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恨你
情緒已到臨爆點的男人,連親W都毫無章法、毫不憐惜,仿佛要把身前人生吞活剝,狠到了骨子裏。
岚盡辭一個煉過體的人,都被他咬得有點疼。她趁着男人發氵的間隙,手在他身後朝周圍手下擺了擺,讓他們趕緊出門去避難。
手下們這次可不是被他們的親灬逼走的,是實在怕老板太難哄,這才清出足夠讓岚盡辭發揮的場地,一溜煙離開。
羅管家走之前,甚至兩手合十,對岚盡辭做了個“拜托了”的手勢,這才匆匆離去。
岚盡辭看人走完,這才收回目光。
這男人發起狠來,在岚盡辭不動半點力量的情況下,還真有點吃不x。
為了配合他,她姿勢未變,努力仰着頭,一動不動。
時間一長,她呼吸難免續不上。
“琛琛……”
男人毫不理會她帶着求桡意味的話語,變本加厲。
手在她後腰處一壓,攔住她想後退的身子,瘋狂肆N。
岚盡辭真有點受不住了。
她真沒想到這個男人瘋起來這麽狠,連讓她緩口氣的機會也不給。
“琛琛……恩……琛……”
她渾身無力,手死死揪住他領口才不至于往下滑。
後來領口也揪不住,直往前倒。
裴如琛察覺到,默默按下輪椅的鎖定按鈕,把輪椅固定在原地不動托住她,又一聲不吭繼續索曲。
不知過了多久,岚盡辭臉蛋漲得辶紅。
喘xi聲也逐漸加重,出現嚴重缺yang的跡象,只能發出低軟破碎的聲音,聲聲球饒。
“琛……恩……錯了……琛……”
聲音軟得不像話,卻無疑是在添油加醋。
裴如琛雙眼犭紅,只睜眼看了她一瞬,給了她一息的喘xi時間,又繼續勿下去,加深加重。
岚盡辭……
過了好久好久。
暴走失控的男人才逐漸找回自己的意識。
積攢的情緒總算有點下沉的意思,混沌一片的腦海有了思考的空間。
他輕輕放開身前人,看着她在極度窒息之後,大口喘氣。
岚盡辭渾身無力,就差沒挂在他身上。
他低眸看着她,明明是她更辛苦受累,他眼睛卻比她還要紅,眼尾一陣霧氣,眼底布滿絕望。
“辭辭……”
他咬牙切齒喊着她,喊着喊着,他忍不住順從自己的本能,低低說了句:
“我恨你。”
還在緩氣的岚盡辭眼神驟變。
剛剛的纏綿溫存都沒來得及消化,就被慌張占據所有,腦子嗡的一聲變空白:“真的?”
裴如琛咬了咬下唇,眼內又流露出痛苦。
“假的。”
是假也真。
恨她太難掌控,恨她來去自如。
恨她輕而易舉就能牽動自己的心,能瞬間把自己送到天上,也能反手扯入淵崖。
恨她永永遠遠,都占據了最高的主導位,自己再怎麽樣,也只能任她擺布,她說東,他就是攪碎了自己,也沒辦法有半滴的血,流向西。
他沒有辦法反抗。
可是最恨的,是他怎麽恨,也比不上那份愛的億萬分之一。
連恨都是愛的。
他咬了咬牙,又低頭:“不是……”
那還不能稱之為恨。
岚盡辭蹙了蹙眉。
但很快,她又嘆出一口氣。
看得出來他在發洩了。
也看得出來他發洩完了,情緒開始回落,大抵是在慢慢消化、慢慢整理。
她擡手揉揉他頭發,起身将他擁入懷中:“好了好了,別想了。”
“你就是幾天沒見我,思念過度引發的情緒波動。沒事的哈,寶寶我陪你幾天就好啦。”
裴如琛從她懷裏擡起頭,狹長的眼滿帶不可思議:“為什麽你就可以這麽輕松?”
輕輕松松調整狀态,輕輕松松調整情緒,甚至能輕輕松松說出“你就是思念過度”“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這樣的話。
為什麽可以這麽輕松?
岚盡辭被他問得一懵。
半晌,揉揉他頭:“可是我不這樣,我怎麽哄你呀?”
這句話是真話,也是她獨自修煉這麽久以來,逐漸悟出的道理。
她弱的時候,她能掌控的事情太少了。
直到她開始控制自己情緒、穩住自己心神,當她擁有比任何人都理智和穩定的情緒的時候,她身後才開始有源源不斷的追随者,她也開始能夠好好的保護他們所有人,不讓他們受傷害。
她都能靠這樣的領悟,去保護其他人,她怎麽可能不用在她琛琛身上?
況且感情本來就要有一個情緒穩定的人存在啊,不然兩個矯情怪待一起,不得一天到晚你哭完我哭嗎?
這是不行的。
——當然,她也不是在說琛琛是個矯情怪。
不是,沒有。
那叫用情過深。
她低低一笑。
裴如琛臉又綠了。
她還能笑得出來……
可是,世界就是這麽邪門。
她就簡簡單單一句“不然我怎麽哄你”,他感覺他又一次敗北。
不得不承認,積攢了七天的內心陰霾,就被那麽一句話,穿雲箭一般,擊破擊散了。
甚至心底就開始生出竊喜和慶幸,至少……
她是願意哄他的吧。
至少她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第一反應的一句話,是要哄他……
他幾不可察嘆出一口氣。
真是要被自己的矯情心理搞死。
岚盡辭一看,忙又趁熱打鐵繼續哄:“是不是好多了?”
“哎呀,那我再給你帶點好消息好不好?看我帶回來了什麽!”
她說着,把自己千裏迢迢帶回來的一片花瓣,獻寶一樣舉在他面前。
晶瑩剔透的花瓣,像能自己發光,在帶着黃昏暗色的室內,好看得像是小精靈。
裴如琛看得愣住,好半晌才擡起頭來,問她:“這是什麽?”
“我不是說過要治好你嗎?”事已至此,她不打算再隐瞞,幹脆把神藥神花這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然後又晃了晃手上花瓣:“這個就是通神蘭啦!”
裴如琛眼睛眨了眨。
尤然不可置信:“真的有那種東西……?”
岚盡辭:“你不相信我啊?”
“不是。”
不是不相信她,是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夠,在漫長的癱瘓毀容的歲月中,得到恢複的機會。
他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