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蘇言急了,連忙坐直身子,腹部的傷口一扯,表情有些扭曲,但是他關不上那些,急忙道:“你們快告訴我?”
池羽看了一眼無棉,見無棉沒有反對,道:“天界都在傳你與師傅的不倫之戀,那天複真君是師傅的師傅,自然心裏不舒服,師傅去‘風花雪月’找你,天複真君不肯,師傅又着急便打了起來。好在長亭真君及時出現,不然的話兩位戰神級別的神君打架,那估計會拆了半個天界。”
無棉看着蘇言的神色一變,安慰道:“無事,也就過了兩招,并沒有惹出大禍端來。”
蘇言心中愧疚不已,自己沒想到會惹出這麽多的麻煩來。
無棉安慰道:“只要你沒事就好,下次別再一個人跑出去了。”
蘇言點點頭。
這時門被推開來,一襲青衫走了進來,無棉與池羽看到裏面站起身,畢恭畢敬道:“師傅。”
何青山看了一眼蘇言,道:“你們都出去吧。”
兩人退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蘇言看着何青山一步一步走進自己,在床邊坐了下來,目光細細的觀察着他。
蘇言看着何青山道:“山神大人,我又惹禍了。”
何青山一聲不吭,蘇言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何青山端起他的下巴,嘴角揚起,似笑非笑:“你惹得禍還少嗎?”
蘇言面色一僵,說不出話來。
何青山繼續端着蘇言的臉強迫蘇言與他對視,道:“沒關系,就算你惹禍了,我也會替你擺平的。”
蘇言呼吸一緊,看着眼中私有千山萬水的何青山,為何這句話他聽着是那麽的暧昧。
看着蘇言差異的臉,何青山挑了挑眉道:“怎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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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又是一愣,神思努力回想着他忘記了什麽。
突然他整個身子一顫,目光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
他以為那是一場夢,夢裏他像何青山表白了,何青山也回應了他,卻不曾想那是真實發生的。
突地,蘇言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由于他的臉就這樣被何青山端着,無路可退。
何青山看着那紅了的一張臉,如熟透殷桃誘人可口,兩人呼吸交替,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蘇言的嘴唇處傳來,如一股涓涓細流,從口中竄入體內,然後流向全身,等到蘇言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四肢都已經麻木了。
沉重的呼吸聲,充滿異樣氣味的房間,蘇言整個人神智不清了。
直到何青山輕輕的放開了他,啞聲道:“我想再聽一遍。”
“啊?”蘇言有些疑惑,可能剛才的舉動吓到他了,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癡癡呆呆的,頗為可愛。
何青山目光炯炯的盯着蘇言,那雙眸子除去往日的冰冷,變得炙熱,美得有些妖異,攝人心魄。
“我說,将那日的話再說一遍。”
蘇言頓時明白了何青山說的是那句話,他的臉紅的就像是要滴出血來,可是為了防止蘇言逃避,何青山的手就一直這樣端着他。
何青山似乎很是期待,他的目光灼灼讓蘇言避無可避。最後蘇言輕輕一笑,帶着十分認真道:“山神大人,我喜歡你。”
何青山道:“叫我的名字。”
蘇言滿臉通紅,最後道:“何青山,我喜歡你。”
在那一瞬間,何青山臉上有一瞬間有種千絲萬縷的變化,就像是等到了失去了很久的東西,眼神中的難過一閃而逝,然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恢複如初,還是那副淡然處之的表情。
蘇言似乎在等何青山的回答,他終于正大光明的将那句掩藏了好久的心思說了出來,瞬間洩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但是他的面容上又帶着幾分緊張與慌亂,何青山不說話的時間越久他便越慌亂,直到那慌亂與失望盡顯眼底,這時何青山才道:“我也是。”
短短的三個字,竟然是等待了萬年之後才将其說出口,何青山感覺說出口的那一剎那,全身的血液開始沖向四肢末梢,眼前的蘇言嚴絲合縫的與斷星離重疊在了一起,眉眼,神色,那歡脫的表情,一切恍如隔世,如重生了一般。
何青山又吻上了那張朝思暮想的嘴唇,這一次,他敢直面自己的內心,就是再也不會把他弄丢了。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蘇言的身體恢複的很快,沒幾天又開始活蹦亂跳的,何青山每天都會來看他,沒人的時候都會給他一個小小的吻,就這點小獎勵,都夠蘇言樂好幾天的。
何青山最近也是滿面春風,看的泠崖心癢癢,一個勁的往‘一木浮生’跑,聽說沅芷神君都要将他列入黑名單了,罪名就是:騷擾他的座下弟子。
蘇言病好了之後,便為何青山烤了魚,這才想起來自己釀的酒還在湖邊的大樹下,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尋,生怕哪個嘴饞的小仙君偷喝了。
他來到那顆榕樹下,那原本放在這裏的酒已經不見了,蘇言四處尋了尋也不見蹤影,有些後悔那日就該将酒埋好再走的。
他看着四周發現原本自己挖好的坑已經被填滿了,而且凸起來一些,蘇言心存僥幸,便将那地方刨開,自己釀的酒完好無損的放在裏面。蘇言心中大喜,想着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将自己的酒埋了進去,但是一想這件事情出了何青山也沒有別人做了。
想到這裏,蘇言心中便是一暖。
準備好了魚,準備好了酒,就等着何青山了。
大白坐在一旁看着那烤魚‘喵嗚喵嗚’直叫。
蘇言輕聲道:“大白,等山神大人來了我們一起吃好嗎?”
大白不滿的‘喵嗚’了一聲,轉過身去,一副眼不見嘴不饞的表情。
蘇言寵溺的摸摸大白,将筷子又擺放整齊了一切,端端正正的坐着看着自己準備的豐盛晚餐,似乎就像是為□□子等待着自己丈夫回家吃飯一樣。
腦補了一下這個畫面,蘇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大白不明所以的‘喵嗚’一聲。
“哼——”腦海裏一個聲音道。
蘇言這才想起來白澤,這些日子似乎是因為自己受傷的緣故他也沒有再出現,這還是自己從‘鎖靈窟’出來他第一次現聲。
“白澤,你沒事吧?”蘇言問道。
“哼,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只記得和那個臭小子眉來眼去親親我我呢。”白澤帶着一份酸意道。
蘇言微微害臊,似乎想到了什麽,心道:“我這次受傷是不是對你影響也很大。”
“那是自然,你弱地我都出不來了好嗎?可真夠笨的,本座差點就因為你這個小子死的不明不白了。”
蘇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也會死嗎?”
白澤翻了一個白眼,只是蘇言看不到:“自然會,在這世間誰都會死,只不過只要不魂飛魄散我們都是可以再生的,就像人一樣,靈魂不滅還是可以輪回的。”
“那魂飛魄散了會怎麽樣?”蘇言道。
白澤停頓了一下,道:“那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喜怒哀樂,宇宙輪回,再也與你無關。”
蘇言心中一動,便看到何青山走進屋內,蘇言換上一副笑容,道:“回來啦。”
何青山看着乖巧的蘇言和準備好的晚餐,淡淡一笑。
何青山靜靜有味的吃着,蘇言将酒斟了一杯遞給他,問道:“山神大人,為何你的酒量這麽好?”
何青山面無表情的看着吃的特別歡的大白一眼,道:“練的。”
蘇言愣了愣,練酒量,他這麽清冷的性子難道還有人敢灌他酒不成,還特意去練酒量,那灌他酒的那個人當真是不要命了。
想到今日見到了泠崖,來跟自己道別回到青丘去了,蘇言好奇道:“山神大人,泠崖大哥和裴大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泠崖大哥看着很喜歡裴大哥,但是裴大哥似乎對泠崖大哥不理不睬的,你們三人之前到底有什麽瓜葛?”
想起兩人何青山看了一眼蘇言,輕笑一聲,道:“裴然之前救過泠崖的命。”
“嗯?”
“或者說是在千年以前。”
千年以前泠崖經歷生死劫,受了重傷落入凡間被裴然所救,當時的裴然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處于善意将他藏在袍子之下,這才免于裴然被凡人獵殺。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泠崖凡間的書看的太多了或者被某人影響了,以為救了他便要以身相許,便擅自跑去裴然家提親,裴然家裏人吓壞了,便将家裏的所有雞都送給了泠崖求泠崖放過裴然。
裴然村裏的人頑固不化,都以為裴然上山惹了神靈,所以派遣這狐妖前來要祭品,所有人都指責裴然将禍害帶來了村莊,一時之間裴然全家都成了衆矢之的,所謂人言可畏,裴然頂不住壓力跳湖自盡,一命嗚呼了。
泠崖大呼善哉善哉。
就這樣泠崖身上又挂了一條命,所以他想,等裴然轉世的時候他便直接搶來青丘做他的夫人,可是青丘老君不依,說他若是轉世成女兒身,便依了自己兒子,也償還兒子的命債。所以泠崖等呀等,可是沒想到每一世裴然都是男兒身,這真是氣的泠崖跳腳,也不知道等了幾世泠崖等不住了,也不顧老君的反對硬生生将裴然搶了來,裴然不願啊,便又要自盡,泠崖便斷了一尾将其化成仙丹給裴然服下,讓他有了半仙的體制,這樣他就死不了了,這樣也還了裴然的命債,這下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以身相許了。
裴然成了半仙,一天到晚嗚呼哀哉,泠崖便帶着他游山玩水,慢慢的也與何青山相識,泠崖追他,他就躲進何青山的山神府邸,直到何青山被封印,他便一直陪着何青山,也好躲過泠崖的逼婚。
“那這麽說,裴然是不喜歡泠崖嗎?”蘇言問道。
何青山搖搖頭,道:“不知道,或許是喜歡,只是自己還沒有發覺罷了。”
就像當初的自己,端着那份自以為是的驕傲,直到失去了才發現自己的心意,那顆心早已由不得自己了。
蘇言歪着腦袋,不懂那兩人奇妙的感情。
何青山将一塊魚肉夾給蘇言,輕輕道:“好好吃飯。”
“哦。”蘇言應了一聲,随手端起手邊的酒去喝。
何青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