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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又隔了幾日,江水心在彩衣的陪侍下走出韶華院。

自從上次兩人發生過争吵後,那夜,他就讓她在韶華院裏住下來,而且令她驚訝的是,他竟命人将她的衣物全都搬進韶華院。他的所作所為都讓人無法捉摸他的想法,更教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今天,他又吩咐彩衣陪着她到堡裏四處逛逛,好好的認識認識雪鷹堡。他這樣的決定也讓她感到訝異,之前,他才認為她不需要,怎麽現在卻轉變得這麽快?

江水心覺得自己愈來愈不了解他了,這樣的他,真的對她無情嗎?她陷入省思中。

彩衣的聲音卻将沉思中的她給拉回到了現實,“小姐,奴婢覺得你在堡主的心裏肯定很特殊,否則不會讓你住進韶華院裏。”

江水心唇畔漾着一抹柔柔的笑容,沒有回答。

那清雅溫婉的笑自有一番獨特韻味,再加上彩衣一直和她朝夕相處,明白她的個性有多溫柔,心地有多良善,服侍過她的丫鬟都很喜歡這個主子,因此,彩衣一時之間為她清雅的笑給看癡了眼……

她想,堡主會不會就是這樣才喜歡小姐,才只專寵她一個人啊?

這半年多來,堡主特意請了夫子來教小姐琴藝和畫畫,有時小姐也會靜靜看書,在文藝的浸淫下,小姐顯得更加有氣質和韻味,要是不了解內情的人,一眼看見小姐,肯定要以為她是個書香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了。

瞧瞧小姐,在堡主的堅持下,連穿着打扮都用着最上等的布料和珠寶鑽飾,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非但不庸俗,反而襯托得更加清靈動人,連那清麗的臉龐都變得漂亮迷人了起來。

“小姐,堡主肯定是喜歡你的,要不,他怎麽不對其他姑娘這麽好?不僅安排讓你住進堡裏,還對你處處照顧,現在又讓你住進只有幾個小厮才能進入的韶華院,我想,總有一天,堡主肯定會娶你當堡主夫人的。”

不是只有彩衣這麽想,所有雪鷹堡的下人都這麽臆測着,因為這二十五年來,他們可從沒見過堡主帶哪個女人回來過,所以私下他們早就把這位親切待人、不擺架子的小姐當作是未來的堡主夫人了。

江水心聞言依然只是笑,她無法回答彩衣的話,因為就連她都無法确認他對她的心了,她又能說什麽呢?

彩衣見她只是笑,都不發一言,也只能無趣的閉上嘴,然後在前面領路。

才剛走出韶華院,要領着江水心往前廳的小徑時,卻遇見了一個衣着華麗、排場浩大的姑娘被簇擁着走了過來。

“慢着!”一個倨傲自大的聲音喝斥着她們,接着,她們的去路很快的被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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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彩衣才開口說了兩個字,她一瞄情勢,快速的變了臉色。平琳郡主怎會跑到這裏來了?

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子在婢女退到兩旁後走了出來,她鳳眼睨向江水心,上下打量着她,神情十分倨傲,全身流露出一股驕矜的氣息,一身華麗的裝扮,發裏插滿了各種名貴的首飾,每一支都鑲着看了就知道極珍貴的寶石。

“你就是江水心?”

江水心颔首,“我是。不知你是哪位?”

彩衣連忙附在她耳邊小聲地道:“小姐,她就是平琳郡主。”

江水心眸心微訝,還未開口,一個丫鬟卻先站了出來,厲聲指責着她。

“大膽,見到我家郡主還不行禮,你該當何罪?”

彩衣瞪着眼,想開口,江水心連忙示意她退下,然後笑盈盈的将目光真視着平琳郡主。

“原來閣下是郡主,真是失禮了,小女子見過郡主。”江水心語氣柔美,微微欠身對她說着。

平琳見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模樣,心中十分生氣,尤其剛才又見她從白韶陽的院落裏走出來,這教她如何不氣急?

而且,平琳以為江水心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出來的小村姑,就算姿色不錯,也只是個庸脂俗粉的女人,卻沒想到她竟然氣質脫俗、清靈迷人,不過,她當然不會承認江水心是這樣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白韶陽,在她看來,就連替白韶陽暖床,她都覺得太委屈白韶陽了。

然後,思緒一轉,平琳想到自己在這裏住了五天,剛開始白韶陽還陪着她,後來就以公事為由不再理她,她連韶華院一步都沒有跨進去過,這個叫做江水心的小村姑,憑什麽獨占白韶陽一個人?

想到此,一向要風得雨的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她一個箭步上前,擡高手臂朝江水心的笑臉揮了過去,怒瞪着她。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熱辣的痛感随即在頰邊炸開來,江水心的笑凝結在臉上,耳邊聽見彩衣的抽氣聲,她擡眸,錯愕的瞪着平琳,“你為什麽随便打人?”

“哼!本郡主為什麽不能打你?我愛打誰就打誰,而且,誰教你竟膽敢住進韶華院,還敢和我搶韶陽哥。”

“我沒有和你搶他,是他主動要和我在一起的。”江水心一手捂住發熱的臉頰,萬分無辜的對她說。

“你這是在向我炫耀你能和他住在一起嗎?”平琳氣極的斜眼瞪她,講話極其尖酸刻薄,語氣輕蔑地說:“哼!你不過是個供韶陽哥發洩欲望的村姑而已,當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我并沒有這樣想。”聽到她這麽說,江水心垂下眼睑,心底感到十分難過。

“是嗎?要是你真沒這樣想,會從韶華院裏走出來?你不知道嗎?皇上有意替我倆主婚,你要是真沒非分之想,那就自己乖乖的離開。”

江水心擡眸見她一臉輕視,她堅強的直視着平琳道:“我不會離開。”

“你說什麽?”平琳聞言氣炸了,一張臉漲紅扭曲着,顯得十分恐怖。

“我說我不會離開,除非韶陽親自開口要我離開,否則我不會離開他身邊。”江水心語氣冷靜,态度毫無動搖的對她說。

平琳這一聽更氣了,手揚起來,一個箭步又要賞她一巴掌。

彩衣見情況不對,很快的上前要護主,平琳帶來的丫鬟也快速上前攔住她。

江水心難以置信的瞪着她,沒想到她又故态複萌,連忙退了一步,“你怎麽這麽不講理?”

“我不講理?”平琳冷瞪着她,示意一旁的丫鬟左右一邊押着她,然後上前,不懷好意的對她說:“本郡主就是不講理,你又能如何?”

平琳嚣張極了,望着她想掙紮又不能動的模樣,氣極的容顏這才轉為得意的笑,“江水心,本郡主要你乖乖離開韶陽哥是為你好,你不知道吧?韶陽哥的另一個身份可是個王爺,被皇上賜封為鷹王,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和他在一起嗎?”

江水心乍聞這個消息,驀然一愣,顯得十分震驚。沒想到韶陽竟然是個王爺!

平琳見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唇畔冷然一勾,冷笑道:“會怕了吧?你該有那個自知之明主動離開他。怎樣?要離開了嗎?”

“我不要。”江水心被她的無禮和自以為是的倨傲态度給惹火了,倔強的瞪着她,不願低頭。

“你!可惡,本郡主要是不給你點教訓,你不會怕我。”平琳沒想到她竟敢對抗她,手揚起就要揮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陰冷的男性嗓音突然響了起來。

“你要是敢打下去試試看。”

一個挺拔偉岸的男人走了過來,白韶陽薄唇抿緊,俊逸的臉龐散發着鸷冷的神情,危險的眯起雙眸,銳利的掃向押着江水心的兩個丫鬟,她們在他懾人的目光掃視下,竟害怕的松開江水心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平琳見狀更是感到忿忿不平,她蓮步輕移來到白韶陽面前,仰首噘着嘴、跺跺腳,朝他抗議,“韶陽哥,你怎麽對人家這麽兇?”

白韶陽睐她一眼,緩緩地冷聲道:“你剛才想做什麽?”

還真被子祺給猜對了,平琳竟真的來找水心的麻煩。他表情陰沉不定的瞪着平琳。要不是他正好回來,水心豈不被欺負了?

見他了然洞悉的眼散發着銳利駭人的冰冷氣息,平琳的呼吸瞬間窒了下,随即将目光橫向江水心,怒瞪她一眼,忿然地責怪說:“是她不識相,對我太無禮了,我才想要教訓她的。”

“是這樣嗎?”白韶陽将眼神睐向江水心。

江水心走了過來,站在兩人之間,“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抵賴。”平琳馬上瞪她,反駁道,然後欺身伸手推了她一把。

江水心沒有料到她竟還會動手推她,毫無設防的她差點跌倒,幸而一雙有力的手臂将她扶住,同時将她納入懷裏。

他冷眼瞪向平琳,“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平琳見他這麽衛護着江水心,而江水心偎在他懷裏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她再也顧不得形象的朝他喊着,“韶陽哥,你為什麽都這麽護着她?好歹我也是一個郡主,你對我就冷眼相待,對她就這樣親親熱熱的,太過分了。”

白韶陽冷瞥她一眼,“你還有臉指責我?就算你是一位郡主又如何?就可以這樣動手推人又要打人的,一副你很了不起的樣子,你知道嗎?我最讨厭人家仗着權勢随意欺負人。”

“我……”平琳被他這麽一說,先是一陣無言,随即對他不滿的嗆嚷道:“韶陽哥,她只是個小村姑,根本沒有資格當雪鷹堡的堡主夫人,更不配坐上鷹王王妃的位置,只有我才有資格,只有我才适合你,你不可以這麽做。”

“你左一聲沒資格,右一聲不配,平琳,你是以什麽身份來和我說話?”

白韶陽毫不留情的話和輕蔑冷瞥她的神情,令她倒抽口氣,感到十分受傷,她用着傷心的表情瞪着他,“白韶陽,你是什麽意思?我堂堂一個郡主,願意委屈下嫁給你,是你的榮幸,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敢這樣對我說話?”

見他無動于衷的漠然神情,平琳狠狠瞪着他懷裏的江水心,“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娶她,你會被朝野取笑,說你腦筋有問題,放着一個郡主不要,竟要一個小村姑。”

“這種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他淡淡地對平琳說。

他那副冷淡好情的模樣令平琳氣得嬌顏扭曲,顫着手指着他們,“你們、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平琳詛咒他們後,轉身忿然的踏着大步離開,還邊對趕緊跟随的丫鬟們大聲吩咐,“去幫我收拾行李,本郡主要回王府,這裏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真是太欺負人了嘛!”

随着她的離開,終于一切歸于平靜。

江水心欲從他懷裏退開,他卻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審視着她一邊印着五指紅痕的嫩頰。

“痛不痛?”

在他的注視下,她感覺到平琳郡主對自己的傷害都撫平了,她搖晃螓首,忍不住問他,“你是認真的嗎?”

白韶陽放下手,改而握住她的小手,往回走向韶華院,“什麽?”

“剛才你的眼神流露着對我的關心,你是真心關心我的嗎?”

江水心的話令白韶陽的腳步一頓,偏首睐她一眼,又繼續往前走,“關心一個人還有假的嗎?畢竟你跟着我也一年半有餘了,你受了傷,我關心你有什麽不對嗎?”

說話的同時,他拉着她進了花廳,然後命令着跟在身後的彩衣拿藥過來。他親自伸手接過彩衣拿來的白色藥瓶,挖了一坨透明藥膏在她紅腫的臉上塗抹着。

剛觸上時,肌膚一陣刺痛,令她縮了下,随即一股沁涼的感覺透了出來,鎮壓住燒熱的刺痛感,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在替她塗抹藥膏時,白韶陽就感覺到她一直用着奇怪的目光盯着他。

見江水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微皺眉宇對她說:“有什麽話就直說,別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你真的是個王爺?”

白韶陽揚眉望着她說:“是又如何?我是什麽身份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江水心搖搖首,“不,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層身份。”

“你去逛過雪鷹堡了嗎?”

江水心還未回答,彩衣馬上跳出來說:“奴婢鬥膽,堡主,奴婢才剛要帶小姐出去逛而已,郡主就帶人來找麻煩了。”

“嗯!”他淡應一聲,目光始終望着江水心,“水心,那現在你要和我一起去逛逛嗎?”

江水心瞬間亮了眼,“你要陪我去?”

白韶陽颔首。

江水心開心的揚起笑花注視着他,随即又想到什麽似的咦了一聲,然後狐疑的望着他問:“我記得之前你不是說我不需要認識雪鷹堡,只要乖乖待在水心院就好,怎麽現下卻願意讓我去認識雪鷹堡?”

她狐疑的目光和探究的語氣令白韶陽冷硬的臉龐顯得十分不自在,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他粗聲對她說:“你問這麽多做什麽?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站了起來,又對她說:“如果不要,我就要出去了。女人就是這樣啰啰唆唆又愛問東問西的。”

末了,他還不忘用着嫌惡的語氣做了評語。

江水心聽了頓感不可思議,現在的他似乎比較會展現人性了,她連忙站了起來,漾着笑疊聲說:“要,我當然要。”

“要就快走。”白韶陽率先走在前面。

彩衣跟在她身邊小聲的對她說:“小姐,堡主有幾次吩咐奴婢不要讓你在堡裏随便走動,就是怕會有人欺負你,你瞧,今天平琳郡主不就欺負到你頭上了,我認為堡主是在保護你的安全。”

“是嗎?”江水心也同樣小小聲的對彩衣說:“如果是這樣,那之前郡主并沒有來,誰會欺負我啊?”

瞧着她不解的眨着水眸,彩衣警覺的不敢說,只對她說:“這奴婢就不知了,奴婢只是依照堡主的命令行事。”

其實,奴仆圈裏早有耳聞,夫人對小姐似乎不是很滿意,還派人調查她的身世,這點,她也不敢告訴小姐,只能盡心服侍小姐而已。她想,堡主是不想讓小姐不小心去遇上夫人吧!

“你們兩個在那裏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還不快點跟上來。”白韶陽回首瞥她們一眼。

彩衣連忙退了一步,江水心應了一聲,很快的跟上他,來到他身側,和他一起走出花廳,離開韶華院,往別的院落走去。

七天後,白韶陽出堡去辦事,至少要三天後才會回來。

于是,這天上午學完畫畫的江水心,下午時就命彩衣搬來琴放置在涼亨的石桌上,決定彈琴打發時間,順道練練琴藝。

那天,韶陽聽了她專門為他彈奏的曲子,心情十分愉悅,所以,她想再好好的把琴練得更好,等他回來再彈奏取悅他。

在韶華院的涼亭裏除了彩衣外,還有六個服侍的丫鬟,從涼亭外一路站崗着,随時聽候她的差遣。

除了白韶陽從未對她言愛之外,目前為止,江水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他一直是陪在她身邊的,且對自己呵疼寵愛備至,令她有被疼惜、受到重視的感覺,也讓她有一種錯覺,他對她,是有情有愛的。

江水心唇畔噙着一抹甜美笑容,随着十指在琴弦上舞動,悅耳的琴音在空氣中悠揚飄蕩着,伴随着鼻息間呼吸到的清香檀香,更沁人心扉。

在揉撚琴弦間,江水心那雙美眸恍若陷入曲意情境中而變得蒙眬詩意,她姿态優雅、氣質迷人,在娉婷婉轉的曲調間,十指悠然飛舞着。

直到曲終琴歇,十指輕撫在琴上,她還沉浸在美妙的琴聲中,久久無法回神……直到一聲聲手掌拍打的柔和掌聲響起,這才驚醒了她。

江水心擡眸一瞧,只見一位中年美婦款步走進涼亭,一旁的丫鬟見到她,全都跪下來行禮,她示意一旁一位約六十歲左右的婆婆讓她們起身。

彩衣一見到白雨梅,連忙福身行禮,“夫人。”

白雨梅應了一聲,手一揮,示意她退到一旁,她趕忙退到角落。

至此,江水心也知道她的身份了,于是站起來,十分有禮的向她福了福身,“白夫人。”

原來,韶陽的娘長得這麽美麗又高貴,而且看起來十分年輕。

“嗯!”白雨梅一身華服,頭梳發髻,發插細钿,簪花上的珠珍襯托出她的貴氣,十指上也戴着珍貴的珠寶戒指,她綻放溫柔可親的笑容,輕柔地對她贊美道:“你彈奏得很好。”

“謝謝你的贊美。”江水心垂下眼睑,客氣的對她說。

雖然白夫人看起來和藹可親、笑容可掬,但她卻可以敏銳的察覺到白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銳利,甚至正在打量着她。

白雨梅先是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然後她再對江水心說:“你也坐下來,我有事要和你談。”

“是。”江水心挑個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才擡眼望着她。

白雨梅暗暗吃驚着,她以為江水心不過是個小小村姑,沒想到竟有這般清靈脫俗的氣質,就像是朵綻放在污泥濕地、碧綠叢中的一抹純淨白蓮。她的唇畔微揚,但那雙直視自己的水眸裏卻充滿了澄淨無僞的氣息。

白雨梅顯得若有所思。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兒子才會專寵她一人吧!

“你很不簡單,竟然能把平琳郡主給氣得連夜離開堡裏,返回王府,你知道她這一回去就告了狀,給韶陽添了不少麻煩。”

“真的嗎?這事我不知道。”江水心吃驚的說,眸底閃着無辜,擡首卻見她輕柔和緩的話語裏充滿了不認同與指責。

“沒關系,我想,韶陽也應付得很好。”白雨梅狀似不在意的揮揮手,其實是特意提出來的。然後,她又開啓了另外一個話題。

“我想你也知道雪鷹堡這麽大,不管在朝廷裏或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和名聲,韶陽要打理這麽大一個堡,又要顧着這麽多人的生計也不簡單……”她的眼光直視着江水心。

“其實,我很感激你這一年半以來陪伴韶陽,讓他一個人不至于孤孤單單,沒有地方可以纾解工作時那龐大的壓力,但是,你該知道陪伴是陪伴,不過,韶陽年紀也二十五歲了,我希望他能趕快找個女人定下來,替我們雪鷹堡生個繼承人。”

江水心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所以她選擇靜默的聽着。

“你該知道他不僅是一堡之主,也是個王爺,如果你只是個孤女也就罷了,但你卻還是個寡婦!這點我就不能接受了,要是這事兒傳出去,說雪鷹堡的堡主夫人和鷹王妃是個嫁過人、克夫的寡婦,你說,我們韶陽該如何自處?雪鷹堡的名聲又該怎麽辦?”

她字字溫婉,卻句句刺入了江水心的心房裏。她早就明白白夫人不可能接受她的,她又何必感到難過傷心?

“所以,白夫人告訴水心這席話是想我怎麽做?”

白雨梅見她帶着一抹微笑,神情恬靜,但水眸裏卻閃着黯然之色,白雨梅為她的鎮靜和堅強感到佩服,“你很聰明。”

“白夫人?”江水心噙着微笑,催促着她。她并不想聽到白夫人對自己的贊美,這并不是她想要的,可是憑她的身份,她又能要什麽?争什麽呢?

“我不會要你立刻離開韶陽,因為我知道他十分貪戀你的美色。”白雨梅故意這麽說。其實她知道兒子似乎真的對她動了情,但是這是不能被允許的,為了往後的血統,為了雪鷹堡的未來,她一定要阻止韶陽繼續迷戀着江水心。

江水心白着臉,被這樣不堪說着和自己認清事實一樣的傷人,卻也同樣令她感到難過和痛苦。她小手緊握,等着白雨梅把話說完。

“不過,我希望你能看清情勢,有一天當他遇上另一個完美的女人時,說不定他就不會再迷戀你,如果你不相信,那麽我可以告訴你,韶陽這趟出去,是到南方去接一位故友的千金,她和韶陽從小就認識了,只是因為距離的緣故,才導致他們十年未見。這趟韶陽接她回來,我就打定主意要讓韶陽和她訂親,因為她可是府臺大人的千金,身份背景都和韶陽足以相襯。”

“那麽你的意思是?”江水心不解她說了這麽多,到底想要她怎樣?

“我要你瞧瞧,男人不是只專情于一個女人的,尤其他對你又沒有那種情感,我相信他會聽我的話娶她的。我想我不能讓府臺大人的千金因為你而受委屈,畢竟人家可是千金之軀。”

“說到底,你就是要我識相點,自己主動離開,不是嗎?”江水心咬着唇,澀然一笑的對她說。

雖然白雨梅沒有那個意思,但江水心的話卻讓她覺得被江水心給諷刺了,她微微變了臉,站起來對江水心說:“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對我兒子是有感情的,否則怎麽可能無名無分的待在他身邊?但是我了解他,他對你是無心無情的,否則早就娶你了。如果你可以主動離開,當然是最好的了。”

江水心也跟着她站起來。雖然早就知道白夫人不可能接受她,但她依然感覺受到了傷害。

江水心的水眸依舊直直望向她道:“但是我答應韶陽,除非他親口要我離開,否則我不能擅自離開。”

她的話今白雨梅臉色微變,随即又恢複了臉色,語氣稍霁地對她說:“随便你,不過,要是你改變主意願意主動離開,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一筆銀兩,而且安排你離開。”

話畢,白雨梅高傲的睨她一眼後,挺直背脊,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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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5.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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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