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p≧w≦q)
傅灼是誰?
沈書妤的腦袋裏空白了兩秒, 繼而想起。
傅灼一直是傳說中的風雲學長,但因為這個學期已經大四在外實習了,所以幾乎不會來學校。
關于傅灼的事跡很多。
這個風雲學長雖然說是個學霸, 但是經常逃課。一個學期除了專業課程,其餘的課程很難看到他的身影, 但每年的獎學金他卻總能得個一等獎。傅灼是繪畫專業,傳說他得獎的作品曾經有買家出過一千萬的高價。不僅如此, 傅灼長得帥, 還會彈鋼琴, 某年學院的元旦文藝彙演, 他還是表演嘉賓。他字寫得好,還代表出國交流……
可以說,整個人文藝體學院幾乎都是關于這個傅灼的傳聞,但大一的新生們倒是很少有見過這個風雲學長的。
沈書妤當然也是知道傅灼的, 沒見過, 但聽得也多。一來二往的, 這個名字她也是熟悉。
可沈書妤是真的不敢相信, 她身後的這個人就是傅灼?
怎麽可能。
方珏又給沈書妤發了一條消息。
是玉玉不是玉玉:【能幫我跟學長要個簽名嗎?我一直很崇拜他的啊啊啊啊】
沈書妤鎖了手機放在掌心,忽然有點無法面對這個事實。
後面的傅灼見她停住了腳,笑問:“怎麽不走了?”
沈書妤張了張嘴,開口喊了他一聲:“傅灼?”
她喊得很輕很輕, 帶着點試探的意味。但這兩個字經由她的嘴裏吐出來, 好像裹了一層糖霜一般。即便是傅灼這個不怎麽愛吃甜食的人,也覺得由衷喜歡。
他也輕輕應了一聲, “嗯?怎麽了?”
沈書妤轉過身,真的是一臉不敢置信,“你真的是傅灼?”
“不然我是誰?”他揚着眉,從頭到尾散發着一種潇灑和自信的氣息。
沈書妤曾想過這個風雲學長傅灼的模樣,照理說他是繪畫專業的學生,應該皮膚白皙,很有書生氣息。可眼前這個人根本就像是一個土匪嘛,他這身上哪裏有半點藝術生的感覺?說他是保镖隊隊長可信度還高一些。
可事實上,他真就是那個傅灼。
若他不是傅灼,于曉峰那幫人為何稱他為傅爺?
于曉峰這些人在學院裏也是嚣張跋扈的,可到了傅灼的面前那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變得規規矩矩畏畏縮縮起來。
沈書妤看着傅灼,實在難以想象他那雙粗糙的手會拿畫筆。不該是在工地上搬磚頭更加合适一些嗎?
沈書妤是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颠覆了。
她曾經也很好奇這個傅灼學長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那麽有才華,學習成績又好,是個人中龍鳳。這樣的人一定是穩重的,沉着的,可眼前的他卻是一個敢當衆攔下公交車的人。
傅灼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看得有些緊張起來。
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裏全是探究,可即便是如此,她的眼神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半點冒犯或者是不禮貌。她反而像是一只受驚的小獸,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似的。
到底是傅灼開口,他微微歪着腦袋,臉上有痞氣,也有些認真:“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早前傅灼就告訴過沈書妤他自己的名字,所以也沒有料到這人是現在才知道他是誰。他是從沒有覺得自己是什麽風雲人物的,但也從別人口中得知,學校裏議論自己的人多。至于議論的是好是壞,他也沒心思去深究。
傅灼更加以為,沈書妤也是或多或少去了解過自己的。他這人按理說并沒有什麽不良的前科,罪名大的大概也就是愛逃課這一樣。可除此以外,也能算得上是個好學生了。/廿 一 %
但沈書妤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告訴自己,即便眼前這個人是那個風雲學長傅灼,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無賴的事實。而且他剛才還那麽無理,還說讓她親他一口。他到底是有多厚臉皮才能說出這種話的?
想到這裏,沈書妤就對這個人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你能不能別跟着我了,我現在要回寝室。”沈書妤找了個借口說。
傅灼幹脆将無賴進行到底:“不能。”
沈書妤索性也不理他了,轉個頭繼續走自己的路。他要跟就讓他繼續跟着,反正她到了寝室之後他也不能進去。
傅灼一臉吊兒郎當地繼續走在沈書妤的身旁,他看着她這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先道歉:“喂,小笨熊,剛才開玩笑的。”
沈書妤白了傅灼一眼,“可是我并不覺得好笑。”
說她保守也好,說她死板也好,但是因為感謝而去親吻一個自己不怎麽熟悉的男人,這種事情她感覺到很排斥。
“還有,你別叫我小笨熊。”
傅灼抓了抓自己的寸短的發,第一次感覺這家夥是一點油鹽也不進。
可他還是厚着臉皮說:“作為答謝,你有空的時候單獨給我跳一支獨舞成麽?”
回想起來一切都是陰錯陽差,校慶那天于曉峰說要帶他一起去看開場舞表演,可那會兒他卻半點興致都沒有。然而從知道沈書妤就是這個小笨熊後,他就想着她能跳一支舞給他看,單獨跳給他看。
他想知道她跳舞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不料沈書妤倒是幹脆利落地說:“好。”
傅灼沒有料到她這會兒那麽好說話了,難得謹慎地問:“不騙人吧。”
他這樣小心翼翼的詢問,像是一只巨獸低頭細嗅薔薇,倒是有幾分反萌差。
沈書妤聲音柔了點,說:“我為什麽要騙人。”
反正左右都是要感謝他的,沈書妤最不喜歡留個人情在這裏。既然他想看她跳舞,她跳就是了。本來她就是學跳舞的,跳給誰看不是看。
= = =
幾乎是沈書妤一回到寝室,方珏就激動地跑過來拉着她:“我都看到了,是傅灼學長送你回來的,你們現在進展如何了?”
聽到傅灼二字,在寝室裏一向不怎麽說話的林君怡擡起頭。
沈書妤沒有注意到林君怡的視線,只是對方珏說:“我才不要他送,可他總是要跟着,真的很煩人。”
“我天,你快知足吧。”方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傅灼學長那是多少女孩子排着隊追求的,人現在反過來當你的舔狗,你居然不領情了。”
沈書妤流行詞語匮乏,好奇地問:“舔狗是什麽?”
方珏直接打開了百度,給沈書妤照着念了起來:“舔狗呢,大多是指,在感情上一味付出卻有得不到對方同等對待的,真心錯付的可憐之人。”
沈書妤聞言噗嗤一聲笑了,“我才可憐呢好不好。”
被這麽一個流氓糾纏,管他是不是什麽風雲學長,都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突然這是,坐在桌前寫作業的林君怡開口沈書妤,問:“傅灼在追你?”
沈書妤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一旁的方珏便說:“可不是呢,都追了好一陣子了,不過我們的院花真是太難追了。”
沈書妤聞言追着方珏就是打鬧,“說什麽呢,別亂說。”
林君怡倒是難得笑了,她放下筆靠在桌子上對沈書妤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傅灼也動了凡心啊。”
似乎說到傅灼,林君怡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林君怡和沈書妤還有方珏都不是一個班級的學生,她今年已經大三了,只是和她們分到了同一個寝室。大三的林君怡自然是知道傅灼這個風雲學長的,不僅知道,她還有點熟悉。
林君怡說:“傅灼在學校裏的時候主動倒追的學妹和學姐倒是不少,我班級裏就有個不自量力地去追傅灼不說,還上演了一出可笑的迷魂記。說是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傅灼家裏的鑰匙,還溜到了傅灼的家中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躺到他的床上的。”
聞到八卦的味道,方珏第一個搬着板凳過來聽。
林君怡說:“後來你們猜怎麽?傅灼這家夥也是人才,直接給110打了個電話,說是有賣.淫的。”
說完,林君怡哈哈大笑起來,彎腰笑得肚子都疼了的模樣。
同個寝室那麽久,沈書妤還是第一次見林君怡笑得那麽開心的。
“我那時候就很好奇,傅灼是不是個gay?如果不是個gay的話,什麽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林君怡說着看了看沈書妤,“是你倒也覺得沒有什麽特別意外的。”
方珏聞言好奇地問:“為什麽不意外啊?”
林君怡聳了聳肩,“總覺得想傅灼這種男人,要配個純情小妹妹才是。”
難得聊天了,林君怡也就多說了些,“平時不喜歡跟你們說話,是覺得你們太純了。但那個朱佳佳就不一樣了,那個人小心思多。”
說到朱佳佳,方珏和沈書妤對視了一眼。
晚上臨睡前,沈書妤點開手機翻了翻相冊,忽然翻到了自己在校慶那天拍的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上拍攝的是一副名為《歲月》的水墨畫,作者恰好就是傅灼。
那日在櫥窗前拍下這張照片的情景似乎還歷歷在目,沈書妤看着這張水墨畫,腦海裏想到了那個無賴的身影。
原來這幅畫就是他畫的。
手機微微震動,是微信消息,沈書妤點開。
FZ:【睡了?】
沈書妤猶豫了一下回複。
小小書:【沒。】
FZ:【這周我還要往深圳跑一趟。】
小小書:【哦。】
跟她說這個幹嗎。
FZ:【你欠我的獨舞可別忘了。】
小小書:【……沒忘。】
FZ:【那你等我回來。】
小小書:【嗯。】
消息回複完畢,沈書妤突然覺得最後這兩段對話太過暧昧,于是她立即點擊了消息撤回。
但為時已晚。
傅灼回複。
FZ:【我截圖了。】
FZ:【另外,記得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