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陳寶珠還在想辦法要到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之間挑撥一下,最好是能牽扯到平郡王妃的,但沒想到,她這邊還沒出手,那邊二皇子府上就出了事兒。
李靜雅是作為側妃進的三皇子府,而且比正妃早了一個月。可三皇子府相反的就是二皇子府了,正妃先進的門,然後是側妃進門。
二皇子的正妃是明湖府巡撫的女兒,相貌也很是不俗。不過,性子略有些任性,畢竟沒進宮選秀之前,巡撫算是地方上最大的官兒了,她也算是被人捧着長大的。
所以側妃進府之後,她就很有些看不慣,整天挑刺。這二皇子府出的事兒,就是這正妃和側妃之間的事兒,側妃性子溫婉,善解人意,二皇子很是喜歡。
然後,大約是喝多了,或者是被側妃的愛情迷住了眼睛,反正,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賞賜了側妃一匹大紅色的錦緞。這可是捅破了天了,側妃就算是帶個妃字,那也是側的,妾是不允許用正紅,這是寫在律例裏的。
正妃一面在府裏讓人打側妃的板子,一邊進宮找二皇子的母妃哭訴去了。
事後也不敢對側妃略有放松,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親自盯着側妃的院子。再加上他們府裏的事情鬧騰的大街小巷幾乎都知道了,所以,今年的賞花宴,是肯定不能在二皇子府上辦了。
于是,這種好事情,就平白落在了三皇子妃的頭上。
對三皇子妃,陳寶珠是沒有什麽偏見的,但不湊巧的是李靜雅是側妃,這個就有點兒尴尬了。要是還照常交好,那萬一正妃不高興了呢?若是不交好,那往日的情分怎麽算?
陳寶珠皺着眉苦思了一會兒,要不然,就抱病在身,不去參加了?但這樣會不會也是得罪了三皇子妃呢?畢竟她頭一年辦這樣的賞花宴,若是不去,就太不給面子了點兒。
陳寶珠正想的入神,忽然就聽見窗戶那邊傳來啪嗒一聲響,她皺了皺眉,剛才洗完澡就讓丫鬟們都先下去了,這會兒屋子裏除了她自己就沒別人了,那窗戶那邊會是什麽動靜?
府裏也沒什麽貓貓狗狗的,是外面下雨了?還是樹上的樹枝掉了?
想着,又是啪嗒一聲。這下陳寶珠可不覺得外面是樹枝掉了的聲音,那樹也不是特別老,總不可能接二連三的掉樹枝吧?
她拽過床尾放着的衣服穿上,又将腰帶系好,再到另一邊去拿了寶劍在手,萬一要是有賊人,她就先将賊人給拿下!好長時間沒動武了,今兒說不定還能舒展一下筋骨。
屋子裏點着燈,她剛才在想事情,也沒打算早睡,所以丫鬟們出去之前留着有燈。陳寶珠拿寶劍之前,就先将燈給熄滅了,拿了寶劍之後,才蹑手蹑腳的往窗口走。
弓着身子,盡力不讓自己的身體比窗沿高,然後蹲在牆根下面,耳朵貼在牆上,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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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約兩息時間,果然,又是一聲啪嗒。但響過之後就沒別的動靜了,聽着那聲音就像是什麽東西不經意的落下來了,陳寶珠蹲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每隔一會兒就有一聲啪嗒傳來,但只有聲音,別的就沒了。
慢慢的,她的耐心就有點兒維持不住了,不說別的,光是雙腿都有些發麻,蹲的時間太長了,血液有些不流通。
她索性起身,伸手揉了揉雙腿,然後猛地出手将窗戶給推開,順手将寶劍橫在面前。
等看見外面的景象,準确的說,是人,她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有毛病嗎?大晚上的不在自己家睡覺,跑到我家來是要做什麽?準備偷東西嗎?”
“你不想聽聽二皇子府上的笑話嗎?”陸玉衡站在窗外問道,陳寶珠皺眉:“我就是想聽,我也能明天讓人去打聽一下,就算不得不要找你問,也會等白天了再說,這大晚上的,你就沒想過我的名聲嗎?”
“想過的,所以才是晚上過來,你放心,我查過了,你的丫鬟們都在前面房間睡着呢,我進來的時候沒驚動她們。而且,我特意發出聲音引了你出來的,并沒有直接進去輕薄與你,對你的名聲絕不會有半點兒妨礙的。”
“我是想光明正大的迎娶你過門,可不是想納你作妾。”陸玉衡認真說道,若是陳寶珠的名聲壞掉了,他娘是絕不會同意讓陳寶珠進門當正妻的。
“我有很長時間沒見了,我想你。”陸玉衡放軟了語氣說道,眼神可憐巴巴的,桃花眼裏寫滿了控訴和哀求:“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陳寶珠看着那眼神也略有些心虛,自從胭脂鋪子見過面之後,她再出門就特別小心了,盡量避免和陸玉衡直接相對。但那點兒心虛,很快就不見了,她現在可是要将自己修煉成石頭人呢,堅決不許心軟:“什麽很久,我及笄禮才過去五天!”
“可及笄禮上我也沒見到你啊。”陸玉衡說道,女客才能進來觀禮,哦,年長的男性長輩也能去,但同輩的男性長輩,不是親屬的,可就只能在外院等着吃酒席了。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陳寶珠嘴角抽了抽,打斷陸玉衡的話:“若是沒事兒就趕緊回去吧,要不然,我可就要叫人了。”
陸玉衡忙說道:“自然是有事兒的,若沒有正事兒怎麽敢來找你,你之前給你父親挑了個良妾對吧?鄭家的?”
陳寶珠點頭:“是,你消息挺快的,我打算下個月挑個日子将人擡進門的。”
“這個人,你最好別要。”陸玉衡說道,陳寶珠就忍不住皺了皺眉,本來想趕人的,這會兒也忍不住頓住了動作:“怎麽回事兒?這鄭家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不是這鄭家有,而是這女孩兒有點兒不太對勁,我原本知道你讓人在找這個人選的時候,生怕你上當,就讓人監視了這鄭家一段時間。你打聽來的消息,那女孩兒是性子懦弱,被繼母壓制的不像話對吧?”
陸玉衡問道,陳寶珠點頭,若非是看着女孩兒性子懦弱,将來進了府也肯定不敢興風作浪,她才不會選這樣一個人呢。
“後來我派過去的小厮偶爾聽見鄭家有斥責的話語,仔細聽才分辨出來,斥責的人是那鄭姑娘,被斥責的是人她繼母。”陸玉衡說道:“這樣的人,雖然不确定是在打什麽主意,但我覺得,像是陳将軍現在這樣的情況,最好還是另外換人比較妥當。”
陳寶珠也有些吃驚:“所以,之前我打聽出來的消息都是錯誤的?鄭家不是那繼室做主的,而是那鄭姑娘在做主?”
“說做主還是有點兒不太恰當,倒不如說是主子。”陸玉衡沉吟了一下說道,陳寶珠皺眉:“那我爹有什麽好算計的?他之前甚至都還不在京城,是為了爬到一個更高的位置?”
鄭家商戶出身,生意做的也不是特別大,那種做大生意的人陳寶珠才不敢接觸呢,因為說不定就是哪個皇子,或者哪個大臣的門下。這年頭,做生意也是要背景的,沒背景呢,就只能養家糊口,頂多了賺點兒小錢。
賺大錢的都是有自己的支撐的。
“再說,我要給我爹納妾的事情,只我和我爹,還有木香他們幾個知道,那鄭家,我打聽過了,可是十多年前就在那兒了。”陳寶珠很是不解:“總不能十多年前他們就知道我爹要納妾吧?”
“你找人上門問過了?”陸玉衡問道,陳寶珠點頭:“自然,就算只是納妾,也要講究個你情我願,我爹又不是那種貪官污吏,看中了就能直接搶回家,所以我打聽了她們家的情況之後,就讓李嬷嬷上門暗示了一下,但并沒有具體說是我們家,只含糊說了一下我爹的情況。”
仰着臉想了一會兒,陳寶珠說道:“三十多,家裏沒正室,只一個嫡出的女兒,因為沒兒子,所以想納妾生個孩子,男人是吃朝廷飯的,俸祿還算是可以,家裏有三進的大宅子,姑娘進門不會吃苦的,這樣說沒問題吧?”
陸玉衡憋着笑點頭:“沒問題,然後鄭家第一時間就答應了?”
“沒有,說是要考慮考慮,說他們鄭家也是正正經經的人家,嫡出的姑娘要去當妾,一時半會兒的可能會想不太明白,我就給了十天時間讓他們去考慮。”
陳寶珠說道:“難不成,他們原先是釣別人的,但是等了十多年,沒釣上,然後覺得沒希望了,正逢我讓人去打聽,于是趁機用這十天時間将我爹給打聽了一下,覺得也是能用得上的,所以就應下了這事兒?”
陸玉衡一臉正經的點頭:“目前來說,最靠譜的猜測就是這個了,正好你撞上去了,所以就選擇了你爹。”
“那這事兒就成不了了?”陳寶珠有些郁悶,就是想讓父親生個兒子而已,怎麽就那麽艱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