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同人）江湖不醉人

第7章 ☆、柒

系統提示：【風祁夜】悄悄地對你說：你在哪兒？

：“小少爺，那人聯系我了。”林涼說。

：“你和他聊，見機行事。”小少爺冷靜地說。

：“嗯。”林涼說，“我在長歌門，你要來嗎？”

：“不，你來明教天鵝坪附近，河岸邊有一棵大樹，一個舊棧臺。記得這地方嗎？”

因為都是系統一本正經的聲音，林涼根本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但她猜測是男的，一開始還挺酷，但這會兒還挺耐心。這是道姑和他常見面的地方吧？好在她也喜歡那地方，所以很熟。

：“我知道。我現在去嗎？”

：“嗯。”

：“我可以帶人嗎……？”林涼略微遲疑，但還是問出口。

：“你怕我？”

：“呃……就帶兩個小孩子。”

：“我只見你，等你五分鐘。”

：“哎……會不會太着急了？”

那人卻沒回應她了。

林涼說：“他只讓我一個人，在五分鐘之內，趕到指定的地點。”

：“會不會有危險？”喵蘿問。

：“不會。”小少爺搖頭，“這個世界除了特殊情況，最壞的結果也只是重傷。”

：“噫……總之，我先趕過去吧，我會随機應變。”

：“注意安全。”

：“涼姐姐小心。”

：“拜拜～回頭見。”林涼莫名有種在上演警匪片的錯覺，随後她原地消失。

：“這樣真的好嗎？要不我們偷偷跟過去……？”喵蘿有點擔心。

：“沒事，我問問陸琛在哪兒？讓他幫忙看着點。我們先別去。”

：“對耶，還沒通知小師弟!”

林涼風風火火地降落在明教天鵝坪驿站，沉郁厚重的背景音樂便若有若無地萦繞在耳邊。這個世界的确很魔幻。

她急忙向河岸邊上趕去，遠遠地就看見那棵大樹、那個舊棧臺，一輪碩大的圓月倒映在河裏。

：“呼……”好不容易平安降落在棧臺上，林涼狐疑地環顧四周，不見任何陌生人的蹤影。走了麽？

：“你好，你在嗎？我到了。”她密聊那人。

：“你是誰？”附近卻有人聲響起。

林涼一驚，又四處望望，“是你嗎……我沒看到你……”她發誓，絕對不是她看走眼，她剛剛一直琢磨是不是藏在樹上，但不見任何端倪。

此刻的确有個人坐在大樹幹上，兩條腿垂在半空中，手中提了一個酒壇。距離稍遠，她看不清他的臉。

：“冒充【有涼明月】？”他又問。

她看不清他的臉，但他卻能看清她的臉。他的目光很有穿透力，落在她臉上，卻像直盯着她的內心，讓她無處遁形。

：“呃……”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小少爺說身體好像是道姑的，臉不是。但這臉也不是現實中她的臉。所以問題應該出在幾天前，她正好給道姑換上這張臉。

：“呃……那個，那個人幾天前才換了這張臉。之後又出事了，所以你才不知道變臉了……”這事說起來怎麽這麽搞笑呢？說變臉就變臉，果然是游戲啊，“你能不能下來啊……我脖子痛。”

“啪”，他将一直在往嘴裏灌酒的酒壇扔在一旁草叢裏，吓了她一跳，暗想他脾氣好大啊……

只見他的衣衫随風飄動，人已迅速跳下來，地板因他一震。月光直照他的面目，她忽然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他靠近。他一靠近，酒氣也随他撲鼻而來。因為喝酒，他的聲音變了，所以她沒察覺。

：“你是誰？”他停在兩三步外，探究的目光似乎想讓她原形畢露。

：“我……忘了……”她不安地回答。

：“忘了？”他挑眉一笑，因為沾染酒氣，整個神情顯得邪氣，“你剛才還說你是【有涼明月】。”

：“他們說的……”這不算騙吧。她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這個世界裏，她就是代替【有涼明月】存在了。也許，這真的不是夢，之前才是夢，夢裏充滿假象。她忽然明白為何總是她一直說說說，他的反應始終很平靜，就像戴着一個面具，只言片語根本透露不了他的情緒。因為那是她的夢啊，而她根本不知道真實的他是什麽樣子，所以只是自欺欺人。

：“你在想什麽？”他突然問。

她一慌，忍不住後退一步，“沒……”她不應該來的，她不知道居然是他……他不是應該……消失了嗎？

：“你在心虛？你怕我？”他上前一步。

她又後退一步。

他一挑眉，好像覺得有趣，又上前一步。

于是兩人僵硬地上演“你退我進”的戲碼。

結果毫無疑問，林涼踩着棧臺邊緣，身形一晃，雙手一晃，人往河裏倒下。而他站在那裏，冷冷地觀望。

這樣才對啊。

一念之間就抹掉一個人的存在，還想指望什麽？過于自欺欺人的溫情美夢讓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她松了一口氣，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抓住她的手，她一慌，甩開了。

“噗通”伴着“我去……”，水花四起。他微皺眉，站在岸上旁觀。她到底是誰？

這掉水真特麽真實!河水壓迫她的心髒，讓她想起學游泳的時候，真怕淹死在水裏。她喝了幾口水，系統提示她往上浮……就這一剎那，她覺得系統大神才是她的真愛!雖然它是女聲，雖然它沒有性別、沒有實體。

：“你怎麽在這兒？”她在水裏掙紮的時候，棧臺上傳來對話聲。

：“有任務。有人雇我保護水裏的這位姑娘。”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夜哥，怎麽這麽不憐香惜玉？”

：“她自己要下去。”那人不以為然地說。

：“不好意思，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要救她。”

：“随你。”

小男孩轉頭準備去救人，忽然發現是熟人，“怎麽是你？明月姐？”

終于自救的林涼使用輕功跳出水面，回頭看了小男孩一眼，系統提示她：【陸琛】，明教正太。

這個喵太是她認識的那個喵太嗎……？

：“你的臉怎麽變了？”喵太看清她的臉後，發現不是他熟悉的那張臉，可她又是【有涼明月】。

林涼落在他們對岸打坐調息，周圍萦繞着若有若無的熱氣，濕答答的衣服也逐漸變幹。

對面棧臺上一大一小的兩貓就隔着水面靜靜地看着她。

系統提示：【陸琛】悄悄地對你說：不怕，我認識他。你過來，有人雇我保護你。

：“謝謝，我不過去了。”林涼站起來，原地讀【神行千裏】。

系統提示：【風祁夜】對你開啓仇殺，是否将他加入仇人列表？

我去，這麽直接啊……算了，林涼默默地選擇不添加。

倒計時開始，5、4、3、2、1。

系統提示：你有一個仇人【風祁夜】在附近。

而此人正從對岸踩着水面過來。

林涼的【神行千裏】讀條一斷，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見拿着刀的他來到身邊，他舉起了刀……

：“夜哥!別!”喵太趕緊過來阻止，可是太晚……

：“跑什麽？”他的神情和聲音都透着陰冷。

系統提示：你被【無名魂鎖】（明教眩暈技能）。

林涼頓時按着頭痛苦地搖晃起來，“……卧槽。”

：“你吓吓她可以，別傷害她。”喵太無力阻止。

：“你想阻止我？”他問。

：“別，給個面子嘛，她算我半個姐姐。”喵太無奈地說。

：“臉都變了。”風祁夜順手又給她一個【無名魂鎖】。

：“正常啊。重制版出來了，全世界都在大換臉。”

：“你當真看不出她是誰？”

：“獨一無二的ID誰還能造假？”喵太不以為然，“那你以為她是誰？你們之間什麽仇什麽怨？”

：“無仇無怨，但她不是她。”

哎喲喂，眼力真好。眩暈結束後沒有及時補上技能，林涼恢複自我意識，就在一旁裝死，只在心裏吐槽。

風祁夜側頭看她，質問她，“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你就信嗎？”林涼鼓起勇氣反問他。

：“說。”

：“秘密。”

：“……”

：“……”喵太嘆氣，“別逗他呀，他最禁不起逗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林涼索性破罐子破摔。

風祁夜眼神一變，手上一動。

：“涼姐姐!!”小女孩氣急敗壞的聲音闖進來，“陸琛你個笨蛋你在看戲嗎？看着壞蛋傷害涼姐姐？”

：“我是在保護啊，能力有限嘛。”喵太回答，又後知後覺，“涼姐姐是誰？你平時不是喊明月姐嗎？”

：“你閉嘴!不想跟你說話!”喵蘿強行以自己的小身軀擋在林涼面前，仰頭，氣勢洶洶地說，“壞蛋，不準你傷害我的涼姐姐!”

：“就憑你？”風祁夜冷着臉看着她。

林涼感動地摸摸她的腦袋：“傻丫頭，我沒事。”死就死吧，死回現實世界算不算一命償一命？

：“別怕，我和小舒哥哥會保護你!”喵蘿仰頭對她說，又轉頭對喵太說，“沒用的笨蛋!不指望你了!”

：“喂……”

：“是喵哥嗎？”後來幾步的小少爺說。

風祁夜回頭：“你還記得我？”

：“當然。”小少爺嘆氣，“明月姐沒有告訴我你還在……”

：“不必多說。”風祁夜擡起刀指指林涼，“她是誰？”

：“涼姐姐!”喵蘿回答。

：“沒問你。”風祁夜睨她一眼。

：“哼!”

：“涼姐。”小少爺回答他。

風祁夜看着他，若有所覺，又盯着林涼。

林涼扯了扯嘴角：“呃……那個……我是林涼……別問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也別讓我證明自己，我就是我……愛信……不信……”她把一段本該可以很有底氣的話說得拖泥帶水，但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地等她說完。

：“你不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和以往全然不同。怎麽可能會是她？

：“呃……大概吧……夢裏的我不是我？”她覺得這樣也能解釋得通，畢竟除了思想，什麽都不是她的。

：“夢？”他凝視着她的眼睛，“你覺得一切都是夢？”

林涼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我不知道。”她的眼前突然一空，再看去，人不在了。

：“跑了？”喵蘿問。

：“有什麽我沒聽懂的故事？”喵太看着林涼，“原來是你啊。”

：“叫姐姐!”林涼正愁沒法出氣，順勢調侃他。

：“姐姐!”喵太不假思索地喊出來。

喵蘿趕緊抱緊她，“別想搶我的涼姐姐!”

：“什麽你的我的，我們共同的!”

：“切，并不想和你分享!”喵蘿嫌棄地看着他，又說，“讓你保護她你卻在一旁看戲!笨蛋!”

：“唉，我哪知道會這樣啊……”

小少爺卻趁着這時悄悄地對林涼說，“涼姐，你要和喵哥好好談談。”

：“我……不知道怎麽談啊……這，我跟他之間，說是仇恨都不為過……無解啊……”

：“我們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來一碗玻璃渣。”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