采薇說,他都能感受到胡采薇的用心。
“沒到吉時吧?”胡采薇見章銀還沒有動靜,就問着。
章銀搖頭,說:“沒有。你先在這裏坐着,我拿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