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安家衆人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個餘秋予, 到底有什麽資格繼承這麽多股權?
這太老太太, 這心偏得都沒邊了!
“閉嘴, 這裏是病房。”安老太太看着她的嘴臉, 實在生氣, “有問題不會回去說?”
話雖然這樣說,但心裏的震驚無法平緩,餘秋予雖然像太老太太逝去的大女兒,但把這麽多股權贈予給她, 這什麽所謂‘補償’給得超乎她想象!
朱老太太看着病床邊上的那個女人, 冷色輕道:“大嫂,既然現在宣布遺囑,自然要這時候說清楚了。”
“回去說, 那不是就當默認了嗎?”
“姑奶奶。”安佑暻看着那人冷然開口, “那你看看,太奶奶那份文件像是做假嗎?”
“當初太奶奶神志清醒, 三位律師同時在場, 你有什麽理由質疑?”
“若是覺得遺囑有什麽問題,大家去外面說。”律師立刻接了話, “我想孔女士應該不想聽到大家對她的遺囑有質疑。”
安家幾人紛紛垂首低語,随後安二叔轉頭對安老太太道:“媽,那我們去外面說吧?”
安老太太略微遲疑。
“你們去吧。”餘小魚眸底泛紅起身,她看着安家這些人個個面色如土,眼眸微紅, 便心知這一番争論必不可少。
“什麽結果,告訴我就行。”
“你不來,那就佑暻跟着吧。”朱老太太不屑的視線掃了她一眼,當即催着律師出了病房。
一行人随後出門,病房內瞬間明朗,床頭急救器材的聲音聽得格外碜人。
安佑暻早猜出了太老太太的遺囑,故而并不驚訝,他揉了揉女人的肩輕安慰她,“你別怕,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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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魚愣怔的點頭,待男人出去後,她又坐在了床頭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心底各種情緒湧動。
餘秋予是幸運的,只要安氏還在,太老太太贈予的這些股權,足夠她揮霍。
這或許是太老太太給的安全感。
而她自己繼承她的這份幸運,就算沒有太老太太的這份遺囑,安佑暻贈予的島嶼,物質上也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良久後,外頭的人才推門而入,朱老太太到底還顧忌病床上的人,酸了兩句就轉身走人。
安佑桐憋着一張臉,視線不時的劃過餘小魚的臉,欲言又止。
剛才遺囑每個人都已經看過,就算有異議不願意遵從也只能等太老太太醒來再議,安老太太便将人全部打發。
病房內,只留了餘小魚和安佑暻。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中午,安佑暻才離開病房,而餘小魚繼續留在醫院。
太老太太在昏迷後的第三天下午終于睜眼,安老太太看着餘小魚臉色不太好,便催促着她回去休息。
餘小魚出了病房,在廊道外,瞧見了前來探病的安宇琛。
“能借一步說兩句嗎?”安宇琛眼眸微沉,看着女人一臉疲憊開口。
餘小魚一怔,微微握拳看着他,“三叔有話直接在這裏說也可以,如果是遺囑的事,這個我沒辦法。”
“不是。”安宇琛視線看向病房輕聲道,“是關于佑暻的事。”
餘小魚心思微轉,安佑暻有什麽事能讓安宇琛要跟自己說?
安宇琛看着她面容遲疑,便輕聲再道:“是關于你之前跟我打聽……離婚的事。”
餘小魚心裏一沉,她之前跟安宇琛想要商讨過離婚的事,但後來又拒絕了他,這事安佑暻并不知道。
男人言語淡淡,看不出情緒,餘小魚一想到這個男人跟自己一樣的‘身世’,便覺得他這話不單純。
随後她邁步跟男人進了樓梯間。
“三叔,你想說關于佑暻什麽事?”進了樓梯後,餘小魚直接開口問。
“這次出去,玩得還開心嗎?”安宇琛輕挽着袖口,不緊不慢的看着她問道。
“還可以。”餘小魚秀眉輕蹙,對他突然的‘關心’很是不喜,“如果三叔沒什麽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拉開樓梯的門就要離開,手腕卻被人擒住。
安宇琛緊攥着女人的手腕,脫口而出:“你知道當初安佑暻為什麽不願意跟你離婚嗎?”
手腕傳來的溫度,似火燃燒一般發燙,餘小魚立刻将男人的手,神色陰冷,“安宇琛,你有事直接說,不必拉拉扯扯。”
安宇琛的手僵在半空,他收了手,唇角微抿,“你以為安佑暻真的愛你?”
餘小魚看着他,對他這話有些詫異。
“他當初早就知道了太奶奶的遺囑,不願意跟你離婚是因為想要從你手中獲得孩子股權代理,僅此而已。”安宇琛繼續道。
“為什麽你覺得他提前知道?”餘小魚帶着深疑的目光直視着男人。
安宇琛看着她,言語随意,“不然你以為陳秀敏為何不停催着你生孩子?安佑暻對你态度的突然轉變又是為了什麽?”
“安宇琛,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餘小魚聞言嗤笑,“你大概不知道吧,他前幾天才贈予我一座島嶼。”
“島嶼?”安宇琛眉目間帶着嘲諷,“你知道安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年就是多少分紅嗎?”
“區區一個百來平方公裏的島嶼就讓你深以為然了?”
餘小魚捏着手,指尖一片發白。
男人微微揚唇,似帶着一抹譏笑,“餘小魚,你是沉醉在別人編織給你的夢裏了嗎?”
男人的話輕飄飄的說出口,但卻分外的入耳,餘小魚就想到當初安佑暻撞見她跟安宇琛在健身室時的一臉怒色,随後她回房,安佑暻卻突然對她變得格外的寬容。
而接下來的日子,他格外的殷勤,在公司又處處維護着自己,甚至,把屬于他的島嶼豪不顧忌的贈予了自己。
看着女人神色默然,眸底卻微微閃動,安宇琛又繼續道:“太奶奶公司的股權我們幾個人都拿得不多,而留給孩子的股權卻是百分之十。
将來你生了孩子,若是有什麽意外,孩子的監護權他們自然不會給你,到時候孩子的些股權代理自然歸他。”
“安宇琛,你今天為什麽跟我說這些?”餘小魚聽得耳邊嗡嗡作響,“告訴我這些,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不用懷疑,我沒有什麽目的。”安宇琛深眸微斂,“只是不想看着你成為豪門争鬥的工具還在那裏沾沾自喜。”
“所以,我是不是要感謝你?”餘小魚覺得自己的聲音在發顫,安佑暻對她的過往如鏡頭一幀幀在腦海裏閃過,她的心好似被人拴起搖晃,不停的在發抖。
“謝謝你告訴我真相,然後去找安佑暻問個明白,是這樣?”
“問不問取決于你。”安宇琛微微斂祍,“相不相信我的話,也取決于你。”
“好自為之。”男人說完,從女人身邊繞過。
“安宇琛。”餘小魚沒有回頭,直接叫住他。
安宇琛腳下止步,視線透過半掩的門看着廊道裏來回的人。
“那麽當初我們兩個相遇,你不告訴我自己與安氏的關系,還力争着想要幫我打離婚官司,你又是出于什麽目的?”餘小魚冷問。
安宇琛回頭,從後看着她濃郁的發絲,輕笑道:“當初的相遇,是你撞了我的車,離婚官司似乎也是你的要求,而我只是不想讓人知道我與安氏的關系罷了。”
餘小魚猛然回頭,“為什麽?為什麽想要撇開自己與安家的關系?你不是安家的人嗎?”
女人眼眸銳利,似帶着刀,齊刷刷的揮霍。
安宇琛聞言,眼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驚訝,他很快斂去,笑道:“我初回國還沒有回過安家,自然不想別人知道我與安氏的關系。”
“難道你一開始就不知道我跟安佑暻的關系?”女人面容嬌好,揚着纖柔下颌,視線一點點掃過他深邃的臉。
“到了老宅才知道你跟他的關系。”安宇琛淡道。
“安宇琛。”餘小魚語氣疏離開口,她看着男人,他此時面色平靜,眸底不起一絲波瀾,演技堪比演員,“你的話,我不信。”
安宇琛站在原地,眼眸冰冷打量着她,“餘小魚,你信不信,都無法改變之前他們對你的種種,自欺欺人你願意就随意吧。”
他說完直接打開了門,背景清冷闊步離去。
餘小魚突然攥着手,想到安佑暻的怪異之處,健身室那晚後他的殷勤,以及之後的各種,都變得格外的諷刺。
就如安宇琛所說,不管自己信不信他剛才說的話,都無法改變陳秀敏他們之前對自己帶有目的性的好。
那麽……
安佑暻也是這樣的嗎?
餘小魚前幾天還在想感嘆自己幸運,現在回頭一想安宇琛的話,好像當初困擾自己已久的疑惑,終于找到了答案。
而且,安佑暻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
她知道情侶交往中,最忌諱相互猜忌,所以迫不及待的重新撥了男人的電話,想要聽他親口解釋。
可是對方卻無人接聽。
餘小魚給男人發了信息,随後緩緩下樓,帶着纏繞不斷的困惑回了老宅。
到了晚上,安佑暻如時回到了家,看着女人臉色沉悶靠在落地窗前,便問:“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他脫了外套,從玄關處走向落地窗。
看着男人緩步朝自己走來,餘小魚心頭突然又驚慌了起來。
她害怕,自己這一問出口,一切都跟安宇琛說的那樣,他對自己的好都帶着目的性。
“回來了?”她緩緩道。
“給我的短信怎麽語氣那麽怪異?”男人又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問。
“安佑暻。”餘小魚別過臉避開他的手,“你愛我嗎?”
安佑暻一怔,看着她面色如壓境的烏雲一般沉,不解問:“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
“你愛不愛我?”餘小魚又問。
安佑暻直接點頭,“愛啊。”
屋內的明光打在落地窗前,映襯在男人的臉,卻在這一刻太過耀眼而變得朦胧。
餘小魚有點看不透他,“安佑暻,你為什麽不直接說你愛我?”
“餘秋予,你這是幹什麽。”安佑暻直接講她箍在懷中,“不愛你卻送你島嶼,是覺得自己錢太多了嗎?”
“跟過你的女人,難道安總沒給過小費嗎?”餘小魚冷笑,視線緊緊盯着他,“健身房的那天晚上,你明明很生氣,為什麽我回房後你的态度卻突然有了大轉變?”
安佑暻心裏咯噔一下,那天晚上他給狗友打了個電話,狗友給的建議他現在都記憶猶新,但他不會對自己的女人做出這麽low的事。
只是那時候突然想要對她好,試試看能不能讓她重新愛上自己,僅此而已。
随後二人在不自覺間走到了這一步。
為什麽她今天突然問起了這個事,自己最近好像也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難道……是那天晚上蘇雪又說了什麽他的風流史?
男人的默然,讓餘小魚心口陣陣窒息,她從男人懷裏逃離,眸底發酸看着他,“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安佑暻又握住她的手,“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妻子,對你好是應該的,那時候你那麽讨厭我,我也想讓你重新愛上我。”
“是嗎?”餘小魚甩開男人的手,眸子裏閃了些淚霧,“為什麽?那時候你對我沒有感情,為什麽要我重新愛上你?”
安佑暻看着她突然泫然欲泣,心頭一陣莫名其妙,“餘秋予,你現在到底怎麽回事?”
“我哪裏做錯了你說,我馬上就改。”
餘小魚靠近他,眸子裏的淚奪眶而出,“讓我重新愛上你,然後生孩子嗎?”
“就好像你媽那樣催生那樣,想跟我生個孩子争取一下股權代理嗎?”
安佑暻面色一怔,随後心頭一緊,“沒有!因為愛你,所以才想着生孩子。”
餘小魚伸手抹了眼角的淚,她沒有忘記那天晚上遺囑公布時安家人的臉色,而陳秀敏和安佑暻都是一副并不意外的表情。
“安佑暻,你跟你媽,還有你爸,早就知道了太奶奶的遺囑了吧。”她輕笑問,“所以你對我好,你媽對我的寬容,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的股權代理!”
确實!他們早就猜得出太奶奶的遺囑,安佑暻無法否認,但這并不是自己對她好的初衷。
“餘秋予,我只是猜到,但并不是确定是否是真的。”他跟她解釋,“我想要你重新愛我,跟孩子的股權無關。”
餘小魚眸色清冷,“你莫名其妙的殷勤,你突然的好,還有從未說過的我愛你,都讓我無法接受你現在的解釋。”
“安佑暻,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冷靜。”她用從未有過的冷然,一字一頓對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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