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修文）
唐宛到沈家時，恰逢沈家小妹沈珠在門外堆雪人。見沈衍的車過來，忙蹦蹦跳跳圍着車轉了一圈。嘴巴裏喊着，“唐姐姐。”
沈衍先下車，唐宛手扣着車門要下車，林橙叫住她，“唐小姐。”
她停下，看向林橙，“怎麽了？”
林橙眨眨眼，“老板飯局上喝了很多酒，你多照顧着點。”
唐宛也眨眨眼，“可我看沈哥他沒怎麽醉。”
“那酒的後勁大，老板現在看着很正常等到後勁上來，估計很難受，反正對我來講的話，得難受的半死。”
唐宛“哦”了聲下了車。
沈衍在前面走着，唐宛跟在他後面試圖找出他喝醉了的跡象，但奈何沈衍的步伐很穩，連兩腿之間邁出的距離幾乎都相差不大。
沈珠跟在她身邊，見她目光一直盯着三哥的背影瞧，在她耳邊嘿嘿笑了聲，“唐姐姐別看了，晚上有的是時間看。”
唐宛臉微紅，忙收回視線，“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珠敷衍地連續“哦”了兩聲，嬌俏的臉上滿是打趣的意味。
唐宛覺得解釋估計也解釋不清，搖搖頭就要跟在沈衍身後進門，沈珠扯住她，“好了好了，不說你了，唐姐姐過來陪我堆雪人吧，你看我堆了好大一個雪人頭呢。”
她被沈珠在拉着在外面堆了半個小時的雪人，夜色已經很黑了，才被周母派人喊了進去吃晚飯。
飯桌上沈父周母都在，小輩的話也就沈衍沈珠、趙小黎在。沈家大哥還有二哥都不在。
晚飯過後，沈珠跟在唐宛身邊說着話。
身後沈衍走的很慢，走廊上廊燈光線不強，唐宛記着林橙的話，抽空又偷摸摸回頭看了眼沈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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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晚飯吃的很少，動了幾下筷子便停下，只端着杯溫水喝着。
實在是光太弱，沈衍的身影半隐在黑暗中，她也瞧不清楚什麽，耳邊沈珠扯了扯她的袖口，疊聲喊她，“唐姐姐、唐姐姐？”
她回過神，“嗯？”瞧着沈珠有點賊兮兮的臉，預感她又要說出什麽雷人的話。
果不其然，沈珠先是回頭看了眼沈衍離她們的距離，确保她三哥不能聽見時，沈珠又壓低了聲，“我早上就想問你了，你怎麽跟我三哥分開住啊？你們倆不是訂婚了嗎？這夫妻義務不遵循都說不過去？還是說我三哥真的有問題？”說最後一句話時，沈珠臉上五官都在抗拒。她無所不能的三哥真的是很健康啊！
唐宛：“……”
“不應該啊，我昨天晚上還見到你在三哥床上親他親的難舍難分，到底怎麽回事？我這小腦袋實在想不出來你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沈珠狠皺着眉說道。
唐宛：“……”
“還有……”沈珠還想再說話，她清了清嗓子，打斷了沈珠的一疊聲的問話，覺得有必要跟沈珠澄清一點，“沈珠，那個我昨晚在沈哥床上是有原因的。”
沈珠瞧過來，狐疑道：“難道不是你跟三哥孤男寡女情難自禁一點即燃了嗎？”
一連三個詞語将唐宛堵得啞口無言，她沉默一小會， “沒，其實是我怕黑——”
沈珠愣了下，手指捏着臉頰思索了一圈，有點失望道：“所以你昨晚出現在在三哥床上不是幹柴烈火，是單純怕黑。”
再次被沈珠嘴裏冒出來的成語驚到的唐宛：“……是的。”
“那你跟三哥還沒有實質性進展？”
唐宛懵：“實質性進展？”
沈珠似乎對她智商有點着急，急着道：“就跟我三哥做、愛啊。”
唐宛呆滞了下，臉頰染上緋紅，沒一會後知後覺，剛剛——沈珠那話聲音是不是有點大。
背後好像有雙眼睛盯着。
沈珠一打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捂着嘴巴也沒回頭，就直直往走廊前面跑，一道帶着喘氣聲的話飄在夜色中，“啊！三哥唐姐姐晚安，我突然記起來我明天要早起，就先去睡覺了。”
第二次被沈珠抛下的唐·背鍋俠·宛：“……”
沈衍走了兩步，站在她左側。
唐宛想着得說點什麽解釋一下，低着頭腦袋裏極速運轉了一圈不，也想不起來要說什麽，只能沉默着垂着頭，然後“咚”地一聲，額頭撞上了走廊上一個廊柱。
她能察覺沈衍的目光飄過來，安安靜靜地。
唐宛：“……”
她捂着額頭閉了閉眼，覺得自己二十多年來所有的蠢都集中在這一年了。
沈衍回了房間。
唐宛在她房間的床上趴着背話劇的臺詞，房間裏暖氣開的足，她覺得有點熱，便起身打開了半邊窗戶。
回到床邊，手剛摸到話劇本，她腦子裏忽然想到今晚沈衍似乎很沉默。
雖然沈哥話一向不多，但今晚尤其少。
就連沈珠說了那樣的話，也沒開口訓斥，按平常不應該喊住沈珠再扣她兩個月的零花錢嗎？
難道說他沒聽見？
她站在床邊猶豫了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廊燈還亮着，唐宛迎着風，站在沈衍的門外。
外面堆得雪從中午已經開始融化，溫度比之平常要低很多，唐宛鼻頭臉頰被風吹得通紅。她擡頭敲了下沈衍的房門。
還沒等人應，下一秒，一股勁風吹來，門被推開。
沈衍聽見門聲，扭頭望過來，正對上唐宛的視線。
唐宛：“呃，我剛才敲了門。”
他沒說話，只看着她。
唐宛被他看得有點赧然，“那個我就是想看一下你怎麽樣了？”
說着，眼神沒跟他對視，往左邊看，随意盯着一個椅子瞧，“林橙跟我說你喝醉了可能很難受，所以我就來看——”
話還沒講完，沈衍那邊有了動作。
他從椅子上起身，往這走了幾步，他腿長，沒幾步就走到了她跟前。
唐宛的鼻頭堪堪要抵上沈衍的白襯衫，她手下意識揪住他衣服下擺，小聲說完了剩下的話，“看一下你現在難受嗎？”
沈衍還是沒說話，但他右手手指握上唐宛的手腕，他手指修長骨節纖細，掌心滾燙，微用了力氣，将她扯了進來。
然後左手按着房門，一推。
阻隔掉了走廊的冷風。
房門輕“砰”地一聲，唐宛下意識回頭去看門。
沈衍往前一步，唐宛耳朵擦着他襯衫，癢癢的，她扭過頭，因着沈衍的逼近，腳步又往後退了一步，直到背部貼上了房門。
他左手還撐着門。
唐宛想擡頭跟他講話，一擡眼便對上沈衍冷清的眉眼，她臉上被沈衍的氣息擾的嫣紅，張嘴小聲道了句，“沈哥？”
沈衍“嗯”了聲，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傳來，帶了點冷清的餘味，但更多的是酥酥麻麻的。
唐宛手在沈衍圈成的狹小空間裏艱難地摸了摸耳垂，沈哥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外加已經消散的差不多的酒味快要把她熏暈了。
她的臉薄紅一片。“沈哥，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側頭聲音很小地呢喃了句。
沈衍估計是沒聽見，喊了聲她的名字，“唐宛。”
唐宛擡頭“啊”了聲。水潤烏黑的杏眼對上了沈衍漆黑的眼眸。
他在低頭，眸光一直安靜地看着她。
“你剛才跟沈珠說，” 他開了口到話尾又打了個頓，尾音低低，垂眼看她，“做、愛。”
!!!
沈衍他聽到了!!!
他嘴唇很薄，微張了唇，臉上還有着淺淺一層薄紅，尋常冷清的眼睛微阖。
唐宛臉爆紅，腿一下子軟了，身體往下滑了下，沈衍眉眼不動，伸出一只手掐着她的腰扶着她。
她低“哎”了聲，結巴了，“沈沈沈哥，剛才一定是你聽聽聽錯了……”
沈衍，“嗯？”了聲，“聽錯了？”
唐宛忙點頭，閉着眼睛不敢看沈衍，她有點想哭，“對！”
唐宛身上特有的那股子香甜味擾着沈衍的神思，他微掀眼皮，瞧着眼前嬌嫩的臉，烏黑濃密的睫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抖的厲害，小嘴微張，喘氣聲小而強烈。
沈衍眼底很沉，像是在考慮該不該揭穿她的謊話。
好一會，沈衍沒出聲，要不是唐宛手中還捏着沈衍的襯衫腰上他掌心覆蓋的地方也很燙，唐宛會以為沈哥已經退了出去。她試探着睜了下眼睛，對上還是一雙清冷的眼眸。
兩人安安靜靜對視了會，唐宛先投降，移開了視線。耳垂發燙。
又小聲強調了句，盡管有點發虛，“是真的。”
沈衍還瞧着她，好像不再糾結在這個話題上，他右手摸到她後脖頸。沈衍掌心很熱，皮膚也比女孩子的硬。唐宛有點不适應，要動彈時，沈衍慢吞吞湊近，額頭抵上她的額頭。
他額頭很燙，唐宛愣了下，一時忘記了剛才兩人的對話，下意識道，
“沈哥你發燒了？”
沈衍沒答話，目光垂着。
唐宛視線跟着他往下看，直接傻在那裏。
她手揪着他的白襯衫，估計因為用力，接近小腹處的兩顆紐扣被她扯開，一小片紋理清晰結實有力的腹肌漏了出來，随着他呼吸，腹肌微動。
“……”
她突然覺得她的手很燙，要松開時，沈衍開了口，熱氣噴在她臉上，
“唐宛，你似乎真的很——”
停頓了下，沈衍額頭離開她的，嘴唇轉到她耳側，慢吞吞吐出兩字，音線又低又沉，
“急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