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宇文玥:
見信如晤。
我已嚴刑拷問過那些諜者,很可惜,還是沒有問出蕭玉的下落。
其實我在想,或許她真的出了什麽事,連她的下屬也不知道的事情,可能是跟蕭策有關,你或許可以去問問他,畢竟蕭玉這件事一天不除,就始終是一個隐患。
說到蕭策,聽聞你前些日子跟着楚喬去參加他的登基大典,結果把他給暴打了一頓?
我聽仲羽和烏先生說起時,簡直要笑掉大牙,不知新梁皇究竟是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能讓我們一向淡定自若的冷公子沖冠一怒為紅顏。
我記得小時候,淳兒常常背着你偷偷跟我說,所有的玩伴裏面她最害怕的就是你,我當時真是驚到了,她一個整天嚣張跋扈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竟然也會有害怕的人。
我很是好奇的問她為什麽害怕你,你知道她說什麽嗎?
她說,宇文玥整天冷冰冰的,不悲不喜,不哭不笑的,就好像一個冰坨子一樣,咿,看他一眼都感覺要被凍個半死。
她一邊說着,還要一邊做着很是誇張的動作,真是形象又具體。
宇文玥啊,我可真是擔心,你說哪天楚喬要是被你給凍死了,那我們要不要幫她報仇啊?
不過說真的,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把楚喬娶回家?我到底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還有元嵩跟蒙楓,這麽多年了,能不能有些進展?
你們說說你們,長安五俊,除了你跟元嵩,哪一個不是成了家立了業,你們倆個啊,真是給長安五俊丢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讨不到媳婦呢。
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們在尚武堂闖了禍,把夫子最喜歡的花瓶給打碎了,一群人圍在一起發愁,害怕被夫子發現懲罰,然後淳兒晃晃悠悠進來賴在我們身邊給我們出主意的事情嗎?
那個時候,她不是這麽說的嗎,快刀斬亂麻,三下五除二,把花瓶碎片一收拾,往院子裏一埋,集體裝聾作啞,這事情不就解決了。
要我說,你們倆呢,也就是缺了這麽一股子果敢的勁,做什麽事情之前都是想的太多,然後就畏手畏腳的不敢做,哪像淳兒,一向是行動要比腦子快,說做就做,想都不想,後果,那是什麽,誰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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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你們也別顧及這個顧及那個了,直接看着她對她說,我心悅你,我想娶你。這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你千萬別覺得這個方法不好用,淳兒她以前就總是這樣對我說,燕洵哥哥,我喜歡你;燕洵哥哥,我要嫁給你;燕洵哥哥,你要記得帶我回燕北……
你看,這不是很有用嗎?
诶,宇文玥,你說,淳兒她走,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跟她說過我喜歡她呀?
她剛走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她為什麽要走呢,後來我總結了一下,她可能是嫌燕北天太冷,也可能是嫌在這兒吃不到甑糕,還有可能是覺得燕北風沙大,太耗她的那些香膏什麽的。
我天天晚上翻來覆去的想這些,覺都睡不好,老是夢見她一身明黃色宮裝搖着我衣袖跟我撒嬌,還跟我說什麽燕北風沙太大,她不想在這兒待了,再待下去她就要長皺紋了。
真是氣死我了,她真的總是把我從夢裏氣醒啊,醒了我就睡不着了,睜着眼到天亮,第二天的臉色能吓死一帳的人。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說,是個人都要長皺紋,怎麽就她那麽矯情?
不過話說回來,她從小就矯情,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有一次冬天一起去郊外玩?
我和元嵩還有魏舒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向魏貴妃求情求她把淳兒放出來跟我們一起去玩,你也知道的,魏貴妃多不好對付的一個人啊,我們三個跟她在那兒磨,磨的都快吐血三升了,她才同意。
結果呢,跑到淳兒的寝宮,她那個婢女采薇――我終于記得她叫什麽了,你知道為什麽嗎?有一天晚上休息,我給淳兒講故事,結果她跟我說采薇給她講過了,然後一晚上都在跟我說采薇講故事是如何的富有激情,如何的引人入勝,可是我為什麽要富有激情,我又不是要去當說書的,我累了一天回來還給她講故事,她怎麽就不記我點好,還給我玩離家出走,真是狼心狗肺氣死我了――言歸正傳,她那個婢女采薇呢,死活攔着不讓我們進,問她怎麽了,你知道她說什麽嗎?
她說,公主今天的胭脂不适合去郊外,要換一換,妝容換了,衣服也要換,衣服換了,鞋子、頭飾還有首飾都要換。
我真的是,剛剛在魏貴妃那裏攢的血全都在她宮前吐出來了。
你說她至于的嗎?打扮的那麽花枝招展的是幹嘛呀,反正等着她玩瘋了,又是一路瘋跑,出一身的汗,妝也化了,衣服也濕了,被風一吹,回宮還要染風寒。
染風寒,染風寒,從小到大亘古不變的她生命裏的主題,年年都要生病,年年都要咳出半條命來,不過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說她咳嗽咳的那麽厲害,怎麽聲音還是那麽清脆脆的好聽呢?
每年她染上風寒,我去看她,她都要說,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生病了,呵,我跟你講,以前我還信了她,我還疑惑到底為什麽她那麽容易生病,但是自從我開始照顧她,我就明白了,她為什麽生病,因為穿的太少了。你看,自從每次穿衣都是按着我的意思來,她就再也沒有染過風寒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那麽臭美做什麽的呢?
唉,宇文玥,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在燕北要穿的衣服太多她才跑的?
我覺得我大概有點魔怔了,做什麽都會想到她,吃飯也好,睡覺也好,老是想起她,甚至有的時候我在處理政務,看到某一行字的時候,突然就會想起她,從小到大無數的事情,那麽繁瑣那麽細碎,我以為我都忘了,可原來沒有。
前段時間,仲羽和烏先生成了親,我看着四處的紅色,突然就想起了她,那天我從房間裏出去敬酒的時候,看到她伸手想扯蓋頭來着,我應該攔住她的,我當時為什麽沒有攔住她?如果我攔住了,或許我們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派的人每隔半個月都會送信給我彙報她現在怎麽樣,我不敢讓他們彙報的太頻繁,我怕我忍不住。
其實之前你問我為什麽不去找她,我騙了你,我不是因為她讓我不要去找她就不去的。
我害怕,她走的那樣堅決,讓我不禁害怕她對我的感情已經變了,我最害怕的是當我見到已經恢複了的她的時候,要面對她或許真的不再在乎我這一類的事情。
可是我好想她,發了瘋似的想,我穿衣的時候想她今天穿的什麽,那邊的天氣是熱是冷,我吃飯的時候在想她現在吃飯了嗎,還是說在忙着救治病人沒來得及吃,那可不行,對身體不好,還有我入睡的時候,無比的希望她也能夠夢到我,正如同每日都是如此的我。
我活在一個沒有她的世界裏,卻處處都是她。
燕北的天越發寒冷,我只帶了一件大衣在軍營裏穿,那是她臨走之前做的,我蜷在裏面,好像被她擁抱着。
燕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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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好想哭,不行我要笑,不行我笑不出來Q^Q
宇文玥:寫個信還要虐狗,活該你失戀→_→