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大約是難得陳寶珠松口,陸玉衡興奮的簡直要停不下來了,吧嗒吧嗒的說,從朝堂上的事情到陸家的事情,陸老太爺曾經動過心思,想為陸含章求娶陳寶珠,但被陳文華給推了。
後來,陸大夫人看中了自己娘家的侄女兒,不過陸含章好像不是很喜歡。陸老太太倒是沒想着插手,不過她也沒打算幫襯,大房的財務都是陸大夫人掌管着的,這次陸亭玉出嫁,肯定是會帶着一大筆的嫁妝的。
那之後,陸含章的聘禮就要有點兒危險了。
老太太想讓二房幫襯,陸玉衡已經和自家父母商量過了,有了分家的念頭,自然是不願意将這肉包子拿出來打狗的。就算是沒有分家的念頭,也不可能讓二房出錢幫大房的長子娶妻的。
陸含章最近有些發愁,和大夫人好像也有了點兒間隙。
陸玉衡讓人偷偷的将陸含章姨娘的死給他透漏了一下,既然是要記在陸大夫人的名下充當嫡子,那陸大夫人怎麽可能會允許陸含章還有個親生的姨娘在旁邊等着享福?
更何況,因為陸含章這唯一的兒子,陸含章的姨娘,受寵多年,這期間,大夫人又是吃了多少苦?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以後他們一家子就自己折騰着玩兒就行了,不用牽連到二房了。
“你爹娘居然會願意分家?”陳寶珠原本是沒心情聽的,但是陸玉衡完全沒給她插話的機會,所以,她迫不得已的聽了一大段,陸玉衡笑着點頭:“我會在旁邊敲邊鼓的,再說,我答應過你的,在你進門之前,我肯定會将陸家的事情給解決了。”
哪怕陳寶珠自己不在意,陸玉衡也是不想讓陸含章母子在陳寶珠面前膈應人。
“那我可等着了。”陳寶珠點頭說道,面無表情:“你真不打算回去嗎?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打算讓我在這兒陪着你站一晚上?”
陸玉衡自然是舍不得的,于是,雖然不想走,但還是不得不走了。
陳寶珠這才打個呵欠上床睡覺。
陸亭玉的婚事定在十二月底,陳寶珠沒有去添嫁妝,她和陸亭玉都是心知肚明,她們已經算是撕破了臉皮了,所以,以後也沒必要來往的太親密了,連個普通朋友最好也別當了。
陳寶珠受不了陸亭玉的尖酸刻薄,陸亭玉也不見得喜歡陳寶珠。
陸家的家底并不是特別豐厚,但陸大夫人也是竭盡全力為閨女置辦了一份兒熱熱鬧鬧的嫁妝,幾乎是掏空了大房的家底,陸含章是十分不滿意的,但他沒辦法,現在大房管家的人是陸大夫人,陸大老爺已經不在了,沒人為他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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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在是不甘心,就找了老太爺,老太爺也沒辦法啊,陸大老爺早死,大房剩下的東西也沒多少,陸大夫人咬死了自己拿出來的是她自己的嫁妝,那女人的嫁妝,本來就是想給誰就能給誰的,人家願意全部給親生的女兒,誰也說不出來什麽。
這些事兒,都是陸玉衡一趟趟的過來說給陳寶珠聽的。
不管陳寶珠想不想聽,她都不得不聽。
她一直忍耐到大年初一,陸玉衡再次過來的時候,陳寶珠先發制人:“你之前答應幫我找能當女兵的人的,現在找了多少個了?夠數了嗎?”
“這個不重要,我今天過來是要給你說更重要的事情的,平郡王妃小産了,一個已經能看出來事人形的男嬰。”陸玉衡面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是在昨天晚上的晚宴上發生的,動手的是二皇子妃。”
陳寶珠先是驚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相信:“二皇子妃是傻了嗎?大庭廣衆之下,對平郡王妃出手?那現在,事情是怎麽解決的?”
“二皇子妃說自己是被陷害的,她走的好端端的,腳底下忽然出現了什麽東西,她不小心踩上了才摔倒的,然後推倒了平郡王妃。”陸玉衡說道,陳寶珠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來話,但陸玉衡知道她想要問什麽,直接點頭說道:“并沒有在現場找到什麽東西,別說是珍珠石頭一類的了,那地上打掃的特別幹淨,連個灰塵都是看不見的,你想想,晚宴是在什麽地方舉行的?”
太和殿,皇上經常走動的地方,若是有個萬一,誰能賠得起?所以這地方,幾乎是皇宮裏最幹淨的地方。
因為找不到東西,所以,皇上已經斷定是二皇子妃在撒謊了,派人将二皇子妃給送達了皇家寺院,要她為平郡王妃祈福,時間是一年。
但是這事兒,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已經是一根刺了,畢竟,那可是個男嬰,還是個嫡出的男嬰,若是得以降生,那就是第一個嫡出皇孫。
二皇子是相信自己的王妃的,但他又不覺得大皇子會用這事兒來陷害他,男嬰多珍貴,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懷疑對象是跟在二皇子妃後面的三皇子妃。
陳寶珠聽的有些不太耐煩了:“所以,到底是誰?”
“你以為我是全知全能的嗎?這事情才發生半天,我能将各個皇子的反應調查出來就不錯了,你覺得會是誰?”陸玉衡笑着問道,陳寶珠摸摸下巴:“我覺得是還忠郡王,你看,一箭三雕,大皇子沒了兒子,二皇子妃有了污點,三皇子被二皇子懷疑,唯一得了好處的就是還忠郡王了。”
陸玉衡笑眯眯的點頭:“有理有據,不過,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還是等我調查出來了再和你說,你說的女兵的事情,我已經給你準備的差不多了,上次去的莊子,隔壁的莊子是我的,人就在裏面放着,你定個日子,咱們一起過去,我将人帶到山裏,你再給領回去就行,你莊子上的人,是嘴巴緊的嗎?”
“嗯,這個你放心,我早就将莊子上的人換成了我爹的心腹,這事兒沒必要瞞着我爹,我要做的事情,他就算是反對也沒用。”陳寶珠直接說道,陸玉衡點頭表示明白。
因為才剛大年初一,所以這時間肯定不能約在這兩天,再者,京城裏的人都還盯着平郡王妃小産的事情呢。
陳寶珠的猜測是還忠郡王,但陸玉衡的猜測卻不是,兩個人本來都在耐心的等着,事情慢慢過去了,幕後之人才會慢慢放松,也才會露出馬腳。
然而誰也沒想到,到了初五,忽然傳出了還忠郡王的死訊。
陳寶珠吃驚的腦袋都是一片空白,她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就這麽沒了?上輩子害的她爹被新皇斬草除根的人,就這樣沒了?她的女兵還沒練出來呢,她自己還沒動手呢,人怎麽就死了呢?要知道,上輩子,一直到平郡王繼位,不,準确的說,一直到他們父女都死了,還忠郡王也都還是活的好好的呢。
怎麽現在,就這麽突然,人就死了呢?
陳寶珠伸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然後看面前的小丫鬟:“你再說一遍?”
“還忠郡王沒了,今天外面都是在議論這事兒呢。”小丫鬟很耿直的重複了一遍兒,陳寶珠忽然起身:“我爹呢?”
“将軍今兒不在府裏,一早就上朝出門去了,也沒回府。”小丫鬟再次說道,陳寶珠拎着裙子往外跑,然而到了院子門口又忽然頓住,她跑什麽呢?要往哪兒去呢?
是打算親自看看還忠郡王的屍體還是想去找陳文華回來?
“你去打聽一下,看還忠郡王,是怎麽沒了的。”陳寶珠被外面的冷風吹了一會兒,腦袋漸漸的清醒了幾分,她現在感覺有點兒不真實。
雖然她一早就決定,要自己練兵,自己去除掉還忠郡王,但是,現在還忠郡王忽然死了,卻不是自己動的手。這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的養出來一頭豬,結果自己還沒殺豬吃肉呢,這豬就自己将自己變成了紅燒肉。
驚喜是有的,畢竟以後陳文華就不用受連累了,可驚吓也是有的,是誰殺了這頭豬呢?殺這頭豬的人知道這頭豬的秘密嗎?那幕後之人,會不會将秘密帶走,然後重新來威脅陳文華呢?
要真是這樣,還不如還忠郡王活着,畢竟,他是在明面上的,陳寶珠就是要殺也知道該殺誰。可現在這種情況,她就有些忐忑了,那帶走秘密的人,可就是處于暗地裏了,陳文華若是被拿捏住,她該去找誰來殺一下呢?
死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要不然,陳寶珠也不會想練幾個女兵。不管是□□還是什麽,只要管用就行。
可死了之後的事情,才是更麻煩的。陳寶珠臉色變來變去的,最後只能讓人先去打聽,看還忠郡王到底是怎麽死的,若是能知道是誰殺了他,那就更好了。
若是查不到……她不得不開始考慮後路。
先要打包一些細軟,然後是衣服幹糧,還要盡快讓人将陳文華給找回來。一旦苗頭不對,他們父女就先出京躲着,至于給姜家翻案什麽的,也得先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