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決定搞事業
黎宴的出聲, 使謝聞衍驚慌了下,後一想不對,自己慌啥, 兩人都是男生, 粉絲聽到動靜也不需要擔心什麽。
但謝聞衍手指一動, 閉了麥。
(怎麽沒聲了?)
(做賊心虛吧做賊心虛吧做賊心虛吧)
(聞聞你在幹嘛啊)
與謝聞衍連麥的驀念:不會真撞到啥不能暴露的瓜吧?
(是男朋友麽?)
(那男的聲音好聽诶( ̄▽ ̄))
(如果是男朋友,豈不是當着男朋友的面被外人調戲,嘿嘿嘿)
(所以吃醋了, 其實是黏人小男友撒嬌的手段麽)
“我在直播。”謝聞衍撫撫錯亂的心跳,他是沒做虧心事, 但黎宴的突然開口, 加說話內容,确實讓他失去了平常心, 雖然及時反應過來,可已經無法思考太多,他的表情透着像是縱容的無奈, “熹微哥,你突然出聲吓我一跳。”
黎宴攤手, 特別無辜,用着近乎含糊的方式:“你自己叫我名字,我回答一下。”
謝聞衍心說自己念的音量也不大:“你不是在看直播?”
黎宴鳳眸半斂, 僞裝撤掉,露出挺壞的笑:“主播下播了。”
謝聞衍無言以對, 怪他自己運氣不行:“……好吧。”
黎宴跳下床, 湊到謝聞衍身旁, 小小聲地在人耳邊嘀咕:“那你還開着聲音嗎?”
謝聞衍稍稍後仰, 黎宴的氣息猶如黑雲翻滾的紫雷轟鳴, 極具存在感地傳導進他的五感中,使他忍不住去在意,他按捺半邊身子升起的酥麻,淡定道:“沒開。”
“哦,那就好。”黎宴是想起自己作為黎明将至的聲音,在網絡上曝光過,他的聲音又在謝聞衍的直播傳出,很難不會讓人把黎明将至與一縷熹微聯系到一起,所以他想做個預防。
“但是,你第一句話,他們應該是聽到了。”謝聞衍給他來了個大喘氣,“你擔心被認出來嗎?”
黎宴眉梢略挑:“有這個顧慮。”
謝聞衍:“不用擔心,只是一句話,你走在外面,僅憑這句話的聲音,被認出是一縷熹微的概率極低。”
黎宴注視他一會兒:“你不知道?”
謝聞衍疑惑:“我知道什麽?”
黎宴搖頭:“你別說我是一縷熹微,幫我扯個是你同學或親戚的理由。”
謝聞衍的高好感度選擇聽從,并且不會去打聽:“好。”
黎宴親密地靠了下他,還拿腦袋蹭蹭,含笑快語:“謝啦。”
謝聞衍覺得自己恐怕是遭受到美人計,要不然他的理智怎麽混亂起來,整個人輕飄飄的。
黎宴:“你還要直播多久啊?”
“無聊了嗎?”因黎宴剛才的行為,和現在求關注的表現,謝聞衍蒙在心間的熹微大佬形象,換成需要疼寵的小可愛,他對于初次見面的人,不可避免生起的隔閡逐漸減少。
他不知不覺換作年長者的心理,但其實兩人年紀差不多大,黎宴有張非常有優勢的臉,無論做出多麽幼稚的行動,因為長得好看,別人總會偏袒幾分。
謝聞衍的語氣偏向了誘哄:“再等半小時,可以嗎?”
黎宴:“我給你計時了。”
謝聞衍知道他是同意的意思:“好。”
關掉的麥恢複正常,謝聞衍簡單說明了房間裏的黎宴身份:“你們別亂想,他,嚴格說來是我表弟,只是關系比較遠,但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我們處得挺好,我不想一個人來山莊,就叫上了他一起。”
他真是張口就來,眼睛都不帶眨的,不愧是配音演員,嘴皮子利索,胡扯八道也沒有異樣。
“原來是表弟啊。”驀念足夠捧場,他笑呵呵道,“今年幾歲呀?”
謝聞衍看向黎宴。
黎宴拉住謝聞衍的手,在人掌心寫下24。
“比我小一歲。”謝聞衍抿了抿唇,他克制着收回手的動作,他想,手心寫字居然這麽癢,“24。”
“哎呦,我以為是小孩呢。”出乎意料的年齡,驀念為自己前面的和藹态度,略感羞恥。
謝聞衍沒接話:“我們誰唱首歌,結束今天的直播?”
驀念:“我都行。”
(這麽迫不及待下播,聞聞你心好狠,你見弟忘粉!)
(再播會兒再播會兒)
(危險派對!兩人一起唱)
(聞聞居然是個死弟控)
(我要聽初戀!)
(聞聞唱首歌就讓你下播)
謝聞衍覺得是自己想盡快下播,自己不唱就太敷衍粉絲了:“我唱?”
“你唱一首,我唱一首。”驀念拍板。
謝聞衍同意:“行。”
“唱什麽?”驀念。
謝聞衍一愣,他朝身邊的黎宴,壓低了聲音詢問:“熹微,你想聽什麽歌?”
他得知黎宴的年紀後,就不願意叫人哥了。
黎宴沒想到會問到自己,關于歌,他腦子裏第一個浮出的歌名,是他最近常聽的一首歌,輕聲道:“love you?”
“……”
黎宴臉登時紅了,他壓着嗓子:“我意思是歌名,歌名是love you。”
謝聞衍目光閃爍:“我搜搜。”
熟悉的伴奏在房間裏響起。
黎宴說的歌是首小甜歌,節奏明快,全是英文。
謝聞衍試着聽了聽,覺得沒問題,便向直播間的觀衆說明:“那我就唱這首 love you 。”
他的英文念得标準,腔調平滑,舌尖勾纏着吐出低啞的單詞。
坐在近處的黎宴身體一震,他看了眼不知故意還是無意,仿佛在勾引人似的謝聞衍,兩個英文單詞念得像事後般的慵懶喑啞,有點騷。
黎宴雖然心理活動豐富,但他沒說話,做傾聽狀。
(我懷疑聞聞是問的弟弟想聽哪首歌)
(絕對不可能是聞聞自己要唱的,他明顯對這歌不熟,還放了一遍聽)
(尖叫!!!我愛聞聞的英語!!)
(媽呀只是念歌名,我心就怦怦跳)
(聞聞真寵弟弟)
謝聞衍播放《love you》,調小音量作墊音,他看着歌詞跟着旋律唱了起來。
他是會唱的那類人,盡管只聽了一遍,跑調并不多,甚至唱出了自己的風格,他的嗓子太好了,即便是單純地讀歌詞,都是好聽的。
黎宴抑制自己誇贊的心情,他記得現在是在直播,沒有出聲,他探向對方的電腦,評論區彈幕果然刷得飛快,全是沉迷主播歌喉的。
他看着裏面的花式彩虹屁,忍不住笑。
當事人如何作想他不清楚,但他個外人是被土到了。
正在跟随音樂演唱的謝聞衍,感受到股淡淡的清香,似有若無地纏繞進他的鼻息裏,惹得他下意識去捕捉,堪堪低頭,理智制止了他的行為。
黎宴離他很近,伸長的上身映入他的眼簾。
謝聞衍注視着黎宴那截白得發光的脖子,細膩如玉的肌膚在他眼中晃來晃去。
對方回頭,向他靠近,用氣音問他:“怎麽不唱了?”
“擋歌詞了。”謝聞衍垂眸。
黎宴果斷退開。
一首歌三分多鐘,總算唱完。
黎宴在謝聞衍關閉直播,收拾東西時,出去接了通電話。
來電是裴時殊。
黎宴站在屋外的湯池邊上,眺望着遠處鱗次栉比的城市,猶如蟄伏的鋼鐵巨獸,在白日天光裏盤踞着龐大的身軀,只待某個時機釋放威能。
“喂。”黎宴舉着手機。
裴時殊這次給黎宴來電,也不是閑聊的,他說明了許氏企業的事,處理許氏也有段時日了,現在即将面臨收尾階段,他想要問問黎宴對許氏是否有處置方案。
黎宴早有腹稿,他對管理許氏毫無興趣:“你願意接手嗎?我可以讓渡部分股份給你,我對許氏的業務并不了解,你如果不想接手,我們就把它賣了換作金錢分配,你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做股東,你管理,我不會插手你的任何決策。”
裴時殊聞言,竟覺得确實是黎宴能提出的要求,跟人相處後,他清楚黎宴其實是個沒什麽野望的人,對方樂于處在自己的舒适圈,你若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來欺負你,屬于是被動溫吞的性格。
攻擊性不強,但若決定反擊便是雷霆之勢。
裴時殊此刻正待在家裏,站在窗邊,窗外是打理得齊整的花園,只是現在的季節是冬至,春日會盛開的鮮花此時枯萎着,經由園丁修飾,倒是別有一番盛衰生死的韻味。
他如琢如磨的容顏倒映在透明玻璃上,緋唇輕輕勾着,掩不住其中的涼薄:“你就那麽放心把許氏交給我?”
“還能有我接手放心?”黎宴不是自謙,他在得到系統前,僅是位普通打工人,常年奔波于生活中,突然叫他管理一個上市公司,不是扯淡麽,何況他社畜當得夠久了,實在不想再為生存忙碌,他又不缺錢,“虧了大不了就宣布破産,盈利我就拿分紅,你要是覺得辛苦,我們把它賣了換錢分。”
裴時殊被他輕松的口氣逗笑,眼角眉梢都烙起歡愉,是真的在笑,不是虛情假意:“我接手許氏,你打算給我讓多少利?”
黎宴其實就試着這麽一提,他沒想過對方答應,當然答應也挺好,他不認為裴時殊會是給別人打工的人,麟盛集團公子怎可能屈居人下,對方這麽問,他拿不出足夠的利益,興許還會得罪對方:“我1你9。”
可真是大方。
與其等待着時間消磨,各種原因或意外,産生了不可抵擋的抗力,對方看他不順眼,一步步蠶食架空他,撕破臉皮,黎宴決定從一開始就完全放手,拿着最低的利,或能在裴時殊那裏留點香火錢,看在他識趣的份上,維持現狀,算計別人去。
裴時殊并不是老老實實等待繼承家業的人,若是能不依靠他老子做出一番事業,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真心?”裴時殊。
黎宴:“我不是經商的料。”
裴時殊目光停頓在寒風中搖曳的枯枝,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灰黑色的枝幹依舊未折損,到明年便會迸發新生的綠意:“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結束通話,黎宴細品着裴時殊最後的語氣,對方好像在生氣?他真是搞不明白了,自己做出這麽大的讓步,也能不滿意的?
黎宴心道難伺候。
煩躁的情緒一閃即逝,他轉念想自己還是得搞個事業出來,不能什麽都依靠別人。
許氏對于他來說,着實大了些,複雜了些,而且也被很多人注意着,他沒那個能力在群狼環伺下保住許氏。
黎宴琢磨着自己能幹的,考慮到自己學的對經商毫無用處的專業,但作為重生之人,他又有源源不斷的流動資金,不懼虧損。
憑借先知未來,開個投資公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