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聽出懷裏人的情緒不對，夏志遠用下巴戳了戳他的額頂，“怎麽了？”
餘懷清又偎近了一點，兩人之間一點縫隙都沒有了，搖了搖頭，含糊道：“我們什麽時候走？”
“臘月二十八吧。”夏志遠環抱着人，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嘀嘀咕咕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啊，你有事瞞着我。”
“沒有瞞你，別撓了，癢。”腰上的癢癢肉被拿住，某人還使壞的揉揉捏捏。
“哈，真的沒有瞞你，哈哈……別撓我了~”餘懷清本來身子就是軟的，根本沒有力氣躲，眼淚都出來了。
“好了，不逗你了，要是不想告訴我，就先不說。”夏志遠逗了他一會兒就不作怪了，認真的幫人按摩起來，親了親他的發頂，“等你準備好了，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也行。”
餘懷清淚眼迷蒙慢慢的平複着，手虛虛的搭在夏志遠的腰上，在他頸窩裏蹭了蹭，有點不知所措的小聲道：“沒有什麽瞞着你，真的。”
他不是想瞞着夏志遠什麽，而是沒有想好該如何說，與家裏關系生疏到像陌生人一樣，這樣冷漠的家庭關系讓他難以啓齒。
“那就好，要是有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就說給我聽好不好？”夏志遠抵着他的頭頂，溫聲道：“沒準我能幫你解決呢？要是解決不了，咱們一起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裏強的多吧。”
夏志遠猜測多半與回家的事有關，他只知道餘懷清與家裏的關系一般，不知道裏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矛盾在。
“嗯，謝謝你，夏志遠。”餘懷清的心像是正在融化的蜜糖，又甜又軟，環住他腰的手用力收緊，使勁往他懷裏鑽，好似能從他身上汲取到力量一樣，恨不得鑽進他身體裏去。
夏志遠按住這只在他懷裏亂拱的小貓咪，輕輕拍着他的背哄睡，“睡吧，明天我們去買年貨，也給咱爸咱媽買點東西。”
咱爸咱媽？餘懷清癡癡的笑了起來，已經被當成一家人了嗎？
餘懷清來了精神，“我睡不着怎麽辦？”他是真的不困，絲毫睡意都沒有。
窗外透進來一點月光，他努力擡起頭，只能看見一點隐約的輪廓。
“別亂動，風灌進來了。”
頭被摁了回去，頸後的大手還幫他掖了掖被子，被窩裏暖烘烘的，餘懷清舒服了動了動，聲音小小的嘟囔着，聽在夏志遠耳朵裏像是在撒嬌。
“我睡不着~”
“聊天呗，還能怎麽辦？”
餘懷清偷笑，他就喜歡夏志遠無可奈何又縱容他的樣子，可惜現在看不清他的表情。
“聊什麽？”
“你說。”夏志遠困了，閉着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他。
餘懷清聽出了他的困倦，嘴角勾起，手從腰上逐漸往上挪，爬到了背心停住，然後手指一下一下的開始劃拉着。
“你是不是在我背上寫字？”夏志遠不怕癢，餘懷清的手指在他背上游走，他品了品，還有規律，不是在亂劃。
見夏志遠這麽快就反應了過來，餘懷清笑眯了眼，狡黠的問道：“你猜猜我寫的什麽？”說着，還在他背上一遍遍劃着。
夏志遠眼都沒睜，低頭在他額上重重的親了一下，“我的名字！”
“答對了，獎勵你一下。”餘懷清擡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那你也猜猜我寫的是什麽？”夏志遠也在餘懷清的背上比劃起來。
“哈、癢、你寫的什麽？癢……”餘懷清像個蠶寶寶一樣咕湧着，背上移動的手指明明再規矩不過了，可就像帶着足以席卷全身的電流，酥酥麻麻的讓他忍不住想躲開。
夏志遠刻意選擇在背上寫字，就是不想刺激到人，免得插擦槍走火，沒成想背也成了敏感帶。
無奈的睜開眼，摁住一個勁撲騰的人，用力揉了揉他的背，“好了好了，不寫了不寫了。”
餘懷清緩了緩不動了，道：“我還沒有猜到你寫的是什麽呢？”
“你轉過去，背靠着我。”夏志遠幫着他轉身，然後在被子裏摸索到了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了起來。
“嘻嘻、哈！還是癢……”餘懷清又開始亂拱了起來，手心裏也癢的不行，他克制不住的想躲、想笑。
夏志遠按不住了，碰了碰他的腰，“是我能力下降了嗎？讓你今晚這麽精神？”
“額，沒、沒有，我累了、不動了、真的，我保證！”餘懷清被唬住了，手心裏再癢也不敢亂動了，不困是一回事，腰酸酸的不想再來一次是另外一回事。
見他聽話了，夏志遠也不再動了，他沒想真的再欺負一次人，“趕緊猜，我寫的是什麽？”
餘懷清忍着癢意感受着手心裏比劃的順序，還是很癢，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手掌被另一只大手強行攤開不讓他握拳，也不讓躲，他蹬了蹬夏志遠的小腿，腳趾在他腳背上一蜷一縮的。
越是把注意力放到手心，越是癢的受不了，餘懷清數着一筆一劃，驀的僵住了身形。
他知道夏志遠在寫什麽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睜的老大，聲音裏帶上了嗚咽，“夏志遠…讓我看看你…讓我看看你……”
他想回頭，身體卻被緊緊的箍住了，雙手手腕被壓在胸腹上，動彈不得。
餘懷清使勁的偏過腦袋，然後眼角被親了一下。
“猜出來了？猜出來了就睡覺，不許鬧了。”單手控住還想掙紮的人，把他的頭掰了回去，擦掉他臉上的眼淚，“睡吧，我困了。”
餘懷清一個勁的鬧騰，“不，夏志遠…我不睡，你讓我看看！”他此時心緒澎湃，只想看看他的臉，這個人、這個人……
“呼!真不想睡了？”
餘懷清僵住：“...”
“乖啦，睡吧。”
察覺到懷裏的人不再掙紮，夏志遠也慢慢放松了力度，圈着人沉入了夢鄉。
餘懷清聽着他漸漸平穩的呼吸，指尖摩挲着手心，又哭又笑的不敢再出聲。
第二天一早，夏志遠起身給爐子加了炭，然後洗幹淨了昨天晚上的碗，又煮了兩個荷包蛋。
屋裏開始暖和起來了，回頭見昨晚折騰了一晚的人，半張臉捂在被子裏睡的正香，于是惡向膽邊生，伸出了兩根指頭。
餘懷清正在做夢，夢裏他被人緊緊抱着，暖烘烘的不想動，那人越抱越緊，他喘不過氣來了，不由的張開了嘴，然後舌尖被咬住，往外拉了出去，越拉越長，越拉越？？？
拉出去？？
餘懷清猛地睜開眼，眼前一花，一只手迅速的縮了回去，舌頭被帶出了半截，口水拉成了細絲，冰涼的落在了下巴上，餘懷清臉一紅，看見夏志遠正在摩擦着指尖，上面晶晶亮亮的，頓時惱羞成怒了。
“你！”
“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餘懷清坐了起來，咬着牙道，“是啊，做噩夢了！”
“沒事兒，夢都是假的，我做了荷包蛋，起來吃吧。”夏志遠頂着兩只冒火的眼睛，越退越遠，他什麽都沒幹，盯着他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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