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程西允第二次去“路邊野花”找陸尋的時候,是在一個周六的下午,那天的天氣很暖和,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濃,他想,這真是一個很好的季節,這種天氣也真是舒服。
他走到花店門口,停了下來,他發現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大的錯誤,周末的時間裏,葉銘是不上班的,他會和所有的學生一樣,有一個空閑的周末。
而現在,葉銘正坐在花店裏,和陸尋一起。
程西允看到店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邊躍躍不知道去幹什麽了,而他們此刻正坐在一起,葉銘緊緊地摟着陸尋的腰,陸尋靠在葉銘的懷裏,兩個人在接吻。
那種被人拿走了重要的東西卻不歸還的感覺又一次爬進了程西允的心裏,而這一次的感覺,比上一次他看到照片時候的感覺還要強烈,那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他會不幸福的,程西允這樣覺得。
程西允在原地怔忪地站了幾秒鐘,然後快步離開了。
程西允走進了步行街上的一家肯德基裏,點了一杯可樂,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上一次來這裏是什麽時候,他回憶了一下,似乎是陸尋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那一天的陸尋很高興,那一天,他們第一次一起看電影,陸尋買了巧克力味的爆米花,那一天的陸尋還買了第一雙高跟鞋和第一套化妝品,但當時,她不會穿高跟鞋,也不會化妝,那一天,他們在這條街逛了一整天,最後饑腸辘辘的時候,走進了這家肯德基,後來就沒有再來過了,因為程西允不喜歡吃肯德基,他更加迷戀陸尋的手藝,陸尋的手藝很好,甚至連姑姑家的保姆小劉都向陸尋學習過。
程西允開始不自禁的回憶那些從前的事情,他從十歲的時候認識陸尋,直到二十三歲,他離開陸尋,中間的時光居然是那麽美好,可是現在回憶起來,除了懷念,還有一種酸澀的味道。
他知道陸尋喜歡他,一直很喜歡,也一直很依賴他,所以,程西允以為陸尋會一直站在原地等待他,只要他願意回頭。
可是現在,他回來了,卻發現陸尋早已經不再原地了,她不再依賴他,不再等待他,如果當初他沒有離開陸尋該多好,如果當初他能聽姑姑的勸說回來該多好,那時候的陸尋一定是還能夠接受他的,然後,他又想到了他離開D市之前對陸尋說的話,現在想起來,只能用悔恨來形容了。
當然,那時候的程西允,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曾經那麽親密的兩個人,也會變得這麽遙不可及。
搖晃着手裏還剩下一半的可樂,程西允又喝了一口,依然很涼,那種失去的落寞感已經全完被心裏後悔的情緒所取代,能怨誰呢?當初是他自己放手的,這樣一個愛他的女孩子。
程西允在肯德基裏坐了很久,他懷着一種很僥幸的心理,也許葉銘晚一點會離開,那麽也許,他還可以趕上和陸尋一起吃晚飯。
程西允把一個下午都耗在了這裏,最後上了一次洗手間才離開。
程西允走到花店門口的時候,聽到邊躍躍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接着還有其他人的聲音,他走過去,看到了葉銘還在,還有一個男人,他看着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是邊躍躍的丈夫,屋裏面有一對情侶和一對夫妻,這畫面真美好。
程西允擡頭看了看天空,光芒已經暗淡了,算了,下次吧,程西允這樣想着,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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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西允沒有吃晚飯,直接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姑姑和姑父坐在餐桌前,又要兩個人吃飯了,這張餐桌上再一次顯得空曠。
程西允的姑父不明所以,還在低頭問妻子程西允怎麽了,程西允的姑姑只說了一句:“陸尋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
姑父點了點頭,自從程西允與陸尋在這裏重遇後,陸尋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夫妻倆可以理解陸尋的尴尬,因此也沒有說什麽,開始讨論起程西允和陸尋的事情。
程西允打開房門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們的談話,他聽到姑姑和姑父在說他和陸尋之間從前的種種美好,接着又說程西允從前太年輕,錯過了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姑姑姑父語氣中的惋惜使程西允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再一次點燃,他的腦海中再一次回放下午自己看到的情景,心裏窒息感席卷而來。
當程西允走到餐桌前的時候,他們的談話已經停止,姑姑以為程西允想吃飯,特意讓小劉加了碗筷,程西允坐在餐桌前,卻沒有動。
“我什麽時候能去上班?”程西允問姑父。
“忙過了這一陣子我再安排吧。”姑父回答。
程西允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餐桌,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以後,不能再在周末的時候去找陸尋了,而且,也應該找些事情做,程西允看着電視的屏幕,心裏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