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雪皚皚
那一晚在興隆山，在那張雕花大床上，我倆宛若一對新婚的戀人，颠鸾倒鳳，甜蜜又幸福。
“我們能一輩子在一起嗎？”娜娜依偎在我懷裏，微微閉着眼睛。
我能回答她嗎？是的，我曾經對因子說：永遠不會離開你；我曾經對蓉兒說：我一定要娶你。今天我能對娜娜說同樣的話嗎？對一個那麽愛我的美麗姑娘，許諾那些虛無缥缈的諾言嗎？
在興隆山的兩天成了我倆的蜜月，兩人盡情地親昵玩耍。在雕花大床上，在溫泉水裏，甚至在樹林裏，到處都成了我倆*的巢穴。正如娜娜所說，整個興隆山都成了我們的兩人世界，猶如生活在理想的伊甸園。直到楊師傅來接我們時，才突然感覺到又要回到現實的世界。
剛回到學校，就遇見了王曉強，他一看見我，急忙說道：“英弟，你姐在醫院裏，她受傷了。”
“怎麽回事？”娜娜和我一樣着急。
“昨天我們去北塔山，她從山上摔下來了。”曉強說。
“那快帶我們去吧！”我真的非常擔心姐姐。
華姐左小腿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看見我們連忙動了動身子，露出一絲微笑。
“摔得嚴重嗎，姐？”娜娜坐到床邊，拉着華姐的手問道。
“不嚴重，只是輕微骨折，但可能也要在床上躺半個月。”華姐說道。
“那讓我來照顧你吧，”娜娜說，“他們不方便。”
“不用，醫院裏有護士，可以不要陪護的。”蘭醫附院就相當于我校的校醫院，我們學校的學生在這兒住院是不需要陪護的。
“姐，你疼嗎？”我說着眼睛有些濕潤了。
“放心吧，好弟弟，姐姐好着呢，只是一丁點兒疼。”姐拉着我的手小聲問道：“你倆出去玩得開心嗎？”
“開心，真的開心……”我回頭看了看娜娜，就在我倆目光相遇的瞬間，娜娜害羞地低下了頭。
“從那次你掉到河裏，我就看出娜娜是真心愛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啊！”姐姐顯出語重心長的樣子，說得我也臉紅起來。
姐姐的輕微骨折，讓她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王曉強每天晚上給她補習功課，我和娜娜也經常去看她，給她講些學校裏發生的趣事。眼看就要放寒假了，華姐決定今年不回家，我也給爸媽寫了封信說寒假不回家，娜娜知道我的決定當然十分高興。
寒冬很快到來，學生宿舍裏早已通了暖氣，第一次領略到了北國的冬天，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雪，一早起來就見外面白茫茫一片，幾乎什麽東西都被大雪覆蓋了。
“弟弟，起床了嗎？”華姐已經在門外叫了。
“進來吧，姐。”曉強和姐一起走了進來。
“我們去北塔山玩雪吧，快去叫上娜娜。”曉強說道。
走出校門，見整個街道全被白雪覆蓋住了，路邊的積雪足有一尺厚，不遠處有一隊解放軍戰士正在清掃街上的積雪。走到軍區大院門口，衛兵一見我就問：“你不是娜娜的男朋友嗎？”真巧，還是上次那個衛兵，而且還記得我。
“你好，我們能進去嗎？”我笑着問道。
“當然，請登個記吧。”
到娜娜家的樓門口，我摁了摁門鈴，門開了，是朱姨。
“找娜娜吧，快進來。”
正在這時候，娜娜從裏屋跑了出來，“阿英，你們來得正好。”說着一把摟住了我，三人一起走進了客廳。
“媽媽，我們要去北塔山玩雪，”娜娜說道，“劉哥，你在家陪我媽吧。”這時候我才看見一個很高的男孩兒正站在沙發邊，微笑着。
“娜娜，這位是……？”我問。
“啊，看我，還沒給你們介紹呢。這是劉文章，他爸爸和我爸爸是戰友；這是我男朋友宇英，同班同學。”說話間娜娜的雙手一直緊緊摟着我。
“那我們走吧。”娜娜轉過身來，親昵地盯着我說道。
“早點兒回來，娜娜，等你吃晚飯呢。”媽媽叮咛着，也不知道娜娜聽見沒有，四個人只顧飛快地跑出了大門。
“那就是你在上海的劉哥哥嗎？”我問。
“是那個，他爸媽今晚也要來我家吃晚飯。”
我心裏好像有些發酸，但又不斷地問自己：“娜娜真是你的嗎？你吃什麽醋呢！”
剛下過雪的山路特別難走，如果走路上又很滑，要是走旁邊，很深的雪會一直沒過膝蓋，步步都很艱難。我扶着娜娜，曉強拉着華姐，向北塔後山爬去，娜娜說那裏的山坡比較平整，每年下過雪，當地人都會到那兒去玩雪。
翻過一個山墚，眼前豁然開朗，雪白的山巒層層疊疊，一望無際，對于我們這些南方孩子來說真是大開眼界。我們來得比較早，山坡上還沒有什麽人。
“公園管理處還免費準備了一些雙人雪橇，走，我們去領吧。”娜娜帶着我們往前走，來到了一間屋子，只見裏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雪橇，說是雪橇，其實就是一種帶靠背的簡易的滑雪板，我們挑選了兩個，來到雪地上。
“來，各就各位！”娜娜拉上我坐上了一個雪橇，我從後面将她緊緊摟住，她雙手拿着滑雪杆，撐到雪地上，華姐和曉強也坐上了雪橇。
“嗨，開始啦，你可要抱緊我啊，親愛的！”娜娜雙手一撐，我倆一下子沖了出去，越滑越快，兩旁的雪花被激了起來，撲向我們的臉頰，我将下颌靠在娜娜的肩頭上，兩人臉貼着臉，享受着相擁的快樂。眼看快到山凹處，娜娜叫道：“抓緊啊！抱住我！”一個急轉，娜娜往旁邊一滾，我倆一下子摔倒在雪地裏，任憑雪橇自由滑行，兩人越抱越緊，相互親吻着，感受着大自然的惬意和身體的愉悅，盡管身體已經陷在了雪堆裏，我卻周身發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