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發現蠱蟲
兩人在路上聊着,一個人匆匆的往這邊趕了過來。
“離歲!”景莫叫了一聲,“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們剛準備來找你。”
離歲停了下來,擡頭,“我就是要去找你的,你……這位是?”
君孑朝他招手,“我們以前見過的,在創世神殿,我那時候穿着鬥篷。”
離歲有些詫異。
君孑道:“行了,不說以前了,重新認識吧,我叫君孑。我知道你的,你走這麽急要找景莫是出了什麽事麽?”
離歲連忙道:“是蠱寨的人!我剛才看見蠱蟲了,一定是他們放出來的,他們應該有人在這兒附近。”
君孑道:“蠱寨的人?!他們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麽!”
景莫道:“你可看清楚了?”
離歲非常肯定的道:“絕對不會有錯!”
景莫道:“那蠱蟲現在在哪兒?!”
離歲道:“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敢動它。不過那種蠱蟲的防禦力不高,很好解決。“
景莫道:“走,去找李桓!”
君孑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景莫道:“一起過來。”
于是三人腳步匆匆的來到軍營第二核心區域的某一營帳外,不待帳外的士兵通報,景莫就帶人直接闖了進去。
Advertisement
“李将軍,有急事!”景莫稍微對李桓行了個軍禮。
李桓走到三人面前,皺眉問:“何事如此驚慌?”
離歲道:“我在軍營東側發現蠱蟲蹤跡,想必附近有蠱師埋伏,還請将軍立即下令讓全軍戒嚴!”
李桓問:“這事兒能肯定麽?”
離歲道:“能。”
李桓點頭,“好,我知道了,軍令我立馬去下,你們先回西部去,一旦發現蠱蟲,立刻消滅!”
景莫道了聲是,轉身欲走。
李桓終于看到了君孑,問:“這位是?”
景莫道:“這是蘇将軍的學生君孑,剛從聖法那邊過來。”
李桓點點頭,“你們趕緊過去吧。”
三人于是原路折回。折回的路上,君孑問景莫:“那個李桓……我瞧着有些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以前是做什麽的?”
離歲道:“聽蘇導說,他以前是駐守聖法帝國東部邊境的将軍,後來調職去了北部邊境,翌米坡交戰開始的時候就順其自然的調了過來。”
“我想起來了。”君孑道:“前幾年去禁林試煉的路上碰到過他,不過我記得他跟蘇導挺不對盤的啊,脾氣也很沖,這會兒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景莫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時二哥發現自己回到十聖軍以後又跟這個人合作,為了穩定軍心,他當天晚上就約李桓出去打了一架,第二天李桓就老實了,脾氣也收斂了很多。”
君孑恍然,“這是被打服了啊!”
景莫笑了笑,“是啊,咱二哥辦事就求一個快。”
君孑跟着感嘆了一會兒,随後話鋒一轉,問離歲道:“我聽蘇導說你母親醒了,近來身體可好?”
離歲道:“母親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多謝……”
“打住打住!”君孑右手五指并攏成掌豎在離歲臉前,“都多久的事兒了,別惦記着了,人醒了就行。”
說話間,三人回到了之前相遇的位置。景莫道:“君孑,你的探測能力比較敏銳,你跟離歲去之前發現蠱蟲的地方查看,我先回二哥那裏檢查一下。”
二人點頭,君孑道:“你瞧仔細一點,要是蘇導出了什麽事兒,小心被群毆!”
景莫臨走前狠狠地跺了跺腳,“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揍你!”
君孑趕緊推着離歲往前走了,剛走過一個帳篷,離歲就停了下來,道:“往那邊走。”
“哦。”君孑放在拍在離歲背上的手,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走吧。”
離歲于是繼續帶起路來。
君孑早早的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力開始探測起四周,并且一驚一乍的一看見一只蟲子就要給離歲指一指。
離歲在第四次否定掉君孑的發現以後,君孑看着前邊的第五個發現,乖乖地選擇了閉嘴。
離歲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君孑沒有宣之于口的第五個發現,“就是這個。”
君孑面無表情的蹲下來自己的将這只在地上蠕動的手指粗細的紫色蟲子從頭看到尾,道:“這玩意兒有什麽功能?”
景莫道:“它可以從人體上的傷口鑽進去,然後在人體內繁衍……”
“夠了夠了,停,別說了。”君孑拿出一個小木棍在這只蟲子身上戳了戳,“你就告訴我被這玩意兒進入身體以後有沒有解決方法吧,或者多久會死?”
離歲道:“要解決它需要另一種蠱蟲,但我這裏沒有……在無解藥的情況下,被進入的人活不過三天。”
君孑又問:“那這玩意兒怎麽弄死啊?它不會把我們現在的對話傳給它主人吧?”
離歲道:“傳話不行,只是它死掉的時候操控它的人會有感應……要弄死它的話可以直接用腳踩,這種蠱蟲一般都很脆弱。”
君孑問:“那操控者知道我們是在哪裏踩死它的嗎?”
離歲道:“不會,除了死亡訊息以外,他們什麽都收不到,但不排除他們計算出了已投放蠱蟲此刻可能所在的位置。”
君孑問:“那它可以被你收服麽?”
離歲道:“不能。”
君孑問:“那我能踩死它麽?”
離歲道:“你要是嫌髒腳的話,我可以幫你踩。”
君孑于是扔了木棍,一腳踩了上去,踩上去以後還使勁兒碾了碾,“沒事,我不嫌棄。就是吧…這種感覺還真挺惡心的,我以前從來不亂踩小蟲子。”
離歲道:“我覺得它已經死了,你擡腳吧。”
君孑于是把腳挪開,自己都不忍心往剛才的地方再看一眼,招呼着離歲趕緊再到附近去找找有沒有別的蠱蟲。
離歲道:“你探測的時候不要只盯着這種樣子的蟲子看,蠱蟲的種類有很多,外形也有很多種。“
君孑道:“是不是有些長得像青蛙?”
離歲糾正道:”是蟾蜍。“
君孑道:“有區別嗎?”
離歲道:“有吧?”
君孑道:“好的,暫時沒看見這種生物……哎,你說這蠱蟲不會是野生的吧?”
離歲道:“如果是野生的,我可以控制它,不過我剛才試過了,控制不了。”
君孑道:“那行,我們繼續找。不過那群人還是挺謹慎的啊,這麽大的一個範圍裏就放這一只蟲子……”
這一找,就是六天。
時間長是長了點,但收獲還是很豐富的。
這六天裏,景莫和青玟随時戒備着蘇錦玺營帳周圍的狀況,倒也發現了好幾只蟲子,只是唯一一個懂蠱蟲的人一直跟君孑在軍營的各處奔波,沒人去告訴他們那些蟲子是不是蠱蟲,所以他們就給全部消滅了。
寧殺錯不放過。
君孑和離歲這幾天收獲頗豐,找到并消滅了許多的蠱蟲。不過換個角度來想,他們兩個人都能發現如此之多的蠱蟲,那潛伏在這營地之中的蠱蟲數量到底是有多麽的驚人?
在這種高密度的蠱蟲騷擾下,即便全軍戒嚴,也還是在第三天的時候出現了中招的人。
到這第六天,已經有死人出現了。
李桓很是着急,讓所有士兵打起十二分精神,将軍營所在位置地面上的所有植被全部清除,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人會中招。
景莫看着來到蘇錦玺營帳之中的李桓,道:“要不我們直接同赤光開戰吧,再這麽下去,我們總有一天會被他們耗死。”
李桓道:“可一旦交起戰來,我們會更加被動……”對方有很多蠱師,只要在交戰的時候放出蠱蟲來騷擾己方軍隊,己方根本不可能獲勝。
景莫道:“總得試試啊…我昨天聽離歲說過,很多蠱師并不能精準的操控蠱蟲,他們要是敢放蠱蟲上戰場,那赤光那邊的軍隊肯定會遭到誤傷,他們應該不會這麽做。”
李桓道:“即便如此,我們也得等後援大軍到了才行,光靠我們這十萬人馬,要對付赤光還差很多。”
景莫道:“後援軍還有多久能到?”
李桓道:“最多五天就能到。”
景莫道:“那我們就再撐五天。”
李桓點頭。
離歲突然在一個營帳前停了下來。君孑問他:“怎麽了?”
離歲道:“我前兩天聽景莫說,你是葉筱的哥哥。”
君孑點頭,“是,不過來這兒這麽多天都還沒來得及去見她一面。”
離歲指了指前邊這個營帳,道:“她跟她養父就住這裏,你可以進去看看。”
君孑往前走了幾步,最後在門口停了下來,回頭問:“我就這麽進去是不是不太禮貌?”
離歲道:“那你在外邊喊她一聲?”
君孑于是喊了一聲:“筱筱你在嗎!”
離歲閉緊了嘴。天知道他剛才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這個人還當真了。
門簾很快被人從裏邊撩開,一個紮着馬尾的腦袋露了出來,“哥哥?”
君孑笑:“嗯,我來了,開心嗎?”
葉筱走出來把君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君孑的臉上,“開心啊!好久沒見到哥哥了!上次我跟依然見面的時候還說想見你呢!”
君孑揉了揉她的頭發,道:“看來确實是很開心了,這都說病句了。”
葉筱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歪了歪腦袋,“沒啊。”
君孑道:“就當我聽錯了吧。你養父是在裏邊麽?上次見面挺匆忙的,沒來得及好好認識認識。”
葉筱掀開簾子讓君孑和離歲進去,“那這次就好好認識一下。”
待在君孑腦子裏休養生息的凜無聲嘆氣,搖了搖頭。
把這兄妹倆放在一起,遲早要出事。
時隔多年,君孑終于又一次見到了葉筱的養父,只是這次見的時候,那男人沒有再虛弱的躺在床上。
君孑對站起身來的男人伸出一只手,“你好啊,我是筱筱的哥哥,上次見面有些匆忙,這回好好認識一下吧!”
梵亓伸手同他握了握,“我叫梵亓,筱筱這些年跟我說了許多關于你的事兒。”
兩人的手握了一下就放開了,梵亓邀請君孑坐下說話,坐下以後,梵亓道:”這些天聽說軍營內有蠱蟲出沒,我們就一直都沒離開營帳,對外邊的事知道的比較少,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離歲道:“局面不是很樂觀,估計過不了多久十聖軍就會同赤光全面開戰了。”
君孑點頭,“嗯,你們不出去是對的,那些蠱蟲藏得都很隐蔽,稍不注意就會中招。對了,亓哥你的傷沒事了吧?”
梵亓道:“那傷沒法痊愈,但已經很長時間沒發作了,最近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葉筱道:“哥哥,你這麽叫養父真的好麽?我怎麽感覺我比你低了一個輩分啊。”
君孑道:“啊,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叫所以……”
梵亓道:“沒關系,筱筱你就委屈一下吧。”
葉筱癟嘴,君孑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哎,我說亓哥你這樣不行啊,對我妹妹好一點成不成?”
梵亓道:“那你跟着她一塊兒叫我爹?”
君孑道:“不可能。況且筱筱也沒管你叫爹啊!”
梵亓道:“那你還廢什麽話?”
君孑道:“好的,那就這樣吧。”說着,君孑毫無誠意的看向葉筱,“只能委屈你降一下輩分了我的好妹妹。”
梵亓忍不住想笑。
君孑看他,“亓哥,在我的印象裏,你是一個高冷的人。高冷你知道麽?就是很正經的,不愛開玩笑甚至不愛說話,我以為你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我。”
“不存在的。”梵亓道:“我們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兩種生存方式,一種是保持沉默将自己很好的隐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發現,另一種則是與周圍的所有人打好關系,讓自己融入這個世界。我曾經被第一種生存方式逼瘋過,所以後來我選擇了第二種。”
君孑怔了怔,而後很誠懇的說到:“抱歉,我好像戳你痛處了。”
梵亓擺手,“沒事,我不是會活在回憶裏的那種人。以前的那些事兒,我早就沒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