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部戲（10）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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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林曉的眼睛裏汪着一潭水，看的舒楊的心都要化了。
舒楊将林曉的長發捋順，別到她耳朵後面：“我做夢都沒有想過，你會有成為我女友的這一天。”
“不止是你的女友。”林曉将手掌貼在舒楊心口：“你要有心理準備，有一天，我會和你一起去民政局領一個紅色的本本。”
“不如回去就去領？”舒楊的目光中滿是柔情：“我曾經有過女友，可是從來沒有過領證的沖動。只有你，我願意用那個紅本本把我們兩個永永遠遠拴在一起。”
“你怕我跑麽？”
“我怕。”舒楊說的十分認真：“你知道一個人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心愛的人的概率有多大？很多哲學家都認為他們這一生是遇不到真愛的，我今生能遇到你，相信我上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
林曉原本挂着笑的一張臉，漸漸暗了下去：“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說這種甜言蜜語？而且，要不了多久就會忘。”
“說謊話是要遭報應的，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被老天爺盯上。”舒楊說的很是輕松：“你看那些個朝秦暮楚的，有幾個真的能光鮮的活完一世？即便他幸運，今生順風順水，誰能保證他來生也順風順水？”
林曉被他氣笑了：“來生的事，你知道麽？誰又能知道呢？”
“不妨抱着這樣的一個想法。”舒楊想的理所當然：“這個世界，大體上來說，還是公平的。世人都相信因果循環、善惡有報，世界就會美好的多。”
“想不到，我的男友心底還藏着這樣美好的願望。”林曉重新攬住舒楊的脖子，櫻唇輕輕在他唇瓣上一點：“我信你了。”
“你本就該信我。”舒楊恨不能即刻與林曉合為一體，共赴巫山雲雨。
第二天一早，舒楊醒來的時候，林曉已經不在屋裏。
舒楊打了個哈欠，撓了撓雞窩一樣的頭發，側過頭看到床頭櫃上，盛着姜湯的瓷碗下面壓了一張紙。舒楊右手端起姜湯，左手拿起那張紙，上面是林曉娟秀的字跡：我在紅柳林深處等你。
“不是吧？”舒楊的眉心皺成了川字：“居然來真的。”他捂着鼻子将姜湯灌了下去，三下兩下套上了林曉早給他準備好的牛仔褲，牛仔外套。
別墅外面，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大雨過後，又是一個晴天，天空仿佛比雨前更藍了些。
攝制組成員大部分已經去了紅柳林，只留下了楚骁。
舒楊坐到越野車的駕駛位上，對着楚骁說：“我可是剛剛翻過車的人，你讓我開，不怕麽？”
“我不會開車。”楚骁實話實說：“何況舒楊哥你大難不死，後福已來，我不怕。”
“攝制組裏人人都是段子手啊。”舒楊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越野車發出‘嗚嗚’的聲響，出發了。
三道橋入口處，舒楊将越野車停到停車場。
“擺拍一下？”楚骁已經将相機舉在眼前。
舒楊很配合，雙手扶着車頭，仰頭看天，沒過多久，幾張‘車模照’成型。
楚骁看着自己的作品，滿意的點了點頭：“舒楊哥，你将來不拍戲了，可以做model，我保證你會像拍戲一樣紅。”
“你直接誇我個子高就好了。”舒楊搶過楚骁手裏的單反相機，翻了兩張他剛才拍的照片，誇獎着：“憑你的攝影技術，基本不需要修片，可以給公司節省好大一筆開銷。”
楚骁卻有些失落：“現在還有幾個人喜歡這種自然狀态的美？恨不能把背後的車P歪了。”
舒楊笑了，拍了拍楚骁的肩膀：“還有你舒楊哥，你曉曉姐也是臉上不打那個什麽菌的。”
楚骁半眯起眼睛：“也許李導的邀約我真的可以考慮，拍你們兩個，可比拍那些需要修片的model舒服多了。”
“有眼光。”舒楊已經拽着楚骁小跑進紅柳林：“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幫我找到你曉曉姐。這次她來真的，看這天氣也不會再來一場大雨讓我裝慘。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估計會去要跪榴蓮。”
“跪碎了還有人想吃麽？”楚骁的這句問話惹來舒楊很大一個白眼。
楚骁聳了聳肩：“我有個想法，你們演員是不是有‘影視城’情結？就是說，大凡電影拍攝地，或者哪怕只在那個景點兒拍了一個鏡頭，你們有機會都會去看上一眼？”
☆、真人秀（24）
舒楊拍了拍楚骁的肩膀：“好小子，真的找到你曉曉姐，記你一大功！”
楚骁将要求降的很低：“把曉曉姐诓我那頓飯抹掉？”
舒楊卻認了慫：“大不了你請客，我出錢。別跟林曉說就行。”
楚骁猜中了林曉心裏的想法，舒楊卻錯過了時間。當他們兩個走到紅柳林深處，當年《英雄》的拍攝地時，林曉已經離開一個小時了。
舒楊的心裏越來越急，最後索性坐到一棵倒了千年的胡楊枯樹上，大口大口喝着礦泉水，基本處于自暴自棄狀态。
楚骁仍在不緊不慢拍着他的照片，偶爾拍一拍失落的舒楊。他在照片裏發現，這個拍電視劇起家的男演員，真的渾身散發着藝術氣息，比起專業的model還要專業。
舒楊突然站了起來，向着二道橋方向跑去。他莫名感覺到，林曉在那棵‘枯樹又逢秋’旁邊等着他。有些感覺，沒有理由，就是那一時刻，就是那一瞬間，他摸到了，那個電光火石間，突如其來的靈感。
那棵小小的，生長在枯枝上的胡楊，就那樣挺立着。林曉看着這棵樹，久久不願離開。她知道，自己留給舒楊的字條上寫着：我在紅柳林深處等你。而這裏，距離紅柳林的入口，還有着一段距離。可是，她莫名想來看看這棵樹，自從昨天她從這棵樹旁邊路過，她就想回過頭來再看看它，哪怕她會因此和舒楊錯過。
“曉曉！”
世事往往就是這麽奇妙，當你以為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的時候，就這麽發生了。
林曉眉心漸漸蹙起，她回轉過身，見到舒楊站在幾尺之外，微笑着，看着她。
林曉笑了，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她飛奔着跑到舒楊身邊，伸開雙臂摟住舒楊的腰，揚起頭直視着她的眼睛：“我不是說，在紅柳林深處等你？”
“我如果信了你，就找不到你。”就像一部言情劇，男女主角在千回百轉之後，終于聚到了一起。當女一號給你挖坑，你怎麽才能找到女一號？答曰，反其道而行之。女人心有的時候真的是海底針，你要細細琢磨才能發現藏在其中那個明顯又不明顯的答案。
舒楊輕撫着林曉的長發，感嘆着：“曉曉，這一次，你應該肯相信，是上蒼注定了你我二人能夠相遇。”
林曉笑了，卻又有些不甘心：“你真的沒有看錄像？真的全憑自己的感覺？”
“是！”舒楊幾乎要拿自己的人品去保證：“曉曉，剛才，我在《英雄》那部電影的拍攝地，我沒有見到你，我心裏慌了。我不知道，紅柳林除了那個地方，你還肯在哪裏停留。我愣了好一陣子，才想起昨天我們牽着手走過這棵奇特的胡楊樹時，你多少次回過頭來看它。我想，如果我不能在拍攝地等到你，也許可以在這裏找到你。”
林曉輕輕咬着下唇：“可是，我畢竟給你挖了坑。”她眼珠兒一轉，秀眉輕挑：“這也是不是同樣說明了，你沒有那麽聽我的話。”
“你們女人都是這麽蠻不講理麽？”舒楊拉住林曉的手，兩個人一起看着這棵奇特的胡楊。
“我感覺，這棵樹裏藏着故事。”林曉白了他一眼後，這樣說着。
這棵樹是游客的寵樹，更是攝影愛好者的寵樹。李堯此刻正在不遠處和她的禦用編劇老張視頻，時不時将鏡頭轉向這棵樹。
舒楊說：“看來李導和你有同樣的想法，準備在這棵樹上做些文章。”
林曉看着舒楊額頭上挂着的汗珠，擡起手臂給他擦了擦，臉上帶着歉意：“真是對不住，讓你大熱天的跑了那麽遠。”
“心疼了？準備補償我？”舒楊輕輕點了一下林曉的櫻唇：“回去領證！”
“那你的那幫女粉絲們怎麽辦？”
“她們只會祝福我們。”舒楊說的十分肯定：“其實在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這輩子做定單身貴族了。一個人吃飯喝酒演戲，過着一個又一個小人物的生活。我一度覺得這樣的生活也還不錯。”
林曉笑着別過頭去。
“是不是不謀而合？”舒楊早看出林曉和他其實是同一類人：“所以，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想法一致，三觀合拍的，林大小姐就從了吧。”
林曉微揚起頭看着舒楊：“我想想。”
不遠處，安然手裏的對講機‘滋滋滋’響了起來，裏面傳出王東的聲音：“安大美女，即刻帶兩位主角去紅柳林。”
安然對着對講機回道：“收到，王導。”
林曉看着停在兩人身前的越野車，嘆了口氣：“沒機會再看了，其實我今晚很想把帳篷支在這棵樹旁邊。”
“不怕穿越麽？”舒楊已經拉開了後車門：“走吧，林大小姐。再不走，導演要炸毛了。”
“他那幾根毛炸的起來麽？”林曉故意對着高挂在樹上的攝像頭挑了挑眉毛。
攝像機後面，王東勉強扯了扯嘴角：“她這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助理導演回話說：“曉曉姐怎麽說也是咱們公司一姐，師父你還是多多包涵。”
紅柳林深處，安然把林曉和舒楊打包扔下車，而後一腳油門揚塵而去。
舒楊看着飛速遠去的越野車，感嘆着：“現在的導游都這麽牛了？說丢下游客就丢下游客？一聲交代的說話也沒有？”
“你不是也知道她不僅僅是個導游？抓過來湊數的，舒楊哥你還想人家怎樣？”林曉沿着木臺階走上了觀景平臺。這個時節，紅柳林裏的柳真的全紅了，俯瞰下去，好大一片紅柳海。
舒楊站到林曉身邊，雙手扶着木把手，看着眼前的紅柳海說：“旅游真人秀做到咱們這樣，成片之後高層會大跌眼鏡吧。”
“旅游愛情節目麽！”林曉笑着說：“其實我倒是很想再和高層建議建議，把這個節目押後播放。等明年春天，我們再來這兒感受一下地獄模式，融合到一起，我想收視不會太差。”
“明年真的還要來？”舒楊的眉心皺了起來。
“越來越想來。”
☆、真人秀（25）
七道橋的胡楊.黃.的最徹底。可以說，如果來的時間早了些，七道橋的景致最符合攝影愛好者和旅者的要求。
白天，林曉和舒楊做了楚骁的模特，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現在胡楊面前。
夜晚，在七道橋最高的那棵胡楊樹下，林曉和楚骁坐在支好的帳篷前，看着天上的星星。
“聽說明天要打道回府了。”林曉的心裏有些舍不得。
舒楊握住林曉的手：“再也看不到這麽亮的星星，會不會想？”
林曉認真點了點頭：“會。”她又輕輕搖了搖頭：“怎麽會再也看不到呢？聽說西藏的星星更亮，是觸手可及的那種。”
“有生之年可以去一趟。”舒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的太早了吧，我怕高原缺氧，去了回不來。”
“去的太晚不是更回不來？”林曉狠狠瞪了他一眼。
“曉曉。”又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溫柔一笑，堵的人說不出話，堵的人不能生氣，林曉重重嘆了口氣：“舒楊你這個眼神真的是……”
“是什麽？”
林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戲裏戲外一模一樣。你不會戲裏戲外都在做戲吧？”
舒楊苦笑着：“你看我是一個那麽精分的人麽？做戲要貢獻自己的真情實感，不過對着不同的人，貢獻出的感情自然也不相同。是不是有點兒明白，為什麽戲裏的艾子墨那麽深情？”
“你這麽說，容易讓我以為你是個色中餓鬼。”
“林大小姐實在是擡舉我了。”舒楊在打嘴仗方面又怎麽肯心甘情願落下風：“KXB當家花旦裏面有姿色的實在不少，可是值得我真情相對的，就只有一姐。”
林曉臉上竟沒有一絲聽到情話該有的扭捏，她笑得很是灑脫：“你這句話聽上去有BUG，專情雖然很好，可是不用真情實感做戲，未免不夠專業。”
“我有演技啊。”舒楊扶正了林曉的身子，讓她正視着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轉瞬間，他的目光柔情似水，他微笑着說：“這是演技。”又一瞬間，他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林曉的影子，眼角都挂着笑意：“這是真情。”
林曉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
“你不信？”舒楊重又擡頭望天：“如果你不信，那我就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林曉将頭靠在舒楊肩膀上，輕輕的說：“我信。我雖然被蛇咬過，可是我不會就此變得膽小如鼠。我還願意再信你一次。”
“我可不是蛇啊！”舒楊恨不能把自己和那個黏黏滑滑濕乎乎的東西中間劃上一條十分清晰的間隔線：“要做，也該做鯉魚啊，終有一日躍過龍門，化身成龍，和你這位龍女相遇。”
林曉揚起頭問他：“你是說，你已經鯉躍龍門，化身成龍了？”
“不像麽？”舒楊有意低頭看了看他全身：“KXB新晉一線小生哦，總算是演藝圈兒的人中龍鳳了。至于你麽，早就是衆人眼中的龍女了。”
“你還真是擡舉了。”林曉的眼睛有些犯困，可她依舊強打着精神，不想錯過這個晚上的一分一秒。
舒楊低聲問着：“你困不困？”
林曉搖着頭，卻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困也要忍住。”
“哎呀你可不小了。”舒楊竟然像大叔勸小孩子一樣勸着林曉：“這樣熬夜，皮膚吃不消，身體吃不消，會加速衰老。”
林曉突然來了精神：“事先說好，無論過去多少年，我也是絕不會去打那個什麽菌的。你如果是個會嫌棄女人臉上的皺紋的，遲早打退堂鼓。”
“我可不知道這退堂鼓是什麽鼓。你以為我會喜歡一個人女人的臉多過喜歡她的喜怒哀樂麽？那我才真成了色中餓鬼了！”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聊到了天亮，聊到了第一縷陽光透過黃.色的胡楊樹葉灑在地上，繼而灑到他們兩個身上。聊到攝制組都已将攝像機收起，聊到安然站在他們身邊說：“該啓程回銀川了。”
林曉神色一怔，目光中透着不舍。
舒楊先站了起來，又伸手拉起了林曉，溫柔的笑着說：“你想來，我随時陪你來，還要叫上咱們的安大美女，省着越野車再從沙漠上翻車。”
安然叉着雙臂，也忍不住挑了挑嘴角。
舒楊回過頭看了一眼正給他們收帳篷的工作人員，又看向安然：“我和曉曉都很好奇，不久之後，會不會在KXB遇到你？”
“我想不會。”安然脫口而出，一絲猶豫也無：“我還準備去新疆和西藏，這些地方都去過了，或者說，都烙在心裏了，我會考慮考慮。”
“真是個有.後.臺.的人物。”舒楊摟住林曉的肩膀：“希望有朝一日還有機會做你的隊友。”
安然瞥了一眼王東，扯了扯嘴角：“我想，那一天不會太遠。”
回城的路上，林曉靠着舒楊的肩膀整整睡了一路。銀川機場，他們共同轉身和安然say goodbye。
飛機上，林曉靠着椅背，蹙着眉說：“我總感覺還沒有結束。”
“怎麽說？”問話的時候，舒楊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畢竟這些天露營在外，實在太累了。
“感覺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舒楊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林曉的感覺真的很準，他們回到公司就被曾姐叫到了辦公室。曾姐看着林曉和舒楊眼睛四周的黑眼圈，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心疼她的虎将們：“今天本該放你們兩個大假。”
“曾姐你還知道啊。”林曉沒好氣的說着。
曾姐示意站在一旁的助理又送上兩份文件：“看看合不合你們心意？”
林曉故意打了個哈欠，才翻開夾子：“補充協議？”她的眉心又皺了起來。
“明年春天和今年秋天的節目剪到一起？”這次連舒楊也皺了眉頭：“曾姐，額濟納的春天是地獄。”
曾姐不以為意：“是誰說想感受感受地獄的？”
“說說而已。”林曉苦笑着：“這你也當真？”
曾姐親自将筆遞了過去：“簽不簽？”
☆、演出前後（1）
停車場裏，舒楊和林曉一個坐在駕駛位上，一個坐在副駕駛位上。
沉默了很久，舒楊終于開口對林曉說：“怎麽就在補充協議上簽字了？明年真要去啊？”
“你不想去麽？”林曉微揚起頭，含着笑看向舒楊：“如果我們能從地獄裏逃出來，我就答應嫁給你。”
“說定了？”
“說定了！”
舒楊低下頭在林曉額頭輕輕一吻：“扣戳了，不能反悔。”
林曉嫣然一笑：“開車吧！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去你家。小白臉兒沒錢買房，只好傍個女明星。”
舒楊不等林曉生氣，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跑車發動，箭一般飛了出去。
不論是林曉家門口還是舒楊家門口，現在都埋伏好了一群記者，有些是聞風趕來的，有些是公司故意安排的。
林曉直覺準确，剛從副駕駛上下來，就自然的走到舒楊身邊，挽住他的胳膊。
舒楊看到林曉給自己使的眼色，抿了抿薄唇，索性低下頭輕吻林曉的櫻唇。林曉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又無可奈何的和他一起走進公寓。
閃光燈一閃即逝，可是無數張林曉和舒楊親吻的照片留在了各大娛樂媒體記者的相機裏。
林曉的單身公寓裏，落地窗被厚厚的窗簾遮住，透不進一束光。
舒楊想要走上前去拉開窗簾，卻被林曉擋住了：“你說是拉開窗簾有吸引力，還是拉上窗簾有吸引力？”
“其實都不如拉開窗簾‘做事’勁爆。”舒楊突然握住林曉的手腕，兩人一齊走到落地窗前，舒楊左手攬住林曉的纖腰，右手扯開窗簾，陽光透進來的一瞬間，兩個人抱在一起深情的吻着。
“瘋了麽？”娛樂記者們心裏不停的OS，可這場戲實在是太過勁爆，有些記者已經不滿足于拍照，直接點開了攝像模式。
林曉不得不回應着舒楊，最終還是礙于面子，狠狠掐了舒楊的後腰一下。舒楊忍住疼，左手依舊摟在林曉腰上，右手對着落地窗外的記者們揮了揮，随後拉上厚厚的窗簾。
林曉在客廳裏安了紫色的燈。不分白晝黑夜的客廳裏，兩個人坐在地板上，舉着高腳杯喝紅酒。
“想不到你這麽小資。”舒楊搖了搖右手捏着的高腳杯，他雖然曾經窮過，可是對于酒的文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林曉小小抿了一口，閉上眼睛：“如果不是你來了，我真的想泡在浴缸裏，舒舒服服洗個澡，然後睡他個昏天黑地。”
“我來了就不能洗麽？”
林曉的臉瞬間紅了：“大哥，我剛才已經很配合你了，好麽？”
“其實你不妨在配合一下啊！好好做一次助攻，讓那幫記者們吃一頓舒服的大餐。”舒楊從林曉的手袋中拿出她的手機，跟着握起林曉的手腕，讓她的大拇指在指紋解鎖處輕輕一按。
林曉皺了眉頭：“你預備做什麽？”
舒楊輕輕笑着，點開微博，選了他們兩個在額濟納的早上拍的照片，編輯：親愛的粉絲們，明天一早娛樂雜志頭版頭條見！
可是他并沒有按發送，而是又将手機交回給林曉：“想怎麽做，看你。”
“你膽敢逼我？”林曉故意在臉上挂上怒氣。
舒楊不以為意，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林曉輕輕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願的按了發送。
舒楊立刻喜形于色，将高腳杯放在茶幾上，右手摟住林曉的肩膀，微低下頭，輕聲說：“累了就洗洗睡吧，明天一早等驚喜。”
林曉輕輕一哼：“哪兒來驚喜，只有驚吓吧？”
舒楊勉強扯了扯嘴角，左臂放在林曉膝彎下面，右手托着她的背脊，将她抱往浴室。
豪華的雙人浴缸，浴缸邊上還放着花瓣，舒楊的眼睛裏恨不能噴出火來。
林曉已換上浴袍，俯身将溫水放進浴缸裏。
舒楊赤.裸.着上身，抑制不住那顆怦怦跳動的心髒，摟住林曉的腰。
林曉笑了，将濕漉漉的雙手撫到舒楊的手背上。
舒楊将頭搭在林曉肩上，貼在她耳畔，呵着氣，低聲說：“還忍得住麽？”
他的手拉住她浴袍上的帶子，輕輕一扯，粉紅色的浴袍輕飄飄滑落到地上。林曉轉身摟住舒楊的脖頸，微揚起頭将櫻唇與他的薄唇貼到了一起。
溫暖的燈光照射在浴缸的水面上，上下浮動的水面也透着歡樂。
好一陣翻雲覆雨，林曉枕着舒楊的手臂，微微喘着氣。
舒楊将林曉濕噠噠的頭發纏到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左手捧起一捧溫水，澆到林曉肩上。
林曉的薄唇微微撅着，将頭埋在舒楊胸口，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曉在自己又大又軟的床上醒過來時，舒楊已經不在身邊。
林曉翻了個身，正準備再睡一下，卧房的門響了。舒楊右手提着一個大塑料袋，左手握了本剛出爐新鮮熱乎的娛樂雜志走了進來。
林曉抱着抱枕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絲.不.挂，忙往上拽了拽被子。
舒楊輕聲一笑，将左手握着的雜志扔到床上：“看看夠不夠勁爆？”
林曉左手攥着被子，右手拿起八卦雜志看了看封面，目光中透着不屑：“不出意料，都在射程之內。”
“有什麽好射的？”舒楊将一袋子吃的扔到床頭櫃上，坐到林曉身邊：“即刻解密，完全不給他們八卦的機會，這不是很好麽？”
“是省着某些重量級大咖跟在你身後挖料吧？”林曉重重推了舒楊一把，堪堪把他推下床去：“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
“怎麽我不能看麽？”舒楊一臉不以為意。
“出不出去？”林曉真的生氣了
舒楊撇了撇嘴，又拎起放在床頭櫃上的帶子，走出卧室前，不忘回過頭對着正換衣服的林曉說：“我去做午飯，忘記跟你說，快十二點了。”
林曉随手抓起扔在一邊的衣服，朝着卧室房門丢了出去。舒楊動作很快，不僅伸手接了那件衣服，還順手關上了卧房門。林曉在卧房裏也能聽到客廳中舒楊的笑聲。
☆、演出前後（2）
早午餐放在中午吃是每個睡懶覺的人的最優選擇。林曉和舒楊兩人穿着睡衣面對面坐在餐廳裏。
林曉喝了一口熱牛奶，看了看擺在兩人中間的蛋炒飯和披薩，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你喜歡混搭麽？做飯做的這麽有創意。”
舒楊含笑給林曉盛了半碗米飯，送到林曉身前：“第一次做蛋炒飯，怕你吃不慣。買披薩以備不時之需。”
林曉扯了扯嘴角，拿起勺子翻了翻那半碗稍微有些糊的蛋炒飯。來不及試吃，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低頭看了看來電顯示，右手放下勺子，拿起手機，又看了眼舒楊說：“古陽，他極少給我致電。”說着劃了一下手機，貼在右耳上：“古老板好啊！”
舒楊一臉黑線，心裏在os:她不愧是個好演員，剛才還有些黑臉，現在就能滿臉堆笑，對着電話那邊看不見的男人。
“老古你在開玩笑吧！你看我還有駕馭舞臺那個能力麽？”林曉依舊笑着，舒楊恨不能豎起耳朵，猜測古陽那個老小子到底在和他的曉曉說些什麽，能讓她笑的這樣開心。
電話那頭，古陽恭維着：“你們有臺詞功底的好演員還怕演話劇麽？曉曉你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演過。”
林曉眼底閃過的那抹怒意沒有逃過舒楊的眼睛。可是她依舊保持着微笑，語調中的調侃一絲也沒有少：“你都說是我年輕的時候，我現在老咯！”林曉說着靠在了椅背上，擺出了談判的架勢，雖然她明知道對方看不見。
“看來是我說錯話了！”電話那頭的古陽忙陪着笑：“林姑奶奶，出夫妻檔還不成麽？”
“哪兒跟哪兒就夫妻檔了？”林曉瞥了舒楊一眼：“古老板你不會準備拿妹妹我的感情大事做文章吧。”
“那我很樂意啊！”舒楊迫不及待的接了口。
林曉忙捂住手機，狠狠瞪了舒楊一眼，又挂上笑對古陽說話：“還是不要開玩笑。”
電話那邊，古陽說：“我沒開玩笑！本子已經寫好了，笑點淚點都很多，包你滿意。”
“哦？”
舒楊聽得出，林曉的心動了。
古陽自然也聽得出：“本子已經發到你郵箱了，看了回我。”
林曉看了一眼已被對方挂斷的電話，薄薄的櫻唇微微動了動。
舒楊切了一塊披薩遞給林曉，看似不經意的問：“古陽找你演劇？”
林曉腦中靈光一現，叉着雙臂說：“古陽的這出戲不會是舒楊哥你做的導演吧？”
舒楊挑了挑眉毛：“我的确想做導演，可我不做現實劇的導演。”
林曉輕聲一哼：“說不說實話？”
舒楊聳了聳肩膀，扯了扯嘴角。
林曉将右腿疊到左腿上，雙手交疊着放到餐桌上。
舒楊即刻認了慫：“在銀川的時候，古陽的确找過我。”
林曉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她實在想不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每一分鐘他們兩個都混在一起，他是什麽時候和古陽聯系上的。
舒楊仿佛林曉肚子裏的蛔蟲一般答道：“我們剛到銀川的時候。誰叫你那個時候不跟我住在一起的。”
林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個無賴對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說：“你答應他了？”
“你不是也答應了？”舒楊不以為意，“我看過他的本子，笑點和淚點你一定滿意。”
林曉終于無可奈何，右手戴上塑料手套，拿起盤子裏的披薩咬了一口。
舒楊仍舊叨叨叨說個不停：“其實演話劇很有意思。舞臺把握好的話，和觀衆之間還有互動，那種快感是拍戲永遠也感受不到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林曉又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出賣的感覺。”
“我哪兒有出賣你！我一直在和古陽說的都是我家曉曉同意我就同意，天地良心！”
林曉哼了一聲，卻還是笑了。笑過後，她問舒楊：“你很喜歡演話劇？”
舒楊認真點了點頭：“不過以前沒有機會演首輪，這次如果能成事，還是托賴曉曉姐。”
“去你的！”林曉将吃了一半的披薩扔給舒楊，舒楊堪堪伸手接住。
林曉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去看看他發來的劇本。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麽好，在演李堯的下一部劇之前，我也并不在乎接一部話劇。”
“我陪你一起看，順便搭戲。”
林曉本不是個喜歡和搭檔對戲的人，她認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思想，演戲就是演人生，只有偶然，沒有商量好的未來。可是，自從她和舒楊走到一起後，這個人的要求她居然不會拒絕，她想她一定是生了一種病。
書房裏，林曉坐在轉椅上，舒楊拉來一張小凳子坐到她身邊。本來舒楊的意思是，自己坐在轉移上，林曉坐在自己身上，這種想法最終以林曉要推他出書房而破産。
“這故事挺有趣。”林曉緊緊盯着電腦裏打開的word文檔，看也不看舒楊一眼：“只可惜，我感覺最終不會是一出喜劇。”
舒楊輕輕攬住林曉的肩膀，他驚詫于她對于劇本的敏感，的确，這部劇最終并不是喜劇。
整整小半天，林曉看完了古陽的本子，眼睛紅紅的。她苦笑着說：“古老板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煽情了。”
舒楊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如果覺得這戲的結局不好，我們可以不接。”
“我想接。”林曉認認真真看着舒楊：“我想看一看，我還年輕，你卻老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舒楊笑了，擡起右手食指刮了刮林曉的鼻梁：“你難道不覺得一起變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麽？”
林曉的眼裏蘊着一種憂傷：“哪怕可以一起變老，終究會一前一後走進天堂。有一個人，一定有一段時間是孤獨的。”
舒楊輕撫着林曉的臉頰：“我不會讓你孤獨，我也不會允許自己孤獨太久。”
林曉吸了吸鼻子，笑着說：“這戲我接了。你好，搭檔！”林曉非常官方的伸出了右手。
舒楊卻不接招，左臂微微用力，将林曉攬進懷裏，低頭親吻她額頭：“你好，曉曉！”
☆、演出前後（3）
古陽看上去是個粗漢子，林曉和舒楊剛走進排練廳，林曉就忍不住笑他：“古老板，真想不出你是個能寫出這麽細膩的劇本的男人。”
古陽故意走到林曉和舒楊中間，一臉深情的看着林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