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不回來就不吃了
素舞聽得那是一個震驚。
這不能吧……
真就移情別戀了啊？
還只是短短一天半天……
她臉上寫滿不信和猜疑，還無形流露出審視。
以岚盡辭以前恨裴如琛的那種程度，她對她剛才的話語，半個字都難信。
然而岚盡辭并不關心她想法。
她神色淡淡：“不必懷疑，我更沒有必要向你證明什麽。現在你還有問題麽？沒有的話，就兌現你的承諾吧。”
素舞終于收回思緒，經過再一次的謹慎思考，她提出最後的要求：“既然是談判，你也該提出誠意吧？你真的能替我解決業障枷鎖的問題嗎？證明給我看。”
岚盡辭面無表情手一捏，那難以撼動的業障枷鎖竟然出現了裂縫！
別說素舞這種已修煉出三尾的狐妖做不到這種程度，就算九尾也很難撼動它分毫，可是岚盡辭……
素舞眼看着突破的希望就在自己面前，再怎麽謹慎也抵擋不住這種誘惑了。
管岚盡辭現在是好是壞、心思如何，她素舞本來也不是什麽正經的好人，這樣的風險，她擔過不少，比這種交易更離譜的交易，她更接受過無數次。
“就只要我一個公司是吧？”她盯着岚盡辭的手，畫着精致眼妝的杏眼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野望。
岚盡辭：“嗯。”
素舞：“成交。我把公司給你，簽完合同，你就幫我打破這個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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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盡辭卻道：“我可沒說要替你打破。”
素舞臉色驟變，岚盡辭：“你造的孽這麽多，一個公司就想讓我替你擺平所有？——我會告訴你怎麽擺脫束縛，但是具體的事，你自己做。”
素舞臉色更難看，岚盡辭卻下最後通牒：“幹不幹你自己考慮，不想要機會你大可拒絕。我最多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聽不到回答，我們這個合作就算了。”
別無選擇的素舞只能咬牙應下：“行吧，我幹。什麽時候簽合同？”
岚盡辭：“你拟好就可以。”
素舞：“那如果我在以後幫你更多的忙，你能給到相應的回饋麽？”
“能幫一切好說。”
兩人總算達成共識，素舞答應轉移手中所有能夠幫到岚盡辭的資源，條件是相應期限內，她必須也要看到明顯的修煉效果。
岚盡辭爽快答應，半句廢話不說，轉身就走。
但在出門之際，素舞再一次喊停她：“等一下。”
岚盡辭臉上明顯多出不耐煩，微微側頭：“又有什麽？”
素舞咬牙盯了她的身材一會兒，再看看她分明只露了小半張臉，就足夠驚心動魄的絕美容貌，感受到強烈威脅的影後素舞：“你以後會進娛樂圈麽？”
岚盡辭：“我進那種地方做什麽？”
素舞：“那我再加個條件，你別進圈，我可以替你拉攏更多的同道勢力，好讓你盡快達到你的目的。”
岚盡辭困惑了一下，回頭問她：“你為什麽要阻止我進圈？”
素舞心說這不廢話麽？就你這身材、這樣貌、這條件，再加上現在莫名強勢霸氣的氣勢……
現在的娛樂圈早就不是只吃溫柔純潔小白花的娛樂圈了，像岚盡辭這樣的女人……
誰當她對手誰倒黴。
“我不想和你競争。”她用了一種不那麽得罪這個女人的方式，說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岚盡辭掃了她兩眼，狹長眉眼中似有一絲嫌棄輕蔑，又似對這樣的行為無法理解。
不過最後，她什麽也沒有多說，只回應了句：“我不會刻意進那種地方，除此之外我什麽都無法也不會保證，你死心吧。”
素舞還想争辯，忽然又是一陣極具壓迫力的力量傾瀉過來！
實在過于懸殊的差距，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更不敢說，直到岚盡辭走得無影無蹤，那陣力量才跟着消失，這收放自如的能力，又讓素舞驚出滿頭大汗。
這個女人……
她到底被什麽東西占了體？！
岚盡辭來得快也去得快，想幹的事情三下兩下談好，就直接回裴府。
然而在她回去的時候，天色也晚了。裴府按照正常習慣，早該過了晚飯時間，可今天裴如琛還是坐在餐桌前，桌上擺着雙人份的晚餐，卻一點也沒有動。
整個裴府的氣氛都很冷，餐廳內的氣氛尤甚。
傭人一聲不吭靠牆而站，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生怕惹到臉色早就到達某種臨界點的裴如琛。
高大的男人特意換了一身重大場合才會穿的正裝，就為了等這一頓飯。卻沒想到将近一個小時過去了，他要等的人還是沒出現。
他眼裏早已蘊含着風暴，但不是對外才會有的暴戾與兇狠，而是難以承受的低落與絕望，就好像被無數次抛棄過的孩童，滿滿的都是信念搖搖欲墜、分崩離析。
羅管家實在看不下去，冒着被裴爺教訓、發洩的風險，硬着頭皮開口：“爺，吃飯吧，岚盡——岚小姐可能有事被耽擱了，才沒能早早回來，您先用餐，用餐完咱們再慢慢等好嗎？”
裴如琛喉嚨滾動了一下，眼尾爬滿猙獰的紅血絲。那是他竭力控制情緒所引起的幹澀脹痛，他側過臉，什麽都沒說，指尖卻差點按到輪椅上的觸控按鈕，手背青筋暴出。
——他甚至還為了這一頓晚餐，戴上掩蓋傷疤所用的銀色半臉面具。
羅管家只好向李沛求助，可李沛又哪是管得着裴如琛的人？
看裴如琛不吃不喝、一言不發，傻子都知道他隐忍到什麽程度，李沛深吸一口氣，無奈開口：“要不然你打個電話嘛？回不回、吃不吃飯、惦記不惦記你，你問一句不就知道了麽？你又何必——”
裴如琛：“不用。”
李沛：“這到底又是為什麽？！”
裴如琛垂下眼簾，看着自己的手背，眸內暗光洶湧。
辭辭從不曾保證過什麽，也不曾答應過什麽。哪怕說過改變心思了，可那真的是真話嗎？又真的是她本人嗎？
就算是、就算說的是真的，可他已經被她痛恨了這麽多年，他甚至沒能為她做過任何一件真正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他們之間真的有感情可言？這樣的感情，又真有可能無堅不摧？
——他不敢相信這個世上有神跡，不敢考驗他們之間虛無缥缈的“愛”。
但凡有任何一點遭辭辭恨的可能，他都不敢做，什麽打電話催、打電話問……
他承受不起失敗的風險。
他沒有說話，默默垂着眼簾低着頭，默默地等。
就在古典落地鐘敲響晚八點的鐘聲，裴如琛徹底低下頭，聲音嘶啞地說了句：“飯不吃了，帶我回房吧。”
所有人都發出心疼的勸誡：“裴爺……”
卻在這時，外面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內宅虛掩的大門被門外護衛推開，同時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岚小姐，您回來啦？！”
岚盡辭步履輕盈走進內宅，正要詢問怎麽接到那麽多有關新車的電話，卻看到室內一室亮堂。
在側面古典镂空屏風背後，裴如琛和半個屋子的傭人都在餐桌前等着什麽，看到自己回來，傭人們甚至發出和守衛如出一撇的驚喜歡呼。
“岚小姐！”
“岚小姐您回來了？！”
“岚小姐您過來吃飯吧，裴爺，我們裴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