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創世遺跡初別離
創世遺跡并不是只有人族才可以進入,而針對不同的種族,其進入的限制也不相同。不過,大陸到底是人族的地盤,即便是其他種族會來湊熱鬧,也都是人類模樣的打扮,根本不會讓人發現端倪。
“老板,一間雙人房。”男子将一小袋靈石放在櫃臺上。
那店老板擡頭,看見了男子身旁那貌若天仙的長發女子,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那男子不耐煩的皺起眉來,沉聲道:“若是沒有,我們便走了。”
老板回過神,連連點頭,道:“有!有!二位客官跟我來。”
老板将二人引上二樓,推開最角落裏的一扇木門,道:“這是店裏最好的一間房了,二位客官看看可還滿意?”
雖說是最角落裏的一間房,但采光很好,屋內也很整潔,兩張床放置于房間的兩側,中間距離相隔不遠不近,一張木桌擺放在雕花窗戶旁,上邊茶具一應俱全。房內還擺放着些許綠植,倒是添了一抹新意。
男子點頭,道:“就這間吧,那些靈石可夠我們住到遺跡開啓之日?”
老板将靈石袋子打開,看了看,道:“夠,夠!二位客官若是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本店服務周到,絕不會虧待了二位。”
男子擺了擺手,“好了,我們沒那麽多事情需要麻煩你們,老板你還是下去照顧其他客人吧,我們就不耽誤你了。”說罷,他将女子請進房內,從裏邊關上房門。
店老板在門外站了會兒,回想起那女子絕美的容顏,心跳不由有些加快。直到裏邊傳來一聲不善的輕咳,老板才匆匆下樓離去。
原本在一樓大廳內喝酒聊天的衆人死盯着下來的店老板,有幾個憋不住話的漢子直接就問道:“诶!老板,你知道剛才上去的那兩個是什麽人嗎?”
老板搖頭,“我哪知道這些,你要是想知道不妨自個兒去問問。”
有人道:“我的天,那姑娘真是個極品,老子活了這麽大還從來沒見過那種貨色的!”
“就是,再怎麽說我見過的貴人也是兩只手都數不過來的,但還真沒見過能跟那姑娘相比的。”
“可惜這好好的姑娘不開眼,竟跟在那種貨色旁邊,真是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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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
客房內,君孑平靜的坐到窗邊拿出自帶的水喝了幾口。
浮茯從沈終殊背着的布袋裏跳出來,道:“娘,下邊的人肯定又得把話題指向你了。”
沈終殊到床邊坐下,道:“沒關系,你娘習慣了。”
君孑翻了個白眼,道:“他們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嗎?看看看,一路上都在看,看他二大爺的看!凜,你重新給我化一下吧!弄醜一點!”
凜飄出來,道:“不行,技術有限,只能化成這樣。”
君孑:“少來!算了,将就一下吧,大不了出門穿個鬥篷。”
浮茯道:“不過可苦了爹爹,被好多人說壞話呢。”
沈終殊道:“何必在意他人言語。”
君孑将水袋拍在桌子上,道:“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進遺跡前我必須得穿個鬥篷什麽的,太難受了。”
沈終殊道:“也好。”
不管是誰,進入遺跡後都會被随機傳送到遺跡的某個位置,即便進去的時候牽着手也躲不掉這個規矩。
君孑男扮女裝不好說話,打扮的神秘一些正好能逃過被搭讪的窘境。
君孑道:“我們在哪裏彙合?”
沈終殊沉吟片刻後道:“因為傳送地點不确定,這位置也不太好選擇,只能半年以後創世神殿見了。”
君孑表示贊同,感嘆道:“從認識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要和你分開這麽久,有點不适應。”
沈終殊道:“以後分別的時間只會比這更多。”
君孑突然覺得有些惆悵。
沈終殊撈起一旁的浮茯就當炸/彈一樣抛給了君孑,道:“那麽一副樣子是想給誰看呢,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君孑接住浮茯,狠狠地在它腦袋上摸了一把,道:“我就感慨感慨,你居然謀殺!”
沈終殊往後一頭栽倒在床上,“這叫謀殺未遂。”
大半個月的時光就這樣在客棧裏度過,二人身上帶的幹糧足夠,退一萬步講,就算幹糧不夠,他們一個月不吃飯也不會死,而且還有蘇錦玺這個随時可以給他們補貨的人在不是麽?
這大半個月裏,中地是越來越熱鬧,各大客棧紛紛滿員,有些修士甚至只能在街邊找個寬敞的地方搭個臨時落腳點。
等到七月份的第一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地面都随之晃了一晃,一道沖天的光柱出現,一瞬間就吸引了中地所有人的目光。
那光柱中的,正是通往創世遺跡的大門。
人們紛紛往光柱湧去,目送着一個個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年跨入光柱之中。
兩個黑袍人混在人群之中,對周圍的喧嚣不聞不問,只是偶爾會擡頭看看自己距離光柱還有多遠的距離。
因為君孑已經有了凜這個大幫手,所以他大方的把浮茯這個神獸之子扔給了沈終殊,好讓他們父子倆好好地培養一下感情,最好是再見面時能叫他一聲孑哥而不是娘。
一旦進入遺跡,便是生死有命。
君孑身為七階法師,底氣很足,壓根兒就不懼其他的參加者,也不是很想理會那些參加者的門派宗族有多豪氣。
沈終殊低聲道:“進去以後,若有人招惹你,千萬不要手軟。”
君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聖母。”
沈終殊道:“裏邊最可怕的不是這些參與者,而是遺跡裏本身存在的妖獸或其他威脅,千萬不能輕敵,能跑就跑。”
君孑道:“嗯,你也是啊,半年以後創世神殿見。”
沈終殊擡手指了指右前方一堆白袍銀紋的人,道:“如果進去之後你看到那種服飾的人,能坑就坑,但是留個活口。”
君孑問:“為什麽?”
沈終殊道:“那是曦輝的人。”
君孑道:“你居然連你同家的人都要坑?!”
沈終殊道:“只是一個建議而已。”
君孑道:“好的沒問題。”
兩人繼續在人群中穿梭,一邊向光柱靠近,一邊尋找着聖法學院來的隊伍。由于這次學院的帶隊導師不是蘇錦玺,所以二人也無法得知學院中人的具體位置,直到二人來到光柱前,也未曾将人尋到。
“半年後見。”沈終殊留下一句話,自己率先踏入光柱之中。
“半年後見。”君孑喃喃道,緊跟在其後也進去了。
金光閃爍,眼前圖景不斷伸長又壓縮,一種時空穿越的惡心感湧上心頭。一陣天旋地轉後,君孑雙腳終于踩到地面上,眼前景色也分明了些。
君孑整理好那黑色的吸熱鬥篷,不斷告誡自己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說話,如果有人非要讓他開口,那他就直接動手讓那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嗯,狠一點,對別人狠一點。
“啊——哎喲!”
還處于空間穿越後的昏眩狀态的君孑反應不及,直接被天上掉下來的不明人員砸趴到地上,但因為方才的心理工作做得很好,他如願的沒有發出聲音。
君孑:“……”靠,誰這麽倒黴被傳送到半空中,結果又這麽幸運砸在了老子身上?!
那人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在無意中犯了些錯,手忙腳亂的從君孑身上爬起來,蹲到邊上戳了戳君孑的肩膀,道:“诶,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可別死了!”
君孑動了動手指。
這細微的動作并沒有逃過那人的眼睛,“诶!看來是沒有死了,實在很抱歉啊!”那人連忙動手将君孑從地上扶起來,卻不小心将君孑的大黑帽子給碰落了。這一眼看過去,他整個人都僵了一僵,“我的娘哎,姑娘你長得真好看!趕緊把帽子戴上,不然會有糟老爺們兒來找你麻煩的!”說着,他主動将帽子給君孑扣了回去。
君孑:“……”我的娘诶,我到底造了什麽孽啊?!
那人又道:“姑娘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你看我這身強體壯的,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肯定砸傷你了,你盡管說出來,我這裏有藥,應該能幫到你的!”
君孑搖了搖頭。他的身體強度還行,剛才被重物壓到也不過只是有輕微的不适,骨頭倒是一根沒斷,別的內外傷也沒有,緩緩也好了。
那人見君孑總是不開口說話,就道:“姑娘,我叫青玟,你是不是有說話方面的障礙啊?我不是要嘲笑你也不是要戳你的痛處的,我就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地方……诶,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不能說的話,在地上寫也行的!”
剛已經入遺跡就遇上這麽一個話多的人,君孑覺得自己真的要憋死了。好像說話,好想罵人。
那叫青玟的少年見君孑久久沒有回應,心想自己剛才那一砸肯定是讓人家姑娘對自己好感全無,說不定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巴掌把自己扇到西天去。青玟越想越覺得這姑娘就是這麽個想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其實你不想告訴我也沒關系,只是我聽說遺跡中有很多危險,怕姑娘一個人前行會遇上麻煩,我很厲害的,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話,我能與姑娘同行嗎?這樣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君孑皺起了眉。凜卻在這時候給他傳音道:“你答應他吧,我看他也沒有惡意,這少年看上去雖然年輕,但敢進入遺跡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本事,就算他武力實在不行,一路上也能幫你當個說話人。”
君孑回複道:“有道理,那就答應他好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君孑也就沖那少年點點頭,随後從地上撈起一根樹枝,刨開落葉,在泥土裏劃了幾筆。
青玟湊過來看了看,道:“葉悠?這是你的名字嗎?那我以後能直接這樣叫你嗎?”
君孑點頭。叫是可以随便叫,但大爺我不能保證我每次都能反應過來你是在叫我。
既然君孑肯給一個明确的答複,青玟也就安了心,順便也明白面前這位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啞女。他心道:“唉,人長得這麽漂亮,怎麽卻不能說話,難道又是因為那些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嗎?不行,我得把人家照顧好了。”
君孑哪裏知道青玟在想什麽,為了能在規定期限內到達遺跡中央的創世神殿,君孑拿出一份簡易地圖,準備研究研究自己現在所處的是遺跡中的哪個位置。
青玟見君孑拿地圖,也就厚着臉皮湊過來,道:“我會一個飛行技能,可以飛到上邊去看看這裏的地貌,你看對你定位有幫助嗎?”
喲,這家夥還真蠻有用的。君孑點頭,心道:“有這個人在,我以後不知道一天得點多少次頭了。”
青玟說什麽做什麽,背上多出一對半透明的翅膀,一下子就把這少年帶上了天去。
“這飛行技能實屬少見,想不到他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機遇。”凜道。
君孑也是看得有些呆了,道:“好厲害的能力,這樣一來,他在逃跑方面應該很有優勢吧……不過既然他會飛,剛才為什麽還砸我?”
凜道:“你以為經過空間穿越後只有你一個人會暈嗎?”
君孑沉默,覺得凜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談話間,青玟從天上落了下來,道:“這裏一大片都是樹林,不過再往北走一大段距離就是一片海。”說着他在君孑手裏的地圖上指了指,道:“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這裏,遺跡東南邊的樹林裏。要想去創世神殿,我們必須往這個方向走,然後渡海。”
君孑見青玟手指的方向,點頭,收起地圖,一副讓他帶路的模樣。
在女孩子面前一定要表現的很紳士。青玟想起母親的教誨,對君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往前走。
結果還沒有幾步路,兩人就陸陸續續的遇見了很多人,這些人多數穿着普通,但總還是有那麽幾個大家族子弟披着家袍,向路過的所有人展示自己來自何處。
在這種殺人不償命的地方,這麽宣揚自己的身份,也不怕被仇家找上門來。君孑默默搖頭,對這些人的行為表示無法理解。
出門在外,果然還是穿個鬥篷低調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