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三人被一個仙君帶着往西昆走,上了仙船,三人坐在船艙之內,情緒低落,不說話。
池羽開口道:“你說,我是犯了什麽病,明明吃過晚飯了,還跟着你們湊什麽熱鬧。”他悔恨的抓抓自己的腦袋,他就是愛湊熱鬧的性子,這個毛病一直都改不掉。
“你不是說,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現在就是我們共患難的時候了。”無棉道,表情很是輕松。
蘇言嘆口氣,道:“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被發現。”他果然是招黑體質,走到哪裏麻煩就在那裏。
池羽一把樓住蘇言,道:“這怎麽是你的錯呢,你也是第一次,這都怪無棉這個家夥。”
無棉拍了一下大腿,道:“怎麽能怪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池羽吐了吐舌頭,道:“反正就是怪你。”
無棉翻了一個大白眼,雙手枕在腦袋後面,不在理會池羽。
過了半響,無棉道:“那西昆到底是什麽地方?”
池羽道:“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那老巫婆能讓我們好過嗎?”
無棉贊同的點點頭道:“說的也對。”
蘇言沒有參加兩人的談話,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外面,看着那華麗輝煌的天宮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雲層之中。
視野越來越狹隘,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周圍開始迷霧一片,天空也變得陰沉沉的,仙船又行駛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雷電交加,狂風呼嘯而來,眼前一團巨大的黑色烏雲擋住了去路,伴随着巨大的龍卷風和雷電,掌舵的仙君們使出靈力将這仙船護在其中,這仙船就像是凋零在大海中的孤舟,風雨飄搖。
船身傳來劇烈的晃動,三人連忙抓住船艙內的繩子,這才避免了摔倒的可能性。
看着外面惡劣的天氣,池羽憤憤道:“我就知道玉漣元君那個老妖婆沒安好心。”
無棉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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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雖然不知道他們即将去往哪裏,但是他心中清楚明白,那肯定是個九死一生的地方。
他們都是小仙君,只不過偷吃就被罰來這種危險的地方,實在是太過分了,除非是玉漣元君想借機報複自己,現在想來當真是自己連累了池羽和無棉兩人。
仙船一直颠簸晃動,不知道過了過久,仙船終于穿過了那片雷電交加的雲海,一切變得安靜下來。
三人走出去,看到眼前的場景紛紛一驚。
這是一座浮在天空之中的島嶼,一眼望去,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那座島嶼山巒連綿,道路曲折離奇,沒有一處是草木重生,一副死寂沉沉的模樣,就像是一把大火将整個島上的植物都燒的幹幹淨淨的,呈現一片焦土之色,而且島上烏雲壓頂,總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池羽往後縮了縮,咽了咽口水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
無棉眉頭緊皺,輕聲道:“看來這裏就是西昆了。”
池羽在心底又将玉漣元君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仙船穩穩的停下,護送他們前來的仙君道:“三位小仙君,西昆已經到了。”
三人聽聞面色各異,池羽道:“你确定這是西昆?”
仙君回答道:“是,西昆乃是關押上古神獸白澤的地方,還請三位拿回神之草便速速返回,切勿多生事端。”
聽到仙君如此說,池羽與無棉瞬間變了臉色。
池羽磕磕絆絆道:“神獸......白澤?”
無棉的神色也有了些懼怕,道:“要不我們再回‘晚風蘭萍’找長亭真君求求情?”
蘇言一臉迷茫的看着兩人,他不知道什麽神獸白澤,自然不懼怕他,但是看他兩的模樣似乎這個神獸很是恐怖,不過能有大白恐怖嗎?也許和上古兇手梼物呆的久了,蘇言對這種大型動物沒有了恐懼之心。
那護送的仙君道:“三位小仙君還是快去快回吧,這個時節,那神獸白澤一般都是在沉睡,只要你們不懂用靈力,是不會喚醒他的。”
三人對望了一眼,只能硬着頭皮下了船。
三人并肩而行,池羽驚恐不安的望着周圍,生怕那神獸白澤突然出現一口吞了他。
蘇言道:“那神獸白澤到底是什麽東西?”
無棉看了一眼蘇言,見他無懼無恐,道:“這神獸白澤是開天辟地時就存在神獸,法力高強,不滅不死,一跺腳就能毀天滅地,當年還是那微音神君的坐騎,最後微音神君魂飛魄散,衆神便将這白澤封印了起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
池羽哭喪着一張臉,道:“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被遣下界,總比沒命的要好。”
蘇言倒是沒有兩人那麽緊張,他繼續問道:“那和山神大人的梼杌相比呢?”
無棉道:“炎華神君的坐騎梼杌是兇獸,雖然也很厲害,但是已經被煉化了兇性,與神獸白澤相比那是天壤之別的,到現在幾十萬年間能馴化白澤的也只有微音神君一人,不然微音神君死後也不會被封印在西昆了。”
蘇言心中微微驚了一下,竟然沒想到這神獸會如此厲害。
“快別廢話了,快點找到神之草走人。”池羽道。
無棉拍了池羽一巴掌,道:“就你這麽膽小,以後還怎麽在炎華神君麾下做事。”
池羽道:“現在性命攸關,保命要緊啊。”
無棉無耐的搖搖頭。
神之草是生長在枯腐之地的一種草藥,專門用來煉制丹藥,有極速恢複靈力的效果,葉子成七瓣狀,不多不少,在這枯萎的環境中也算是很容易找的。
三人一路結伴而行,走的越遠發現霧氣越重,行至一處岔路口,周圍的霧又開始聚攏起來,能見度也就是十米左右。
無棉瞧了瞧前面的路,道:“看來我們得分開走了。”
池羽道:“不要吧,分開走太危險了。”
無棉道:“可是三人在一起又太耽誤時間了,我們分開走,一個時辰之後,不管有沒有找到神之草都在這裏彙合,知道了嗎?”
“仙君說了,只要不動用靈力就不會喚醒白澤。”蘇言道。
池羽心中恐懼,但是也只能作罷。
三人分開而行,蘇言走最中間那條路,池羽走左邊的,無棉走右邊的。
沒行至幾步,三人都看不到來時的路了,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
蘇言觀察着周圍,到處都是焦土一片,草木皆枯,連一點生氣都沒有,蘇言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變得如此不堪入目。
神獸白澤是微音神君的坐騎,當年微音神君獻祭了自己的元神之後,白澤便被封印在此,整整有一萬年了,原本是萬人敬仰的神獸,如今卻落魄至此,住在這個蠻荒之地。
蘇言腳下一深一淺,越往山上走,這霧氣便越濃,以至于自己的手放在眼前都看不真切了,現在自己走到了哪裏根本就辨不出方向,霧氣罩天,也根本看不出現在的時辰。
似乎是走來好久,可是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蘇言想到與池羽和無棉兩人的約定,想着一個時辰也過了,也許他們其中一人找到神之草,便往回走,可是一回頭這來的路也不見了,只剩下一些枯木。
難道是幻術?蘇言想起來當年去銀杏鎮時遇到的狼妖,也是碰到了眼前的這種情況,可是現在他也不敢擅自使出靈力探知路線,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走一步前面的路就多一寸,似乎是在故意引導他前行。
蘇言無可奈何,只能繼續往前走,可是走了很久,蘇言的雙腿都有些發顫了,可是周圍的環境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天色還是如此,似乎時間被停止了一般。
蘇言走累了索性靠在一顆枯木上坐下休息,有些擔心池羽和無棉,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遇到如此困境。想到這裏蘇言又站起身,想着一定要趕快找到神之草,畢竟這場禍事是他帶給大家的,若是不池羽和無棉遇上什麽不測,他這輩子都會寝食難安的。
起身剛踏出一步,蘇言的整個身子都往下墜去,他來不及多想,慌亂的伸出手去抓,抓住了一根藤條這才停止了下墜。
他看着腳下的霧氣,心中惶恐,他竟然沒有看到他旁邊就是萬丈深淵,若不是這跟藤條,他早已粉身碎骨了。
手臂傳來刺骨的疼,蘇言感覺到有一股液體順着手臂流了下來,他受傷了,可能是剛才慌亂間亂抓被這些尖銳的岩石劃破了,蘇言掉在半空之中,看看自己的處境,真的是舉步艱難啊。
蘇言忍着疼痛奮力的往上爬,好在這藤條雖然幹枯了但是強勁還在,蘇言一點點的往上爬,手上的鮮血便一滴滴的低落在臉上,蘇言沒有功夫去擦,只能繼續往上爬,他要在他脫力之前趕緊爬上去,他現在不能動用靈力,只能徒手攀爬。他沒有注意到,他的血液順着藤條留下,被那藤條的枝幹吸收,最後慢慢的那幹枯的藤條開始複蘇,慢慢有了生機。
最終蘇言摸到了懸崖的邊緣,他心中一喜,奮力向上一躍,當腳步踏在堅實的土地上,蘇言這才心中一松,撲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檢查了一下傷口,從手心一直到胳膊肘有一道長長的血口,似乎是被利器所劃,而且傷口不淺,正突突的往外冒着血。
蘇言連忙扯下自己的一塊衣襟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不然還沒等他走出這西昆就已經失血而亡了。
這西昆當真是太邪乎了,每走一步都有一個陷阱,看來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
“吼——”
突然一陣震天的吼叫聲傳來,震耳欲聾,似有開天辟地的震懾力,就連腳下的土地都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