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再見葉筱
君孑分出了一條神經來思考要不要再跟沈大少爺配合着把狂躁壓下去,還沒思考完,就聽暴戾城主道:“你此話當真!”
這人說話的語氣就像他的領域一樣讓人想要炸掉。
君孑道:“當真啊!不然你以為被抓到魔王殿的人為什麽還能脫離出來啊?!相信一下你們魔王的實力好嗎?”
男子甩了甩袖子,君孑腳邊的泥土炸出了一個花。
君孑不為所動,只是抓着沈終殊手的力道變大了一點。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走了?!”男子道。
君孑點頭,“精靈一族又不是傻子,他們在給精靈女王喂解藥之前肯定會把全族上下都檢查一遍,你在精靈族待着他們肯定查得出來,而且順帶着還會懷疑我們,那樣計劃根本無法實施。”
“要我走可以。”男子思索了一會兒後才道,“但你們不受傷會顯得太假吧?!”
周圍的魔化精靈同時撲上前來,君孑只來得及往沈終殊身上一撲,接着秒放出來的防禦罩破碎,魔化精靈的攻擊全部落在他的身上。青玟試圖阻止,可是魔化精靈太多,他一個魂魄做不了多少的事。
君孑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這麽大的力氣,把沈終殊死死的壓在自己身下,不管他怎麽掙紮着試圖翻過來都沒用。
“你是傻的吧!”
沈終殊的聲音傳進耳裏,君孑嘴角勾了勾,死咬着牙不讓慘叫聲從自己嘴裏發出來,心想着自己背上可能沒什麽好的地方了。
男子見時間差不多,一念之間就讓所有的魔化精靈相互了斷,屍體橫躺了一地。“那之後的事就交給你們了,過幾個月我會回來驗收!但如果你們敢騙我……那就做好死的準備!”男子甩下這句話,消失在了原地。
沈終殊小心翼翼的從君孑身下挪出來,撩起君孑快成布條的衣服,二話不說往上邊淋藥。
本來半昏迷了的君孑被生生疼醒,倒抽了一口氣。
“現在知道疼了?”沈終殊看着君孑背上的傷,手有點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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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有點兒疼麻木了……算了,要不你把我打暈吧,難受。”
“打暈了還得被疼醒。”沈終殊說着,摸出一顆藥丸遞到君孑嘴邊,“吃了吧,有麻痹效果。之後的事交給我。”
君孑将藥吞了下去,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這藥的藥效很強,發作很快,吞下去沒幾秒君孑就覺得身體不是他的了,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
沈終殊簡單的把君孑背後傷口處理了一下,其中有兩道口子深的可以看見骨頭,觸目驚心。
小心的把人背在背上,沈終殊一步步的往外走,穿過殘破的村落,向着光芒所在的方向。
凜中途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麽一個場景,沒有說話,默默的飄進君孑識海,向青玟了解了情況。
青玟講完以後問:“凜老大,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啊?”
凜道:“那三個家夥出去就醒了,受暴戾領域的影響,六親不認的,耽擱了點時間。”
青玟問:“沒出什麽事吧?”
凜道:“大事沒有,不過艾琦受傷了。”
“嚴重嗎?”
“不嚴重,沒事的。”
等君孑從麻醉狀态中恢複過來已經是好幾天以後,沈終殊将後續的事情處理的很好,把他們和那魔族說過的話告訴了精靈王室的人,讓他們無論如何保護好精靈女王,千萬不能再給魔族可趁之機。
精靈女王對幾人表示了感謝,并且讓他将君孑放入精靈族的聖泉進行療傷。
聖泉的療傷效果比上好的療傷藥還要好,君孑被放進聖泉沒兩天,身上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
君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除了還有些酸痛以外,那種特別劇烈的疼痛卻是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君孑發現自己正被沈終殊背在身上行走在一片樹林裏。
“這是哪兒啊?”君孑問着,聲音有些沙啞。
沈終殊頓了頓,繼續往前走,“聖靈森林,我們出來了。”
君孑拍了拍他的脖子,“放我下來吧,我覺得我傷已經好了。”
“錯覺。”沈終殊絲毫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把人背得穩穩的。
算了,背着就背着吧。君孑把頭低下來一些,下巴擱在沈終殊肩上,眼睛看着走在前邊的景莫和另一個陌生男人,餘光瞥見身邊落後兩步的另外兩個男人。
這三個人,應該就是鬼禦的那三個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君孑終于被放了下來,他這會兒的聲音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原地活動了一下确定身體沒什麽大礙以後,就說什麽都不要沈終殊背了。
再怎麽說他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被人背着多不好意思啊!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了。
沈終殊靠在樹幹上,“沒有下次了。”
君孑明白過來沈終殊在說什麽以後,抓了把頭發,“這我哪兒能保證啊,情不自禁麽……”
“那就一人一次。”沈終殊道,“下次換我。”
君孑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還有這種操作?”
“有。”沈終殊回了一句,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認識這個人以後,心情就好了許多,有什麽東西,一天天的就變了。
君孑往沈終殊身上一靠。自從兩人關系明确的那天開始,他就越來越不忌諱了,不管別人怎麽看,自己想怎麽來就怎麽來,随意的很。
開心就好。
反正大家也沒幾年好日子過了。
用了五天時間離開聖靈森林,再次踏入羽洛帝國的時候,羽洛的戰況果然如洛觊所料,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過不了多久就能分出勝負來。
從大局面上來看,候萬鈞這造反方所占的優勢遠遠大過如今的王室。
看來這片江山,是要易主了。
君孑等六位鬼禦之人沒有立刻離開羽洛,而是在洛觊的邀請之下在此修整。
凜也很想親眼看看這場戰争最後的勝負如何,也不管現在是晚上沒有架可以打,帶着青玟就飄出去到處晃蕩去了。
君孑對看人家打仗沒有興趣,安安心心的待在洛觊為他們安排的居民樓裏。為了節約房間,君孑和沈終殊是在同一間裏的。
稍微收拾了一下,君孑趴在床上,看着以前蘇錦玺給他的那本記載着很多莫名其妙的小法術的冊子。
想當初,隐藏頭發的那個陣還是從這上邊找到的。
沈終殊從外邊晃悠了一圈回來就看到趴在床上背對着自己的君孑,心裏一動。
“回來了?”君孑沒有回頭,一邊看書一邊問候了一句。
沈終殊走到床邊坐下,掃了眼他書上的內容,“這驅蟲陣可以練練。”
君孑點頭,“對,說不定到時候能用來對付蠱師的蠱蟲。不過就是結印有點麻煩,步驟太多了。”
沈終殊把頭湊近了一下,将冊子上寫的步驟看了一遍,把君孑拖了起來,“試試。”
君孑坐在床上,更沈大少爺一塊兒一步一步的結着印,體內能量按照既定的軌道流轉。
因為是第一次,兩個人的速度都很慢,但畢竟都是學着這東西長大的,動作看起來很是流暢,手就跟翻花似的。
一套動作做完,空氣中并沒有發生什麽,但兩人卻都感受到了體內能量的輸出,就是一時間不太清楚給輸出到哪裏去了。
“可能有蟲子的時候就有用了。”君孑安慰自己。
沈終殊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想笑,嘴角微微勾起。
因為既要看書又要節約用電,君孑只在床邊的小桌子上點了一根蠟燭,這會兒沈終殊一笑,那燭光映在他的臉上,平添了些許的溫暖。
啧。
“要不再試幾次?”沈終殊提議。
“啊。”君孑伸手把沈終殊衣領往下拉了點,看着那精致的鎖骨和大片肌膚,有點心癢難耐。“要不做點別的吧?”
沈終殊挑眉,本來剛才進房間的時候他是想做點什麽的,但一掃到書上的驅蟲陣就把這事兒給往後推了,誰知道這人也有這麽主動的時候。
君孑把書合上扔進戒指裏,坐在床上朝沈終殊揚了揚下巴,“做麽?”
啧。
有時候作死只需要兩個字。
被沈終殊撲倒在床上吻住的時候,君孑腦子裏那根在這種年紀不太牢固的弦顫抖了一下之後徹底崩斷,沈終殊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親的有點兒發狠。
在憎情妖花控制下/體會到的久違的快感從記憶深處翻湧上來。
原來那麽多年前,他們就已經屬于彼此了。
衣服被無情的扯下來扔到地上,最後的那點兒蠟燭光抖了抖,滅了。
君孑摟住沈終殊的脖子,呼吸紊亂。沒有任何布料的兩具身體貼合在一起,盡情的将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對方。
黑暗的屋內,隐忍的呻/吟與沉重的喘息結合在一起,彼此交纏融合。
君孑趴在床上,側着頭愣愣的看着沈終殊那張面具臉,啞着嗓子道:“等你什麽時候把面具摘了,我肯定得不習慣。”
沈終殊将被子往上拉了一點,把君孑脖子上的痕跡遮住,道:“那就不摘了。”
“別。”君孑嘴角一抽,“找到機會你就摘,那樣的美感體驗更好。”
沈終殊笑了笑,湊過來在君孑唇邊落下一個不含有任何欲望的吻,“早安。”
“早安啊!”君孑樂了一會兒,然後把臉埋進軟枕裏,悶聲道:“不過我可能起不來了。”
“還疼?”沈終殊記得自己昨晚完事的的時候給他上過藥,那藥的藥效應該挺好的才是。
君孑沒擡臉,“沒。”那兒是不疼了,但全身上下都很酸痛啊,動一下就跟要散架了似的。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說的那句做麽是多麽的作死。
簡直有病。
沈終殊翻下床把衣服穿好,坐在床邊輕輕的推了君孑一把,“別把頭埋枕頭裏了,悶。”
君孑翻了個面兒,“好。”
沈終殊忍住沖動,道:“我出去看看,你再睡會兒吧。”
君孑閉眼,“嗯。”
沈終殊開門出去,遇到了在門外空地上飄來飄去的兩個故意讓他看見的魂魄。反手将門關上,沈終殊低聲道:“你們別進去了。”
青玟點頭,“不進去不進去,我們就是過來告訴你個事兒。”
凜借着道:“我在候萬鈞他們軍隊裏看到了葉筱和浮茯,還有一個人應該是葉筱的養父。”
“在哪兒?我去看看。”沈終殊讓他們帶路。
本來他們要去天族探查情況就需要找到浮茯,本來原先還以為得找很久,誰知道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還沒開始找就自己出現了。
君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會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沈終殊一直沒有回來,君孑擔心出什麽事兒,翻身下床準備穿衣服,結果下床的時候差點腳一軟跪在地上。
耐着性子把衣服穿好,确定身上沒什麽破綻以後他才推門出去。
這時候兩軍大概正在交戰,遠遠地就能聽見地面遭到破壞的聲響,感受到大地的微微顫動。
武士打架,地崩山摧啊。
君孑心想着沈終殊肯定不會跟着去戰場上湊熱鬧,于是準備去前邊的營帳堆裏找找,結果沒走幾步就遇到了主動飄過來帶路的青玟。
青玟在路上就把葉筱和她養父的事兒跟君孑說了,讓君孑有個心理準備。
當初葉筱從遺跡裏拿到的抗銀草并沒有将她養父的傷完全治好,平時雖然沒什麽事,但體內毒性一旦發作,全身都會失去力氣。這不,這回跟着候萬鈞他們上戰場,戰場上毒性突然發作,被敵方打成重傷,差點小命不保。
君孑看見葉筱的養父梵亓的時候,這男人全身都裹着繃帶,躺在硬板床上只有一雙眼睛和嘴能動了。
葉筱一看見君孑就站了起來,“哥哥!”
君孑走過去揉了把她的頭發,“你養父怎麽樣了?”
“大夫說沒有大礙。”沈終殊替她回答,“沒傷到根本,休息些時日養養就好了。”
君孑放了心,對床上的兄臺說了聲“你好”,并謝謝他這些年來不離不棄的照顧着自己的小妹葉筱。
梵亓很低的說了句“不用謝”,然後閉上眼,顯然是想休息了。
君孑等人也不再打擾,讓葉筱在這裏照顧着,然後抱着浮茯出了營帳。
隔了這麽久,浮茯倒是對自己的爹娘沒有一點生疏,高高興興的叫了兩聲,還企圖往君孑身上跳,不過被沈終殊一把抓住扔回了地上,“他身體不舒服,你別跳。”
君孑嘴角一抽想說自己其實沒什麽,并且再次跟浮茯道:“要叫孑哥。”
走得離營帳遠了一些,君孑才問沈終殊,“那個梵亓,是梵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