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隐藏天賦
蠱師見君孑有意交換,連忙取出幾大堆的藥盒放在地上,道:“這些都是六階丹藥,總共二十種,閣下可還滿意?”
二十枚六階丹藥換一枚八階丹藥,怎麽看都覺得自己有點虧呢?不過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來這裏拿的,就委屈一下答應他好了。君孑将地上的藥盒全都收起來,然後把木匣子抛給蠱師。
蠱師收起盒子,恭恭敬敬的對君孑鞠了一躬,離去了。
君孑如釋負重,扭頭去看沈終殊,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那啥,從大局上來講,送他個人情是有好處的。”
沈終殊奇怪道:“你跟我解釋什麽?匣子是你拿到的,跟我又沒關系。”
意思就是說随他自己處置是吧?君孑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實沒有必要什麽都跟沈人渣彙報,他倆又不是什麽上下級的關系……
想通了這一點,君孑安安心心的開始查看架子上的收藏。八階丹藥而已,爺大方,想送誰送誰,誰都管不着!
創世神殿只開放十日,一旦過了日子還沒出去的,就會被神殿的自我保護機制無差別消滅。盡管君孑幾人擁有神選印記,但葉筱沒有,為了這個妹妹以及保險起見,他們并未在神殿中做過多的停留,在第九日就離開神殿結界範圍。
随後,三人決定朝遺跡的東北方向前進,按照地圖上标注的,那邊是大片的雪山冰川。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君孑在剛踏上冰封之地的那一天就眼尖的看到了青玟。這小子倒是一如既往的豔福不淺,身邊有着另外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帥氣女的漂亮。
君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還是不要上去相認的好。
沈終殊問:“怎麽,見到熟人了?”
君孑道:“也不熟,就是礦山出來後我沒有等的那個人。”
沈終殊看了一眼,道:“你不過去?”
君孑道:“我過去幹嘛?他旁邊兩個人我又不認識,況且我過去了也不能說話。”
二人不再多說,忽略了青玟等人,繼續深入這冰川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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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內部寒氣愈甚,三人不得不在修為護體的同時裹上厚厚的衣服。
環境越是惡劣的地方,其中可能擁有的珍寶也越是豐富。君孑指着冰崖上的一株通體冰色的花朵,道:“那是冰蓮啊!”
沈終殊掃了一眼,按住躁動的君孑,“我去。”
君孑點頭,“小心些,你要是掉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沈終殊嗤笑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攀上冰崖,單手折花。可還沒等他碰到冰蓮,就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能量正朝自己掠來。
沈終殊嘆了口氣,暫時放下摘花的念頭,轉身打算用攻擊代替防禦,只是這個地方天寒地凍的,空氣幹燥,雖然四處都是冰層,但水汽卻嚴重缺乏,他的水系法技的威力也大打折扣,只能發揮出一小半的威力。
于是下方的君孑很驚訝的發現沈終殊的攻擊竟然被對方的攻擊擊散,一着急,連忙召集附近亡靈在沈終殊面前形成一個巨厚的防禦盾,這才堪堪将那到紫黑色的攻擊止住。
沈終殊顯然是算漏了這裏的氣候對自己實力的影響,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換做是個陌生人大概都會認為沈終殊這臉色代表的是畏懼什麽的,但君孑卻知道,沈人渣那表情明顯是生氣了要放大招的前奏。
可是木系水系能量這裏都很缺乏,沈人渣想要怎麽反擊?靠修為強行壓制對方?不對,剛才那股能量怎麽會是紫黑色的?仔細想想裏頭還帶着點深綠,顏色看上去非常的惡毒且惡心。
見多識廣的凜道:“剛才那是毒氣,不是法氣!攻擊的是個毒師!”
君孑站的位置有些矮,被周圍地形遮擋,看不到敵人是個什麽模樣,只能仰頭對沈終殊喊道:“那家夥是用毒的!”喊完,就招呼亡靈在沈終殊腳下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平臺供他站立。
沈終殊雙手脫離的冰面,在其他人看來,他此刻正詭異的背靠冰壁懸浮在半空之中,腳下沒有任何的支撐點。他聽到君孑的提醒并沒有表現出意外,顯然他已經反應了過來。
君孑不知道沈終殊想做什麽,但是一見他那雙淡然的眸子就知道這人能應付的過來,也就沒再多操心,只是保險起見的在沈終殊周圍凝聚起一個個亡靈護盾。等一切布置妥當了,君孑才帶着葉筱躲到一個大冰塊後邊。
那毒師很快就出現在了君孑視野之內,周圍跟他一塊兒的有五人之多。
六對三嗎?
為首的那人知道君孑的存在,特意分派了三個人朝冰塊靠攏,讓另外兩個人攀上冰面去近距離對付沈終殊,而他自己則在原地站着,凝聚起一大團毒氣準備遠程對沈終殊發出攻擊。
君孑啧了一聲,讓葉筱待在原地別動,自己則翻過冰塊跳到那三人面前,二話不說就開打,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沒有絲毫的手軟。
毒師什麽的,特別是長成這幅鬼樣子的毒師,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君孑腦海中還是為首毒師那張陰森病态的面容,都說相由心生,這種變态的手下一定也不是好東西!而且,他們一來就動手,顯然根本就沒想過要和平解決問題。
君孑看到了眼前三人眼中的殺意,頓時肯定了心中的猜想。這些人,就沒打算留活口!
“凜,輔助攻擊!”君孑将法氣注入從神殿裏搶來的純黑色匕首裏,刀刀都往人家要害砍,只是這三人近戰功夫了得,不時又放出些奇怪的小玩意兒作為暗器,讓君孑總是沒法給他們造成致命傷害。
凜在暗處幽幽的利用亡靈輔助君孑,小動作一套一套的,搞得那三人有種遇鬼了的感覺。
君孑趁着離自己最近的那人分心的空擋一拳砸上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狠狠将匕首紮進人喉嚨裏,随後一抽刀,腳一踹,讓這活不了多久的家夥砸在身後的同伴身上。
滾燙的鮮血噴灑在了君孑臉上,若不是有鬥篷的遮擋,還剩下的這兩人一定會被那染着鮮血的妖豔面容驚豔到失神。
凜小動作搞得差不多了,索性就以亡靈之氣凝出一道無形之刃,悄無聲息的讓它穿透其中一人的心髒。
君孑幹掉朝自己殺過來的那人後,才發現本來還應剩下的最後一人已經斷了氣。心髒被亡靈之刃穿透,雖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但造成的效果卻與真刀透體無異,可算作是真正的殺人于無形。
在君孑确認三人死亡而擡頭之時,那毒師正好被腳底忽然沖出的冰刺戳了個對穿,頃刻斃命,死狀慘烈,君孑甚至還能看到他眼中沒有散去的惡毒。
迅速的死亡,以至于連恐懼都來不及表現出來麽?
君孑瞳孔微縮,有些驚恐的擡頭看平臺上的沈終殊,就見這人還是保持着最開始的姿勢站在那裏,如同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而在他兩側,有着跟毒師同樣死法的兩具屍體挂在冰壁上,猩紅的血液被凍結在化作利刃的冰刺表面。
君孑喉嚨滾動一下,胃裏有些翻騰。
說老實話,這麽血腥的場面還是他穿越後第一次看到。就算是在神選之地裏大殺四方,看到的也不過都是些空洞的骨架,而且那些骨架一旦散開就會化作能量湧入他的丹田,哪裏會有鮮血飛濺出來?
君孑看了看自己腳邊躺着的三具屍體,覺得這種場面還可以接受,可是……再看看被沈人渣解決掉的那三個人……
君孑深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望向沈終殊時的眼神有些許變化。
凜像是沒有感受到君孑此時的心情,只是驚訝的說着:“沒想到他還擁有冰系天賦。”
水、冰、木,三系天賦的法師,原來,沈人渣這麽能藏,四年都沒有暴露過這隐藏起來的天賦麽?不對……也許他所隐藏的東西遠不止冰系這一項。
君孑回想起當初在學院九元塔內修煉之時,沈終殊告訴過他,他修煉方法特殊,修煉時會引動十種元素……
十元素同體……有這種可能性麽?
君孑被這樣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沈終殊真是這樣千年難得一見的特殊體質,那麽他的處境比起自己這亡靈法師的處境要危險的多。
應當是自己多心了。
沈終殊若無其事的将冰蓮摘下放進特殊的玉盒中裝好,跳下來走到君孑面前,對他笑了一下,道:“怎麽?看傻了?”
君孑回神,将自己的眼神很好的隐藏在鬥篷下邊,道:“你還藏得挺深。”
沈終殊道:“行走江湖要學會隐藏實力,這句話我聽你說過。”
君孑道:“是啊,要隐藏嘛。話說回來,這些毒師是哪兒來的?”
沈終殊指指腳邊一具屍體後頸上的骷髅頭圖案,道:“毒窟的人,邪得很,聽說他們喜歡拿小孩子試毒,培養什麽藥人。”
君孑一聽,對毒窟人的印象瞬間差到極點,連帶着覺得眼前的場景都要好看了一些。
就在這時,二人聽見肉體撞擊冰面的聲音從那冰塊後邊傳來。
“筱筱!”君孑率先反應過來,沖到冰塊後邊,驚慌的發現葉筱歪倒在地上,雙目緊閉,連平時刻意保持着的呼吸都斷掉了。君孑搖了搖葉筱,發現沒效果後就求助的看着後來的沈終殊,問:“她怎麽了?”
沈終殊搖頭。
浮茯道:“姨母只是餓暈了。”
君孑:“啥?”
浮茯道:“姨母是血族,可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喝過血,早就撐不住了,剛才聞到血的味道卻還一直克制自己,不暈才怪了。”
君孑道:“不是啊,你怎麽叫她姨母啊!”
浮茯道:“娘的妹妹不是該稱呼為姨母嗎?”
君孑道:“你少套近乎!對了,血族對血有要求嗎?”
浮茯搖了搖呆毛,“沒要求,只是人血比獸血要好喝一些。”
君孑将匕首擦幹淨,然後對準自己掌心一劃,溫熱的鮮血争先恐後的湧出來,盡數流進葉筱嘴裏。
沈終殊在一旁看着,雙眉微蹙,卻并未阻止。
感覺着血喂得差不多了,沈終殊才将君孑被劃傷的手掰了過去,拿着瓶藥就往上邊倒,疼的君孑一咧嘴,就差沒叫出聲來。
處理好手上的傷口,君孑取了些水将臉上血跡擦了幹淨,然後就背起葉筱,打算找個安全點的地方等葉筱醒來。
二人沒走多遠就遇到一個冰洞,洞口位置開得很隐蔽,裏邊癱着一具熊類的屍體,由于天氣實在寒冷,這具屍體也沒散發出什麽惡臭,二人也很自然的無視掉了它。
葉筱是在十幾天後才醒過來的,期間君孑也不時的割傷自己,不過這種自殘的行為在後來的幾天被沈終殊阻止了,于是君孑就只能看着沈人渣學着自己自殘,心裏感嘆着生活的不易。
葉筱醒來時就知道秘密已經藏不住了,于是便乖乖地坦白了自己血族的身份,交代完以後,就低着頭不敢看兩個哥哥的反應。
早就知道真相的君孑被同樣知道真相的沈終殊推了一把,君孑跳到葉筱身邊坐下,滿不在乎的道:“不過是從小姑娘變成了小惡魔,至于害羞成這樣嗎?”
葉筱擡頭,将目光放在君孑臉上,卻有意的躲開了那雙眼睛,“哥哥你不生氣?血族是很邪惡的種族的……”
“我生氣啊!”君孑道:“你那養父到底怎麽回事?居然敢把我妹妹同化成血族!讓我們筱筱每天都慘白着一張臉,跟瀕臨死亡一樣……”說着,君孑誇張到咬牙切齒,“最好別讓我逮着他!不然我見他一次揍一次!”
“你當我還小呢!”葉筱嘟嘴,“其實養父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當時我生病沒法治,他是看我快要死了才進行的儀式,并不是有意要這麽做。”
君孑道:“哎!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當着哥哥的面維護養父,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葉筱給了君孑一拳,沒用力,軟綿綿的,臉上浮現出了清醒後的第一抹笑容。
君孑滿意的看了看,心想:“對嘛,小孩子就應該這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