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筠覺得寵幸雪松是個在好不過主意。
那晚做戲過後, 估計是趙邺聽到了消息,想明白了男人跟男人終不是正途, 到了白天直接派人通知讓她自個在春晖宮用膳,不用再去伴駕。
秦筠聞言一喜, 抱住雪松捏了捏她的臉, 高興道:“有什麽想要的首飾,大膽的說,本王通通送你。”
雪松嬌羞躲了躲,配合道:“只要能陪在王爺身邊,奴婢什麽賞賜都可以不要。”
“真是我的好雪兒。”秦筠調笑道。
秦筠做這舉動沒避諱誰, 屋裏的房門大開, 這甜膩膩的景象傳到了趙邺的耳朵裏, 別說捏碎了手上的筆,連眼都紅了。
常德被趙邺的模樣唬的全身發顫, 他不是沒見過趙邺生氣的模樣, 但卻從來沒見過他氣成這樣,仿佛叢林中被挑釁的野獸, 兇光畢露,能把一切礙眼的都摧毀了。
要是平常趙邺心情不嘉, 常德還敢在旁勸兩句, 但趙邺現在的這副樣子,他徹底沒有了膽子,只能在一旁低着頭,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就怕趙邺妒火燒心舍不得去對付晉王, 那他們這些小奴才撒氣。
幸而趙邺的氣産生的快消的也快,眼中的紅色消退藏在了眼底,拿着還未看完的折子又點上了墨看了起來,只是眉宇間的煞氣揮之不去,讓人望而卻步。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常德見趙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猶豫再三還是上前提醒。
趙邺看了一眼外頭暗下來的天空,擱下了筆:“那只豬吃了沒有。”
沒想到氣晉王氣成這樣,竟然還惦記着她送的豬。
常德一愣:“奴才這就差人去看看,這些日子那只瑞祥都是按着最好食譜飼養,現在應該已經吃了。”
“那就餓兩頓。”趙邺輕描淡寫道。
他還以為趙邺是因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借那只豬來惦記晉王,沒想到趙邺這是舍不得收拾主子,所以折磨起豬來。
默默同情了那只豬片刻,等到了用完晚膳,常德見趙邺像是完全從剛剛的情緒中擺脫了出來,見他一人在燈火下聲音隐約有些落寞,忍不住道:“陛下,要不要奴才喚幾個伺候的宮女過來。”
趙邺睨了他一眼,要是能跟別人,他又怎麽會被秦筠折騰成這樣。
見趙邺不言不語,似乎不贊同,常德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若是陛下想要清秀少年,奴才也能弄來……”
這會趙邺沉默了一會,倒沒有拒絕常德:“找幾個膚白的。”
“奴才這就去辦。”常德連連應聲,聽到趙邺這個要求就想到了晉王的膚色,晉王雖然是男人皮膚卻是難得的雪白,膚若凝脂,在陽光下都隐隐透着光。
膚白的少年不難找,但是像是秦筠那般的就有些難了,常德有些後悔自個提出的建議,要是找到的不合趙邺心意,那他下場說不定要比那餓兩頓的豬要慘的多。
……
常德行動迅速,沒多久就給趙邺找來了十多個清秀少年。
一排人齊刷刷的站在趙邺面前,一看就知道常德是按着什麽标準找的,一眼看過去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模樣清秀,瘦弱女氣。
不過因為了參考物,趙邺看到這些少年,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以前不覺得秦筠好看,但看了那麽一群,倒覺得秦筠的模樣百裏挑一,任誰都長不成她的模樣。
連他厭惡的秦筠雌雄莫辨的女氣,跟這群人比起來,現下回想也讓他覺得有種誘人的味道,比這些娘娘腔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趙邺掃了一圈,最後留下了一個杏眼的少年,那少年下颌尖尖,杏眼因為害怕氤氲了水汽,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起來有那麽半分像是某人。
那少年沒想到是自己被留下了,又是害怕又是驚喜:“陛下……”
故作嬌媚的聲音,讓趙邺臉上湧起不耐,還不如秦筠略粗的聲音讓他更想憐香惜玉:“把衣服脫了。”
少年臉上羞紅,知道這事一飛沖天的機會,不敢猶豫伸手就褪了衣裳……
趙邺一直盯着少年的動作,臉上的煞氣也越積越多,等到少年脫了上衣,還不待解下下褲,趙邺光是想到他身體的構造,便克制不住叫人滾了。
“滾出去。”
趙邺看着少年裸露的身體,別說是興致,胃酸上湧差點沒吐出來。
那少年被趙邺眼角的戾氣所攝,連衣服都不敢穿,慌慌張張的往外逃,褲帶已經解開了一半,那麽一跑半個屁股就露了出來,狼狽的模樣醜陋不堪,趙邺嗓子一酸,竟然真的吐了出來。
看着滿地的穢物,趙邺面色鐵青,一次不愉快的體驗,至少讓他知道了他對男人不感興趣。
趙邺才下了這個結論,沒想到到了夢裏就被打了臉。
本以為見了男人的身體,他就會絕了那顆想要秦筠的心,誰想到當夜他就做了一個旖旎不過的夢,這個夢與以往沒有什麽不同。
依然是勇猛的他,嬌弱的只能依附在他身上的秦筠。
仿佛就是男子,秦筠的身體也是不一樣的,讓他着迷意亂只想一次次扒光她,占有她,深入她,一口口的品嘗她的滋味,完全把她吃入腹中。
讓她只屬于他一個人。
等到趙邺夢醒,只記得夢中銷魂的滋味,再回想他也不知道他是把秦筠當成了女人,還是對秦筠男人的身體興致勃勃。
既然如此難忘,那便試試,總得有個了結,有一個新的開始。
就是要瘋也不該只有他一人,秦筠下的引,他逃不過那她也該陪他一起堕入深淵。
……
秦筠此時還不知道大禍臨頭,正想着逃離皇宮,離趙邺遠遠的。
雖然借由雪松似乎像是逃過了一劫,但是秦筠只要想到趙邺的眼神,身處在皇宮就覺得不安穩,正好這幾日秀女就要進宮,她也可以借由避嫌逃出宮去。
“王爺是想好與謝沣談了?”見秦筠迫不及待的想出宮,雪松不明白自己主子就起正面那家人的念頭,“王府還要七八天才能完工,就怕王爺提前了日子出宮,陛下又要不高興。”
“秀女馬上要進宮了,我一個王爺在宮裏沖撞了誰,簡直就是有理說不清,再者皇宮事情那麽多,咱們回府不是更逍遙。”
雪松還是覺得在宮中更安全,讓常荟和謝沣不敢起歪心思,但見主子堅決,知道她一定是有了什麽主意,就沒在說什麽。
秦筠呼了一口氣,反正這回趙邺說什麽,她都要離開皇宮。
常荟雖然不夠忠心,但畢竟是打了幾年交道的,硬算起來她願意跟常荟他們打太極,也不願意面對對她有興趣的趙邺。
平常這個時候,趙邺一般都在延和殿,秦筠直接去了那邊卻沒想到撲了個空,又匆匆往趙邺宮殿過去。
等着太監通傳的時刻,秦筠心跳都快了幾分,心裏一直盤算着怎麽跟趙邺說。
心裏想着事情,秦筠也忘了問小太監趙邺在做什麽,等跟着小太監穿過郁郁蔥蔥的草木,站在不透影的屏風後面才覺得有些疑惑。
“皇兄?”
秦筠看着眼前的屏風,又擡頭看了看頭上有枝蔓纏繞飛檐頂蓋,涼亭外面擺個屏風做什麽。
沒聽到趙邺回應,秦筠皺了皺眉,又叫了一聲,便繞過了屏風,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得一愣。
擺屏風的原因原來是因為裏面是個水池子,而她叫了幾聲都沒有搭理的趙邺,就在水池邊上的搖椅上躺着,身上搭了一條碧色織暗花竹葉錦緞,一雙鳳眼阖着,似乎在休息。
這應該就是趙邺宮裏的那個避暑涼池,因為這次來的是另一條路,所以她也沒察覺。
秦筠的視線在趙邺裸露的肌膚上掃了一圈,既然趙邺在休息,她自然不會打擾,看了一眼便輕手輕腳的打算退出去,然後讓內侍們來照顧幾分。
說起來常德今日不知道為什麽沒在趙邺的身邊伺候,哪有人在睡覺,還把她往跟前領的。
“你要去哪?”
秦筠還沒有退出屏風,就見閉眼小歇的趙邺睜了眼,眼中不見一絲迷蒙,就好像秦筠之前看見他睡覺的那幕是幻覺一樣。
“臣弟以為皇兄在休息,所以打算退出去等一等。”
“所以如今朕沒有睡,你是不是能過來說話。”
見到因為他醒來反而逐漸往屏風靠的秦筠,趙邺表情不怎麽好,他拼了命的克制自己,到頭來在她竟是那麽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随着趙邺坐起,原先搭在他身上的錦緞已經滑到了他的下身,只是微微遮住了關鍵的一截,要是細看還能看到其中的鼓脹。
這幅模樣秦筠哪裏敢過去,抿了抿唇:“臣弟還是在外等着陛下。”
秦筠的腳步快不過趙邺,被猛地抓住了手,秦筠一個趔趄,肩膀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牆,痛呼了一聲。
“跑的那麽快,是覺得朕會吃了你。”趙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穩住身體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趙邺整個人就像是火爐,光是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秦筠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完全擁在了懷裏。
秦筠不自在的動了動,見趙邺沒有松手的打算,幹脆伸手打算把他的手臂拿下來,動作見餘光向下瞟了一眼,頓時就愣了。
趙邺站起來攔她,卻沒有在乎自己有沒有穿衣服,那層遮羞的錦緞不知道落在了哪裏,此時的趙邺下身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其實說什麽都沒有不對,因為趙邺的毛發旺盛,小腹下面郁郁蔥蔥,其中某樣在錦緞下都十分有存在感的東西,更有存在感了。
餘光發現那玩意好像越來越大了,秦筠心緊了緊,她雖然沒有那東西,但卻是知道這方面的意思,趙邺現在的情形就是動欲了。
對她動欲了……
這個認知讓秦筠吓得六神無主,秦筠用了咬了咬舌尖,撤步想逃,但又趙邺又怎麽會讓她逃掉。
趙邺眼底是化不開的暗紅,擡手捏住了秦筠的下颌,便俯身親了上去。
秦筠瞪大了眼,兩人的唇瓣剛一碰上,秦筠便狠狠踩上了趙邺的腳,猛地一推,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回趙邺倒是沒追,倒是不是因為腳疼,只見他摸着唇瓣,微微愣神。
要是硬說他這神态的模樣像是什麽,大約應該是後悔忍了那麽久,到現在才嘗到那麽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