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何青山見狀一個閃身上前一把拉住蘇言一個旋轉,便躲開了仙靈的那一擊,那股魔力打在原本放紅匣子的桌子上,一瞬間四分五裂。
泠崖上前一步,手中的‘若無’便朝着那仙靈刺去。
仙靈大驚失色,連忙往後退,退到屋後,幾個翻滾才躲過‘若無’的追擊。
就在她放下心來時,突然感覺烏雲壓頂,她猛然擡起頭,便看到一個血盆大口朝着她咬來。
還來不及大喊一聲,大白已經将那仙靈咬在了嘴裏。
泠崖上前道:“大白啊大白,你吃她幹什麽?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問呢。”
大白瞪着無辜的大眼睛鼓着圓圓的腮幫子,看了看泠崖,然後又‘哇嘔’的一聲将那仙靈吐了出來。
那仙靈以為自己死定了,待反應過來時自己坐在地上,滿身都是口水。
泠崖一臉嫌棄的表情看向那被魔族附體的仙靈,抽出捆仙繩将她綁了起來,心中暗暗道:“又浪費了他一根捆仙繩。”
何青山一手搭着蘇言,将他安全的護在懷裏,他見那仙靈已經被控制住,這才看向蘇言的傷勢。
蘇言脖頸間的肉皮被劃破,留下大片的鮮血染紅了胸前衣襟,不過好在是皮外傷并沒有太大的傷害。
何青山眉眼一皺,想起蘇言剛才的莽撞行為就想出聲呵斥,可是話剛到嘴邊卻被生生噎了回去。
他看到那個紅匣子放出強盛的紅光,而蘇言的雙眼也變得赤紅,就如充血一般,他的身上出現了萬條紅線,正在體內游動,朝着他的心髒而去。
何青山一愣,看到了那紅匣子上的血跡正被那紅匣子慢慢的稀釋。
‘叮當,叮當......’一串串鈴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蘇言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你怎麽了?”何青山一把扶着蘇言癱軟的身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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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蘇言手中的紅匣子掉落,雙手捂住腦袋,露出痛苦的神色,那腦海裏的‘叮當’之聲充斥着他的腦海,就像要炸出來一樣。
泠崖也聽到了動靜,跑了進來道:“怎麽了?”
何青山雙手緊緊的抓着蘇言,對着泠崖道:“不知道,但是攝魂鈴對他的血産生了作用。”
泠崖也微微吃了一驚,道:“怎麽會!”
這攝魂鈴可是那個人的神器,怎麽會對蘇言産生作用,難道......
何青山一臉的緊張,看着蘇言痛苦的面容,他能感覺到蘇言身上傳來的疼痛從他的之間傳到了他的身上,可是他不能放手,似乎他這樣抱着蘇言能使他減輕一些痛苦。
何青山與泠崖的雙眸一對,兩人臉上都閃過一絲別樣的神色,泠崖立馬道:“快将他擴散的靈力壓下!”
何青山立馬施法硬生生将蘇言擴散開的靈力壓了下去,由于爆發的靈力強橫,何青山竟然有些無法壓制,泠崖見狀也動用靈力鎮壓,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因為蘇言的那股靈力裏除了何青山元丹的之外,還透發着另一種靈力,那靈力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強制性的将蘇言的靈力壓下,蘇言痛苦的咆哮了一聲便徹底的昏了過去,而一旁的紅匣子也失去的剛才強盛的光光芒,暗淡了下去。
兩人氣喘籲籲的看着蘇言,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有了答案。而何青山的手不自覺的顫抖,抱着蘇言莫名的更緊了一些。
泠崖看着何青山變幻莫測的臉,輕聲道:“不要輕易聲張,畢竟大家都親眼看到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何青山神色有些癡愣,他緩緩的點點頭,眼睛別有深意的望向蘇言,心中暗暗嘆道:“你,是不是回來了?”
泠崖很了解何青山那種雜亂無章的心情,他伸手就去抱蘇言,道:“我帶他下去治傷吧。”
何青山一把将蘇言抱起,道:“我帶他去。”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
泠崖看着離去的兩人,深深嘆口氣,目光望向外面那被捆住的仙靈。
那被魔族附身的仙靈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戰戰兢兢的看着一旁守着的大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大白一個不高興再将自己吞下去。
泠崖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道:“怎麽?咱們聊聊。”
那仙靈雖然懼怕眼前的一仙一獸,但還是倔強的轉過頭,不理會泠崖。
泠崖淡淡一笑,拿出乾坤袋将那仙靈收了進去,嘆口氣望向一處去,道:“那你就好好在乾坤袋裏反省一下,本大仙還有事情要忙。”
另一邊,何青山為蘇言治療了傷勢,見他雙眸禁閉安靜的躺在床上,他緊緊的盯着蘇言,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中握着‘塵音’神思卻飄向了天邊。
“這喝了酒便不易飛行,要不小青山帶我?”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死板呢,這做神仙啊,就要自由自在的。”
“我為你量身定做了一件法器,塵音筆,你看看,是不是和你的氣質很是搭。”
“他怎麽樣了?”門外,泠崖走了進來輕聲道。
何青山收回神思,将‘塵音’插在發髻之間,道:“已經沒有大礙了。”
泠崖看了一眼何青山發髻間的筆,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若無’,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還沒有定性,千萬不能讓天界的人知道。今日攝魂鈴異動,天界肯定有所察覺,我們要做好準備。”
何青山點點頭,可是眸子卻始終沒有從蘇言的臉上移開。
泠崖看着他這幅模樣,輕聲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問清楚魔族是怎麽從魔界逃出來的。”
何青山道:“那個魔族在哪?”
泠崖道:“被我收進了乾坤袋。”
“走。”何青山站起身。
“現在?”泠崖看了蘇言一眼。
“現在。”
何青山與泠崖坐在對面,看着被捆仙繩綁的結結實實的仙靈。
泠崖開口道:“你是怎麽從魔界出來的?”
那‘仙靈’冷哼了一聲,一副打死也不開口的表情。
泠崖道:“哎呀,還挺有骨氣啊,你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大白,把他從這個仙靈的體內撥出來。”
一旁的大白喵嗚了一聲,又要張開血盆大口,還沒等大白動嘴,何青山掐住那小仙靈的脖子一把将那魔拉了出來,簡單粗暴。
那妖魔痛呼一聲,捂着自己的喉嚨,他在那一刻感受到的絕望比死亡還要恐怖,而那種恐懼感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散發出來的,不愧曾是天界第一戰神炎華神君,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何青山眸子冰冷的望着地上的妖魔,淡淡的開口,語氣像寒潭一般。
“說。”
那妖魔心顫了顫,神情有些恍然,他道:“結界松動了,我自然跑了出來。”
泠崖道:“你們搶奪攝魂鈴的目的是什麽?”
“自然是報萬年之前的仇了。”那妖魔憤憤道。
何青山道:“那你怎麽知道攝魂鈴在我這裏?”
那妖魔輕輕一笑,道:“微音神君的東西,這天底下也只能在你炎華神君的手裏。”
一旁的泠崖符合的點點頭道:“說的也是。”
何青山白了泠崖一眼,繼續道:“那前些日子那蘇小姐和蛇妖的事情也是你們做的?”
那妖魔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若不是你這山神府邸有克制魔族的力量存在,那天我就将攝魂鈴拿走了。”
“你想的倒很美。”泠崖道。
“若是魔尊知道,當年叱咤風雲的戰神炎華神君竟淪落為一個小小的山神,恐怕是要開心死了。”妖魔看着何青山道。
“是嗎?”泠崖冷冷一笑,道:“既然你們魔尊不親自出馬來搶奪攝魂鈴,派你這個小喽啰來,那就說明,以他現在的力量還無法沖破微音神君當年在他身上加持的禁锢,所以他需要攝魂鈴的力量。”
那妖魔輕輕一笑,道:“就算如此,那又能怎麽樣。早晚有一天,我們魔族會重新踏入你們天界,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何青山冷哼一聲,道:“告訴你們魔尊君巳,他沒有這個機會。”
“我們魔尊這次一定不會再心慈手軟的放過你的,他會讓你們血債血償。”那妖魔說完,嘿嘿一笑。
泠崖道:“快走開!”他下意識一個閃身将何青山拉到一旁,只聽砰地一聲,那妖魔自曝了,大白被吓的‘喵嗚’一聲,抖了抖渾身的毛。
泠崖捋了捋耳邊的頭發,道:“看來,微音神君的禁锢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何青山咬着牙,面露怒色,那個人可是以生命為代價做出的犧牲,不能就這樣毀于一旦。
何青山拿出那紅匣子,那紅匣子熱的燙手,外面的一層光暈忽明忽暗。
魂魄受傷,攝魂鈴又對他的血液有反應,毫無疑問,就是他!
泠崖也篤定了這一點,他拍拍何青山的肩膀道:“他能回來我也很開心,但是青山,我不得不提醒你,天界對他的态度,若不想再讓他重蹈覆轍,你必須要隐瞞住他的身份。我先回青丘一趟,想必青丘那邊的結界也松動了,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嗯。”
泠崖離開後,何青山便來到了蘇言的房間,蘇言安安靜靜地躺着,周身有一股淡淡地靈力輪罩,那是自我休眠之後自身産生的自我保護結界,若是別人觸碰定會被攻擊,何青山咬了咬牙,他伸手去觸碰了一下那團靈力,那靈力似乎有感知一般纏繞在他手上,傳來溫暖的溫度,随即又松開來,并沒有攻擊何青山,這說明那團靈力是認識何青山的。
何青山突然笑出聲,眼眶瞬間變得紅紅的,就像被煙熏過一樣,他的眼中布滿一層霧氣,透過他清明的眸子顯得格外的溫柔,也前所未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