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同人）江湖不醉人

第26章 ☆、貳拾陸

：“之前聽小少爺的分析，雖然很有道理，但我還是很奇怪，這些勢力怎麽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林涼以手撐着下巴，煩惱地看着風祁夜。

：“閑的。”他回答她。

：“……不要敷衍我。”

：“怎麽就是敷衍你了？”他好笑。

：“請不要懷疑我有基本智商。”

：“沒懷疑。”一頓，他又笑，“反而有點過于聰明。”這讓他很多一言難盡的心思很難實現。

林涼懷疑地看着他：“不知怎地，即使被你誇，我也覺得你有言外之意。”一個腹黑的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思考。

：“所以我說你過于聰明。”他伸手，勾勾她的鼻梁。

：“……”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好的，轉移了，“對了，跟你說一件趣事!”

：“什麽？”

：“就那個陸仁喵，哈哈，笑死我了!他好像頗受喵太摧殘，居然向我求救!要我把喵太弄走!”

：“他還和你說了什麽？”

他好像不覺得有趣。林涼收斂笑容，“也沒什麽，就問我想不想知道你經歷了什麽？”這時她有點忐忑，雖然裝作輕松。

他沒有立刻說話，看了她一會兒，“他告訴你了？”

：“你不希望他告訴我？”她反問他。

他回答：“不應該是他告訴你。”

：“那你會告訴我嗎？”她順勢問，心跳不太正常。

：“你想知道什麽？”

：“你都會回答我嗎？”

：“有些事暫時不能。”

：“比如？”

：“你問了才知道。”他笑。

又想用笑容迷惑她嗎？這次可不行，她想了想，看着他，“可是……他都告訴我了。”她會說一些自認為“無傷大雅”的謊言，通常是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但這一次，她是有意騙他，或者叫挖坑、套話。

而他的神情似乎沒有變化，只是沒有立刻回應，過了一會兒，“我說了，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直接問我，不必這樣。”

被當面拆穿的她的臉色微微漲紅，忽然洩氣，“那你判斷是否應該回答我的标準是什麽？”

：“時機到沒有。”他回答。

：“時機？”她重複這兩個字，無奈地笑笑，“那我再追問你‘判斷時機到沒有的依據’不就是沒完沒了地問下去麽？”她起身，“算了吧，我不問了。”

如果說什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她的情緒要算其中之一。他看着她的背影，又聽她說，“我回答陸仁喵是說我會直接問你，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知道。”他并沒有懷疑這一點。

：“可與其問一些有的沒的，不如不問。”

他沒接話。

：“其實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她又說。

：“什麽？”

：“你之前的經歷……你之前說了一些關鍵詞，比如抓住機會，償還代價，享受生活，再聯系一些相關細節……大概就是機緣巧合下，你獲得重生的機會，也許就是你現在所在的勢力給的機會，所以你償還代價。所謂代價大概是完成特殊任務，比如殺人……我猜你們每天大概就是在忙各種任務……你表現得很出色，所以現在的你能號令千軍。你又說享受生活，是因為現在的确比以前自由……我說我有基本智商，我想大概情況是這樣吧？”她回頭看他，想确認答案。

得來的是他肯定的笑容，“我說了，你過于聰明。”

：“對于你來說不是好事麽？”她又別過眼，嘆氣，“我想一切還是繞回了原點。”

：“你有很多選擇，不該選擇我，其實我也不覺得你選擇的是我。”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接受他。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越發複雜。

：“什麽意思？”

：“也許你只是被你所謂的‘執念’困住了，而這個‘執念’，因我而起，但根因不是我，是你自己。”

：“有一句話說，人最大的對手是自己。我覺得沒錯。你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你不能接受被人操控的人生。對不起，我沒有直接問你，我問了小少爺，問了你們以前的生活。”

：“總之，我的結論是：你不喜歡被我操控的人生，也對我删掉你耿耿于懷。你沒傷害我是你覺得沒必要，你幫我大概就是你說的有趣……總之不是愛，連喜歡都不是，的确只是執念。”

：“我不是你，我為什麽這麽肯定地說？”她自問自答，“因為你眼裏沒有我，我指的是真實的我，就現實裏那個傻不拉幾的蘿莉似的我。”

：“我早就提醒過你，身體是道姑的，臉是整容後的，你每次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我，我就明白你眼中或者心中的我是以這個樣子出現的。說明你的确不眼瞎。”

：“你讓我當作是一場夢，的确，一場盛大又無法拒絕的夢，我在極度愧疚、感動、無奈之下，成了一個演員，被迫陪你演一場戲，為了讓你放下執念。只是演着演着，我還是演不下去了。”

：“我早說了，我這人挺沒意思的，你能感動我，卻勉強不了我。我們還是算了吧。”她轉身就走。

讓他從天堂墜入地獄似乎只在她的一念之間。他強忍着心頭竄起來的憤怒，伸手拉住她，“聽你說了這麽多，該我說了吧？”

：“我不想聽!放開!”被恐慌與委屈支配的她此刻極度崩潰。

他只好抱緊她，再親她。

只聽她發出嗚咽聲，熱淚不斷地從她眼中湧出來。

他看在眼裏，內心的憤怒緩緩散去。

松開她的唇，他又親吻她的眼睛，“對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他知道，她越驚慌失措，越代表她在意他。

：“乖，冷靜點，聽我說。”他摸着她的頭，像安慰小女孩。

：“我不想……你說服不了我。”她用哭腔回答他。

：“你先聽我說，涼涼。”

她不說話了。

：“你不是不能接受我，你是害怕辜負我。”

：“我不是!”她大聲地反駁。

：“你是。你太清醒，太善良，太聰明，你始終惦記着要回去，你始終認為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始終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我沒打算說服你。”

：“這一切本來就是不真實!你本來就說服不了我!”她打斷他，開始她的長篇大論，“你不是我!你怎麽會明白？這是你的世界，你是特殊規則下特殊的存在!我呢？什麽都不是!你怎麽不想想換你到了我的世界呢？你還能這樣對我好說明你眼瞎!如果你真的眼瞎到眼裏只有我，我也會竭盡全力地對你好!”

：“好。”他回答。

：“……”她的大腦發懵，人也愣了一會兒，“好什麽？”

：“我不想眼瞎，但我眼裏的确只有你。”他冷靜地回答，“既然你能來我的世界，為什麽我不能去你的世界？”

：“……你瘋了？”

：“你以為我答應幫你回去，是眼睜睜地放你回去嗎？”他笑，摸摸她的臉。

她沒有躲開，呆若木雞。她的确一直以為是這樣，所以心裏百般糾結，然而他的話給她打開了一扇窗。

：“不，你讓我冷靜一下。”她想推開他。

他卻抱着她坐上石凳，問眼神躲閃的她，“現在能冷靜地聽我說了嗎？”

她無法回答他。

：“你要盡力相信我，也要和我一起努力。”

就因為這句平淡又無奈的話，她的心變柔軟了。

：“不是，你……我……你們，這可能嗎？”她語無倫次地說着，什麽話都想說，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的到來，讓我看到了希望。”

：“難道你本來就想……”

：“我不會坐以待斃。”

：“我大概能理解……你們已經是規則之外的存在了，不能坐以待斃。”

：“真聰明。”他親親她的額頭。

：“可是……這還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吧……”

：“你要回家，我要陪你回家，沒有不可能。”

她已經無法思考，只知道，被壓抑在內心深處的希望的小火苗被點燃了。無數美夢中，唯一這一個，她奢望是真的。

：“所以，你要耐心點，在這裏玩得盡興。回去後，我一定會在你身邊。”他看着她的眼睛，把話說進她心裏。

她一言不發地看着他，他那雙眸色不一樣的眼睛仿佛在引誘她，使她暈乎乎地、一步一步地和他走向深淵。

：“你不要騙我……”一邊說着，她卻按着他的肩膀，微揚下巴，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的額頭，“即使只是騙我，我也接受了。”她的唇貼上他的額頭，然後閉上眼睛。

：“時間會證明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寫前半段時糾結得半夜鬥地主冷靜一下。

寫後半段時恍然大悟，原來可以這樣成全啊？

故事嘛，能美好就美好。現實呢，清醒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