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好,霍聞許的女朋友。
暗戀霍聞許的第五年，蘇淮成了霍聞許的女朋友。
“我先借你的洗手間洗個澡，可以嗎,女朋友？”霍聞許親昵的拍了拍蘇淮的頭，“你這裏應該有我上高中時穿的衣服吧,幫我找一下。”
蘇淮這才想起霍聞許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會所，他不是正在找那幾個初中生嗎？
“那三個初中生怎麽樣了？你為什麽會來會所？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
“人已經找到了，至于我為什麽會去找你,待會兒再跟你細說。”
霍聞許眼睛有些紅,是熬夜疲憊的紅,頭發也有些淩亂,身上的衣服更是沾着些泥土髒污。
蘇淮心疼道：“好,那你先洗澡。”
霍聞許将房子給蘇淮住的時候說過一段時間會找人來将他的東西拉走,但後來許是忘記了,東西便一直放在了這裏。
蘇淮并沒有将其收起來，兩個衣櫥,她用了一個,另一個用來放霍聞許的東西，每逢太陽高照時,蘇淮還會将他的衣服拿出來晾曬一番。
蘇淮在屬于霍聞許的那個衣櫥裏翻找了一下,高中時的霍聞許身形偏清瘦一些,而現在的霍聞許更加精壯些,大多數衣服都不能穿了。
好不容易才翻出一身寬松的運動服來，拿內褲的時候，蘇淮猶豫了幾秒。
當初她收拾衣服時将霍聞許的這些很私人的衣物都收在了抽屜裏,他那時候買了很多新的盒裝的沒穿過的,她也一并放在了一起。
這些東西放了五年,蘇淮可沒給他洗過。
遲疑一番後，蘇淮果斷放棄了，在這種事情上她屬實不需要太體貼，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吧。
蘇淮抱着衣服來到了浴室門口，然後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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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聞許打開門，蘇淮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洗手間內，霍聞許已經脫了上衣，只穿了一條長褲，腰帶已經解開松垮地挂在腰腹上，塊狀分明的腹肌隐沒向下……
蘇淮眼睛看向天花板，将衣服往他懷裏一放，聲音平板道：“這，這衣服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穿，你試一下吧。”
霍聞許看她的樣子，實在沒忍不住往門上一靠，雙手環胸，語調慢悠悠的調侃：“怎麽，你害羞啊？”
霍聞許這個人吧，清冷矜貴都是長相帶來的，性格實在惡劣，蘇淮對此已經很習慣了。
蘇淮眼睛繼續盯着天花板看了三秒，然後慢吞吞将視線收回來固定在霍聞許臉上，面無表情道：“還好，在街上經常看人光膀子。”
霍聞許忍俊不禁，揚了一下眉：“呦，那經驗還挺豐富的。”
蘇淮看了一眼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然後……轉身走了。
霍聞許在後面輕笑出聲。
霍聞許洗完澡後出來時，蘇淮正在廚房裏做飯，油煙機嗡嗡響。
霍聞許擦着頭發在屋內轉了一圈。
公寓不大，一眼就能看得到頭，屋內的裝飾跟他住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只是多了很多屬于女孩子的東西，牆上的籃球架也還在，卧室的門半開着，霍聞許沒往裏進，書房他也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往裏瞅了一眼。
書桌上并排放着的三個公仔，柿子椒熊、派大星和海綿寶寶。
可能是為了防止落灰，蘇淮還特意給它們扣了個透明的罩子。
所以即便五年了，那三個公仔還跟新的一樣。
油煙機的聲音猛然放大，霍聞許轉身看過去，廚房門打開，蘇淮端着一盤菜走了出來。
餐廳和客廳是連着的，只開了客廳的燈，所以餐廳這邊有些暗。
蘇淮圍着一條碎花圍裙，長發随意紮着，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
霍聞許靠在門上看着她，突然想到，這幾年，蘇淮一直一個人這樣過。
餓了自己做飯，渴了自己喝水，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出門，又一個人進門。
霍家人多，哪怕家裏人不在，也會有司機和保姆，去了國外時，家裏人口簡單一些，只有爺爺、保姆和自己。
偶爾爺爺出去訪友，保姆又恰好放假，家裏只有霍聞許一個人時，爸爸媽媽姑姑都會打視頻過來輪番問候他，還得說一句：真可憐啊，只有自己一個人。
霍聞許那時候想，一個人可真清淨，一點兒都不可憐。
只是，成年人一個人的清淨和年少的無依無靠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概念。
确定了關系後霍聞許本應該覺得很歡喜的，可是今天他已經幾次懊惱了，他明明那麽早的介入了蘇淮的生活，卻沒能給與她更多。
“還有一個湯就可以吃飯了。”蘇淮看了他一眼，白色運動褲，黑色背心，頭發散亂在額前尚且低着水珠，恍惚間，蘇淮以為看到了五年前那個剛剛高中畢業的霍聞許。
“吹風機還在洗手臺那邊的抽屜裏，你吹一下頭發，別着涼了。”
“嗯，我知道，剛剛有用過。”
蘇淮看了一眼他尚在滴水的頭發，心說你用過？吹的哪裏？
霍聞許看她懷疑的眼神，勾了一下唇，沒多說。
第一次在女朋友家洗澡，用吹風機吹幹內褲的事情，饒是霍大少向來臉皮厚也有些說不出口。
霍聞許用毛巾在頭上随手又擦了兩下，然後将毛巾往椅子上一搭，伸手拽住蘇淮的胳膊将她扯進懷裏抱住了。
霍聞許身上帶着沐浴露的清香，蘇淮自己用的時候從來沒覺得這味道這麽香。
香噴噴的霍聞許，蘇淮覺得自己有些暈。
下巴被挑起，溫熱的唇落下來，帶着薄荷味。
蘇淮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玻璃燈盞，整個人的重量都落在了霍聞許扣在她後腰的手上。
“閉眼。”随着低啞的嗓音，一只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整個世界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張嘴。”
像是被催眠般誘哄，舌尖探進來的那一刻，蘇淮覺得腦子裏煙花絢爛，本能地摟住了霍聞許的肩膀。
好一會兒後，霍聞許才抵着她的額頭，輕聲道：“呼吸。”
蘇淮這才一口氣呼出來，霍聞許低笑一聲，指腹在她唇上來回抹了抹，然後又似是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蘇淮緩過勁來，推開他，小聲說了句：“吃飯吧。”
粘豆包，排骨玉米湯，三個熱菜，一個涼菜，算不上多豐盛，但味道很不錯。
霍聞許吃相很優雅，但進食速度很快，明顯是餓狠了。
蘇淮吃的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看霍聞許吃飯。
在這套房子裏跟霍聞許一起坐在餐桌旁吃飯這件事情對于蘇淮來說很重要，也很滿足。
“下次我做給你吃。”霍聞許說。
“你會做飯嗎？”蘇淮順口問。
“……不會。”
蘇淮看向他：“……哦。”
霍聞許笑了起來：“但我可以學呀，其實簡單點兒的我也會做，只是不經常做而已。”
蘇淮拿了碗勺給霍聞許盛湯，手腕一動，霍聞許就瞥見了那圈紫青。
蘇淮皮膚白，那圈被自己攥出來的紫青看着很可怖。
皺着眉牽過她的手，在她手腕上揉了揉，霍聞許十分懊惱：“疼嗎？”
“還好，你不碰，就不疼，所以，你別揉它。”蘇淮抽回手，将排骨湯放到他面前。
霍聞許看着她，蘇淮對上他的視線，想了想，将手又放回他手裏：“你揉一下心情會好嗎？”
“……”霍聞許嘆了口氣，然後無奈道，“抱歉，我以後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的。”
蘇淮沉默一會兒後，小聲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沒有生氣，我……挺開心的。”
不等霍聞許說話，蘇淮便換了話題，問起之前的問題。
霍聞許一邊喝湯一邊給她解釋那個警察的事兒。
“所以，五年前那個警察就在查霍豐輝的事情？”蘇淮有些驚訝。
“嗯。”霍聞許點頭，“畢竟我不在跟前，我怕他還會對你做什麽，也怕他對別的未成年的小姑娘做什麽。”
“可是，五年了，還是什麽也沒查出來。”蘇淮有些失落，又問他，“那個警察既然不做警察了，他今天又怎麽會出現在會所那裏？”
“他離職做了私家偵探後，我有定期給他錢讓他盯着霍豐輝，但一直也沒有盯出什麽來，他今天會在那裏可能是因為恰好要盯着霍豐輝也可能是……”霍聞許頓了頓，才又道，“他雖然不做警察了，但跟警察那邊也沒斷了聯系。”
蘇淮不太懂這些，有些疑惑。
霍聞許便說的直白了一些：“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他可能算是警察的線人吧。”
蘇淮略一思索，有些明白了，不由睜大眼睛：“所以說，這個模特比賽真的有貓膩嗎？”
“現在不清楚，還得再查一下。”霍聞許喝了口湯，想了想又道，“你那個朋友想出道？”
蘇淮搖了搖頭：“也不是想出道，她想做模特，想賺錢。”
霍聞許想了想在手機上給蘇淮發了一個地址：“你可以帶她去面試。”
“嗯？”傾城影業公司？
“這是孟盞的公司。”霍聞許解釋。
孟盞？
蘇淮猶豫道：“他會不會因為這個而為難你吧？”
“不會。”霍聞許笑，“他這個公司是我給他投的錢。”
說完後，霍聞許又補充道：“見了他硬氣點，別太給他臉。”
蘇淮：“……”
霍聞許回到家時，家裏人都在，霍父捏着額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聞着一身酒味。
霍母和霍冉兩人正坐在一起從購物袋裏往外取衣服，兩人今天逛了一天街，正在看自己的戰利品。
霍聞許将拎着的紙袋放到桌上打開：“粘豆包，吃嗎？”
霍父喝了酒沒怎麽吃飯，霍母和霍冉剛血拼完回來，廚師正在廚房裏做飯，菜還沒上桌，于是一家人湊過來先拿了粘豆包來吃。
粘豆包這東西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兒，但很多人卻沒有吃過，像霍家，這東西就沒在他們的早餐桌上出現過，所以當初霍聞許吃到時才覺得那麽驚豔。
普通且平常的粘豆包繼俘獲了霍聞許後又俘獲了霍家其他人。
蘇淮這粘豆包做的比普通的要小一些，兩口一個，板栗的，黑芝麻的，紅豆的，綠豆的，還有混合口味的，豆子泡的軟爛，甜而不膩。
霍父一連吃了四個，然後感慨：“就是有些噎人。”
霍冉捏着一個板栗的像吃甜點一樣慢慢吃着，眼睛盯着那家用飯盒看，然後若有所思看着霍聞許：“這是自家做的吧？誰做的？”
霍父和霍母看過來，霍聞許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眼睛因為困倦眯了起來，看着就累。
霍聞許沒說話，霍冉看了一眼他身上那些許不合身還有些舊的衣服，又故意問了一遍：“誰做的呀？”
霍父嚼着嚼着突然停了下來，一臉嚴肅地看向他：“你不會是下毒了吧？”
霍父的話換來霍母的一巴掌：“胡說八道什麽呢。”
霍聞許撩起眼皮看了幾人一眼，然後輕啓薄唇，緩慢而清晰道：“我女朋友做的。”
室內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片安靜。
霍父和霍母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而霍冉則是一臉驚訝，她猜到了所以故意調侃但沒想到霍聞許能直接承認。
“女……朋友？”霍父酒醒了一般，将粘豆包咽下去，瞪大眼睛，“你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
霍聞許思索片刻，坐直身體，拿過手機打開點了幾下，然後将收款碼伸到霍父面前：“我初戀，今天确定關系，麻煩随個初戀禮。”
霍父：“？？？”
霍聞許從沙發上拿過霍父的手機遞給他：“爸，快點兒。”
霍父恍恍惚惚掃了下碼。
收款後，霍聞許又将手機伸到霍母面前：“媽，你兒子的初戀，謝謝。”
霍母掃碼付款。
霍聞許又将手機伸到了霍冉面前。
霍冉看到收款金額，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霍聞許，你是窮瘋了嗎？連臉都不要了，你談個戀愛我們還得随份子？”
霍聞許點頭，認真道：“我二十三歲了，第一次談戀愛，難道不應該紀念一下嗎？”
十五歲就牽小姑娘手第二天就将人按在牆上親最後被小姑娘爹拿着掃帚追出去二裏地的霍總贊同道：“那是該紀念一下。”
霍冉被迫轉賬，最後也沒弄明白，她到底為什麽要為霍聞許的初戀買單。
不過，什麽叫今天确定關系？
不是談了五年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