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乖,以後喊辭寶
而被梁小柔翻來覆去罵的岚盡辭,這時已經回到裴府。
她把衣服換回來了,這段路是指揮那幾個醫生把她捎回來的。
一進裴府,裏面的人又被她驚了一下。
他們大概都沒想到她會回來,而且做器官移植手術,再怎麽也要在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吧,她怎麽當天出去當天回?
岚盡辭沒想着解釋,一心趕着進去看琛琛。
誰知進去內宅,沒走兩步,她又發現裏面氣氛不太對。
她腳步驟停。
看到李沛正好從房裏走出來,要往樓上走,她看到李沛神情,蹙了蹙眉:“他不會醒了吧?”
李沛看到她出現也很意外:“你真回來了?”
岚盡辭:“我答應過的,為什麽不回?琛琛呢?”
李沛又看了看她,半晌,低低說了句:“正好,剛醒。再不回來人要瘋了。”
岚盡辭挑眉。
怪了,自己明明下了夠他熟睡一整天的催眠,他竟然提前這麽久醒了?
她沒再說什麽,徑直上樓。
一打開房門,裏面果然一片森寒。
一身低氣壓的男人剛在管家的攙扶下坐起,聽說岚盡辭走了,眼裏淬滿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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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岚盡辭回來時,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狹長的眸子裏盡是多年未見的冷酷暴戾,岚盡辭毫不懷疑,假如自己晚回來一秒,他很有可能已經帶人炸醫院。
她輕嘆一口氣。
這個男人,因為自己鋒芒盡失,又為自己鋒芒必露,這到底是一份怎麽樣的愛?
她輕輕走過去:“琛——”
裴如琛:“你到底要多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岚盡辭:“……嗯?”
裴如琛:“你不是知道那是騙局了麽?還是你騙的是我?你明知道梁小柔的病是假的,需要移植也是假的,為什麽還要過去?為什麽要賭自己的身體健康,和她換?!”
他聲音有點顫,眼睛裏滿是憤怒和痛苦和心疼,還有某種難以言說的酸澀。
側臉因他緊咬牙關的動作,爬上幾根青筋,岚盡辭毫無懷疑要是他的手能動,玻璃杯能被他捏爆。
她長嘆一口氣。
千想萬想,沒有想到他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你在說什麽啊?”她無奈笑笑。
管家還在旁邊緊張地看着兩人,岚盡辭朝他擺擺手,又順勢點了門口的李沛:“你倆都先出去。”
兩人猶豫了一下。
但看他們裴爺的眼裏,已經只能看到岚盡辭,他們也懶得在這裏摻和。
李沛看了岚盡辭一眼,警告她:“不許欺負我們爺啊!”
岚盡辭剮他一個白眼,他才悻悻帶着管家關了房門,下了樓。
屋裏,岚盡辭打開室內的燈,燈光照得室內一室亮堂。
她走到裴如琛身前:“笨寶,你怎麽會覺得我捐了器官?”
裴如琛蹙眉,心情依舊很焦慮。岚盡辭只好又提醒他:“沒有任何一場摘除器官的手術,可以讓人白天摘,晚上就下床出院的吧?”
“你看我現在像是被開過刀的樣子麽?我是不是還活蹦亂跳?是的話,我就絕不可能是動過手術的人啊。”
裴如琛眨了眨眼,終于想起移開目光,觀察她。
眉峰間擰緊的川字随着他的目光探尋,逐漸舒展一些。
可他還是無法松懈:“那你過去幹什麽?”
印象裏的岚盡辭是個會為愛沖昏頭腦的女人,他生怕她嘴上說着沒有,卻為了別人什麽都做了。
岚盡辭在他面前蹲下身,直接脫掉他才被穿上的高定皮鞋,又把他衣服外套也脫了,準備給他換柔軟舒适的真絲睡衣。
“說了,以牙還牙。”
裴如琛不太自在:“怎麽還?……你別動,這種事情不該是你做,站起來。”
岚盡辭就當聽不見他的阻攔,溫柔細心給他脫衣服,并把部分事實告訴他:“我已經收買梁小柔的醫生,把她的謊言落實了。”
“現在她的肝腎如她所願,壞了一半,其他的,你等着看就好,我反正一根寒毛沒有少。”
裴如琛還是不相信她的話——他真的很怕她欺瞞自己,繼續傻乎乎為裴言碩付出。
岚盡辭察覺他的态度了,把他襯衣脫掉後,給他換衣服的手一頓,滿是無奈:“還是不信?”
裴如琛抿着唇不說話。
岚盡辭就又看一眼手裏的襯衫。
往旁邊一扔,站起來,忽然脫掉自己的長裙。
裴如琛:???
馬上扭頭,呼吸一瞬間急促:“幹什麽?!”
岚盡辭很喜歡他啞啞的聲音,低沉性感,誘人而不自知。
褪去長裙,傲人身段只剩薄薄的內衫遮掩,她彎腰把他的襯衫勾回,兩人靠近時,她在他耳邊低聲問了句:“不看看麽?”
有人的耳際極速蹿紅,側臉、脖頸也漫上一層粉。
他急了,胸膛起伏飛快,嗓音嘶啞:“胡鬧!”
岚盡辭低低笑了聲。如雲似羽的聲音,飄在心尖兒似的,撓在他耳畔,又讓他好一陣煎熬。
“小氣。”
再起身,她把他襯衫披上,紐扣剛好扣到肝部上方,露出附近潔白如雪的肌膚。
“來看看。”
裴如琛蹙眉:“不看!不許鬧了,女孩子家家怎麽可以随——”
“趕緊的。”
岚盡辭直接把他的臉別過來,強迫他看自己毫無傷口的身體。
等他看到,她又原地轉了一圈,把身子前前後後展示一遍,證明自己沒有挨刀子。
“看到了嗎?相信了不?——現在不會怕我為了別的男人騙你了吧?”
裴如琛眉擰成結:還真沒有。
正想說些什麽,擡頭迎面撞上她半遮半掩的傲人氵壑,他呼吸一滞,慌忙扭頭:“夠了,衣服放下。”
岚盡辭歪頭笑笑:真純啊……
以前看着分明成熟沉穩,原來在這種時候……
她忽然來了其它的“興趣”,不想談論梁小柔的事情了,就着這姿勢把他往床上一撲。
不用看就知道又發生什麽的裴如琛:“……”
“岚,盡,辭!”
他崩潰:為什麽才短短一天,她整個人跟換了魂似的。
更崩潰的是,這短短一天還沒過明白,她就撲倒了他無數次!
撲倒,
無數次。
他!
岚盡辭親親他側臉,又順着那棱角分明的鋒利輪廓,一路到他頸側。
仗着他身子不能動,她把他有觸感的地方挨個“寵幸”了個遍,直到他呼吸再無章法,“岚盡辭”這種疏離不親昵的名字再無法被喊出,她才慢悠悠放開他,在他耳際低聲警告:“乖,寶,以後不想喊我的全名了。”
“你可以喊辭辭,喊辭寶,喊乖乖,甚至老婆都可以。”
“——但是‘岚盡辭’這種普通人喊的名字……”她一把鉗住他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眸裏的威壓瞬間暴漲:“不該你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